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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生涯之贾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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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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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贾赦在贾老太太怀中默默缩小存在感, 到底没逃过老太太的眼:“送哥儿回院子。”

  下人一把贾赦送走, 贾老太太的脸立马变了, 只道:“你自个问她罢, 瞧瞧她到底有多大能耐。”

  往常家里可不曾这样,这会可是连父亲都在, 贾代善抹了把脸:“史氏你说吧, 到底有何缘由?”

  贾母心有千言万语, 可再是如何,也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不为别的, 贾老太太总是当家太太,事情一查,到底都清楚了,任是狡辩,也掩不住这事实。

  贾老太太原也没想替她遮掩, 拉下脸只道:“这会倒是知道没脸了,任你舌灿莲花, 今日你也就认了罢。”说着, 让人把白大娘带过来了。

  这白大娘是老太太的陪嫁,积年老人了,因此这事经她的手倒也合适。那白大娘遇到这事儿也不敢擅专,只贾老太太怎么吩咐,她也就照着说了, 半点不带添油加醋的。

  前因后事说的倒是明白, 这屋里都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贾源万万是没想到, 这嫡孙落水一事,竟连带出这许多?他的几个儿子媳妇都没跑,连带老三媳妇也.....

  啪,这茶盅一扫,碎了。贾源只觉的眼前发黑。这儿子儿子不成器,这媳妇媳妇乌烟瘴气。好好一大家子,都成了那狼心狗肺的东西了。

  “老爷,老爷。快,叫卢大夫来。”贾老太太眼见这不对劲,也慌了,老爷可不能再出事了。

  出大事了,贾代善完全懵了,万是没想到,这里头还有他媳妇的事儿,这要是把老爷气出好歹来....这么一想,赶紧跪下了:“老爷,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求老爷先息息怒吧。”

  贾母这才知道怕了,头是磕的砰砰响:“儿媳知错了,伯伯快息怒,饶了二娘吧”前头,她还有小心思,这会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了,赶紧求饶,只盼千万不要出什么大事情来。

  二娘是贾母未出阁前的称呼,在场三人也是知道的。这一声伯伯,叫的人心寒。

  “我无事”家丑不可外扬,贾源凭着一股心气,倒是顺了些,只盯着贾母道“二娘,我和你父亲称一声兄弟不为过。从小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自你进了贾家门,我贾家可曾亏待过你?也罢了,后宅我从不管,是我的失责,竟由你变成如今这可憎的样子。我愧对史家兄弟,来日我只到这地底下向你父亲磕头赔罪罢。”

  “老爷,可不许再说这些。孩子都有错,罚了便是,莫说这些丧气话。”人老了,最是忌讳这个,贾老太太可不许国公爷再说这些。

  这原来金陵四家,贾王史薛,一直亲密无间,纵使这些年过去了,也未曾疏远许多,还都守望相助着。贾演和贾源并史公关系更是不同,亲兄弟一般,一同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因为这,贾家和史家才联了姻。

  可如今终究是不同了,人心不足,患寡不均啊,贾源一时有些心灰意懒:“罢了,把其他几房一起叫来吧。”

  贾家原有二十房,原籍七房,都中十三房,刨去宁府,荣府有七房,除却贾代善为嫡行三,余者皆庶,这会儿都是齐了的。呼啦啦一群人,一进来就都跪下了。

  贾源站起来,扫视着几个儿子,带着笑道:“老夫前半生征战沙场,封妻荫子,如今已年过半百,儿孙众多,老夫何等得意。嫡庶,庶嫡,从未乱过。你太太,管家从未偏颇,对上孝敬公婆,对下,纵使大儿你,有可曾苛待半分?如今竟是都等不及了?”

