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第343章 :有事就快说
辛已经彻底自由了,他不再受孟尔兰的监控,不再被孟尔兰所牵制。
看着满目崭新的厢房,陆小辛一直紧绷的脸色总算缓和,这是他今天吩咐下人整理出来的,将孟尔兰的东西或者是有过孟尔兰气味的物什全部清理了出去,置了些新的物件进来,孟尔兰死后,他不再需要这些来污了自己。
“菲儿,我熬过来了,小辛已经熬过来了,”他喃喃地说着,眼中含了热泪,这一刻,他等着离开孟尔兰的这一刻,整整五年了!
以往的每日,他弓在她身下屈辱地辗转承欢,那些战战兢兢窃取消息、套取资料的****夜夜,无论是如何艰险,如今终于都过去了,他陆小辛,脱离孟尔兰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有人无声无息地从后搂住了他,那嗓音饱含了思念与哽咽。
闻得此言,陆小辛身躯一震,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看向来者,嘴巴因为惊讶而大张着,“菲,菲儿,是……是你……”
“是的,是我,我是你的妻主啊,”孟家二小姐孟尔菲紧紧地拥住怀中的心爱之人,为了掩人耳目,她已经多久没见他了,平常传讯息都只能让他人代劳,孟尔兰将他看得紧,他们无从见面,唯有暗通字条以慰相思之苦。
“妻主,我的妻主……”
陆小辛终于承受不住,眼泪簌簌而下,他委身在孟尔兰身边整整五年,屈辱中暗中地为孟尔菲打点一切,查探消息套取资料,只为了孟尔菲能早日完成心愿当上家主,那么他即便死也是无憾的。
“辛儿,委屈你了,是妻主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受了这等屈辱,是妻主没用,”孟尔菲不断地自责,她如何愿意心爱的人委身在大姐身边,为她如此操劳或说是卖命,她如何舍得啊!
陆小辛依恋地靠在孟尔菲怀里好一阵后,才猛然想起什么,不由得推开了她,“不行的,菲儿……不,二小姐,小辛脏……脏了……”
孟尔菲心中大恸,对孟尔兰的怨恨更是深了几分,即便人死了,可孟尔兰依然有留下的势力,她只恨没有亲手杀死孟尔兰,夺夫之恨,一直是她心里一根拔除不了的刺,时时刻刻扎着她的心尖,分分秒秒的锐痛,因为这,她曾整个人癫癫狂狂。若不是收到陆小辛暗中传来的字条,只怕现在的她已是黄泉上的一只孤鬼。
没错,曾经的她心灰意冷,只想着独上黄泉,一死了之,若不是陆小辛的字字血泪,她早已经撑不住了,是他要她学会忍耐,是他要她坚强地活下去,是他要她等待机会,如此她才会开始暗中筹谋,夺取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辛儿,你别这样,我们的仇人已经死了,我们终于可以团聚了,你知道你是我活着的全部意义啊,你怎么能,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孟尔菲上前握住陆小辛的双肩,目光坚定地看着对方,一字一句地说,“辛儿,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你,辛儿不脏,辛儿只是被坏人欺负了,如今这个坏人死了,辛儿要振作起来,要好好陪着菲儿活下去,孟尔兰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我会慢慢的给你讨回来!”
