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凌如墨作为守界神兽,作用自然不止于世界成型之后。
根据系统所说,凌朝歌是不可插手凡人国家的夺嫡之争,但凌如墨却可。
如今凌瑾尚未参与夺嫡之争,凌朝歌大可为他铺好后路,以凌如墨和凌笙为左右手,凌瑾登基的几率将会打上许多。
在绝云山落根的桃木花开得极盛,凌朝歌收集好为凌笙净血所需的花瓣,桃树开出的花盛况依旧。
凌朝歌并未收回桃木,任它留于此地扎根,也恰好可为绝云山主峰聚灵。
转修传来的功法之后,凌如墨一身血气大减,心神清宁了不少。他换回那一身红衣,幻出了面具覆在脸上遮住脸上的魔纹。
这些日子他一面收集血精气,一面在查下毒之人。
那日送药的婢女已经收押了,王盛是皇帝的人,凌如墨还没傻到没弄好这边,便去查问王盛。
凌笙中毒之事也传入了皇帝耳中,他纠结两日还是决定去看看他。因此事被皇帝下令满下,淑妃同皇帝前往静王府时,还不知道凌笙出了事,只疑惑于皇帝竟会亲自带他来静王府。
君心难测,她也未做他想。
当被迎进静王府时,王府还是寻常的模样,下人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也未见慌乱,只是迎驾之人少了凌笙。
凌如墨待在凌笙房里,任性地没有出去。
凌朝歌将桃瓣磨成浆水装入纳子玉瓶中,约莫凑了三立方米的浆水。
凌如墨隔着瓶子就闻得到那股灵气,吸了吸鼻子,问,“你哪儿找的桃花瓣,富含这么多灵气。”
凌朝歌一面做着手中的事,答道,“我的本体。”
“?!”
凌如墨瞪大了眼,“你是桃花!”
听到桃花二字,凌朝歌不由得蹙起了眉,“我已脱离本体,桃花和我无关。”
凌如墨:“……”
凌朝歌道,“今夜净血,大概须要三日,彼时你替我护法。”
“嗯。”凌如墨应下,门外突然来人。
只听羽挡在门前,道,“陛下恕罪,公子病重……不宜见人。”
来人似乎没有淑妃,否则在羽提及凌笙病重后,外面也不会如此安静。
王盛道,“二殿下为陛下亲子,又非传染的病,有何不宜见人的?”
静王中毒之事早就传遍了皇城,也只有后宫众人有皇帝瞒下才不知晓。
凌如墨在里面一听也火了,凶手没找到,王盛也脱不了嫌疑,当即走到外面,对外面的人怒道,“不见就是不见!说这么多干嘛!”
皇帝一见凌如墨,皱眉道,“他怎么样了?”
凌如墨冷笑,“七息散,你说能怎么样!”
皇帝顺着打开的门望去,只见床上放下了床幔,并看不清里面。
凌朝歌在里面缓缓道,“凌如墨,让他进来看看吧。”
“凭什么!”凌如墨咬牙切齿,拦着不让进。
凌朝歌暗中传音道,“让他看看,说不定他就会帮着我们查出下毒之人。”
凌如墨闻言顿了顿,咬牙让开。
皇帝进去就看见坐在桌边的白衣女子。女子白纱蒙面,素手揉捏着桃花,手中有一团微光。
凌朝歌道,“陛下看看既可,莫要动人。”
“嗯。”皇帝并未怪她不行礼,小心地掀开床幔,便看见里面面容枯槁的人,不由得大吃一惊,“这……”
“七息散,七息便可散尽人的一生,陛下想必也知道。”凌朝歌开口道,“就在陛下来过那日。”
凌如墨在一边接话,“他还是挡着你的面喝下那晚下毒的药!”
皇帝闻言脸色发黑,紧了紧拳头没说话。
凌朝歌开始下逐客令,“陛下看完了便走吧。”
王盛犹豫道,“陛下……这……”
皇帝看出凌如墨心中不喜,摇摇头,道,“走吧。”
凌朝歌朝那百余银针加持了一团灵力,对凌如墨道,“你先去把雅罂一案的结果告知他。子华解毒之事也同他说一下,免得到时子华突然好了,他倒觉得这是子华的计策。”
凌如墨想想也对,点了点头就出去。
……
听闻凌如墨告知的结果,皇帝保持了沉默。
凌如墨看得出他很纠结,道,“小笙的毒今晚开始解。”
皇帝闻言一喜,“当真可解?”
凌如墨撇撇嘴,点头,“你知道……虽然有些麻烦,但不会有事。”
皇帝心里明白凌如墨未出口的话,松了一口气。
凌如墨怒火平息了些,闷闷道,“你带蓝姨回去吧。别告诉她这些,免得她担心。”他顿了顿,“看到小笙那样,总比知道小笙病了心里好受些。”
皇帝摸摸他的头,说,“小墨,朕知道你心里不平,但事已经发生,朕会查出下毒之人,不会让笙儿委屈。”
“皇叔,你知道吗,听说你怀疑小笙的时候,我真怀疑毒是你下的!”
凌如墨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才转身离开。
七息散极毒,但也弥足珍贵,根本不是普通人配得出的。江湖之中,就算是传承千年的医药世家也难配出此毒。
入夜之后,凌如墨遣退众人,将后院封闭。
凌朝歌将纳子玉瓶里的灵液倒入浴池,将凌笙放入其中后,在他嘴里塞入一粒血精气,才小心翼翼地撤去银针。
银针撤去,凌笙闷哼一声恢复知觉,身体一边衰老,却一边被血精气滋润年轻。
凌朝歌聚风化刃,直接刺向凌笙,在他身体上落下伤口。
猩红的血很快从伤口溢出,与淡粉的灵液融合变成深红。
“朝歌,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凌笙虚弱地看着面前的人,声音虚浮无力。
“别说话,你不会有事。”凌朝歌放柔了声音,将灵力贯入他体内助他将血精气炼化。
血液从凌笙体内流出,再经过满池灵液的净化,又被凌朝歌引导着流回凌笙体内。
这个过程速度极慢,凌朝歌担心凌笙身体不好,不敢将速度放快。
凌如墨守在浴池边上,看着猩红的血池心底发寒,若非凌笙的心口还在起伏,他都觉得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