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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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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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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杨玄感起兵反隋以来,野战中一直都是叛军队伍追着隋军的败兵队伍屁股砍,今天,终于轮到隋军队伍追着叛军的败兵队伍屁股砍了。

  天上已没有一块黑云,雨水洗过了的蓝空与洗过了的一切,象由黑暗里刚生出一个新的、清凉的、美丽的世界,报****就是这样的环境中展开的建军以来的第一场追击战,同样震惊于自军在暴雨中的辉煌战绩过后,大胜的喜悦与实力的自信充斥了每一名报****将士的全身,使他们忘记了暴雨中激战的辛苦疲惫,脚步格外的轻快,即便穿着沉重的盔甲,踩着泥泞的地面,报****的队伍仍然势如狂飚。

  追击战中已经没有了象样的厮杀,剩下的只是无情的逐猎,看到了占据绝对兵力优势的自军队伍被报国军杀得尸横遍野的惨状,在叛军士兵的眼中,身着白袍的报****将士简直就象变成了鬼神一般的存在,在这群鬼神的面前,叛军士兵连回过头挥刀反击的勇气都已经当然无存,一个劲的只是抱头鼠窜,哭着喊着拼命北逃,象赶鸭子一样的被报国军赶着猎杀,扔下武器跪在泥地上大叫投降的屡见不鲜。

  刘长恭率领的隋军后队同样跑得飞快,看到了报国军奇迹一般的战绩,原本连躲在城墙上看到叛军队伍都腿肚子打颤的刘长恭队伍,一下子就象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也象瞌了几十上百种兴奋剂一样,全军上下一下子就陷入了癫狂状态,又仗着体力优势,大呼小叫着冲得比报国军还快还猛,很快就拉近了与报国军之间的距离,也因为报国军来不及收容俘虏的缘故,很多跪在地上投降的叛军士兵变成了他们的俘虏。

  一口气追出了十来里,前方的叛军队伍已经只剩下了百余人,其他的不是当了俘虏,就是惨死在了报国军的刀下枪下,再剩下的就是逃往了别的地方,在即将大获全胜的时刻,陈应良突然放慢了脚步,还命令报****队伍全体停止前进,停下来整队休息。对于这道命令,正在兴头上的报****将士当然是大惑不解,纷纷涌到了陈应良的面前询问原因,“陈记室,为什么要停下来?我们马上就可以把剩下的敌人杀光了,为什么要停下来休息?”

  “记住,今天是第一次,我原谅你们!”陈应良喘着粗气大吼说道:“从今往后,在战场上只有一个脑袋,那就是我,我要你们前进就前进,要你们停步就停步,不能问为什么,否则一律军法从事!”

  已经习惯了听从命令的报****将士闭上了嘴巴,但还是对陈应良的突然放弃追击大惑不解,这时,刘长恭率领的后队也已经冲到了近处,跑在最前面的刘长恭打马来到了陈应良面前,大声问道:“陈记室,你们为什么不追了?”

  “将士们都累得受不了了,让他们休息一会。”陈应良解释了一句,又说道:“刘将军,前面只剩下百来个敌人了,你的队伍是生力军,拜托给你如何?”

  “没问题!”刘长恭哈哈大笑,一口答应,“陈记室,那我就不客气了,等干掉了前面的敌人败军,回城我请你喝酒!弟兄们,追!给我继续追!”

  大叫着,刘长恭拍马率军又往前追,陈应良犹豫了一下,还是大叫说道:“刘将军,小心敌人的接应兵马,不行就回来,我们在这里接应你们!”

  刘长恭大声答应,表示自己明白,领着兴高采烈的后队越过报****,快马加鞭的往前追了。也是到了隋军后队都越过了报国军,陈应良才向周围的报****将士说道:“今天我破例给你们解释一下原因,东都距离金墉城只有二十里,我们已经追杀出了十二里地,距离金墉城只剩下了不到八里,再往前追肯定会遭遇叛贼的接应兵马。”

  “现在金墉城里有多少叛军,我们并不知道,杨逆贼军派出来的接应队伍人少还好说,万一军队多怎么办?我们现在的体力又有所下降,还怎么可能斗得过五六倍甚至十来倍的敌人?别指望我们屁股背后的后军,他们只会打顺风仗,战事稍有不利,他们只会逃得比兔子还快!打仗除了要勇敢,还要有头脑,明白了没有?!”

