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不会下蛋的母鸡
“蜜蜜,这些话谁教你的?”
乔安久压低声音。
蜜蜜却只顾着玩,不再说话了。
乔安久叹了口气,就让佣人把自己推回了宅子里。
秦语桐一看见乔安久进来,立刻亲切地迎上前,“乔伯伯,您气色又变好了!”
这是客套话,三年来乔安久早就听腻了,他笑了笑,看了看秦语桐放在桌上的精致礼盒。
秦语桐也看去,忙道:“前两天去韩国,给蜜蜜买的新裙子,也不知她喜不喜欢。”
“语桐。”佣人上茶,乔安久接过了茶杯,头也没有抬,“我明白你的心意,这三年来,咱们都做过努力,但是……”
他摇了摇头,秦语桐却不安地揪了揪手,“我不会放弃的,乔伯伯,我爱占南,我相信终有一天我能打动他的心。”
她明白,这三年乔氏在乔占南的领导下已今非昔比,乔占南渐渐不再需要她父亲,甚至渐渐摆脱秦氏。
起初,她以为叶盼的死,会给她的单恋带来起死回生的转机,所以她每天都在向乔占南接近,她以为,至少为了孩子有一个健全的家庭,乔占南需要一个妻子。
可是她错了,乔安久答应的婚约被乔占南毅然拒绝,他宁愿做单亲爸爸,一个人兼当父母的角色,也要死守着对叶盼的那份忠诚。
开始乔安久劝她要有耐心,让她等上一年,也许乔占南的心态会改变。
可是她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了他和叶盼的孩子长大,等来的却是小孩和大人一起排斥她。
她真不甘心,明明是一盘稳握胜券的棋,却始终等不到结果。
“好吧。”乔安久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语桐,我有点累了,想回房休息休息,你随意吧。”
乔安久有了送客的意思,她只好暗暗捏着拳,面上仍旧讨好地笑道:“伯伯,您快去吧,占南不在,我也告辞了。”
……
秦语桐悻悻地走出室外,刚刚步下台阶,就听到一个稚气的声音。
“不会下蛋的母鸡,呃!”
她刚一侧头,一颗石子向她身上砸来,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朝她做了个鬼脸,立刻溜进了树林里。
秦语桐胸腔里积满火焰,特别是刚才一瞬间看到那张遗传了某人基因的小脸,她每次都恨不得上去毁掉它。
若她不是乔占南的心头肉,她早已经让她和叶盼的下场一样,她竟敢骂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一个三岁半的孩子,这话是谁教她的?
尽管气到不行,秦语桐还是压下了火焰。
她又向外走了几步,正好碰见正赶来乔宅的孔海。
两人一打照面,只是相互点头,擦身而过时,孔海才说:“秦小姐,少安毋躁,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秦语桐“嗯”了一声,两人就此错过。
孔海进入宅内,直接去了乔安久的卧房。
乔安久并不是真想休息,而是找借口回避秦语桐,同时把孔海叫来,有重要的事责问。
“乔先生,您找我?”
“叶招娣和那个佟岸岸最近在干什么?”
孔海皱了皱眉,“乔先生怎么忽然问起她们两个?”
“今天蜜蜜忽然提起她母亲,并且还粗鲁的直接叫出秦语桐的名字,她不喜欢秦语桐我知道,可这些话不是小孩能讲出来的,一定有人教她。”
“乔先生是说,叶招娣或者佟岸岸教蜜蜜小姐说秦语桐的坏话?”孔海问道。
“嗯,你去查一查,这两个人最近在做什么,如果她们在荣城,把她们赶走!”
“这恐怕不行。”孔海有些为难,“自从叶……少奶奶死后,这两个人就得到了南少的特别保护,现在想动她们两个比较难。”
乔安久不悦,“占南还在找叶盼的母亲吗?”
“是的,还在找。”
乔安久骂了一句什么,“行了,你出去吧。”
“是。”
……
秦语桐驱车离开了乔宅,在路上,她接到了秦振坤助理打来的电话,说秦振坤突然在工作时晕倒,正在医院抢救。”
她火速赶往那家医院,抵达时,秦振坤已经被推出了抢救病房。
“爸,你怎么能那么大意?工作忘记吃药,明知自己血压高!”
秦语桐的责备,躺在病床上的秦振坤并不坑声,这三年来,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爸。”秦语桐蹲下来,“您又在想哥哥了?”
秦振坤涣散的目光忽然闪过了什么,似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秦语桐抽了抽嘴角,果然,秦浩活着的时候,他经常骂他逆子畜生,秦浩死了,他又朝思暮想,全然不顾她这个女儿的感受。
三年前,当确认秦浩坐在叶盼的车里一起出事时,她就知道。
不过死了就是死了,和叶盼一样,化成烟随风飘走,秦浩的死完全怪他自己,固执,鬼迷心窍,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爸,那你先睡一下,我去找医生谈一谈。”秦语桐故作乖巧地离开,却并没有前往医生的办公室。
她约了一名律师见面,打算谈一谈秦振坤的遗嘱问题。
对,秦振坤患了癌症,不过身边的人都在隐瞒他,秦语桐打算先下手为强,毕竟虽然秦浩死了,活着的人里还有一个秦夫人。
和律师通完电话,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屏幕上没有显示任何号码,只有四个字——“未知号码”。
这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以前她从未当回事,每次都直接挂断,可是有一天手机竟在夜里响起来,她迷迷糊糊的接听,隐约听到对方说:妹妹,想不想我?
那一晚她后来一直没有睡着,辗转反侧回忆着那道微弱的男声。
像秦浩的,又不像……
可在这个世上谁又能称她为妹妹?
活着的人里只有打骚扰电话的,死了的人里……只有秦浩。
然后,“未知号码”打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没有固定的时间,她没有办法投诉,只能一次次拒接。
这一次秦语桐没有拒接,接通后,她就把听筒放在耳边,“你是谁?为什么总骚扰我?”
“妹妹,这三年里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