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第239章 :长老
白莺莺虽然只是一个绣娘,但是却是天下第一绣娘,平日里面绣房的工作并不需要白莺莺插手,因此白莺莺也落得清闲。再加上白莺莺的相公是京城第一首富——文志心,白莺莺根本就用你不着依靠卖绣品来赚钱。白莺莺坐镇这件绣房也不过是相当于做个客卿长老的那种,完全是不用干活白拿工资的那种。
李菲儿自从两年岁开始便跟随着白莺莺学习刺绣,如今已经完全说可以出师的了。但是李菲儿就是拿着不肯出师。这倒不是说李菲儿和白莺莺适度感情甚好,不舍得分离。而是李菲儿不想自己出师之后,自家娘亲又拉着自己去学什么琴棋书画什么的。上辈子李菲儿虽然是有兴趣,但是却没天赋。这一辈子虽然是继承了娘亲的天赋,但是李菲儿却不想去学。
“蝶恋花?”白莺莺坐了起来,左手拿着丝帕,右手拨了拨两鬓的碎发嫣然一笑着说道:“倒是个新鲜的词儿。相思是怎么想到的?”
李菲儿一阵汗颜,能够和白莺莺说蝶恋花是另一个时空很多文人李客的词牌名么?明显是不可以的,李菲儿垂着小脑袋,眼珠子贼溜溜的转个不停。现在倒是有几分希望自己的那个笨蛋哥哥能够在自己身边帮帮自己的了,自己的笨蛋哥哥虽然是有些笨的,但是好歹也是已经被老爹开始熏陶的了。如今虽然尚未是个文武全才,但是肚子里面还是有些李水的。只可惜笨蛋哥哥在一进绣房就被那些绣娘给拦住。倒不是因为笨蛋哥哥是个男子,不过是个小P孩,怎么能够算作是男子呢?再说绣房并没有规定男子不可以进入的。实在是因为李引凤和李菲儿这对龙凤胎实在是太可爱的了,粉雕玉琢的人儿真的是让绣房的各位绣娘母爱泛滥、爱心爆棚。而李菲儿毕竟是天下第一绣娘的入室大弟子,即便那些绣娘心里面是激动欢喜得紧,平日里面也是会看在白莺莺的面子上仅仅是抱抱什么的。如今李引凤来了,绣娘们正好就可以补补心中的遗憾,好好的抱抱玩玩捏捏什么的了。
“嗯?”白莺莺秀眉轻皱,秋水眉目含着浅浅的笑意看着自己的这位入室大弟子。白莺莺和李菲儿怎么说也是相处了两年,对于自己这徒弟的个性倒是颇为了解。人儿是个聪慧可人的人儿,七巧玲珑心,性子却是淡然的很,不喜欢出风头,人自然是很懒的那种,这次回到绣房来,真正是应了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然这话儿用在自己徒儿身上是有点儿过了,但是大抵就是这个理儿。
李菲儿轻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浅笑着念道:“花开念蝶浮香溢,蝶念花来舞翩纤。开尽荼靡倾蝶舞,一舞绝世葬花魂。”
李菲儿念完之后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这首诗虽然并没有故人讲究的平仄之分,但是对于一个到底是年仅五岁的孩子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但是李菲儿实在是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自己的大学老师。自己好歹也是中文系的学生,虽然是新生但是也是中文系的,做出这种毫无平仄之分的小诗,实在是有损中文系学生的颜面。
“花开念蝶浮香溢,蝶念花来舞翩纤。开尽荼靡倾蝶舞,一舞绝世葬花魂。”白莺莺浅浅一笑,看着一脸不甘愿的李菲儿调笑道:“看来我徒儿不仅心灵手巧,更加是难得一见的才女呢!出口成章看来也并不是什么无稽之谈的啊!”
