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情怯
“乐林呀,说了这么半天你怎么还没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小血忽然插嘴:“幽豆豆愿意随你走,少主自不拦她,她不愿意你就该哪儿来哪儿去,怎么干这种自讨苦吃的事?你偏偏要厚颜无耻,这就是找死了。”
小血刚说完我就感觉身后一股电流的吱吱声传来,急忙转身,伸手挡在乐林的前面,小血急忙收回手,已经打出的电流击到了旁边的大石头上,掉下两小块碎石头。
小血一击没能得手,随后右脚蹬地,如翩翩蝴蝶一般轻灵的后撤三米,我知道她要干什么,正要出言阻止就感觉眼前一黑,后脑被重击,最后的意识仅够扭头看一眼,花颜笑的十分猥琐。
“我草……”现在的我连个女人都不如,稍微一点动作都能把我放倒!
沉沉昏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又缓缓醒来,睁眼便看到豆豆坐在身边,我揉着后脑碗大的包坐起来,小血跟花颜两个在大眼瞪小眼,我说:“乐林呢?”
豆豆回道:“走了,你被打晕之后,花颜跟小血就对他动手了,三五下便打得乐正林遍体鳞伤,他见她们铁了心杀他便赶忙求饶,可惜那两个哪听得进去,最后还是我说了几句好话,乐林才得以逃走,他刚走不久,你要是想追应该还能追上。”
“让他走吧,抓住又能怎么样,若是我下得去手她们也不会打晕我了。”
乐林就是没事找事,她们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花颜和小血对不相干的人根本毫无感情,乐林可以拿我妈的性命威胁我,可她们却毫不在意。
揉着后脑勺向在互相瞪眼的两人走过去,花颜不咸不淡的说:“醒了?咱们走吧!”干脆利落的起身,毫无内疚之态。倒是小血有点不好意思,我摆摆手示意无所谓,抛去感情来讲,这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车上,花颜说:“你们说这乐林的身体都被大锤抢了,那他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小血接着话推断,“少主,你说当日漠城一站之后,你向老太太问,门主是不是你姥爷,她说是的。你说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花颜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小血:“既然老太太知道你不是她亲生骨肉,那这乐林会不会……”
从倒车镜看了一眼花颜,她吃惊的捂住自己的小嘴!花颜一语惊醒梦中人。有时候看上去很简单的逻辑,背后往往有错综复杂的关系,那些仿佛很艰难的事情,其实又是最简单的。
从小到大,我妈就没怎么管过我,甚至对我还有一些不在乎,得知别人家的母亲对孩子都很好时,我心里很难过。
现在得知了乐林的存在,我讶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我一路晕乎乎的坐车回家,始终没想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明白一个道理并不见得能做到。认知之外的事就不要猜测,可事关己身,不理出个思路总不甘心。
俗话说近乡情更怯,怯的是不知如何面对曾发生在故乡的情。我如今也差不多。下了高速后心里就忐忑不安的,出去一趟,又带回三个女人,不管怎么说白洁是我的妻子,我一声不吭的消失几个月,让她独自在夜里抹眼泪,承受着那份凄苦的同时我却在与三个女人打情骂俏,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莫大的伤害。
回家的消息没有通知任何人,进了大门之后我的后背已经冒出一层汗,手心里湿乎乎的,两条腿都有些颤抖,等到了家门口,几次抬手却不敢敲门,花颜不耐烦了,咣咣踹了两脚,那一瞬间我的心猛地提起,就像第一次见到怪兽那般揪心。
我憋着呼吸等待开门,可屋里轻悄悄没有人回应。时间一秒秒的过,良久,我长呼一口气:“不在家,咱们先找地方住下吧。”
刚说完,花颜就在我身上乱摸,我知道她要干什么,我没她力气大,没法阻止。等找到钥匙后,花颜调皮的在我眼前晃晃:“有钥匙干嘛还要敲门!”说完竟自顾自的去开了门,还故意踏响高跟鞋进去,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来了似的。接着豆豆和小血也进了屋。
“少主,你不进来吗?”心里五味杂陈,如果用现在的话说是有尴尬症,不对,我应该是尴尬癌,还是晚期的。
刚坐下,就听到门外有一个女声响起,“白洁,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搬出去最好,眼不见心不烦,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就过来陪你。”
白洁的嗓子有些哑,还有浓浓的疲惫:“没事。”
几声杂乱的脚步,是棉拖鞋与地面接触的声音,我全身的肌肉麻痹,骨头好像生锈了一般不能活动,呆呆的站在沙发边上看着从屏风后走出的两个女人,一个窈窕时尚的女人扶着脸色惨白的白洁。
她们也看到了我,那女人惊叫一声,不敢置信的张嘴皱眉,而白洁身形一晃险些晕倒,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变成了纸一般的白。她看到了我,双眼蒙了一层水雾,继而也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所有人,泪珠从愁云惨淡的脸上滑落。
通红的双眼,肩头微微颤抖,我担心她出事急忙上去扶稳,她痴痴望着我说:“你回来了,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倒茶。”
说完话,白洁固执的走进厨房,我跟在身后,跟她来的那女人看看我又看看沙发上坐的三个女人,径直走了过去。
白洁也不是想泡茶,而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她拿出茶叶,开着水龙头,又倔强的去烧水,我搭着她却被推开,只好挡在面前,按住她的肩膀说:“你别激动,听我解释。”
白洁低着头,一颗颗泪珠坠地:“你出去,不要你管。”
“你是我的妻子,怎么能不管你。”
白洁抬头,一字一句道:“带着别的女人回家,是丈夫该尽的责任?长的都很漂亮,你眼光不错。”白洁想推开我的阻拦,我不敢硬来只好一步步后退,她说:“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