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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冷面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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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 第二十八节 做工不精,纯属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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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想,却是越想越后怕了些。

  要说,这惠妃还是不算太过心狠的,若是换了心狠的主儿,或许早早就直接下手了。不过也说不准,说不定,惠妃是想循着她钓大鱼呢。

  “苏家如何会有这么重要的东西?”苏家一介商贾之家,也才是近二十年才发迹,以往根本就是普通地不能再普通了,如何就有了这等东西?

  “这也说不准了,大概是祖先留的罢,总之这是祸却绝非福。”

  那人伸手又将那玉佩递给她,她本能地便要伸手去接,可是手伸到一边却突然有些退缩,顿了一下还是拿了回来。

  都带了九年了,到了现在,再怕也就晚了。

  那人看着她手一顿却还是接过来的动作,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似是赞扬。

  “我走了。”

  “去吧。”

  苏绾站起身走了,一路上只觉得心里跟什么堵着似的。

  她方才什么也没有多问,得到的信息就已经是让她有些接受不了,从来也没想过,自己一直当宝贝般的东西,竟真是个如此大的宝贝。

  只可惜,她不稀罕这样的宝贝。

  梅画园的门槛她都差点忘记踏,几乎一个跟头栽过去,海棠险险扶住她。

  对着海棠不好意思一笑,便松松挣脱了海棠来,她往屋里去,海棠跟着她去了屋里。

  “海棠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望着海棠,一身鹅黄色织锦长裙,一头墨发也是用鹅黄色丝带细细挽系,站在那里有一种不俗的气质,倒是一丝看不出是从妓院里出来的,更多的却像是调养有方的大家闺秀。

  海棠一笑,道:“海棠不必知道那么多,只要记得,听老爷的,帮小姐,这就够了。”

  绾绾心里猛地生出一个疑问来,“海棠姑娘,在北方的八年,你是否就知道我是谁了?”

  她就总觉得,海棠姑娘总是对自己有些不同的,就没把自己当个烧火丫头用过,反而总是待人有方,她有个什么要求海棠姑娘总是第一时间应允。她还当是海棠姑娘心善,现在看来,大概也是故意护着她。

  海棠点了点头。

  绾绾心下了然,也点头示意知道了,跟海棠说自己想歇歇,海棠便替她掩上门出去了。

  其实她现在倒有些找不到当初在如梦苑的感觉了,那时候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如梦苑混了八年,不用每天都累得跟狗似的却可以每天出去厮混,也一直庆幸自己没被拉去接客,现在想来,都是那人的手下,祝妈妈定也知道她是谁的,从来都不多为难她。除了刚去的那段时间做错事了会受罚之外,以后的路倒也都一帆风顺,如此就在那里过了八年。

  刚才听那人一席话,也隐约猜出来些,大概也不是非要把自己送走,去了北方他还是托人照看着的,只是自己没去看她罢了。既然敢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都带在她身上,也就说明,是放心她的,也并非是不在意她的。

  至于无悲大师的事情,她没有说出来。

  她怕两个人都难堪。

  自己在如梦苑八年都未过多怨恨过他,却在听了无悲讲述当年的事情之后,心中的恼恨竟一丝丝生成,却又都在今日,丝丝消散。

  不管怎么说,那是她爹,虽说做了错事,但也并非罪不可恕,更何况,这前后一联想,种种迹象说明,他还是在意着自己的,也是在意母亲的,最起码,她和母亲不好过的同时,他也未见得就有多快活。

  一年前在祠堂他问过,为什么她就一定认为他是快活的,当时她一度认为他快不快活不重要,最起码比自己和母亲过得好就行,现在却换了想法,这些纷杂的事,谁说得准呢,好与不好,现在都过去了。她倒是该去深思海棠的那句要变天了到底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不至于在危险到来时自己手足无措。

  望着房顶愣愣出神了一会儿,开了门喊了小叶进来。

  “小姐什么事?”小叶这丫头估计是跟小白玩得愉快,被她叫过来倒是心不在焉的。

  她叹了口气,“小白呢?”

  “在外面呢。”

  “小叶啊,看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让小白在院子里那么显眼的地方,否则万一有人来了,他不就被人看到了吗?”说着还白了小叶一眼。

  “哦,小叶知道了。”小叶立马点头。

  绾绾眼角一抽,每次都是立马点头,说着知道了,下次该怎样还是怎样,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这样,你去把小白给我叫进来,我看着,你去老爷那里,就说今天晚上一起吃个团圆饭。”

  “是,小叶这就去。”小叶作势就要往外走。

  “路上小心,雪地里滑。”她出声嘱咐了一句。

  她的话音未落,小叶的身形就远了,留下句喊声给她:“哎!放心吧小姐!”

