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算账
千度广告公司坐落在安定区，是天海市最大的网络推广平台，部门繁多，员工多达千人。
云山属于销售，也就是在外寻找销售机会，联系天海市的公司在网络平台上做广告，然后根据客户投入的广告费拿到不等的提成。
云山大学并不是学营销这块，而是学的建筑工程，不过像他这种非名校出来的毕业生，在工地上纯属打杂活的，什么都要干，比小工还辛苦，工资不过两三千，在天海市这种一线城市根本就活不下去。
去年，他辞职后经过同学介绍，面试进了千度公司。
一开始，作为不善言辞的理科生，他混得并不是很好。但他和其他销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一点不同，就是负责和认真。
后来，凭借对客户广告尽心尽责的推广和维护，做出了良好效果，他和不少客户都结成好友，通过老客户不断给介绍新客户。云山的业绩慢慢在公司出类拔萃，很快晋升到了主管，并且成为下一任部门经理的呼声很大。
连锁餐厅那个冷总就是他的另一个做大闸蟹的客户介绍的。
如果不是熟人介绍，上千万的单子，冷总也不可能对他那么信任。
却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竟然被别人撬了单子。
云山心头火大，打了辆车飞奔公司而去。
二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嘎吱——停在千度公司门口。
云山扔下三十块钱，也不找零，急冲冲的就下了车，也不管那个偷偷打瞌睡的保安，自己刷了卡进门。
回到公司，一路上不断有熟人打招呼，只是那些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云山心情不好，也没注意同事到和平时有什么不对，随意敷衍着回应了几次，低着头赶回自己的部门。
回到部门，一切都是老样子，其他员工都如往常一样。
但下一刻，云山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的办公桌此时乱糟糟的，转运竹的叶子都有些枯黄，似乎几天没有浇过水了。更刺目的是，原本应该锁着的文件柜竟然被打开了，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
云山记得自己走之前明明把文件柜锁上了，一些比较重要的文件、资质文本、合同等他都锁在里面。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叔”见云山到来，微微惊讶道：“哎！山哥你回来了！不是说明天回来上班吗？”
“小伟，几天不见，胡子见长啊！”
云山半开了个玩笑，旋即话锋一转，指着桌子道：“我的桌子怎么被人打开了？”
“大叔”名叫胡伟，是云山面试进来的。第一次见面时云山也被对方成熟的面容蒙骗了，但对方可是名副其实的九零后，挂掉脸上的络腮胡至少年轻十岁。按照对方的说法，留胡子是为了出去见客户是显得成熟，能给对方信任感。毕竟古话说在前面：嘴巴无毛办事不牢！
胡伟脸色微微一变，不太自然地说道：“是金经理，你出差第二天他来叫人打开的。”
“金经理？我怎么不记得公司还有位姓金的经理？”
“就是金小兵啊！”胡伟低声道，“我当时还阻拦了，可是你的助理沈敏也在，说是你同意了，所以……”
金小兵……难怪了！
金小兵是部门另外一个主管，也是下任部门经理的最大竞争者之一。和云山靠努力和实力不一样，金小兵是个关系户，总监的小舅子，一路晋升所需的业绩都是靠无数资源关系堆积出来的。，平时两人不说势如水火，也是互相看不上眼。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就拿走了我客户的资质和合同？所以他就成了经理？”
云山怒极而笑：“小伟，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胡伟知道这是自己确实有愧于云山，哪怕当时自己机灵点打个电话给云山，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山哥……算了吧！金小兵他姐夫是总监，现在他也成了咱们部门的经理，你斗不过他的！”
“算了？你告诉怎么算？”云山怒道，“他姐夫是总经理就能偷我文件了？他成经理就能抢我客户了？那可是我辛苦跟了一个月才拿回来的合同，千万的单子啊，光是第一笔提成我就能拿十万，你说叫我怎么算？”
“山哥，我……”胡伟嗫嚅说不出话来。确实，不管是谁，遇到这种事情都受不了。
“小伟，我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是我话说重了点，你别往心里去。”云山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冷声道：“我这人有一个特点，不怕吃苦，就怕吃亏。我什么苦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
房间里，两个赤着半身的男女纠缠在一起。
男的五短身材，塌鼻子，皮肤有些黑，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折射出一对小眼睛。女的长相一般，但身材不错，比男人还高半个头。
两人情到浓处，正欲提枪上马……
砰！
一声巨响！办公室被云山一脚踹开。
如果是以前，云山或许会担心工作问题，选择换一种委婉的解决方式，但今天的经历给了他更开阔的眼界，并不是那么在乎这份工作了。
对方在公司关系深厚，自己想要拿回单子，晋升经理已经无望。就算自己忍气吞声，也最多得到点空口无凭的许诺、安慰。
既然如此——
云山选择了最直接，最简单的解决方式。
“啊……”一声惊诧的尖叫声响起。
坚挺瞬间萎缩——
“谁——”
金小兵怒极。
他晋升经理，刚刚搬进新办公室，正志得意满，打算和秘书发展一下职业套路，谁知道竟然被人打断啦，瞬间就吓萎了。
哪个混蛋敢乱闯我的办公室？
二人慌张失措，胡乱收拾衣服遮盖****。
门口，几个成熟女子经过，见到里面赤果果的人体，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转身三五成群，堆在一起，议论纷纷。人类好奇和八卦的天性在哪个公司都不会少。
“哟！这是哪一出啊？东京热还是一本道？”云山冷笑看着女子道，“沈敏，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天分啊，料不错，去拍片子一定大卖。”
这女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云山的助理沈敏。
沈敏脸色微微一白，作为一个女人，虽然有时候需要借助一些手段上位，但偷偷做是一回事，公开又是一回事。刚刚云山踹门的时候有几道人影在门口闪过，恐怕用不了多久，今天的事情就要传遍整个公司了。
“云山，你个瘪犊子找死是不是？竟敢踹我办公室的门。”金小兵大怒道，“沈敏现在是我的秘书，不是你的助理，做什么跟你没关系。我命令你立即从我眼前消失，滚……”
“命令？滚？金经理好大的威风啊！”
云山冷笑一声，径直越过办公桌，右臂轮了个半圆，抽在金小兵脸上。
砰！
这一巴掌扇得结结实实，直接把金小兵连人带椅子拍翻在地。
“王八蛋你敢……”
被扇了个耳光，金小兵暴怒，小个子蹦起来想要还击。
砰！又一记更结实的耳光扇出，这次更狠，直接把金小兵拍飞撞在墙上。等人爬起来，已经眼角破裂，嘴角流血，连牙都掉了一颗。
“姓云的的，我艹……”这回说话都漏风了。
“云山，你怎么能打人啊！”沈敏吓得花容失色，撕扯着云山的衣服。
云山反手扭住对方的胳膊，目光冰冷，叱喝道：“别以为我不打女人，你出卖我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滚……”
被云山一瞪，沈敏顿时吓得浑身一颤，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该算算我们的账了。”
被云山盯着，金小兵仿佛觉得被一头猛兽盯住了，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下隐隐涌起一股尿意。
“你想要干什么？不要乱来，我姐夫是……”
“是总监对吧！你牛逼是吧……”云山心头一股无名火直腾腾燃起三丈，抓住金小兵的头发，狠狠往墙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