  话不说,不明,越说,众人越是打颤。贾源毕竟是死人堆杀出来的,气势不是等闲可比,这才清明将过的时节,各个背后都湿透了。有那心虚的媳妇子,全身都止不住的发抖。生怕落下个什么来。

  贾源也未让他们失望,与贾老太太对视了一眼:“我想过了,原以为这儿孙满堂是福气,未曾想,这人多是非多。你们见天的不满意这,不满意那。也好,趁我还有口气,把这家分了,也都清静了。免得你们良心喂了狗了,连稚童都下的去手。”

  别的话大家都听不清了,只听到要分家,众人都傻了。不分家,还能见个好,这一分家,他们这些庶枝可怎么活啊。

  各位爷太太如今什么体面都顾不得了,都一味的求饶呢。

  贾源叹了口气:“善儿,你怎么说?”

  “父亲,这常言,父母在不分家,没有子孙独过的前例啊。纵使儿子们犯了多大的错,您只管罚便是,儿子们受着,何至于要闹到分家?”贾代善不是没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也恨,他不仅恨他其余几房,也恨自家媳妇,更恨自己不曾察觉。以为母亲弹压着,这后宅就无忧了。是他太天真,如今分家倒是好事,可他不能这么说。老爷不止他一个儿子,这些兄弟也是他的儿子。他不能没有容纳兄弟的胸怀,也不能让人诟病。

  “老爷,到底所为何事?竟是严重至此?”贾代儒年岁最小,整日里只念书,今年才刚成婚,还不曾接触庶务,今日一事,还真是一头雾水。

  这也就是贾代儒,若是其他几位问话,贾源能一刀劈过去,念在他年岁尚幼,也不曾插手此事,手上是个干净的,倒是给了个好脸色:“此事与你无干系,你先起来到边上坐着。”

  “老爷。”贾代儒平日里只读书,最是书生意气,这会又哪里敢撇开兄弟,独他一人坐着。

  “也罢,分家之事不必再说,我意已决,再无更改。”贾源如今倔性也上来了,这些兔崽子,各个不安份,分了家也好,任他如何,再是不敢折腾了。只是小儿到底无辜,受了几个兄长的累,到时候多看顾一些他便罢了。

  别人出不了声儿,贾老太太却不能一言不发:“老爷,这是不是......”

  “就这么着罢,都回吧。善儿,你也带着媳妇回去吧。”贾源挥挥手,不再多言。

  家主是权威,话一出,除去族长,再没有置喙的余地。顿时一屋子闹哄哄的,都静了下来。只都一步三回头,都盼着这不是真的,只是老爷的一时气话呢。到了院门口,众人也未等到,只好各回各屋了。

  都走了个干净,屋子一下就清静了。新上的茶还冒着丝热乎气,老两口谁也没先开口,就这么坐着,一时间有些恍惚。

  还是贾老太太打破了宁静:“老爷.....”分家是好事,她是真的高兴,可是她不能显出来。可要让她拦着老爷子,她没那么大度,一时间竟有些羞赫。

  “莫说了,事就这么定了。该下的帖子都下了,东府那边我亲自去说。”一辈子的夫妻,老妻的这点小心思贾源还是明白的:“委屈了你大半辈子,如今就这么着吧,咱们呀,也图个清静。”

  “老爷说的什么话。”贾老太太抿嘴一笑,算是把这茬揭过了。

  这治国公家的境况谁不知道,治国公早早就去了,偏生家里头也没个出息的。才不过三世,竟把家里的爵位丢了个干净。幸是家里出了个皇妃,这才又赐了个三品将军,不然早早就挤出勋贵家了,哪里还有他们家什么事儿。

  “哼”贾老太太摸了摸贾赦后颈,见他无异常,这才道:“他家也不知道怎么教养,小姑娘家家,养的一等一跋扈,顽着竟和哥儿几个争执了起来,谁知道那马家太太的侄子,竟敢动了鞭子。好玄我乖孙是个机灵的,这才没得逞。”

  说起来贾老太太也是一肚子气,他家乖孙是运道好,这才没遭罪,否则她就是拼了老命,也得让这马家好看。

  “哟,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其他几家能依?”贾源踌躇着,这里头的事儿,赶明儿可就不是几个小孩玩闹的事了。这马家.....