“师傅,你就别笑话我了。”李菲儿扁了扁嘴说道:“除了我自己之外,最了解我的个性的人可就是你的了。你就别在笑话我了。”
“你就这么喜欢藏拙?”白莺莺收敛了脸上的浅笑认真的问道。
“师傅,你觉得本朝女子地位如何?”李菲儿认真的看向白莺莺问道。
“本朝女子弟子自然是颇高的了。陛下允许女子从商、从医,虽然朝堂之上并没有女官,但是后宫之中已经有少数的女官存在。比起前朝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是颇高的了。”白莺莺浅笑嫣然:“相思徒儿怎么问起这个了?”
李菲儿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现如今这个朝代在古代来说女子的地位自然是不低的了,但是比起男女平等的现代还是差得远的了。但是男女平等的思想在这个时代还是有些惊世核俗的。李菲儿就不得不向另外一种解释说与自己师傅听的了。
“师傅,正是因为本朝女子的地位比低,面临的选择也是不少,因此竞争也是不小的。”李菲儿停顿了一会儿微笑着继续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师傅,藏拙是一种生活的本能与技巧。不过这种技巧师傅不也是很清楚的?师傅的飞花摘叶自然是倾绝天下,可是知道的人却只有你我师徒二人,就连文先生……”
李菲儿适当的停顿了下来,含笑的眼眸弯成新月一般的看向白莺莺。适当的停顿就如同中国画中的空白一样,意犹未尽却比尽更加的引人深思。
白莺莺好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儿——李菲儿,慵懒一笑道:“徒儿啊,你今日来找为师可是有什么急事?以为师对徒儿的了解,平日里面徒儿你可是很少会主动来找师傅的呢!”
“咳~咳~咳~”李菲儿干咳了几声说道:“师傅,真是一针见血。徒儿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啊!听说皇上上元之后就要去国安寺祈福的呢!”
“所以呢?”白莺莺淡淡的瞥了一眼李菲儿,似笑非笑带着一种妩媚的风情。
“师傅,徒儿不想去。可是……娘亲那关徒儿过不了。师傅……”
“免谈。”白莺莺微凉的玉指帮李菲儿拨开两鬓的碎发淡淡说道:“嫣然那关我也过不了。我可不想日后这几日眼前浮现的总是嫣然那双带着哀怨的眼睛。嫣然可是你娘亲,那双眼眸可是会说话的紧,那双哀怨的眼眸真的是看的人儿都心疼的紧呢!你师傅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惟独就是害怕了你娘亲的那双会说话儿的眼眸。相思徒儿,为师唤你小祖宗都行。你这活儿,为师可接不来。”
“师傅……”李菲儿眼中含着一泡泪,凤目泛光的看着白莺莺,楚楚可怜的唤着。
白莺莺把心一横,目光坚定的看着李菲儿嘴角轻扬:“到是楚楚可人,只可惜……为师与徒儿你相处了这么久,又岂是不知道徒儿你人品如何?徒儿你不仅会藏拙,你还会装。”
李菲儿身体微颤,僵了一会儿,小小的手指在脸上打横一扫,那含泪的凤目已是一片清明,方才的楚楚可怜的表情已消失殆尽,换上的乃是一脸淡然而略带魅惑的表情,这才是李菲儿真正的面目。慵懒、淡然、邪魅,如果李菲儿真的好好的利用其自己的这身容貌和气质,只怕早已经是天下第一美人儿的了。只可惜李菲儿平生最大的志愿只是做个米虫,因此只是慵懒大于淡然,淡然大于邪魅。现如今,也唯有李菲儿凤目微凌的时候脸上会带上少许的魅惑罢了。
“到这绣房这么久,才以真性情示于为师,徒儿啊!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果然所谋之事不甚简单。只可惜……与你阿娘牵扯的事儿,为师是断然不会接的。徒儿啊,你就死了心吧!”白莺莺含笑着看着李菲儿那双潋滟眼眸道:“徒儿啊,你虽然是遗传了你阿娘的那双潋滟眼眸,但是和你阿娘比起来,你更加适合的是魅惑而不是楚楚可怜的哀怨。同一双美眸,不同的气质演绎出来的是不同的感觉的。”
李菲儿高傲的扬起小脑袋,凤目微扬的看着自己的师傅——白莺莺道:“师傅,演戏的最高境界就是要演绎出与自己恰恰相反的角色。你说徒儿我演绎不了阿娘那般的楚楚可怜,那么我更应该想着角色挑战的不是吗?”
