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战

  看着那个浓妆艳抹、涂脂抹粉，妆化得像个鬼一样的艺伎，李毅鑫被恶心得异常难受。他实在搞不懂这日本人的审美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变态，只能捏着鼻子装作很欣赏的样子看表演。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清酒，想要压制住自己的恶心。

  而野村英树则兴致勃勃地随着那名艺伎的起舞而用筷子敲打着碟子，像是在为这场表演配乐一样。

  这名艺伎的表演刚刚进行了几分钟，这间房间的门突然被人粗暴地推开，只听有人大声责怪道：“好啊，你们两个家伙在这里偷偷喝酒，还叫来了艺伎，被我逮住了吧？你们怎么又不叫上我？”

  李毅鑫循声望去，之间村上信之助站在门口一脸不爽，在他的身边还站着有一位个子并不高，身穿西服的胖子。

  野村英树一看是村上信之助，连忙摆手让那艺伎停止表演，哈哈笑道：“村上君，不是我们不愿意叫你。上次在这料理店门口发生的刺杀事件你忘记了？我们是怕你又把刺客给引来，那就不美了。”

  村上信之助拉上身边的胖子也不客气，直接脱鞋进了房间坐上了榻榻米，责怪道：“野村君、李桑，就因为这个原因喝酒不叫我？我看你们的胆子也太小了吧？这石头城还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天下，那些反日分子还敢来第二次机刺杀？除非他们是不想活了。这家料理店好像并没有受到上次刺杀事件的影响，生意还是那么好。我和我的这位朋友来晚了点，还说要排队呢。接过在门口发现了你们两个人的部下在外面警卫。我就是知道你们两个家伙又约着喝酒了，正好我们也就不用排队了，直接进来找你们就行了。哈哈哈。”

  李毅鑫连忙出去叫服务生给村上信之助和矮胖子两人拿酒杯和碗筷，做起了服务工作。

  村上信之助也不客气，向野村英树问道：“今天有事李桑请客吧？野村君，我发现自从你知道李桑这个同学在石头城以后，这日子过得很滋润啊。”

  野村英树嘿嘿一笑，给村上信之助和那个矮胖子倒上清酒，然后回答道：“那是当然，我只是一个帝国军人，军队发给我的津贴都寄回国内家里去了。现在放着李桑这个大财主，不吃他的怎么行？哈哈哈。”

  野村英树说实话最不喜欢的就是在约李毅鑫谈事情的时候碰上村上信之助，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同学是干什么的，而他和李毅鑫之间的走私生意也是最忌讳让村上信之助知道。

  既然村上信之助又碰上了他和李毅鑫约在一起喝酒，那么他只能顺着村上信之助的话往下说，表现出一副就是想占李毅鑫便宜的模样，以掩饰自己和李毅鑫的私下勾当。

  这时李毅鑫也有点心有灵犀，在一旁也附和着笑道：“村上君，你的工作太忙，而且你的身份也很敏感。上次咱们在这里喝酒不是就遭遇了刺杀吗？所以我们就没有约你。不是我吝啬舍不得钱，就算叫上你，我们几个的喝酒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只不过野村君在石头城久了，总是有点想家，所以只好到这个料理店来喝酒，这里总算有点日本的味道。”

  紧接着，李毅鑫话锋一转，对村上信之助身边的那个矮胖子笑着问道：“今天李某怠慢了，请问阁下是……？”

  村上信之助一拍脑袋，笑着回答道：“哎呀，光顾着和你们两个老同学说话，都没有能介绍一下客人，实在是失礼了。他是帝国的商人，名叫小林正雄，最近到石头城来做点生意，野村君，我不是借了你一辆卡车吗？就是帮小林君来运货的。”

  村山信之助其实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在暗示野村英树，好让对方明白小林正雄也是帝国军人，隶属于‘松机关’，只不过在表面上是以帝国商人的身份出现的。

  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野村英树已经将这个信息无意之间给李毅鑫提起过，所以还自以为李毅鑫不知道小林正雄的真实身份，却不成想李毅鑫一听村上信之助这么给野村英树介绍小林正雄，他一下子就对这个矮胖的日本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暗中开始注意观察起小林正雄来。

  野村英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已经忘记了曾经在闲聊时无意之间对李毅鑫提起过‘松机关’，所以对小林正雄微微点了个头，说道：“原来是小林君，幸会。我听村上君说小林君在圣战开始以前就到上海做生意了，实在是佩服啊。”

  这时，村上信之助指着野村英树向小林正雄介绍道：“小林君，这位是皇军第18师团祝石头城后勤处的最高军官野村英树少佐，他是我在早稻田大学的同班同学。”

  小林正雄一听野村英树是日军野战部队的后勤军官，还是一名少佐，比他的军衔还要高，连忙从跪坐的姿势站起来，向野村英树规规矩矩地行了个鞠躬礼，口中说道：“原来您是野村少佐，幸会幸会。皇军的野战部队在这次大东亚圣战中表现异常出色，野村君作为其中的一员，是绝对值得敬佩的。”

  野村英树看这个小林正雄很有礼貌，也不禁点了点头，连连说道：“这其实有赖于帝国军队的强大和帝国武士们的勇武，我个人只是出了一份力而已。”

  等小林正雄重新跪坐以后，村上信之助这才指着一直陪着笑脸的李毅鑫继续对他介绍道：“小林君，这位是支那南京政府那边黄山省物资统制调查委员会缉私调查处处长李毅鑫李桑，他早年到帝国早稻田大学留学，和我以及野村君都是同班同学。啊，对了，你不是说你刚到石头城火车站后受到支那南京政府公务人员的刁难吗？那个关卡就是李桑的部下在那里执勤的。你如果对那些刁难你的人还不满的恶化，告诉李桑一声，他会帮你惩罚那些支那人的。因为他是那些人的顶头上司，他说一句话，那些人不敢不听。”

  紧接着，村上信之助转头向李毅鑫问道：“我说的对吧？李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