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修道之途
“天言卷……”
铁牛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激动，便在此古卷展开之时，他仿佛在恍惚之中竟是有一种心连心般的灵动之感。
“天言九决。”
“其一，曰明，天地鸿蒙，意为实，实为虚，天者为意向，揭盖须臾之像，人者不明，不明天道、众生、轮回、法度，只因其障。”
这一番话虽然听来玄乎，但铁牛从小也偷偷苦读诗经之书懂得其中几分道理。
“此言之意，大概是说天地鸿蒙未分之时，人们的意识尚未觉醒，以为将其分开就能够看得清一切，却是不知道鸿蒙之气遮蔽的不是双眼，而是人心......”
此刻的铁牛，在感叹之后却是皱眉自言自语一声，“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不知道，天魔老祖为了救他祭出千年修养的法力，如今在潜移默化的复生之中亦是改变了他的体质，无论是身体还是智慧都有着极大的提升和促进。
他更是不知道，这虚无缥缈的天言卷当初争夺之下死伤之人究竟已经达到什么样的数目，而天魔老祖得到此物之后，却是为这天言卷所论之修的一切荒谬而恼怒不已。
天言卷所言，意在让人只修意境，不修仙道，而天言九决，需要在一层层修炼突破之后才能够逐渐打开知其后言，天魔老祖自然不会在这虚无缥缈的谬论之上花费太多的时间。
在他看来，此物如同镜中之花，水中之月，可望而不可得，反复尝试千百次之后，不得已放弃了它。
如今铁牛能够直入意境，跨越了修仙的基准，或许此子能够对这天言卷有所领悟，这也是他在沉睡之后对于铁牛抱得的最后一丝希望。
他本想寻找一个具有灵根的凡人来帮助自己寻找夺舍的肉身，没想到铁牛却是虚有其表，在灵应之后没有丝毫的灵根，此番惹下麻烦，又害的他自己为了天言卷最后的一丝希望耗费了大半的法力，只怕苏醒之时，又不知等多少年以后了……
“这天言卷之中的法决，带不给人法力，却是能够让人灵觉增加更容易感知世间的一切，假若真的能够像其说的那般心念入道，说不定我铁牛此生真的有望。”
此后，在这天言卷的文字面前，竟是有一荧光之人手指掐诀，在变化之中默念一声。
“天言卷九决，一决通神，此法决修成之后，可感知世间万物，融心境于其中，法相初变。”
一语之音，这天地顿时间被八卦幻象覆盖，在意识强行被逼迫而出之时，铁牛已然是回到了现实之中。
在他的意念间，那荧光之人的动作和语言时刻萦绕在耳旁回放在眼前。
他再次尝试进入到其中，依旧是被这荧光之人随后的出现意识逼迫到外界。
铁牛此刻在盘坐之中深吸一口气，手指掐诀口中依照那人之言念念有词，在闭暝的一瞬间仿若置身于一个有着阴阳两界的八卦地境，而自身所坐之处，正是这八卦的中心！
“这法诀将人引入的幻境，竟是如此奇妙！”
铁牛能够感受到，意识之中这般幻境绝非是自身的法力所为，而是由这法决自然而然引动，便像是根本没有丝毫的消耗一般，但凡肉眼凡胎之人皆可引动。
同样，这法阵除了修行之外，毫无任何作用。
浸淫在这神奇的世界之中，铁牛一点点的尝试将心念融入到这天地万物本身所具有的道中……
“不好！”
然而，他还未闭暝多久，在睁眼之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流渐渐地的逼近，彻底的打乱了他法决幻境之中的八卦天象。
“是她......”
虽然没有看到来者的面容，但铁牛此刻伤疤还未脱落，自然是记得这人的姓名。
“慕......灵......兮......”