“相思徒儿莫不是向背弃师傅,去做个戏子?”白莺莺懒懒的笑道。
在这古代戏子的地位是很低的,就算李菲儿想去做戏子,也过不了家里的那关,更别说李菲儿心中毫无这层打算。在前世李菲儿之所以加入戏剧社到并不是想做什么明星偶像,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兴趣。如今亦是如此。
“人生如戏,徒儿我也不过是想以不同的角色好好的体验人生。”
“人生如戏?”白莺莺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没想到徒儿真的是个聪慧佳人,三言两语便道尽世间真理。既然徒儿如此喜欢演绎,那么国安寺一行,在为师看来也没有什么不可行的。上元之后徒儿还是好好的随着皇上游玩一番的好。为了徒儿你不必胡思乱想,这几日就帮为师绣几幅绣品吧!两日后的上元节要拿来做奖品,该绣些什么,徒儿就自个儿掂量掂量吧!”
上元,无论是在这个架空的朝代还是在中国的古代亦或者是现代都是一个大的节日。说起上元节可能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说起元宵节那么……
李菲儿为了这一天可真的是累坏了,除了两幅大的绣品:梅开五福和蝶恋花,这两件大的绣品不用说就是上元佳节绣房搞的对诗活动的头彩的了。剩下的李菲儿就只绣了几个精致的香囊和丝帕。
对于中国古时候的情人节,除了最为出名的乞巧节之外,还有一个正正就是如今的上元节。在古代,平常女子特别是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都是“三步不出闺门”,只有到了元宵节,才可以出来夜游观灯,甚至和男友幽会谈情。
宋代欧阳修的《生查子》:“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就生动地表现出了古代情侣元宵约会的情景。
就连李菲儿的阿爹和阿娘都是在上元节的时候认识的呢!“上元秦澜画舫遇,一舞嫣然渊慤倾。重纱殿堂红烛燃,不尽相思引凤来。”当时李菲儿的阿娘还只是秦澜画舫的以为舞姬而已,在上元的时候与阿爹相遇,两人一见钟情,实在是如传说一般。
上元对于阿爹阿娘来说是一个十分特别的时日,这天晚上李家自然是一家大小接着手出来赏花灯放河灯的呢!
这是李菲儿来到古代的第五个上元节,在李菲儿还小的时候虽然也来玩过,不过那个时候委实不能尽兴。被阿娘抱在怀中真的是什么也看不到,现在终于可以自己走在这古代的大街上,虽然左手要牵着阿娘右手要牵着笨蛋哥哥,但总也好过被人抱着的了。
话说这古代的夜晚真的是很美的,天上星河璀璨,地上街道两旁拉着粗壮红绳,红绳上挂着一个个灯火摇曳的纸灯笼,每个纸灯笼之间的间距正好就是拿出来给小贩们的。
不同于白天街市的热闹,夜晚的小贩们虽然也会要喝,但是和这节日的欢喜的气氛真的是别是一种风情。
李菲儿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香味,实在是引得人有些食指大动。李菲儿舔了舔嘴唇,作为一个十足十的吃货,老实说李菲儿的确是被这味道所勾引到了。
“阿爹、阿娘、哥哥,思思瑶池白糖糕。”李菲儿扬起笑脸笑得春风满面的看着欧阳嫣然和李渊慤,至于自己那个笨蛋哥哥,那不过是顺便搭着的。
说起这李引凤之于李菲儿来说,唯一的矛盾来源还就只是出生的时候,李引凤的那一脚让姐姐变成了妹妹。其他的什么李引凤完全可以说是个十足十的标准模范哥哥。不仅凡是唯妹妹马首是瞻,而且还十分的妹控。
欧阳嫣然看着自己的女儿那张小脸蛋淡淡的笑了笑,她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含笑着看着自己的相公——李渊慤。虽然本朝女子的地位颇高,但是欧阳嫣然却是个十分传统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