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符

  赖文海昂着头，他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他说：“当时我只是热情好客，把张子明当朋友，叫他到我的办公室休息一下，我记得当时在值班室里呆着，这是我的习惯，只要是我值班，每晚我都会在值班室里呆着。”

  他这样说：“等于把自己的罪行开脱干净了。”

  下面旁听的人群里出现了一股骚动。

  审判长又问刘长安：“刘长安，你跟张子明一起到了赖文海的办公室之后，你干什么了？”

  刘长安说：“其实我没进去，我只是推门看了看，然后跟赖文海一起去了值班室。”

  “赖文海是不是这样？”

  “是的，当晚的监控可以作证，我跟刘长安一直在值班室呆着……”

  审判长又开始问安然：“那晚，你在值班，有没有遇见赖文海？”

  安然没穿警服，她也没化妆，脸色苍白憔悴。她说：“我忘记了，时间太久，我记不起来……”

  张子明很清楚，安然这样回答，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张子明。

  这样回答之后，赖文海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很明显，当初赖文海就是抓住了这几个女警的弱点来胁迫她们的……要是这种事情传了出去……她们自己和一些亲朋好友会怎么说？

  审判长又问：“你当时去了赖文海的办公室，见到张子明了？”

  “见到了。”这个问题是不能回避的。

  “张子明对你做出了什么举动？”

  这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关系到张子明后半生的命运。

  整个审判庭鸦雀无声。

  张子明扭头看着安然……安然的眼光也看见了张子明……两个人又不由得把头同时低了下来……

  “安然，你要回答这个问题，当时张子明对你做了什么举动？”审判长冰冷的声音又开始回荡：“这个问题你不能模糊，必须照实回答。”

  张子明说：“安然你照实回答就是了，是谁胁迫你的，你要全部说出来！”

  “不……没有谁胁迫我，我进去之后，看见张子明喝醉了，他躺在椅子上，看着我……然后我们就开始了亲密举动……因为张子明是我的男朋友，我们恋爱有一段时间了，他工作一直很忙，我们不经常在一起，所以那晚的事情，我是自愿的，我们这样恋爱，难道也是犯罪吗？”

  安然声音不高，可是这个回答就跟一枚炸弹一样！

  “安然，你回答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

  “张子明，你跟安然是恋人关系吗？”

  张子明清楚，安然这样回答，是救了自己，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声誉，可是这样一来，赖文海胁迫女警的罪行就没有了。更别说还牵扯到郝小同……

  “张子明，你要回答这个问题！”

  张子明的眼光，看到了坐在最前排的沈灵……这个美丽的女孩……她对自己一直是忠贞的……张子明想起了她给自己往脸上搓擦脸油是的表情很那份温存。他是真的爱着自己的……可是要是回答了安然的问题，那么就深深伤害了她……

  张子明看见沈灵也在注视着自己。那是一种无助的眼神……

  “张子明，你怎么不回答，难道你不爱我么？”安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张子明心里就想猛然间喝下了一瓶该读的白酒和很浓的伏特加。这是两种不同的感觉。这种感觉叫张子明难受。

  他看到沈灵站起来了，虽然没说什么，可是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疑问。

  “是的，我跟安然是恋爱关系，她是我的女朋友……”张子明说完，闭上眼睛，一粒眼珠从眼角滑落……

  安然的这句话叫整个案子出现了大逆转。

  张子明当场释放……

  郭祥过去拍拍张子明的肩，说：“今天你放假一天，好好陪陪小安，明天照常上班。”

  郭祥这个举动，叫张子明忙了起来，不得不跟其他人握着手。

  可是张子明注意着赖文海。赖文海被押着经过张子明跟前，他对张子明笑了一声：“张子明你没赢！”

  是的，我没赢！张子明忽然感觉赖文海的话跟刀子一样插进了自己的心里。

  终于安静下来了，张子明看到法院外面的一辆车旁，安然跟李可说着什么。

  李可今天也来了，很明显的，李可跟安然在大声讲着什么。

  张子明走了过来。

  李可突然什么也不说了。自从张子明这个事情传出来后，张子明感觉到李可对自己的疏远。

  作为安然的老乡跟同学，张子明知道安然在李可心里的重量，可是现在。在法庭上安然当面承认张子明是自己的男朋友。这句话也同样伤害了李可。

  李可是不能够接受的。

  李可抓住张子明衣领，一圈打来。张子明没有躲闪。李可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他开着警车呼啸而去了。

  安然站在那里，默默流泪。张子明说：“今天的事情我还是谢谢你的，可是这样一来，你就放走了赖文海这个坏蛋。”

  安然似乎没听到张子明的话，她转身往北边走去。

  张子明走上去，站在她的面前，说：“你不要走，今天陪陪陪你吧。”

  安然一出手大了张子明一耳光，又继续往前走着。

  张子明只得站住，看着她渐渐走远。

  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张子明来到了医院，问范青青沈灵来了吗。

  范青青说：“没来啦，她不是请了一天的假吗，说是为了迎接你。”

  张子明一下子怔住，范青青伸手在张子明的胸口摸着，说：“怎么了？帅哥，好久不见了，只想沈灵，不想我吗？”

  张子明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他很像跟沈灵解释一下，很想跟她说声对不起，可是却不敢见到她那种伤心的眼神。

  范青青老者张子明来到了护士值班室，她把门关起，说：“跟我在一起，你才是安全的。”

  范青青师哥很会撩人的少妇，她的舌尖是那样的滑润。张子明干脆闭上眼睛，仿佛这样能够求的沈灵的谅解。

  叫范青青想不到的是张子明这一次成了一头野兽，狠狠的在她身上发泄起来。张子明其实在心里一遍遍诅咒着自己。他咬牙切齿想把自己毁灭。

  范青青被他吓倒了，她说：“轻点，慢点……我受不了……”可是张子明听不到的，他的眼前只有安然落寞的背影和沈灵哀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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