他咬牙之间狠狠的攥着拳头，喃喃道：“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拿起镰刀背负身后，铁牛纵身从窗户一跃而出，迅的离开了这里。
他记得天魔老祖曾经说过，这慕灵兮乃是修仙之人，自己苟且偷生现在存活了下来，以其先前那般果断决计是饶不了自己。
铁牛在疾奔之中脑中只有一个拼命的念头，便是逃！
天魔老祖已经陷入了沉睡，无力帮助自己，而现在慕灵兮必然是能够以仙人的方法感应到自己的存在，也是在此刻，铁牛才意识到自己冒险回归的鲁莽之处。
此刻，他一念的大意，便有可能葬送了自己。
也许在铁牛的心中，仙人是那么的神秘和高不可攀，此刻慕灵兮却是来到的铁牛的房屋之中，并没有立即现铁牛回来的痕迹。
直到她看到窗沿之上的脚印之时，面上原本具有的微笑刹那间变成了如死神一般的凝重！
“他还没有死？！”
飞跃之中，慕灵兮身化如幻影一般消失在原地，沿着这脚印的微微气息急追而去！
而此刻的铁牛在气喘吁吁之中早已是因为奔跑用力过猛岔了气，胸口疼痛不已奈何在咬牙间必须坚持下来。
他能够感受到，背后那一股冰冷气息的靠近，如是从千里之外飞来的匕一般，度之快令其窒息！
“崩！！！”
便在此刻，在其身后竟是有树木在急前进下倒塌的巨响之声传来，铁牛心惊肉跳之中看到身旁一侧那云雾飘渺之中的万丈深渊，深深地吸了口气。
“再往前走，我也及不上她的度，今日我铁牛跳下去若能够侥幸活下来，日后定当让这慕灵兮生不如死！”
被人逼到这个地境，铁牛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在纵身之中耳旁有呼呼风声呼啸而至，强烈的气流迎面扑来，直刮的整个人脸颊生疼！
“噌！”
便在他跳下去的一瞬间，慕灵兮的身影在一道幻境戛然而止之时迅出现，蹙眉之中看向那云雾飘渺的悬崖之地冷哼一声，拍了拍手不再追赶，就此扭头离去。
“呼呼！！！”
剧烈的风声在此刻响彻铁牛的耳际，他在闭眼之中却是默念口诀融入到天言卷的法决幻境！
如今死到临头，这也是他最后的一丝挣扎，若是没有什么奇迹生，此生只怕就要交待在这里被摔成肉泥。
这一刻，他手指用力的之中如那荧光之人一般掐诀，在闭暝之时，周身竟是有八卦的阴阳鱼显现，静止之中似乎包裹住了自己。
只是这八卦出于虚幻，并无任何的缓解下坠之势的作用。
“天道于此，生死之命，便要看我自己了！”
铁牛的嘴角，咬破的嘴唇留下的鲜血被迎面的狂风吹散，在闭暝之中，他的强迫自己的内心完全忘记对于将要死亡的恐惧，只是全身的意念投入到对于生存的渴望之中，这渴望的动力，便是复仇！
“此恨愈强，我的意念之力便愈是有希望能够影响道境致使天地万物依照我的意念生改变！”
此时此刻，这样的念头在铁牛的脑海之中生起，他适才进入过这八卦道境，自然是有所轻微的体会。
“天地为道，我为物，此番坠落之势，并非因我意念而落，而是因为这地面的吸引之力，强迫我坠落！”
“若视我求生的意念为上升之力，这悬崖之下的地面便如同地狱之门，时刻在逼迫着我依照天地法则的重力之势就此而亡，我现在要做的，便是让这一股生存的念头，融入到天地之中可以造就升力的物质之上！”
“对！就是风！！！”
铁牛能够感受到，这扑面而来的风，正是阻挡自己坠落迎接死亡的唯一过度之物。
“天地之气，本为静，却因冷暖而动，此番我身体坠落，更是因物而变，便如之前的我一般，像是这空气一般无所作为，却奈何这慕灵兮不容于我，要置我于死地！”
此刻，他意念仿佛通过这法决独有的幻境渐渐的融入到了扑面而来的风势之中，与其产生的细微的共鸣。
然而，这坠落之势愈演愈烈，根本不给铁牛半分的时间一点点融汇其中，亦是在此刻，铁牛从身后拔出那紧系在背上的镰刀，狠狠地向着之下的万丈深渊抛掷而去！
“风变之道，在于引，一点玄机，万象皆变！”
这镰刀在他的抛掷之下，仿佛重量在此刻化为心绪之中凝结的仇恨一般有着千万斤的重量，在先坠入崖底之时激起了之下一汪湖水的一点浪花绽开！
“这一点，便是风变引力的重心所在！”
紧要关头，铁牛的意识仿佛在感知之中无限扩大一般，那水花在飞溅之中虽然其势极微，但却是在改变周围气流之下渐渐地的产生了类似于骨牌一般的效应，在逐渐的变化之中形成一股巨大的龙卷风，其势在飞卷之中也是愈演愈烈！
便在铁牛的身体坠落之时，这龙卷风直直接住了他的身体在盘旋飞舞之中渐渐地将坠落的极大重力抵消，与此之时，铁牛下坠的力量更是影响了风旋的变动，在落地之间被击散的风旋随后便消失不见。
“扑！”
鲜血从嘴角喷涌而出，费劲心力的铁牛在坠地的一瞬间只感觉胸口若似炸裂一般，在憋闷之中根本无法呼吸，渐渐地只有出气根本没有进气。
下一刻，他晕倒在沙地之上，闭上了眼睛。
在他的身旁，那镰刀静静地躺在另外一侧的沙地之上，被哗哗而过的水流一次次冲刷……
显然，虽然没有被摔得粉身碎骨，但如今的铁牛坠落之时无法缓解的少部分坠力就已经让他昏阙了过去。
亦是在此刻，一声尖锐的鸟叫从他背后雾气之中类似山洞中传出！
乍眼一看，在此之后从那洞中竟是飞出来一只周身火焰一般羽毛的巨大怪鸟，在气势滔天之中纵身如闪电一般飞降到此地！
便在诡异的三爪落地之时尖叫一声，牢牢抓住铁牛的身体将他带到了云雾之中不知名的山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