  “明白!”恍然大悟的报****将士纷纷答应,这才明白陈应良下令停止追击的原因。

  陈应良在这个位置下令停止追击还有一个原因,立即又指着路旁的一片小树林说道:“到树林里去休息,隐藏行迹,如果我们的后军真被敌人击败,逃到这里的时候,我们突然杀出来,打叛军一个伏击!”

  听了陈应良的命令,报****队伍赶紧进到树林藏身,一边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力,一边清点人数和包扎伤口,耐心等待刘长恭后队的消息。在此期间,也有几名叛军士兵鬼鬼祟祟的从南面跑来,经过报国军的伏击地返回金墉城,陈应良下令不予理睬,不肯为了芝麻丢西瓜。

  和陈应良分析的一样,大约半个多时辰后,刘长恭率领的隋军后队果然在叛军队伍的追击下重新逃了回来,刘大将军照例又逃到了最前面,一边跑一边四处张望,口中不断绝望惨叫,“陈兄弟,你在那里?在那里?不是说过要接应我吗?怎么不见了?陈应良,****你娘的,快出来啊!”

  三千隋军也果然逃得比兔子还快,不少步行逃命的隋军士兵甚至跑得和骑马逃命的刘长恭一样快,再细一观察追杀刘长恭队伍的叛军队伍时,报****的上上下下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撵着三千隋军追杀的,竟然是只有千来人的叛军士兵。看到了这点,郭峰重重吐了一口浓痰,骂道:“还他娘的虎贲郎将,简直蠢货一个!陈记室,让我们上吧!”

  “不急,等他们都过了树林,我们再出林袭击敌人背后。”陈应良摇头,又顺口解释道:“这么做,是免得那些废物后军看到我们出现,全都往我们这边冲来,反倒冲乱了我们的队伍。记住一点,在战场上最可怕的不是敌人,是我们自家的败兵!自古以来,被败退同伴踩死害死的士兵,比在战场上被敌人杀死砍死的士兵还多!所以你们将来独自统兵作战的时候,一定要千万小心自家的败兵人群。”

  “我们独自统兵作战?”陈志宏笑得有些傻,道:“陈记室就别拿我们取笑了,我和老郭连校尉职位都是临时的,那有什么机会独自领兵作战?”

  “那可不一定。”陈应良微笑说道:“我现在不敢给你们保证职位,但是你们只要好好跟着我学,等杨逆平定了,我起码可以保证教会你们怎么单独带兵打仗。”

  “陈记室,我们愿意永远跟着你。”郭峰抢着说,陈志宏和旁边的一些报国军将士也赶紧附和,陈应良笑笑,不置可否。

  这时,刘长恭的队伍和追击的叛军队伍,都已经越过了报国军藏身的小树林,见出击时机已然成熟,陈应良当机立断的一声令下,四百报国军立即从树林中杀出,陈应良再一次身先士卒,率先杀向叛军队伍的背后。正在亡命追击刘长恭的叛军队伍措手不及,顿时一片大乱,口中大呼小叫不绝,“有埋伏!有埋伏!中计了,我们中计了!”

  “杀——!”大吼着,冲在最前面的陈应良这一次总算是逮到了与敌人近身交战的机会,使出了死鬼陈应良留下的刀法,一刀斜劈向了一名刚刚转身还措手不及的叛军士兵,那叛军士兵及时躲闪,让陈应良的横刀基本落空,仅仅是在他的胳膊上划出了一个血口子,至今还没有砍死一个敌人的陈应良大怒,刚想上前一步继续追砍时,陈志宏早已从旁边窜了一来,手中长枪连枪花都不肯舞动一个,一枪就已经扎透了那名叛军士兵的心窝,口中也再次大吼,“凤姐!等我!”

  “干!”陈应良恨恨骂了一声,又想去寻找其他敌人时,众多的报国军士兵却都已经越过了他,抢先接住陈应良前面的叛军士兵,还有意无意的把陈应良簇拥到了中间,半点不给陈应良和敌人近身的机会——毕竟,陈应良亲手给士兵掖被子、按摩小腿和包扎伤口,也不是白白辛苦的。

