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战

  当李毅鑫和穆青婉到了一壶春酒楼的时候，天才刚刚擦黑。酒楼的老板是认识李毅鑫的，因为李跃曾经来这里吃过好多次饭，而且每次来都带有持枪的警卫并且是坐着小汽车来的，而以前与李毅鑫到这里吃饭的不是日本军官就是看上去有权有势的官员。

  因此酒楼的老板对于李毅鑫的样貌记得很牢，知道李毅鑫也是一个有权势的汉奸官员，他得罪不起。而今天与李毅鑫一起来的居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这更让酒楼的老板存了十二分的小心。

  因为他知道，李毅鑫今天来吃饭一定是为了讨得这女子的欢心，如果让李毅鑫在这里丢了面子，那么李毅鑫说不定会恼羞成怒迁怒于酒楼，那样可就麻烦了。酒楼的恶老板是过来人，知道一个男人如果在自己心仪的女人面前丢了面子会有什么反应。

  所以在李毅鑫刚刚踏进酒楼的时候，酒楼的老板已经快速迎了上去，满脸堆笑地问道：“哎呦，这不是李处长吗？您这是来用餐？”

  李毅鑫斜着撇了一眼那酒楼老板，没好气地说道：“我这个点到你这酒楼来不吃饭来做什么？”

  那酒楼老板连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陪笑着说道：“是是是，您瞧我这人，话都不会说，该打。今天就您二位？”

  “嗯，你给安排个清净点的地方，这位小姐可不喜欢嘈杂。”李毅鑫淡淡地说道。

  “没问题，您二位请上二楼，上面是包间，闲杂人等根本没有。我给您安排一个最好的包间，包您满意。”那酒楼老板将手一延，请李毅鑫和穆青婉上楼。

  上到二楼，那酒楼老板心想这男女二人来吃饭，肯定喜欢那种僻静的地方卿卿我我，于是指着一间角落的包间说道：“李处长，您看那间怎么样？”

  李毅鑫笑了笑，表现出一副正在追求穆青婉的样子，对穆青婉说道：“清婉，你来定，只要你喜欢就行。不管你喜欢哪间，我都听你的。”

  其实这是李毅鑫在暗示穆青婉，让穆青婉来选择一个观察整个二楼各个包间的地方，好方便穆青婉能够将那个与严复之见面的‘袁大头’看清楚，回去好画像。

  穆青婉也装出了一副小女人的模样，用目光将二楼的回型走廊看了一圈，用手指了指天井对面正对楼梯口的那个包间，然后娇声说道：“我看那间不错。”

  酒楼的老板见穆青婉有自己的选择，当然不敢怠慢，连忙赞叹道：“这位小姐的眼光真不错，那间包间是这里最好的包间，好，您二位请。”

  进了包间以后，李毅鑫对酒楼的老板吩咐道：“你也不用忙活了，吧你们酒楼的招牌菜都给上一份就行。我请这位小姐来吃饭，就是想让她尝尝这里的招牌菜。你赶紧叫厨房去做，做好了立即端上来，我们都有些饿了。还有，上菜以后你们都别到包间来打扰我们，明白了吗？”

  那酒楼老板以为李毅鑫要和这个女子卿卿我我，连忙笑着答应道：“好的，李处长，您放心，上菜完了以后，没有人敢来打扰您和这位小姐用餐的。”

  这个时候酒楼才开始上客，因此厨房还不是最忙的时候，再加上酒楼老板亲自吩咐，所以没有过多久，李毅鑫点的所有菜都端了上来。

  等到酒楼的老板亲自带着伙计送完菜以后，笑着退出了包间，还很贴心地将包间的门关上，摆出一副您二位在包间里干啥都不会受到打扰的样子。

  等到包间门关上后，李毅鑫对穆青婉说道：“你选的这个地方很不错，待会将这包间的窗户稍微推开一点就能看到整个二楼的情况。”

  而穆青婉却没搭李毅鑫的话头，反而指着桌子上那些精致的菜品说道：“你可真奢侈啊，点了那么多菜，我们两个人吃的完吗？太浪费了，你要知道你现在的钱可都是组织的，还有很多同志连饭都吃不饱。我看你是被敌人的这种花天酒地给腐蚀了！”

  李毅鑫走到穆青婉的面前解释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可不是我愿意这样。我现在的掩护身份是汉奸官员，那么在外人面前就得有汉奸官员的做派，不然会引人怀疑的。你想想，一个很有钱的汉奸如果和一个女人去酒楼吃饭，结果吃得很寒酸，那么敌人会怎么看这个问题？会不会对这个汉奸产生怀疑？所以，今天你就放心大胆地吃吧，不吃同样也是浪费。我知道你每天在家里吃得很简单，今天就算打牙祭了。你先吃，我到窗户那边去盯着楼梯口，如果发现严复之来了，再叫你过来。”

  穆青婉想想李毅鑫的话也对，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改善过伙食了，见到那么多的肉菜，也有些心里痒痒。于是她坐了下来，对李毅鑫说道：“好吧，算你有些道理，我现在就开始吃，你先去盯着。”

  就这样，穆青婉开始对着那桌菜大快朵颐起来，一点也没有女性特有的温柔了。而李毅鑫看着穆青婉吃得很香，笑了笑，走到了窗户面前将窗户推开了一小截，就这么站在那里盯着天井对面从一楼上来的楼梯口。

  渐渐地，一楼开始噪杂起来，各种寒暄声和呼朋唤友的声音多了不少。而二楼也开始偶尔有人上来，进入一些包间。

  李毅鑫并没有等太久，就看到了严复之戴着一顶帽子跟着一个伙计上了二楼，严复之简单地四处望了望，然后迅速走进对面一个稍微有点偏的包间。

  这时李毅鑫对正在猛吃的穆青婉招了招手，穆青婉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走到了李毅鑫的身边问道：“严复之来了？在那个包间？”

  李毅鑫指了指那间有点偏的包间，说道：“他已经进了那个包间，是先到了。估计他在等那个‘袁大头’，从现在开始，你要注意每一个上到二楼来的胖子，根据尹群立的情报，那个‘袁大头’是个身材肥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