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符

  “晓慧，你哪里错了，快起来说话。”

  “我是被动的，是肖本路让我这样做的。”

  “那你和肖本路之间是不是情人关系？”

  “嗯。”

  “多久了，可来肖本路也很痴情啊，那么多年轻漂亮的不要，非要你？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我们早就好上了，这些年一直保持联系。”

  “不对吧，晓慧你可不能跟我说谎，我这是给你机会呢。”

  杨晓慧再也承受不了张子明的盘问，嘤嘤哭了起来，“都是作孽，我跟肖本路有了孩子，就是现在……所以肖本路一直对我不错，可是这件事情，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谁都不知道……”

  张子明想起段连坤跟自己说起过的，那个女孩子跟肖覅样在一起，还以为杨晓慧跟肖本路之间是儿女亲家，原来是这样。

  “晓慧啊，起来吧，我张子明心软，最害怕女人哭。”

  “张书记，你这样说我不相信，你就把我日了吧。”说完杨晓慧一下子把自己的睡意拽了下来，前面的两个饱满的打气球一颤一颤的跳动着。

  想不到杨晓慧会这样。张子明有些被动了，眼睛也有些受了刺激，忙把身子转了过去，说：“晓慧你要这样，我可真要生气了，快把衣服穿上。”

  “张书记你是个好人我知道，可是我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杨晓慧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张子明长叹一声，在床沿上坐下来。

  心里暗暗得意，看来这次是把杨晓慧收复了。下一步慢慢点一下，叫杨晓慧转过来，经常打探一下肖本路那边的情况，自己在古台的工作就不会那样被动了。

  可是张子明不知道，杨晓慧这次是站在了中间，肖本路叫她放的那个窃听器一事，杨晓慧没有说。这是个聪明的女人，是个双面女人。

  张子明也知道，只是单凭这点关系，是不可能把肖本路搬倒的，所以能够把杨晓慧争取过来是很重要的。

  当然，指望着，杨晓慧能够到纪委举报肖本路最好了，可是目前看来这是不可能的，杨晓慧不能叫孩子失去爸爸。

  在酒店吃过早饭后，张子明尽量轻松，跟崔慎之了解了一下古台那边的落实情况。

  崔慎之说，马场县长亲自把办公室搬到了砚台山的施工房里面，现在一切事情进展顺利。

  这个马场，看来是很是抬举的。想到叫段连坤跟曹丽丽的交易，张子明有些迟疑了。现在曹丽丽那边还没动静，也就不跟段连坤催了，等等再说。

  到了省委大院的门口，张子明吩咐杨晓慧给省委办公室打电话，说刘斌秘书长。

  很快接通了，张子明接过电话，说：“刘秘书长，你好，我是文殊市古台县的张子明……”

  还没讲完，刘斌就说，：“哦，哦，你有什么事情吗？”

  刘斌，张子明是知道的，可是刘斌的口气明显的不耐烦了。

  张子明只好简明扼要把来送砚台山贵宾旅游卡的事情说了说。

  刘斌说：“哦，你放在传达室吧，到时我找人去拿。”

  以前也来过这里，可是这回是为了公事，想不到连省委大院的门都进去不去。张子明羞愧交加。

  不过，转念一想，刘斌可能是太忙了，顾不得这件小事。可是，这样一来，要是传了出去，当当一个县委书记进不去省委的大院，这就无光了。

  本来这件事去是自己存有私心的，可是现在看来，目的一点没有达到。

  这几个省领导，名字都知道，慎之记在心头了，可是这是单方面的，他们并不知道自己。

  关仁山跟李昂和刘丙辰他们很熟，组织部长白秋月呢，那次到古台见过一次面吧，现在想来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刘斌经常在电视上出现，一般跟在何大为的身后，可是这次竟然见不上面。

  等等吧。

  只能这样了。

  二十多分钟后，传达室这边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办事员，说：“这里有古台来的？”

  张子明说：“是啊。”

  这个办事员是省委秘书处的打字员，叫小黄。

  小黄说：“你们送来的贵宾卡呢，刘秘书长吩咐我来拿一下。”

  张子明说：“还是我跟你一起进去吧，给刘秘书长送过去，正好跟他谈谈。”

  张子明故意这样说，尤其是谈谈，这两个字，别人还以为他跟刘斌很熟悉。这样，小黄也不能说什么，说：“好吧。”

