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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禁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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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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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大概半年,余安阳再次见到了余陆琛。

  实际上还没到半年,余安阳心里有数得很。八月三十一号晚上过后他们分离,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整整四个月,一百二十二天,还有六十来天才满半年。时间没她以为的那么快。

  余陆琛的来电毫无预兆。那时她正蜷在被窝里,抱着热水袋还是冷得发抖。她原本不是很怕冷的人。例假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南方和北方不同,不开暖气不说,气温不到零下也不轻易开空调。她从小在北方长大,适应不了南方的生活。

  室友苏芷琳给了她一个暖贴,叫她贴在腹部。等待暖贴发热的同时,她决定睡一觉,睡过这每个月必经的疼痛。

  余陆琛是在她睡到中途时打来的电话。她不知道是他打来的,睡得迷迷糊糊,闭着眼摸出手机滑下接听键,就猝不及防地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喂。”一个简单的语气词就让她睡意全无,瞬间清醒。她想,如果她事先看一下来电提醒,对于要不要接这个电话,她会仔细考虑一番。

  “安阳。”他微微提高音量喊她的名字。

  “……诶?”思维还有点停滞,没有完全缓过神来。

  “你在睡觉?”余陆琛听见她朦胧的声音。

  “唔……有事?”这是她上大学以来,他给她打的第一个电话。

  “没什么,你先睡吧,睡醒了再说。”他挂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忙音,手机仍贴在耳边,余安阳保持着握着手机的姿势,没有动。继续睡也睡不着了,她很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可是没有勇气回拨给他。

  四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他们就已经达成了共识,除了必要的事情,别再过多地联系。她记忆深刻,而且决定从此以后坚决遵守承诺。

  暖贴在腹部发热,她没那么冷了,再睡一觉,醒来以后就又是那个来了例假也依旧生龙活虎的余安阳。手指触摸到手机侧面突出来的长条状按钮,她按下不动,保持了五秒钟,手机震动了一下,关机了。

  闭上眼睛,她强迫自己入眠,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男人的影像。她就知道她会想他,可她不应该想他,不应该。

  ?————————————

  余安阳是被一阵诱人的香味给香醒的。这香味直接导致她在醒来之前,做了个在摆满红烧肉,水煮鱼,麻辣小龙虾等美味佳肴的餐桌前大快朵颐的梦。

  她咽了咽口水,睁开眼,她被馋醒了。

  “你在吃什么?”她坐起来,拉开床帘。

  “麻辣烫啊。”苏芷琳吃得满嘴红油。

  “好香啊。”

  “嘻嘻,”苏芷琳一笑,“快起来,都六点了,要吃晚饭了。你感觉好点了没?”

  “没感觉了我现在已经。”余安阳穿好衣服下床。

  精神好了很多,她在镜子前稍微打扮了一番,准备下楼买吃的。

  “肖肖和平儿呢?”她随口问。

  “周末呢,出去玩了。”苏芷琳说。

  “我买晚饭去了。”她随便提了个挎包,拿上手机出了门。

  一边下楼一边把手机开机。

  余陆琛说,有什么事等她睡醒了再说,现在她已经睡醒,可以有底气地回他电话了。

  宿舍楼门口是一条小吃街,买吃的很方便。手机开机之后,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余陆琛打来的,最近的来电是在十分钟前。看来是比较紧急的事,安阳想,要不然他才懒得给她打这么多电话。

  事情就发生在一秒钟内。她正盯着手机,想回拨过去,突然感到左手一空,拎在手里的挎包就被人抢走了。

  余安阳同样也只用了一秒钟就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偷,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强盗,抢走了她的包。

  岂有此理?!她迅速朝小偷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手里还握着没有拨出号码的电话。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余安阳的头脑中气恼地冒出了这八个字,可一想,不对,冬日的傍晚相当于黑夜,算不得“光天化日”。于是又纠正似的想,大庭广众之下,这小偷竟然如此猖狂!

  耳旁传来呼啸的风声,她跑得很快,和小偷的距离逐渐缩短。

  跑步是件快乐的事,尤其是短跑,周围急速变幻的风景和耳边飞快掠过的空气总让余安阳联想到四个字——放飞自我。

  放飞自我是什么感觉?无拘无束,自由洒脱。奔跑的速度到达极限后,放飞自我的感觉就会出现。

  于是现在,对余安阳而言,这不再只是一场追逐。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没有刚开始的焦急不安了。她注意到了前方逃离的男人慌乱的脚步,以及他们跑步速度之间的悬殊。她会追上他,并且夺回自己的包,这是毫无悬念的事。

  一丝没有觉察到的微笑浮上了余安阳的嘴角。

  “站住,别跑了!”她冲着小偷喊道。这句话只是徒劳,她当然知道。小偷不可能乖乖站着不跑,反而会加快速度狂奔。无所谓,她总会追上他,逗他玩玩也无妨。

  左前方不远处有一条没有路灯的小胡同,小偷看见了,余安阳也看见了,她终于认真起来,加足了马力,在小偷拐进胡同之前追上了他。

  小偷挣扎着想摆脱余安阳扯着他衣服的手。

  “哎,哎,您都累成这样了还不歇会儿?”她一边去夺他手里的包,一边不忘揶揄调侃。

  努力了一番,小偷无法挣脱,终于恼羞成怒,扬起手里抢来的小方包朝余安阳砸过去。

  她要是连这都搞不定,十几年的跆拳道岂不是白学了?

  余安阳侧身一闪,躲过了他的攻击,又一个过肩摔,把他给摔在了地上。

  她轻轻松松拿走了她的包,也不急着走,蹲在小偷身侧,手指威胁似的指着他:“别起啊,别起,你要是敢爬起来,我就把你打趴下你信不信。”

  小偷咬牙切齿道:“H大的学生是吧,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当我是被吓大的呢,”余安阳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我包里只有十块钱现金,你看你为了这十块钱累成这样值不值得。”说完以后,她拎着包扬长而去。

  如果说遭遇小偷算是她生活里比较戏剧性的一个片段,那么更戏剧性的是,她拿着包,身后的小偷还躺在地上抚着疼痛的脊背呻吟,她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身姿挺拔,魁梧高大,气宇轩昂。她下午还徒劳地努力着试图将他驱逐出自己的梦境,她在刚才与小偷的追逐中还惦记着要回他电话。她独自一人来到遥远的南方念书,就是为了彻底斩断心里那团乱麻似的思绪和感情,可他现在就这么站在距她不远处的地方,未经她的同意,直直地、突兀地占据了她的视线,来到她的面前。

  这就是余安阳和余陆琛在分离四个月后的相遇,在南京湿冷的冬夜街头。她微喘着气,才从刚才的奔跑与争夺中回过神来,一转身,就看见了他。

  四个月前,她想变成他口袋里的钱包,腰间的钥匙扣,或者……手腕上的手表,因为这些物件他总是随身带在身边。四个月后,她想变成天上的白云,海上的地平线,或者……月球上的沙粒,因为这些离他最远。

  最后,阴差阳错,她逃来了南京这座城市,完全出人意料之外地,她在这样一个没有一点特别的时间点又遇到了他。?

  这当然不是说他是特地来找她什么的,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他脑子坏掉了,他也不会主动来找她。

  一瞬间的惊讶过后,她抬起头看他,浅浅一笑,她说:“哥,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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