陆小辛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她,他一直以为自己坚强,而每在她面前,他却如此脆弱不堪,他怎么能成为她的弱点,他要变强大啊,只有他强大了,才不会成为菲儿的绊脚石……
月光下,树影婆娑间,依稀可见房内的两道身影交叠在一起,有着说不出的缠绵与爱意。
孟家三长老各自高坐在东厢议事厅里,一脸凝重。
“心静,这件事,你怎么看?”心善大长老开口发问。
“依我直觉,尔兰的死不过是意外,不像是有幕后主使者,”心静一反常态,极为冷静地分析道,“虽说尔兰颇有劣根性,处处树敌,唯恐天下不乱,但若有人真要置她于死地,在勾栏院就不会只有王青出现,照理说王青应该有同党,可是据我们的人调查,王青仅是勾栏院的小厮,背后并没有势力支撑。”
“这么说也不无不妥,若是王青确实是与尔兰结怨,寻得这次机会下手,也是极有可能的,”心雅接过心静的话尾,神色十分平静。
看三人的表情,皆非悲痛神伤,似乎孟家死了家主对她们没有任何影响般,她们依然如平常般不为所动,可也毕竟是年过百岁之人,面对世间起起伏伏的意外,都已能淡然处之,这才是真正的孟家长老。
“那么,你们认为尔菲如何?”大长老神情高深莫测地看着二位长老。
“尔菲,尤擅计谋,心机颇深,实质心地温善,内功逊于尔兰,只是,”心雅长老回答着,“尔菲过于重情,夫君被抢,便令她罔顾姐妹情谊,暗地里筹谋反叛,着实摸不透她的心思,未知她会不会对孟家做出不利之事。”
“尔菲自以为已经控制了孟家三分之二的势力,实质是我们的默许,若非尔兰行事过分,我们也不会更换家主,”心静长老摇头,尔兰确实令她们失望透顶。
“尔兰的死都是我们不愿的,可是对于一个暴君般的家主,我们也决计不能留,”大长老心善斩钉截铁地说道。
原来孟家三位长老并非真正的闭关,彻底与外界隔绝,事实上是她们暗中控制着整个孟家,时常有消息传回到她们耳中,能让她们暗中监视一切,掌握一切。
“尔兰已死,我们要选出新的一任孟家家主,而这个人选,非尔菲莫属,”大长老嗓音低沉,话语中透露着某种决定。
“可是尔菲极其钟情于陆小辛,感情上已有拖沓,会否对我们孟家日后的大计不利?”心静长老手撑住桌子,一副深思的模样。
“陆小辛是陆家家主唯一的孩子,换句话说,陆家的一切都将是陆小辛的,陆家的财力,对我们孟家百利而无一害,”心雅长老顺了顺柔长的白发,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么,我们该做的,就是把事情闹大,”大长老下了结论。
“闹大?”心静长老眯了眯眸子,“意思就是,就算没有幕后真凶,也要揪出一个幕后真凶了。”
“大长老决定要对付谁了?”心雅长老这次是真不知道相对了百年的大长老在想些什么,她们一起相处了百年,只要一个眼神、某种动作,对方都能心领神会各自的意图与想法,而这次,她确实不知大长老如何打算。
“我们的目的向来只有一个,”大长老高深莫测地笑道,“今儿在朝堂之上,当今二王爷令我刮目相看,老朽是相当欣赏。”
闻此言,心静长老与心雅长老对看一眼,皆露出了了然的笑容,既然是欣赏,那么便有机会成为对手……
勾栏院九层天梯,唐烟沁慵懒地靠在躺椅上,林卿华手指翻飞弹琴奏乐,悠扬的琴声极其陶冶性情,王青在一旁斟茶递水,好不殷勤。俏如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还有个鹦鹉张嘴尖叫着,“贱男滚到,贱男滚到……”
俏如花原本阴沉的心情这下子更阴沉,都说物似主人型,这该死的鹦鹉定是唐烟沁调教出来的,“贱男滚到”也是唐烟沁说的!
