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符

  “我还以为你要检查呢。”张子明一直住在贵宾楼的，这都是当初刘长安的安排。

  张子明要转身走了，可是万萍萍还没有离去的意思。张子明只好说：“那我走了，再见。”

  “陈科长你住在贵宾楼吗？”

  “是啊，我一直住这里，过来看看吧。”

  张子明说完就走，头都没回。

  来到了五楼这边，张子明一回头，看见万萍萍跟了上来。

  姜太公钓鱼，鱼钩是直的又怎样？愿者上钩。

  张子明开了门，万萍萍走了进来。

  她轻轻掠过张子明的身边，站在房子中间，说：“是不错啊，贵宾就是贵宾。”

  张子明说：“什么贵宾，不过是有个套间，里面多了一个办工作。”

  “是啊，我还不知道呢。”说完，万萍萍就往里走。张子明跟上来，看着她。他回头看见了张子明，笑了笑，说：“真不错，我走了。”

  张子明说：“这个时候了，你说走，那就是不要走了。”

  “呵呵，你什么意思啊？我真的走了。”她虽这样说着，却还站在那里。

  “万萍萍，刘长安说，你是他最喜欢的女人，刘长安去了市里，你有没有去找过他？”

  “什么啊？他怎么能说这个……没有的事情……”

  “别说没有了，那一次我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

  “你跟刘长安在值班室的时候，我也听见了……”

  万萍萍站在那里，低着头。

  张子明走过去，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

  她说：“你敢？”

  张子明说：“你这就是鼓励我了？”

  “你敢？”

  张子明猜得没错，万萍萍是个饥渴了很久的女人。她的丈夫几年前跟她离婚，刘长安去了市里，再也无暇光顾。现在张子明就是她渴望很久了的甘露，是果汁，是冰凉的矿泉水……

  第二天上班，张子明在走廊遇到了万萍萍。张子明的脸一热。有种慌张的感觉。万萍萍却平静微笑着，说：“张科长早啊。”

  张子明说：“你早，你早。”

  刚好是上班的高峰，走廊进进出出人很多的，张子明说完就上了电梯，谁想万萍萍也跟了上来。张子明好不尴尬。幸亏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张子明也认得，跟他们打了几声招呼。张子明出了电梯，狂跳的心终于安静下来。

  到了办公室张子明收到了万萍萍的短信：今晚我值班。

  张子明看完赶紧删掉了。这个万萍萍什么意思嘛。不过想起昨晚的情形，张子明又想入非非起来。

  郭祥给张子明来了电话。他打的是座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张子明下了一跳。张子明说：“郭书记，你好。”

  郭祥说：“子明，你在啊。”

  张子明说：“是啊，郭书记叫我上班，我就来了，刚把这办公室收拾了一下。”

  郭祥说：“好，不错。”

  张子明马上想到，郭祥不会平白无故打电话来的。

  他说：“郭书记有什么指示？”

  郭祥说：“没事我就随便问一下，今天的值班常委是谁啊？”

  张子明马上查看着，说：“是康副县长。”

  “好的，你叫他过来接一下我的电话。”虽然郭祥没说什么，可是作为他的秘书张子明张子明隐隐感觉郭祥的的用意了。

  “好的，我这就给值班室打电话，叫康副县长来一趟。”

  张子明忽然知道，郭祥这是开始出招了。

  按找文件规定，他在学习期间，县委的一切事情不再管理。可是现在他不仅打电话来，还要找值班常委了解情况，那这郭祥这个目的是很有杀气的。明白了这一点后，张子明马山改口，说：“郭书记，你等下要不我去康副县长的办公室，把他叫过来。”

  郭祥略一停顿，说：“也好，你去吧，不要着急，我等着。”

  叫康次步接听郭祥的电话。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工作。

  张子明关了门，来到走廊上，他并没有走电梯，而是走楼梯，遇到一些干部，他们会问的。张子明就照实回答：“郭书记的点电话，找值班常委接听一下。”

  那些人便靠边站住，很客气地说：“哦，哦，张科长慢走啊。”

  到了康次步的办公室前，张子明站在门口敲敲门，说：“康副县长，刚才郭书记来电话，他找值班常委了解一下情况。”

  康次步听了，站起来，说：“好的，我知道了。”

  出了门，康次步在前，张子明在后，来到郭祥的办公室，坐了下来，拿起那部红色座机，说：“郭书记，你好，我是次步啊,今天我值班。”

  郭祥说：“我知道了，马上元旦了，工作多，一定要多转转，多看看，有情况要及时处理。特别是要对易发生问题的单位和场所，来一次严格的检查。”

  “好好，我知道了。”

  康次步一边说，一边拿起左边笔筒的圆珠笔，在纸上记录下来。

  张子明看到，康次步的表情也是激动地。

  讲完后，康次步挂了电话，对张子明说：“郭书记的这个指示很重要，要开会重点研究一下。”

  姚胜去下面检查工作了，康次步还是要跟他请示一下的。

  看到康次步给姚胜打电话，张子明要回回避一下。康次步说：“不要了，回避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康次步说：“县长，刚才郭书记从省城党校打来电话，对最近一段事件的工作做出了几点建议，我看是不是要开会研究一下？”

  康次步是开了免提的，姚胜的话，张子明也可以听得见：“……是吗？郭书记来电话作指示了？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赶回去。”

  康次步慢慢把电话放下，笑道：“他要赶回来，看来郭书记的这个电话很有份量。”

  康次步把记了郭祥的电话内容的纸叠好，说：“子明，现在是关键时候啊。”

  张子明感到有股宫廷政变的气氛在弥漫开来，他说：“是啊，想不到姚县长也要赶回来。”

  康次步笑了笑，走了出去。

  在张子明看来，郭祥的这个电话是反守为攻的标志。看来郭祥跟李萧山的那次交谈已经展现出冰山一角了。

  余庆年走了过来，他也是常委，听说这个事情，看到张子明在郭祥的办公室，说：“子明，事情很关键啊。”

  张子明看到他又是那样的毫无表情的神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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