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相
“是当时的临时负责人，脾胃病科的陈皋才。”
听到陈主任这话，宁浩然简直要气炸了。
当时明明是他出手，将付老爷子从鬼门关救回来。
而陈皋才作为义诊现场的负责医生，不仅束手无策、毫无作为，还一度阻拦他救人，给救援带来麻烦，差点耽误救人的黄金时机。
如今，这个无德无能的卑鄙小人，竟然摇身一变，成了陈主任口中的救人英雄！
这究竟是陈主任明知真相却故意把功劳归于陈皋才，还是说陈主任是被陈皋才骗了，蒙在鼓里懵然不知？
宁浩然此时虽然很愤怒，但还是竭力保持克制冷静，脑里快速思考。
他知道，这两种情况都是可能存在的。
一是因为陈主任素来和副院长林志宏走得比较近，在这种情况下，陈主任为了带挈林志宏的外甥陈皋才，是有可能故意歪曲事实，把功劳放到陈皋才头上的。
二是因为陈主任是当时义诊的专家负责人，他和另外两个专家走后，就把摊子交给陈皋才负责，事后是陈皋才向陈主任汇报后来的事情，陈皋才为了抢夺功劳，刻意扭曲事实，把陈主任蒙在鼓里，也是有可能的。
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是宁浩然不能接受的。
他救了人做了好事，不求褒奖，但绝不容许自己的功劳被陈皋才这样的小人抢走。
他很想立马反驳，当面质问陈主任。
但想到自己一已不是省中医院的医生，二不是患者的家属，自己为自己争辩，说服力难免有些不足。
所以，他想让付梓萱再次为自己发声——她作为患者家属，而且也是当时的亲历证人，她出口驳斥的话，说服力很强。
而付梓萱果然没有让宁浩然失望，已经愤怒到极点的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胡说！绝不可能是陈皋才！”
经过前两次的打交道，她对陈皋才可谓是恨之入骨，如今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她恶心得快要吐了。
她绝不容许这样的小人把爷爷救命恩人的功劳抢走。
付梓萱的突兀发声，把在场的众人都惊到了，尤其是那些年轻医生，此时他们心里都闪过这么一个念头——谁这么牛逼，竟然敢当众怼陈大主任？
不过没有人敢开口讨论，现场气氛安静得有点可怕。
至于那些主任专家，则大多是看客的心态，想看看陈主任有什么反应。
而作为被怼的对象，陈主任此时则是怒不可遏，“谁？是谁在哪里说话？给我站出来！”
“是我！”
付梓萱朗声应道，大步上前，旁边的医生纷纷让开一条通道。
“你是谁？”陈主任压着怒气问道。他是来参加大会诊的专家，此前并未见过付梓萱。
“我是谁你不……”付梓萱正要呛声，旁边就有人沉声道：“梓萱，在专家面前，不得无礼！”却是付梓萱的父亲付达远发声了。
付梓萱一看是父亲，态度收敛了些，“爸，不是我故意无礼，而是这个专家故意歪曲事实，把爷爷的救命恩人说成是陈皋才那个无德无能的小人！”语气还是很冲。
“哦？”付达远疑惑。
他刚从外地赶回来看望父亲，正好遇上专家大会诊，便静静旁听，还没来得及详细了解事情的经过。
至于付家的其他二代亲属，付梓萱的叔叔伯伯们，昨天已经来过了，见老爷子脱离了生命危险，就又各忙各的去了，只留下一些下人在医院照顾老爷子。
付达远还没开口询问，曾副院长就已冷冷质问：“陈主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发生这样的事情，下面的人竟然没跟他汇报，搞得他在付家面前很被动。
陈主任其实也不知道实情，此时的他也是一肚子火气。
他和林副院长私交甚笃，平时很关照其外甥陈皋才，所以当时才会把义诊的摊子交由陈皋才负责，而事后听了陈皋才关于救人的汇报，他想也没想就信了，还当面表扬了陈皋才。
如今，被付家的孙女当面驳斥，他才知道实情，自觉颜面扫地的同时暗暗恨上了陈皋才。
“陈皋才，枉我平时那么关照你，你小子却连我也要蒙骗，害我在这么多同事和领导面前大丢面子！真是混帐东西！”
陈主任暗暗咒骂，同时决定撇清关系，实话实说，不再袒护陈皋才这个关系户。
他道：“曾院长，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陈皋才是当时的临时负责人，他回来后向我汇报，说是他出手救治了付老爷子……”
“哼，他说你就信？当时参加义诊的不是还有其他年轻医生吗，你怎么也不问问，就听陈皋才一人的片面之词？”曾副院长怒气未消。
“这是我的失职，我深刻反省，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有类似的事件发生。”陈主任连忙道。
顿了顿，又道：“还有这个陈皋才，我过后一定会好好教训他，让他深刻检讨和反省。”
曾副院长觉得这个口头处理太虚了，便指示道：“回头我让纪检处找陈皋才谈话，让他作出书面检讨，并向付小姐道歉。”
又对付梓萱道：“付小姐，既然当时不是陈皋才出手，那真正出手的是谁？”
“是浩然哥……噢是宁浩然宁医生！”付梓萱说着，把正主领到众人面前，一脸自豪地介绍：“这位就是我爷爷的救命恩人，宁浩然宁医生。”
“是宁浩然！”现场有不少医生认出了宁浩然。
“他怎么还在？他不是已经辞职了吗？”
“传言是因为在外面乱gao女人而被辞退……”
“那不是传言而是谣言，不可信。”
“……”
一些年轻医生小声讨论。
而个别主任，对宁浩然也有些印象，“好像是朱主任的弟子？”朱主任即宁浩然的老师朱远志。
宁浩然不顾众人议论，只是简单打个招呼：“大家好，我是宁浩然。”
“宁浩然，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之前好像在哪里听过……”曾副院长道。
宁浩然微微一笑，并不作答，他现在已经不是省中医院的人了，不想把那些破事在这里说。
但付梓萱不知道宁浩然的心思，见曾副院长问起，便答道：“浩然哥之前就是你们省中医院的医生啊，不过他已经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