  “杀!”这次不用陈应良打气鼓舞,已经在实战中建立了绝对信心的报****将士就已经再度疯狂了起来,一个个就象是下山猛虎,出海蛟龙,见到不是穿白袍的人就砍就捅就劈,劈砍捅刺间气力充足得半点看不出才打了一场大战不久,手起刀落,血肉横飞,个个双眼通红,个个吼声如雷,凶猛癫狂得有如修罗恶鬼,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追杀刘长恭的叛军队伍本就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又碰上了如此凶狠勇猛的冲击,队伍上下更是一片大乱,统兵的叛军大将赵怀义虽然极力约束队伍,要求麾下军队稳住阵脚,无奈叛军队伍骨子里仍然还是一群乌合之众,打顺风仗欺负一下战斗力负五的刘长恭队伍还勉勉强强,可是碰到了士气斗志加成使得战斗力超水平发挥的报国军队伍,那就是彻底的原形毕露了,转瞬之间就被杀得彻底大乱,再也无法凝聚成团。

  陈应良的士气加成效果还只起到报国军身上,看到了报国军从树林中突然杀出,又看到了叛军队伍被报国军冲乱,虎贲将军刘长恭的麾下队伍顿时又找到了主心骨,士气与底气一起大增,开始掉转头重新杀来,与报国军前后夹击叛军队伍——当然,杀敌仍然是基本上靠喊,嘴里喊杀声无比巨大激烈,可是真正敢拼命死战的却没有几个。

  尽管刘长恭队伍能够起到的效果有限,但是对于报国军而言也足够了,乘着刘长恭队伍稍微牵制和分散叛军队伍的机会,陈应良的横刀一指,报****队伍竟然径直冲着赵怀义的旗帜方向杀来,叛军士兵无人敢当其锋,杨玄感起兵前就因犯错被撤职的前汲郡赞治赵怀义大惊失色,赶紧拍马就跑,陈应良率领报国军全力追杀,无人指挥的叛军队伍也因此彻底崩溃,不仅更加不是报****的对手,还干脆连刘长恭的队伍都打不过了,被报国军和刘长恭的队伍联手杀得大败,扔下武器逃得到处都是。

  报****的凶狠追杀,楞是逼得赵怀义扔下了亲兵单骑逃命,报国军全是步兵根本追之不上,只能是拿赵怀义扔下那些亲兵出气,刀劈斧剁把好几名逃得稍慢的亲兵砍成了肉酱,逼得剩下的赵怀义亲兵全部跪地投降,扔下武器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痛哭流涕的大喊要求投降,陈应良当然也不可能杀降自毁名声,当即命令接受投降。

  十几个赵怀义亲兵倒是成为报国军的第一批俘虏了,可是报****士兵却找不到绳子捆绑他们,陈应良正想命令士兵解他们的腰带捆绑,旁边早有许多没穿白袍的隋军士兵冲了上来,拿出绳索把那些叛军降兵捆了个结结实实。同时也是到了这会,陈应良才哭笑不得的发现,刘长恭率领的三千后军,竟然都老老实实的跟在报国军的后面,没有再往北面去追杀敌人——刘长恭的队伍也不傻,吃过了一次亏当然就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刘长恭策马走了上来,神情有些尴尬的说道:“陈记室,原来你们是埋伏在树林里啊,我差点都以为你已经走了,承情了,今天如果不是陈记室,本将军搞不好就得吃一次败仗,丢一次脸。”

  “将军千万别这么说。”陈应良赶紧摇头,微笑说道:“小人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刘将军你命令小人率军埋伏在树林中,由你不辞劳苦,亲冒奇险将杨逆贼军诱入伏击圈,小人再乘机杀出,我军才能又胜一阵——回到了东都城里,小人一定会向樊留守和皇甫将军如实禀报此事。”

  陈应良故意把‘如实’两个字说得很重,让正发愁回去如何向樊子盖交差的刘长恭眼睛一亮,赶紧下马向陈应良拱手,笑着说道:“陈记室,那我可真是承你的情了,感谢的话不说了,将来如果有机会,我老刘一定回报。”

  “刘将军客气。”陈应良赶紧拱手还礼,与刘长恭对视一笑,然后才问道:“刘将军,接下来怎么办?是乘胜追杀,还是收兵回城?”

