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线索
冰晶山巅,三人沐浴烈日金芒,对饮寒风,欣赏武林人士血战食人鲨,畅谈家族兴衰。
唐家以暗器独步天下,遇死敌多半用毒,饱受武林人士排挤,打压,历来深居简出,隐于深山修炼,除却磨砺族人弟子偶尔出门,以及采办生活用度,足不出户。
隐世门派,并非与世隔绝,厄运降临一朝衰落。
十六年前,唐门迎来一位蒙面客,不知身份,声称为龙人复兴邀请唐门加入,唐琦之父唐玮与其深谈一昼夜,双方达成共识,唐门正式介入。
处于机密,唐玮对门人与家人没有明言,仅告知家人此出生死渺茫,成责兴盛唐门,败责唐门永世不踏入江湖之言。
唐玮独自离去,亲人送别泪汪汪,望眼欲穿没有音信,长大半年之久,盼来一群蒙面秃子,直言招揽,唐门遵从唐玮临别之言没有同意。
秃子没有为难,默默离开,唐门观其离去的态势意识到危机,派人跟踪一去不回,连续三批人皆是如此,唐门开始筹办转移准备。
唐门三千多人,转移并非易事,忙至夜幕降临被人包围,不言不语,直接下令以火箭屠杀,唐门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门中五位武宗出手,对方以五倍秃子展开围杀,战至崇山峻岭之间不知生死,五名镇派高手自此销声匿迹。
唐琦身为唐门未来的掌门人,在门人舍身取义下得以幸免,仅与重伤的母亲逃入深山,自此心怀仇恨刻苦修炼。
三年前,其母重伤之身不治身亡,唐琦沦为孤儿,悲愤守孝三月,携恨追查仙父死因,仅以秃子这条线索着手。
然而,佛陀寺中的秃子蛮横霸道,初次交手被其盯上,不但没有查出任何线索,反而被秃子追杀,彼此缠斗逃亡三年有余。
唐琦会易容术,又有千机盒暗器傍身,身怀血海深仇未曾冲动与秃子拼命,始终与秃子保持若聚若离的距离,在缠斗中追查。
天不从人愿,他几经努力毫无结果,不过有一次撞破奇怪之事,半年前,龙氏皇帝差人与佛陀寺密谋,差人仅一芝麻绿豆官,貌似锦衣卫中的小队长,但受到佛陀寺礼遇,很反常。
他明锐觉察龙氏与佛陀寺有某种联系,或是正在密谋大事,秘密跟踪,不曾想被差人诱至绝地,中计了。
身陷重围,他愤而抗之,在遍体鳞伤存亡时刻,秃子与差人耻笑他愚蠢,扬言佛陀寺本属于帝国,两家一恶一善,红白脸存世,无名家族上百万也被抹除,一个小孽障也敢蹦哒,死!
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唐门覆灭与龙氏皇帝脱不开干系,奈何知道得太晚,闭眼等死?不,同归于尽也要抹杀几人。
生死一线,他爆燃发难,以万机盒重伤秃子与差人,可惜他无力灭杀贼人,也逃不过一死,正在这个时候,汤韫突如其来。
汤韫杀退二十多重伤在身的仇人,唯独无力杀死一人,秃子群与差人抱团相抗,他无可奈何,又惦记唐琦伤重垂死,故而放弃追杀,背着唐琦大逃亡,直至目前亦在逃亡,蛰伏。
二人算是同病相怜,汤韫耿直暴躁,多次遇险被唐琦搭救。
惊云阁位于西北,坐落在惊云雪峰之巅,而唐门位于西南,归隐于葱郁的山峦之中,南北对立,各不相干的两个门派遭遇几乎雷同,让二人成为难兄难弟,走到一起与仇人周旋。
从地理上分析,两派对佛陀寺形成犄角,虽然相距数万里,但是对于武林高手来说距离若比邻,对佛陀寺构成威胁。
同样对龙氏帝国有一定威胁,只因位于帝国边陲,调动兵卒劳民伤财,龙氏既然与佛陀寺穿一条裤子,在无法收服两派的前提下下毒手并不稀奇。
奇怪的是诱出掌门人,两派的掌门人又全死在晶鲨嘴里,也就是说龙氏皇帝与佛陀寺参与谋夺八卦阵中之物,而圣玉仅仅只是诱饵,诱发晶鲨的仇恨,调虎离山谋夺阵中奇木与秘笈。
无名家族覆灭只怕没那么简单,铁定与怒江之底有关,也是参与谋夺人之一,估计幻浪的恩师与师娘也是参与者。
只不过没有十足的证据,即便是二人镇帮的利器在怒江之底寻获,也不能证明什么?当年争夺圣玉之战太惨烈,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反之也可能有人冒名顶替抹杀唐门与惊云阁。
纵然秃子与那差人言明就是灭门凶手,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放出风声,从而查出被人陷害的蛛丝马迹?小喽啰也有可能说气话,根本不足信。
唐琦见他沉思不语心惶惶,夜色凄凉,怒江之上亮闪闪,惊涛骇浪,这一战还不知道要打多久,龙氏皇帝隐遁,血海深仇何时才能得报?