“唐烟沁!”俏如花一声狂吼之下,林卿华手一抖,手中的琴弦“铮”的一下断了,王青皱眉责怪地看向立在唐烟沁身前的俏如花。
唐烟沁挑了挑眉,似是不经意地掠过林卿华手中的琴,目光有着一闪而逝的阴暗,旋即转头笑眯眯地看向一脸怒意的来者。
“哟,怎的,谁把我们俏大帅哥惹恼了?说来听听,待本王去给他说道说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惹着我们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的俏大帅哥,”唐烟沁一开口就是一番褒贬不明的话语。
“哼,还能有谁!你说,这该死的鹦鹉我该不该杀?”俏如花才不吃她那一套,若是现在他服软了,往后就有的他受了,这样的亏,他决计不吃。
“不若你杀来试试看?”唐烟沁挑衅地抬眉看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不知为何,自从俏如花大病之后,她对他便有了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不是忽然间有的,而是早已经有了,只是她一直都没有察觉,但也十分乐意接受,她知道这不是爱情,而是胜于爱情的亲情,他之于她,便是哥哥般的存在。
“林卿华,你下去!”俏如花撇过头,将火气发到了无辜的林卿华身上。
王青瞪了俏如花一眼,这丫真是越来越胡闹了,林卿华惹着他什么了,俏如花一来就要叫别人滚?俏如花看见王青不屑的眼神,立马回瞪回去,目光中的含义很明显,有事相商。
林卿华柔柔地立起身,朝唐烟沁行了一礼,“二王爷,卿华先告退了。”
唐烟沁点了点头,看着他清华的身影款款离开,目光中含了些意味不明。
俏如花瞪着唐烟沁的表情,心中很不是滋味,语气酸溜溜地说,“二王爷,看上人家林公子了?不若今夜我就让他清洗好身子来侍候王爷,如何?”
王青身形一抖,锐眼瞪向醋味横飞的俏如花,这丫是不是白醋喝多了,闻闻,这满室都是酸味儿,那个矫情,让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唐烟沁好笑地睨了一眼俏如花,“有正事就快说,别耽搁本王时间,本王还要出去觅食呢!”
“你!”俏如花这下气不打一处来,她还敢出去觅食!“孟家主堂失火了,证据直指你郑氏皇室二王爷!我都担心你担心的要死了,你倒好!还有心情出去偷吃!你说,这下怎么收场好了!”
“什么?”王青霍的一下窜到俏如花面前,“你不早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这一刻钟的事情,估计现在正在救火,”俏如花气哼哼地说道,他接到消息的时候事情还未发生,但也是来不及阻止了,现在这会儿,估计事情发生不过片刻。
“这么说,他们想栽赃?”唐烟沁的脸色一瞬转冷,她还没开始动作呢,孟家就已经开始出击了,还直指她唐烟沁!
“这不是很明显的么!”俏如花没好气地说。
“很好,”唐烟沁霍地翻身而起,衣袂翩飞间她已从空中稳稳落地,长身而立的她风华无限,令人移不开视线,“既然他们那么喜欢失火,那就玩大点,不把孟家端了,我唐烟沁决不罢休!”
“主子,你要怎么做?”王青开口问,每当二王爷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便知道一定有人要遭殃,并且是十分凄惨的下场。
“王青,你派人到孟家主堂和附堂,各个地方都给我浇上油点上火,俏如花,你去向三王爷借一批青卫军,都给我乔装打扮好了,再去孟家位于京城的各个堂口,给我放火,记住,要给我烧得彻底一点!既然玩,我们就玩大的!”唐烟沁语气坚定地吩咐,孟家这是当她唐烟沁是老鼠么,那么她就有必要让孟家看清楚自个儿的身份,看看到底谁才是老鼠谁才是猫,区区一个孟家,她唐烟沁还玩得起!
“是!”王青和俏如花都一脸凝重地领命退下,各自办事去了。
“王飞、清风,出来,”唐烟沁对着空气喊了一声,不出一秒面前赫然立了两名身形颀长的黑衣人。
“参见主子!”两人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
“加派人手监视孟家的一举一动,蜘丝马迹都不允许放过,另外,特别监视陆小辛,有任何异动,要立刻回禀。”
“是!”两人应声退下。
唐烟沁双目灵动地扫过九层天梯下的街道,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看来孟家三位长老真不是等闲之辈,胃口还挺大,刚一出山,就直奔她唐烟沁来了,好,她就让她们有命来没命回!谁让她们首先就是对付她唐烟沁呢,她本不欲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