  “宠因宫掖里,势极必先亡”贾赦一上榻,荷包摆了一堆,顺势插了一句。

  俩老人一听这话,先是一愣,贾老太太挥了挥手,先头伺候的全出了屋子外头守着。

  贾源愣了好半响,这才道:“我的乖孙,你这话从何学来?”

  “大靖不过才历经两朝,吾皇英明,先不见还有皇后家景田公,有他马家什么事儿。”余下的话贾赦没有说出来,怕吓到两位老人。漫说他读没读过红楼,有没有先知,都知道这马家抖不起来。

  无他,大靖朝不过才历经两朝,皇朝还不允许出一位昏君,这是其一。

  其二,从当今登基,已经开始慢慢削弱勋贵,虽当今的皇后是勋贵家里出来的,可后妃所出的十来位皇子,成婚的,竟是没有一家娶的是勋贵家的姑娘,由此可见,皇帝是有意削弱这些开国元勋。

  其三,这天底下什么时候都不会少了聪明人,投机主义者。皇帝重用读书人,这些个读书人不就是巴望着有朝一日封妻荫子,谁也见不得哪家靠着一个女人,就把他们几十年,甚至百年的努力比了下去。

  看着吧,明日正逢大朝会,那些御史,只怕不把马家一系参奏到泥里,都不算完。这里头又有多少是浑水摸鱼的,还有那些是有私仇的,利益纠葛,一个萝卜一个坑,只怕又是一场大乱斗。

  贾赦这般想着,手上却没停,把那金的玉的宝石的,木头的,一并细细分了,让丫鬟登记造册。他有强迫症,分不明白,饭都吃不香。

  他是悠闲了,老爷子老太太吓了个够呛,又掩不住眼里的欣喜和自豪,这是他们贾家的第三代。

  贾源待再要问,贾赦却不说了。今天露出一点,尽够了。

  无奈,贾源也不能逼着孙子,只能随了他去。只是这乍喜的心肝乱跳,有些压不住,复又对老太太道:“也不知这会宴上北静王妃可透出点什么。”

  传信来说,这北地近日来有些不太平,贾源虽是不掌兵权了,可这亲兵旧故的,总有点消息露出来,为此颇为担忧,只是有些话终归不好与老妻明说。

  贾老太太正要回答呢,外头丫鬟响了动静,说是贾代善来了。俩人只得停下话头。

  未曾想,贾代善一进屋子,也不管不顾,指着贾赦竟要喊打喊杀:“孽障,你说说,今日都做什么。”

  祖孙三人坐在榻上一脸懵逼,这老爷(儿子)发的哪门子羊癫疯。

  却原来,贾代善下了衙,回到家中没多久,竟听了一耳朵儿子不是,当即转头往老太太这儿来。

  倒是贾老太太,抓起茶杯就往贾代善扔过去,喝道:“这天都还没黑呢,就开始胡沁,你只告诉我,又是哪个扒你耳朵说我乖孙不是。”说着,怒气越发大了:“你只管说来,不说也罢。都是死人啊,去给我查,查明白今儿个谁又在老爷那里说了什么。也不必带过来,直接打死便是。”

  贾老太太一连串话下来,火气上涌,一时有些站不稳,吓得贾演并贾赦两人赶紧搀了,又是喂水,又是用药的。

  见老妻好点了,贾演叹了口气:“如今你都多大的人了,却还是如此莽撞,竟要打杀了你亲儿子。”

  贾代善如今而立之年,任领侍卫内大臣,能坐上这个,也不是等闲。只是他有一软肋,大儿子。并非听不得旁人说他儿子,而是一听旁人若有贬的,便偏听偏信,只二话不说寻了儿子,又是威吓,又是打板子,只盼儿子快快成材。这会他跪在地间,听得老母亲这番话,脑子早就清醒了,却也只能跪着,不敢随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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