  张子明跟在小黄的身后，往楼上走去。

  在古台自己的是一把，感觉不出办公楼又多威严高大，可是现在省委的办公楼给张子明的感觉是太高大了，简直要仰视起来了。

  省委秘书处在八楼。西侧。

  小黄到了秘书长办公室，站在门口说：“秘书长，古台县的张子明书记要亲你给你把贵宾卡送过来。”

  张子明便赶紧往前走了小半步，说：“秘书长好。”

  刘斌个子不太高，白白净净，他站起来，用手扶了扶眼镜，然后伸出左手来，说：“你好。”

  张子明赶紧迎了上去，双手握住他的手，说：“秘书长好，秘书长好，以前经常在电视里看见你，现在终于见到本人了。”

  这句很恭维的话，叫刘斌笑了下，不过马上又严肃了，说：“我问过了，出席你们砚台山或送的领导是关副省长，一定要搞好啊。”

  张子明一直站着，说：“那是，那是，我们古台地处偏远，这次活动我们上下都很重视，一定要高标准的来搞好。”

  说着，张子明从肩上的黑皮包里拿出几叠贵宾卡，放在了刘斌的办公桌上。

  刘斌微笑着，拿起一张看了看，又放了下来，说：“不错啊，古台这次要打翻身仗了。”

  张子明说：“还请秘书长多多指导。”

  不论什么时候一定要叫领导多指导。

  这似乎成了这个圈子里面的人的口头谈。

  张子明说着，看见刘斌办公桌的上面铺着一副书法，上面洁白的宣纸上只写了个“禅”字。

  张子明便顺口说了句：“原来秘书长的书法这么高档，到时候砚台山的一些风景名胜一定界秘书长的法宝用上一用。”

  “呵呵，我的差远了，只是写着玩罢了，何大为书记的书法那才叫有境界呢。”

  有些事情就要顺口说出来。说不准就是一个机会呢。

  张子明说：“这次我们是想请何书记取得，可是何书记没时间，要是能把何书记墨宝请了回去，我们古台还不知道多激动呢。”

  “是啊，合数就是太忙了。”想不到刘斌一下子似乎看透了张子明下部的动作，一下子把交谈的窗口堵住了。

  张子明一下子不知所措了。只好干笑几声，说：“是啊，我就说呢，能得到秘书长的墨宝我们就知足了。”刘斌摇着头，说：“子明，我习字就是为了静心下来，不是为了出风头的。”

  又把话头掐死了。

  这样一来，就只能回去了。可是没什么收获。张子明心里也很清楚，刘斌跟自己根本就不熟悉，也不是别人介绍，这次只是打着送贵宾卡的这个幌子才跟刘斌见了个面。

  可是张子明要的是收获。

  不能就这样把这次见面的机会给弄的一分不值。

  要不然这二十多分钟岂不是白等了？

  这就要看自己的临场发挥了。张子明知道，要是再找不出共同语言来，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了，所以，张子明发挥了说谎的特长，几乎是脱口而出：“秘书长知道静虚庵吧，我有个朋友现在在里面出家了，说是参透了什么禅心佛性，秘书长要是有时间，我可以陪同秘书长去一下，喝喝茶，聊聊禅，不是很好啊？”

  “静虚庵我当然知道了，那次法会足足做了半个月，搞得半个省城都烟雾绕缭。早就想去一趟的，可是身不由己啊。”

  “时间都是挤出来的，秘书长要是有空中午下了班就可以啊，三个小时足够了。”

  刘斌抬头望了昂挂在西面墙上的石英表，说：“还真是快下班了，不过中午有个饭局，先推掉把，还是去谈禅比较好。”

  “那我现在下去准备一下，等着秘书长？”

  “好！”

  张子明下楼步态轻盈，到了门口，张子明跟崔慎之和杨晓慧打了声招呼，去一趟静虚庵，要是不指导路线，现在快点问一下。

  没多久，就看见刘斌换上了一件深蓝色的夹克服，从楼上走了下来。

  张子明下了车，站在车头前，等着刘斌。

  上车后，张子明陪同刘斌坐在了后面的位置。

  看得出刘斌不太喜欢交流。张子明便也不说什么。叫崔慎之开车，去静虚庵。

  多亏事先问过路了。崔慎之可得很顺很平稳。

  三十多分钟后，静虚庵就到了。

  刘斌指着门口上面的“静虚庵”三个大字说：“子明你看这三个字，虽然看上去龙飞凤舞，其实没有风骨。”

  张子明附和道：“是啊，秘书长眼光就是独到，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种石匾上的字都是下面匠人刻出来的，哪有什么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