  小白穿着一件金灿灿的袄子进来了,她眼前一亮的感觉。

  “哈哈,我就说嘛,我做的东西穿在你身上也不会差。”苏绾坐在原地得意忘形地说着,完全不顾小白一脸黑线的表情。

  “丑死了。”小白小声说道。

  绾绾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你再给我说一遍。”

  想她寒冬腊月里还顾念着这小东西,怕下雪了冻坏这小东西就不好了,亲自动手做了件袄子给它,想到小东西一贯高调不已的风格,她还是全部用金丝银线缝起来的,这料子也是用的今年苏府从南诏国带回来仅有的一匹珍稀料子,店里都未出售的,她那个老爹给了她,她用来给这小东西做了两身衣服,还好不是给人做的,不然别说富余那么多了,那一匹布都不够用。

  她如此照顾这小东西,这小东西还嫌弃她做的东西丑。

  其实她做成这样不错了,她从小就没学那些女红什么的,娘没教过自己,说是让她随性点儿好,后来去如梦苑学了些琴棋书画之类的,却也只是皮毛,只是近两天就突然想起学这个了,连姨娘都说自己天赋异禀,这小东西还嫌弃她。

  “本来就是,哪有人做的衣服这么丑……看吧,这袖子都没缝好。”小白嘀咕着。

  她老脸一红,“咳咳,那袖子……袖子就是那般样式。”

  呃……这个说起来,是因为当时她是晚上睡不着点了蜡烛在做,谁知道黑灯瞎火的,一不小心就剪歪了,可是这料子也确实是珍贵,虽然给这小东西做衣服用的那一小块料子就跟小孩子剪纸玩儿似的,可是还是舍不得扔,将就着缝了几针,第二天就扔给小叶让这丫头给小白穿上。

  听小叶形容说是小白不想穿,她撇撇嘴也就没在意,今日她这才是第一次见到小白穿,心中暗叹自己还是有眼光的。

  如果不是那匹料子,怕是衬不上这小东西的灼灼金光。

  如果这小东西不是如此小的身体,她也不会舍得用那匹料子。

  自己做了两套出来,还好,能看,只不过那小衣服看起来还真有一种自己就是在乱剪胡裁的感觉,毕竟太小了,做出来也没感觉、

  小白斜睨她一眼,哼道:“是么?”

  “什么叫是么?看看我,这寒冬腊月里还惦记着你,你还敢不满意?嗯?”

  小白脸上本是嫌弃的表情突然在听到这句话后变成了鄙视,道:“你敢说?”

  “嗯嗯,那有什么不敢说的,本来就是记挂你嘛。”绾绾眉眼含笑,似乎自己真的是在述说述说事实。

  “你给小叶的衣服别以为我不知道。”小白哼道。

  绾绾心里一跳,有种做错事的感觉。

  要是让旁人来听定会觉得小东西是在吃醋,可是她却知道,这小东西分明就是在揭发自己。

  整个经过是这样的,她突然想学女红,便让沈姨娘来教,沈姨娘说她学得极快,她心里高兴至极,却也在姨娘面前极谦虚。

  虽说在长辈面前须得谦虚些,可是她还是有些蠢蠢欲动,第一个就拿小叶开涮了,去店里给小叶挑了身好料子,回来就开始捯饬了,做好之后小叶看了,在她两眼放光的情况下一瘪嘴收下了,却是没见穿过。

  第一次不成功,她便把主意打到小白身上,反正这小东西一套衣服做起来也快。

  于是做好便让小叶送去了,其实也是确实没办法,她又不想在旁人面前丢人现眼,只能拿小叶小白开涮了。

  “我……我这不是怕你冻着嘛。”绾绾笑着说道。

  “那你去年怎么没怕我冻着呢?”小东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

  绾绾重重抚额,这小东西要成精了,这么个小纰漏都能找得出来。她去年又对女红没兴趣,还做什么。

  “去年我是在想你又不用穿……”去年一年没穿不是也好好活过来了么,看看其他人家的猫啊狗啊,哪有像小白这样还能穿衣服的,不穿也冻不死不是。

  “所以今年我就需要穿了?”

  “……”

  绾绾无语望天,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小白就看着她坐在原处,一身落寞哀伤的气息,无奈地望着房顶。

  “其实,还能看了,我就将就着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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