“主公,如今何处何从但凭吩咐?属下建议搅乱战局。”
“你言而未尽,有话直说?”王玵回神,微笑而谈,战局不会停。
唐琦哑然,尴尬一笑说道:“主公明鉴,属下与韫贤弟发现两处异常现象,一是圣光轩内有声音传出,开凿声,二是排污道流出白色粉末,结合先前江底一游,属下怀疑龙氏皇帝藏于圣光轩,意图江底之物。”
开凿声日夜不停,以前怀疑佛陀寺秃子雕刻壁画,但碾成粉末顺水排除很可疑,谁能想到他们开凿石道直达江底?
“琦兄何不畅言?”汤韫不悦,见他面显难色转向说道:“主公,属下二人探查圣光轩数次,其内开凿声成潮,那帮秃子……”
“哈哈,二位觉得他们打通隧道可以获得宝藏吗?”王玵笑道,报仇心切可不是好现象,这一潭浑水太深。
汤韫黑瞳精光闪烁,性急张嘴欲言,唐琦黑面颤抖,瞪眼摇头摆手制止,回首苦笑道:“主公见笑,韫贤弟就这性子,血海深仇积郁甚深,报仇情切,不过可以肯定血案为龙氏皇帝作祟。”
心机深沉,唱双簧,王玵饮干一杯女儿红,砸吧砸吧嘴说道:“无名以圣玉谚语蒙蔽世人,江底一游二位不难想象,血案谜底烂在关键人肚子里,二位以为如何?”
骗局惑人心,私欲膨胀而灭口,父亲大人已达武宗巅峰之境,即使不敌晶鲨也可逃命,唯有被人暗算才说得通,唐琦黯然神伤,凄惨一笑说道:“主公言之有理,敢问主公可有眉目?”
“主公,放任线索不予追究,属下以为无从追查!”汤韫凌然,抱拳一礼坦言,何必计较太多,仇人的势力爪牙死不足惜,延着线索杀过去,一定可以揪出背后主谋。
“嚄”这家伙倒是直率,二人积郁颇深,那就杀吧,王玵微微点头,手指西方说道:“剑指佛陀寺,二位从南杀过去如何?”
呃,汤韫楞神,抓耳捞腮,“呼呼”喘息徘徊环视,急切而迷茫。
唐琦微微摇头,鞠礼说道:“主公之意是与李氏王朝对抗,或是驱使李氏军队杀上佛陀寺,意在夺取帝国江山?”
果然,他以自己挑拨武林人士屠杀晶鲨推测意图,有他在南路驱狼吞虎无忧,王玵微颔首笑道:“男儿自当豪气干云,武踏苍穹,脚踩冠龙星不过尔尔,当知不拘小节方成事。”
“就吾等三人……”汤韫急眼,唐琦拍了他一掌,转首苦笑道:“属下妄断,主公应该是渡劫的那位王玵,韫贤弟不善谋略,见笑!”
“无妨,真性情亦是男儿本色,将帅聚齐敢战否?”王玵举杯邀酒,颔首微笑回应。
汤韫遍体颤抖,黑瞳精光熠熠,征询唐琦,联袂起身跪地,齐声说道:“主公抬爱,但有所指敢不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