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牛不喝水强按头
于是，就有人不乐意了！
“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只是因为他们家有钱吗？只是因为他们有权有事吗？”
“对！你们不能这样以有色眼镜看人，我绝对不同意！”
“我要离开，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就不来了！”
……
钟离笑眯眯地看着大家在原地骚动，更是慢点都没有阻拦的意思，反而等到有人看向自己的时候，唇角勾了勾。
“走啊！没关系，反正现在名额不是很多，要走一部分的话，更好。”
所以，刚刚才抬步离开的人，又悄悄地将步子给挪了回来。
大家你争我抢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而赵子健则皱眉看着钟离，忍不住摇摇头，心里面也觉得这样会很不妥当。
因为，他根本就想象不到一个贫民学院里面，夹杂着那些人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必定会拉帮结派争论不求吧？
钟离眼看着大家一个个沉默下来，这才转头看向赵子健。
“四王爷之前不是说，很好奇书院究竟是怎么运作的吗？”
大家也支棱起耳朵听着，一脸迷茫，刚刚不是在说什么富家公子吗？可现在怎么又会说到了这些什么运作部运作的？
而赵子健此时已经明白了钟离的意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
钟离淡淡地笑了笑，朝着对方勾勾唇角，面色清冷。
他倏然拔高了声音，让自己跌声音足够清亮到可以传播出去。
“是的，没错。就是因为那些人的功劳。如果不是他们的孩子进来书院，如果不是给他们任何好处，他们凭什么支持书院的工作，每年书院都要往外面筹善款，你们以为谁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在场众人纷纷沉默不语。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只是听说边城书院是给贫民开的，也听说来边城书院根本就不需要任何束脩，所以就来了！
只是没想到……
钟离深吸一口气，目光直直的看着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挑眉。
“现在，你想离开也可以，因为，边城书院就是这么一个书院。甚至于整个世界就是这么一个世界。”
他眯着眼睛环视一周，反正现在这里人多，就当是给这些单纯天真的孩子们上一课。
“如果你们谁还抱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地想法，请现在马上下山，边城书院可能不适合你们。你们刚刚不是也看到了那个拉夜香下山的人吗？他是你们的师兄，已经在书院里面呆了三年了！明年就要下场。也不怕告诉你们，你们觉得他有辱斯文，可是在山上，他这个工作是最抢手的。”
“什么？”
“不可能！”
“怎么可能？你肯定是在骗我们！”
……
大家开始乱糟糟的说了起来。
钟离忍不住朝着大家笑了笑，伸手指着高高地山顶。
“好啊，不相信的话，大家可以都上去问问看看。”
反正现在他们在山下带着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也是时间上山了！
要知道，今天要上山的消息早就已经传上去了，山长他们也等着了，让人家等太久并不好。
听到钟离这样说话，大家才对越来越神秘，越来越奇怪的边城书院越发感兴趣，就连脚步都快了几分。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赵子健这才伸手拽住了钟离，忍不住悄悄询问。
“我说，你地那个书院，是不是真的这么邪门啊？甚至有人还争着抢着倒夜香？”
钟离只是给了赵子健一个你自己看的眼神，这才直接太不上了山。
赵屹焱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充当着自己的布景画，也跟者走了出去。
赵子健则摇摇头，有些疑惑不解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山上，宋山长和魏老先生正站在外面对下面翘首以待。
这让今天很多上来考试的考生们心里面都很激动，现在就已经见到了山长和魏老先生了。甚至这让他们看到了能够平步青云的机会，好像就看到了三年之后自己能够顺利拿下小三元大三元的场景，一个个神采奕奕的。
忽然，魏老先生往前走了几步，声音拔高。
“来了！来了！来！”
什么来了？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上前几步，表情各异。
四王爷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代表着什么，对他们代表着什么的，而是四王爷这次来这里的含义。
要知道，之前虽然都传说边城书院是皇帝下令建造的，但是从建成到现在也没有发觉皇帝有重视这边的意思。
