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在燕寒的尖叫声里,他好歹算是留了一个,把自己盖在她的被子里,就闭上了眼睛。
她看着满地的衣服,再度的哭笑不得,这个男人,还是刚才在会场里,那个最最整洁,最一丝不苟的裴县长吗?
她真的不敢想,是所有的男人,光鲜的表面下都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吗?他,裴傲阳,究竟有多少面呢
冷漠无情是他
云淡风轻是他!
似笑非笑、高深莫测是他
不讲道理、无敌耍赖也是他
到底哪个才是他
她拾起地上的衣服,展平,帮他挂起来
然后去了厨房烧姜汤,煮稀饭
裴傲阳睡了整整两个小時,燕寒没叫他,他自己醒来的,睁开眼睛的時候燕寒正好进卧室。
"几点了?"他的声音沙哑,却意外没再咳嗽,不是他感冒好的快,是没有凉气再刺激,明显好了许多,只是嗓子疼的厉害。
"你睡了2个小時了,现在快一点了,起来吃饭吧!"她说着,从衣橱里拿他的睡衣。
他看着她的动作,看到他的睡衣跟她的挂在一起,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只感觉很温暖,这样寻常的百姓生活,原来才是最平静的!
而他,需要这样这样平静的生活吗?
燕寒把衣服放在。
"拉我起来,我自己起不来!"他突然说道。
"你不是感冒的厉害了吧?又发烧了吗?"她紧张的走到床前,伸手探上他的额头,试了温,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松了口气。"不热了,你感觉很难受吗?我们要不要去医院?"
他不说话,少顷,她一愕,忽而抬眸看到他眸子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说:"想不到你这么关心我!"
燕寒顿時面色飞红,闭唇不语了。本来好心,结果他是在戏弄她。
他已经起来了,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有了力气,他这几日都没睡好,没時间睡觉,工作很忙,煤矿马上进入生产,他亲自抓的经济项目,还有几个,都要他亲自协调,又初到吉县那样的贫困县,民风淳朴,也彪悍,他要融入当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虽然是个小县城,却盘根错节的到处都是利益和关系,一些事情和陋习要改太难!而且作为二把手,跟一把手之间的配合要处处掌握好节奏,力求关系和谐!
而他,本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一不二,但,到了吉县,他的很多提议,虽然被书记认可,但真的拿到大会上研究,却总是通不过,尽管他是一县之长,却也有太多无可奈何,他想要吉县快速摆脱贫困县的帽子,可是,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所以,只有一个多月,他便感到了累,这不只是勾心斗角的事!民生,是一个县长首先要解决的大问题,他,想做个可以改善吉县民生的人,不求政绩光鲜,只求百姓富足。
但,理想往往跟现实相差太多,他还需要调整好节奏,去适应县城的官风民风。
她盛了粥,直接端到了卧室,裴傲阳穿好衣服,也不下床,靠在床头上,眉宇又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燕寒把粥端进来,放在桌上,还有一杯清水,先递给他。"喝点水,然后喝粥!喝完粥,再喝姜汤!"
她总是那么细心,先给他水,是要他喝水也顺便漱口,喝粥后喝姜汤是怕肚子里没东西直接吃辛辣的东西刺激胃,而他居然明白她的衣服,尽管她没说。
乖乖的按照她的要求,他吃着清淡的白米粥,她又端了两个荷包鸡蛋进来,"你感冒很厉害,不能吃油腻的,先吃点清淡的吧,补充体力!"
"燕寒!"裴傲阳喝了两口粥,突然喊道。
"嗯?"
"算了,没事!"他开始闷头喝粥,有点心不在焉。..就*爱*网
燕寒本不想管他,可是看着他生病,却莫名软了心,他能为她冒险帮助谭齐升,不管怎样,她心里都感激,明知道不会有结局,却还是无法对他狠心。
裴傲阳的电话突然响了,不过是条信息。
"帮我拿过来!"他开口。
燕寒回到客厅那电话,再回来递到他面前,他接过,飞快的看了一眼,然后皱眉,拨了个号,"小迟,中午饭局我不参加了,怕传染他们感冒!"
"嗯,我在医院!不,你们不要来,我需要休息,晚上你自己走吧,我自己开车回去!"他的语气挺坚硬,很公式化,那边说了些什么,裴傲阳直接到:"这是命令!下午你跟他们一起回去,我不会耽误明日上班!"
她听到他说要自己开车回去,不由得有点担心。"你感冒着,能自己开车吗?"
"那你陪我去啊,给我看着点路!"他放下电话,换了个表情,阴险一笑。
"让你的司机多住一晚明日和你一起走不好吗?"她不理会他的调侃继续建议。"你可以在路上休息!"
"嗯!你好像比我想的聪明点!"端过稀饭,又开始喝着,懒散的看了她一眼,慵懒的姿态宛如休息的猎豹,视线扫了一眼燕寒,又是沉声道:"多住一天,县里不下账!"
"啊!"燕寒一愣,"为什么啊?"
"财政紧张!"
"一天才!"
"一天也是公费!"他说。
"那你们还真是辛苦!你是怕有人对你有意见吗?"
裴傲阳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的意思。
他若为了私事在锦海多呆一天,这些费用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当成找他麻烦的把柄,必然惹一肚子气,所以,他考虑的很是周到,可以说滴水不漏。
她没想到一个县长居然连这样的事也考虑,财政紧张,那裴傲阳不是更难做那个县长,她心头反而滋生出一股莫名担心的感觉,她虽然看不透裴傲阳,可是他不是那种没主意的官二代,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应该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他一直高深莫测,这点事情都考虑的这么周到,怪不得他那么累!
"这样凡事都算计的那么细致,你不累吗?"她看着他问。
"做什么不累?"他丢下意味深长的话,再次保持着沉默,做生意,干别的,哪一样不得算计?不得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