  看了看已经逐渐落山的太阳,刘长恭一挥手,道:“天色将黑,回城吧,今日我们连胜两阵,这时候收兵回去,别人也没什么话说了。”

  “诺。”陈应良拱手答应,又主动说道:“请刘将军押解俘虏先行,小人率军为你殿后。”刘长恭一听大喜,赶紧满口答应,对陈应良的好感也更加大增。

  在战场上,报****与刘长恭的队伍表现截然不同,收兵回城的时候也是如此,刘长恭的队伍押着俘虏和带着战利品走在最前面,乱糟糟的有如郊游野行,报国军却是队伍整齐,昂首挺胸精神饱满,陈应良更是背着一名腿受伤的士兵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队伍中军歌嘹亮,反复高唱《精忠报国》,再一次与刘长恭的队伍形成了鲜明对比。

  听到这不断回荡的歌声,前方的隋军士兵当然是纷纷回头,看向报国军队伍的目光尽是羡慕与钦佩,还有不少隋军士兵悄悄打听如何才能加入报****,刘长恭本人更是既羡慕又妒忌,抽了几个掉队的士兵出气后,刘长恭干脆策马跑回了队伍最后,与陈应良并肩而行,用商量的口气说道:“陈兄弟,商量个事,你能不能多辛苦一些,替我也练几个团的兵?兄弟你的练兵手段,太了不得了,才十三天,十三天就练出这样的雄兵,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啊。”

  “当然可以。”陈应良微笑答道:“不过这事必须先征得樊留守的同意,没有他点头,小人不敢应诺。”

  “这个没问题,回去我就到樊留守面前说这事。”刘长恭爽快说道。

  “说到练兵,小人正对将军有一事相求。”陈应良想起了另一件事,忙指着旁边的郭峰、陈志宏和几个旅帅说道:“刘将军,他们原本都是右武卫的队正队副,校尉和旅帅的职务都是暂时的,不知刘将军能不能帮小弟一个忙,给他们把职位转正,让他们正式就任校尉和旅帅?”

  陪同陈应良走在最后的郭峰、陈志宏和四个旅帅都竖起了耳朵,刘长恭却是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更加爽快的马上拍着胸口说道:“小事一桩,他们这么能打,我求还求不来,老哥我好歹也是右武卫的首席虎贲郎将,这点小事还做得了住,他们的职位包在我身上,回城就给他们办!明天之内如果做不到,陈兄弟你大耳掴子抽我!等他们再打几个胜仗,我还马上再给他们各升一级,两个校尉升偏将,四个旅帅升校尉。”

  “郭峰,陈志宏,你们听到没有?”陈应良微笑说道:“刘将军已经答应替你们解决职位问题了,还不快谢谢他?”

  “谢刘将军。”郭峰和陈志宏等人一起向刘长恭行礼道谢,可是感激涕零的目光,看向的却是陈应良。

  “傻小子,到底嫩了点。”刘长恭心中冷笑,“你们今天连胜两阵,还打得这么漂亮,他们的临时职衔还不能转为正式职衔,那么皇甫无逸就不是病得上不了婆娘了,是病得眼睛瞎了!”

  “蠢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做顺水人情。”陈应良瞟见刘长恭的嘴角冷笑,猜到刘长恭的心思,便也在心里同样冷哼,“老子如果不当着他们的面向你举荐,回城后他们升了官,会感激我?”

  高唱着精忠报国凯旋回到安喜门时,今天两次获胜的首席功臣报****队伍,受到了安喜门守军的出城列队迎接,陈应良新认下不久的远房叔父裴弘策,还亲自来到了门外迎接大侄子的凯旋之师,决心紧抱裴家大腿的陈应良赶紧到裴弘策面前行晚辈礼,恭敬道谢,裴弘策双手搀起陈应良,笑着说道:“贤侄,你知道叔父现在最悔恨什么事吗?”

  “小侄不知。”陈应良摇头,难得说了一句大实话。

  “叔父我现在最后悔的时候,就是以前没生一个女儿。”裴弘策微笑说道:“不然的话,叔父现在就招你做女婿。”

  “小侄不敢,也没有这个福气。”陈应良赶紧谦虚,同时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一个人——仅仅只有过一面之缘的绿衫少女杨雨儿。回想起了杨雨儿那张温柔俏丽的脸庞,陈应良心中不由暗叹了一句,“我和你之间的距离,今天应该终于缩小一步了,虽然只是一小步,但对我而言,是最难的第一步啊。”

  “贤侄走什么神?”裴弘策的声音把陈应良拉回了现实,然后裴弘策又一拽陈应良,说道:“贤侄,走,随我进皇城,你应该不知道,你今天还抓到了一条大鱼,虞世基的儿子宣义郎虞柔,今天在和你们交战时被踩断了腿,侥幸没死在乱军中,我们的队伍打扫战场时发现了他,押进了皇城献俘,越王殿下和樊留守正在审问他,樊留守有交代说你一回来,就让我马上带你进皇城去觐见越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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