甚至很多被骗过来的人都说，这肯定是谣言。
久而久之，大家似乎都相信了，只是没想到，这次四王爷的造访让这件事情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恭请四王爷和庆阳王上山。”
他们恭敬的朝着四王爷和庆阳王拱拱手，笑着将人迎了上来。
而钟离则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后两步。
不管私下怎么样，在面上还是要做出一种样子的。
四王爷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发现钟离没有跟上，顿时皱眉回神过来将钟离给拉走。
“明诚，你为了书院做了这么多事情，不应该以身份来论。一起走，一起走。”
钟离和书院大部分的夫子们也都有交集，所以只是朝着他们淡淡地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毕竟有人抬举自己，总比自己自甘堕落的自降身份来的好。
赵屹焱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握了握拳头，视线死死地盯着赵子健落在钟离的手腕上，只感觉那双手尤其碍眼，很想要将那只手给直接砍了算了！
钟离却并不知道赵屹焱的心思，反而走了几步见赵屹焱没有跟上，扭头朝他招招手。
“大哥，你在想什么？”
赵屹焱抬步跟上，一群人往前面消失不见。
而身后紧紧跟着的学子们一个个脸颊涨红不已。
“你们看到了吗？刚刚那个穿着藏青色袍子的人就是宋山长，都听说过他学富五车，当年更是连中大三元，真是了不起。”
“哼，要我说，还是魏老先生比较厉害。就算是连中大三元又怎么样？虽然魏老先生只是中了小三元而已，但是如果不是当年徇私舞弊的事情，说不定可以连中六元。”
……
大家在这里争论不休，而处于事件正中心的一群夫子们则陪着赵子健往书院地更深处走去。
钟离当初在这里动工的时候就想到过前世的那些学校。
他虽然没有怎么上过学校，但是她在工作之余去旁听过，在有钱之后也资助不少学校实验室，对这个更是门儿清。所以，在建造边城书院的时候，她是下足了功夫的。
他们刚刚从前面进来，都是装饰所用，高大挺直的松柏树，两条笔直的石子路通向里面。
曲径通幽。
赵子健环视一周，发现路上不时有人拿着书本在研读，只是人数并不多。
“现在是白天，不应该在上课吗？他们现在怎么还在外面？”
不知道就要问，而且赵子健是来这里考察的。
宋山长呵呵地笑了笑。
“我们都有课程表的，有人不喜欢上谁的课可以逃课出来做自己的事情，仅凭个人意愿。”
啊？
赵子健有些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怎么还有这种？
就算他们当初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那些大儒们也不会允许他们逃课，这对他们来说是顶严重的事情，可是被人这样说出来，却有点奇怪了！
魏老先生原本就是赵屹焱的人，虽然这几年和赵屹焱分开了，可依旧心系对方（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奇怪？咳咳，又乱入了！）。
所以在看到赵屹焱说出这番话之后，他笑了笑，直接开口。
“原本这事情并不能被人接受。但是老夫在钟家庄子上却听到了不同的看法。”
他将视线抛到了钟离的身上，让原本准备努力充当布景画的钟离引入众人的视线当中。
“这个，我想钟公子可以给我们一个说法。”
钟离轻轻地笑了笑，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其实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说法不说法的，只是大家的意见不一样而已。
“也没什么，只是我比较对家里面的弟弟妹妹们比较宠爱。大家也都知道当初魏老先生是我府上弟弟妹妹的先生。但是弟弟被我宠坏了，经常跟我抱怨不想要学习这个，不想要学习那个。所以我也不勉强，不想学就逃课啊！”
赵子健忍不住皱眉，这和之前钟离书里面的尊师重教之类的事情完全不一样。
“可是怎么能不尊重先生？”
这个时代，一个师傅就是半个父亲，师道也堪比孝道。
如果连师道都不尊从，怎么会有孝道？又怎么会尊重皇帝？
天地君亲师，可不是说说就可以的。
“四王爷多虑了！这和尊重不尊重是不同的。”
“钟公子说的不错，逃课根本无关尊重不尊重，先生们教导我们的为人处世的道理，也是我们知识地传播者，但是牛不喝水强按头，有道是有教无类，我逃课也跟先生提前请了假，或许我今天心情不好，或许我不喜欢这样授课办法，也或许我现在有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一直在课堂上坐着，也不代表着我就真的学进去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更是可耻，是敷衍先生的表现，故而，虽然现在我应该出现在课堂上，然而，我没有。”
刚刚拿着书本正读书的人走了过来为钟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