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道士
方宁本意只是街上漫步，顺便打探下有没有任务可做，好处可捞。
并不打算管吴大娘死活，萍水相逢，帮忙等于麻烦的话，还不如一开始无视。副本最忌惮惹麻烦，最好直切要害，把BOSS给剁了，把剧情给走完。因为收获基本都在结尾，其他零散的，其实很浪费时间。
只是吴大娘突然嚎声大哭：“姑娘，你好人，看在我帮过你的份上，可怜可怜我们俩母女，救救我们吧。”眼泪鼻涕横飞，好不凄惨。
祸不单行，居然被讹上了。不过大婶你做出来实在有点恶心，换个漂亮点的小姑娘或者八九十岁的老太太，效果会更好。
方宁心思微转，还是决定听听。
于是，吴大娘见方宁不走了，就让女儿跟着一起掉泪。小女孩精怪，知道装可怜，眼睛原本就红，被吴大娘打手一拧，哇哇地哭了：“姐姐，救救我们吧。你不救我们，我们会死掉的。我自小没有了爹，只有娘亲了。”
她们轮流说了半天，愣是没听到有实质内容，方宁蹙紧眉心，有些不耐。
“小姑娘，你认识她们？”恶霸拍拍手中狼牙棒，扫视方宁，用标准的坏人语气说道：“细皮肉嫩，一看就知道是闺阁姑娘，如果没钱还，你一个人也能抵数。”
方宁冷道：“抱歉，为什么要我一个外人抵数，她们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这样，就别啰嗦了，带人走。”恶霸让手下去捉吴大娘，另一个手下扯起小姑娘。
吴大娘一屁股坐在地上，扯住方宁衣服不放，双脚往地上蹭，撒泼卖疯，就是不愿意跟恶霸走，一入坑就表示没有从良的可能，以她的年纪和肥硕身材，每天能接待什么达官贵客。
“你怎么能不认识我们，你要见死不救吗？”
“你不帮我们，要让我们孤儿寡母受人欺负才开心，狠心呐，我苦命的女儿。”
“现在的人，好心没好报，相貌好又怎么样，黑心肝的。”
吴大娘一连串地嚎叫，每样只差说出方宁的名字来骂。
本来周围只有寥寥几人围观，吴大娘这一闹，人速度多起来。
路人甲大婶开口：“姑娘，你就帮帮她们吧，那个恶霸是城里郑大户的下人，专门捉人去腌臢地方的。”
路人乙大姐：“就是，可以帮就帮帮吧！挺可怜的，她们帮过你，你就当还人情。”
路人丙粗汉：“现在的小姑娘，自私冷漠，没有半点同情心。”
……
众口一致认为吴大娘值得帮，嚷嚷道不帮忙就是忘恩负义、
“那你说，是要我自己献身进那种地方都要救她们？你很有同情心，不如你们帮她们？”方宁斜睨道：“帮忙不是不行，要看什么人。我们的确不认识，之前她说帮过我，我可不认同。不过钱货两清的生意。谁也不欠谁。还有帮人之前，难道你们听到有人需要帮忙就伸把手，不听原因？要是她们罪有应得呢？”
方宁嗓音一沉，厉声道：“我说的对不对，吴大娘。”
吴大娘哭声变低，悻悻说道：“我可以解释的，都是他引诱我，害……”
“你闭嘴，不用你说。他说。”
方宁此时气势很足，威严并存，指着恶霸，要求他来说。吴大娘被方宁吓得噎住，心里有点害怕，猜测起方宁的身世背景。
“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吴大娘？”
恶霸掀起嘴角，讽刺道：“这个死肥婆，来我们郑大爷名下风月场找小白脸，做完不认账，后被迫还清数目后，又去我们赌场赌输了钱，我们郑大爷宽限她两天筹钱，她却带女儿离开出逃，说没钱还，我们不卖掉她们，怎么补上赌场输掉的数。有证有据，现在那个小白脸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呢。”
“我赵巴儿顶天立地，不得罪我的，我从来不主动招惹。谁要是欠郑爷的，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追回来。”
看来，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故事了。
这场戏，吴大娘无法独自唱下去，道城里的小白脸馆子是给达官贵人想用的，女人出的起钱当然可以去，但要承受得起唾骂。
路人目光纷纷变了，有些人甚至飞快远离，好像吴大娘身上带着病菌似的。
吴大娘嘴硬道：“两天时间，我去抢啊。我说了会还钱，不过是……迟点还。是姑娘你不帮我。对你这样的富家小姐来说，十两银子，施舍一下就能救我们了。根本想不到我们这些穷人艰难，说到底就是吝啬狠心。”
“姐姐，你不救我们，我就恨死你。我娘是为了我，本来我卖进漂亮房子里做姐姐们下等丫鬟的。娘不舍得我，才被赵巴儿捉的。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娘。”吴大娘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学会怨恨，全然没有了天真无邪。
方宁好笑：“那就恨呗，难道每个人遇到不幸我都要负责？你我连萍水相逢都关系都不算，而且，谁说我有钱的，我穷死了。你娘至少头上还有个银簪子，手腕戴着镀铜的金镯子，就她身上的，也可以救你出苦海了。为什么她没这么做，好好想想吧，丫头。你娘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为什么一定要你跟着她，你不明白？因为再大点，你更成熟漂亮啊。”
“你是坏人，不许你说我娘坏话。”小女孩愤怒道。
“就是，你凭什么……说我将女儿卖个好价钱，”吴大娘佯装凶狠，神色带着被揭穿的恐惧，她把女儿搂在怀里，生怕方宁再说出惊人语句。
“我什么时候说你女儿卖好价钱了？算了，没发生的事情我不过是猜想，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还有事，先走了。日后如何，交给时间吧。”方宁刚想走。
后面传来要做好人好事点声音，“这位小友请留步，这位大娘，十两银子，我替你出了。希望以后你能跟你女儿好好过日子。”
方宁懒得理会，你叫我停就停，岂不是很没面子。
细想剧情，真心牵强，像是有一条线故意发展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