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已经变了
“既然你已经签了契约，从明天开始你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聿少卿收起那份契约，命令似地吩咐着叶亦欢。
叶亦欢轻轻点头，除了顺从她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怎么，你不情愿？”见她一直不说话，聿少卿有些不快地问。
“没有。”叶亦欢忙低声解释，“只是我之前住在酒店，我在想我应该去多买一些生活用品回来。”
聿少卿听她这么说暗暗舒了一口气，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来。
“这是我黑卡的副卡，你拿去用。”
叶亦欢愣了一下，没有接。
虽说他们两个现在是契约关系，契约上写明她只需要满足聿少卿的要求，聿少卿也有责任提供一切开销给她，可她却本能地拒绝把这件事和交易两个字联系起来。
而现在聿少卿的举动似乎在提醒她，这一切只是一场交易。
聿少卿直接把卡塞到了她手里：“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既然是我的情人，我出钱就是应该的。”
“情人”两个字此刻格外刺耳，叶亦欢接过那张卡，心里觉得这样的接受实在有些屈辱。
聿少卿却不明白好端端的她为什么又红了眼眶，这一次自己可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叶亦欢转身打算出门，聿少卿却叫住了她。
“亲我一下再走。”他故意这样要求着。
叶亦欢木然地点头，反正是交易而已，自己有义务满足他的要求。
她转过脸去，在他唇边轻轻印上一个吻。
没想到聿少卿却上前一步，将她抵在门上越发肆意地亲吻起来。
叶亦欢不由自主地心神慌乱，四目相对间，她再一次羞红了脸。
聿少卿再次轻噬着她柔软的唇瓣，一只手揽在她的腰间，逐渐加深着这个吻。
和酒店那次相比，聿少卿明显温柔了许多，温柔得让叶亦欢恍然觉得他还是爱自己的。
唇齿的交融和他轻微的喘息声让叶亦欢越发慌乱，直到她气喘不匀，心也开始狂跳不已的时候，聿少卿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了她。
“我还要去买菜做晚饭。”叶亦欢见聿少卿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红着脸转移了话题。
“你竟然会做饭？”聿少卿倒是真的惊讶了，他们从小就养尊处优的，怎么可能会做饭。
叶亦欢垂下眼帘，淡然地解释着：“因为当年我去了国外以后，刘芸染就断了我的生活费。我没办法，只能边打工边上学，饭也是自己做着吃。”
聿少卿感到自己的心猛地疼了一下。他没想到刘芸染做得那么绝，没想到他从小呵护了这么多年的叶亦欢在国外竟然过的是那种生活。
可是表面上他却装作云淡风轻：“哦，是吗？我还真有点不相信你的手艺。”
“你别小看人。”叶亦欢不服气地反驳，“我今天一定要做出一顿让你满意的晚饭来！”
晚饭果然让聿少卿很满意。
他看着桌上那几样简单却并不粗糙的菜肴，心里对叶亦欢真是又佩服又心疼。
“怎么样，”叶亦欢得意地看着他，“我的手艺你满意么？”
聿少卿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嗯……看起来还行吧。”
“你怎么吃这么多？”聿少卿又盛了一碗饭之后叶亦欢吃惊地看他，“你以前晚饭都吃得很少。”
“饿了的人吃什么都觉得好吃。”聿少卿倒是有理由。
他才不愿承认这女人做的饭的确非常合胃口呢。
吃过晚饭，叶亦欢想要收拾碗筷，却被聿少卿拦住了。
“我来。你也累了一天了，洗个澡早点睡吧。”
叶亦欢默默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聿少卿今晚并没有提出那个让她无比忐忑的要求，她却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他今天似乎对自己过于友好了，反倒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迷迷糊糊睡到第二天早晨，叶亦欢想到还要去买生活用品，迅速地下了床。
“你自己去买，我叫司机跟着你。”聿少卿淡淡地嘱咐。
叶亦欢照做，去商场买齐了生活用品，装到车上后又独自一人去街上逛了逛。
她在女装店的橱窗里看到一条十分漂亮的裙子，站在那里十分不舍地看了半天。
“没想到学了回服装设计，看衣服的品味倒是提高了不少。”
偷偷跟在她后面的聿少卿见那条裙子的确漂亮，在心里低声嘀咕着。
叶亦欢实在太想要这条裙子了，可是刚刚买生活用品已经花完了身上的钱。
她不想用聿少卿的那张卡，就连昨天买菜的钱都是她自己的。
聿少卿却再次泛起了嘀咕。这女人怎么回事，有钱不花，不是大小姐的作风啊。
想起昨天她说起在国外打工的事，他似乎有些明白她这种不舍得是从何而来了。
又或许，她变差的脾气也是在那四年里受尽了委屈后的自我保护吧？
叶亦欢刚转身离开橱窗，手机就响了起来。
“既然你上街了，就别光顾着买生活用品，”聿少卿在电话那头开门见山地嘱咐，“也给自己买几身好看的衣服。”
叶亦欢隐约觉得这电话有点不对劲：“你在哪儿呢？”
“我在公司。”聿少卿淡定地撒着谎。
刘芸染虽然不及叶亦欢的生母人脉广，可也不是吃素的。先前叶亦欢派出去的私家侦探说不定已经打草惊蛇，他担心对方会对叶亦欢不利，所以偷偷跟在她后面。
而这种事情他觉得没必要说出来让叶亦欢担心，她只要安安分分地做他的情人就好。
况且这女人发起疯来好坏不分，要是被她发现自己跟踪她，自己手上怕是又要多一串牙印。
“是吗？”叶亦欢狐疑地问，“可是我怎么听到你那边有杂音。”
难道聿少卿担心自己的安全，悄悄跟了来吗？
他有这样在意自己么？
“茶水间当然乱。”聿少卿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想买衣服？”叶亦欢持续狐疑中。
“我怎么可能知道，”聿少卿佯装惊讶，“你现在要去买衣服？那正好合我的心意。”
“可是……你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你今天穿的衣服好像特别土。”聿少卿扯了个理由，又故意强调道，“我的情人一定得穿得漂亮。你以后不许总穿得那么土气，明白了？”
“明白了。”
叶亦欢挂了电话，心里责备自己不该又抱有幻想。
她现在只是她的情人，不是正牌女友，一切都是交易而已，他怎么可能对她额外地关心。
“我还要回公司开会，你们帮我继续盯着，有事及时汇报。”不远处的路口，聿少卿在离开前这样吩咐着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