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战

  “军统协助那是理所应当的，不然的话凭什么我们中统替他们办这件事情？对我们中统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处。”李毅鑫也笑着说道。

  叶副局长抬手看了看手表，对李毅鑫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就谈到这里吧。你在重庆期间如果有任何难处，都可以随时给宋秘书打电话，我会吩咐他继续充当兴隆商号的大掌柜来和你联系，配合你的行动。注意，你在他的面前依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还是以建中商贸公司老板的身份来面对他。你的真实身份越少人知道你越安全。”

  “是，叶局长，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哦，对了，军统那边要派去石头城的潜伏特工叫什么名字，他什么时候能准备好和我接触？”李毅鑫站起身来继续询问道。

  叶副局长也站起身来回答道：“这个不着急，军统那边也没给我一个准信，等军统那边确定好了人选再说吧。好了，我送你下楼。”

  在门口一直百无聊赖的宋秘书已经抽掉了半包烟了，他很有些搞不懂为什么叶副局长会和那个从沦陷区来的商人谈那么久，在他看来，叶副局长这样的大人物即便是要和那个李老板谈走私的生意也不应该会花很长的时间，反正具体经办的是贺光宗，很多事情叶副局长只需要吩咐贺光宗去对接这个李老板就行了。

  结果他足足等了快两个小时还没有看到那个李老板下来，他又不好上去催促，只能在门口走来走去，在想用什么方法提醒一下叶副局长时间差不多了。

  正当他等得有些焦急的时候，他听到了楼梯上有人下来，立马拉开了房门走进去。结果他看到了非常让他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个李老板在前，叶副局长在后，两个人说说笑笑一起下了楼。看样子叶副局长是亲自在送那个李老板！

  宋秘书突然想起这个李老板是带着一个小箱子上楼的，也许是叶副局长看在那个小箱子里面金条的份上才会如此地对那个李老板客气。

  很快叶副局长和李毅鑫就走下了楼梯，叶副局长主动向李毅鑫伸出了手握了一下，然后转头对宋秘书吩咐道：“小宋，你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李老板，以后李老板在重庆有什么事情需要协助，你都要尽全力去帮助他，明白了吗？”

  说完以后叶副局长不等宋秘书回答就有转头对李毅鑫说道：“李老板，咱们今天就谈到这里。以后我还会抽时间和你好好深谈几次的，等会我让宋秘书送你回旅店。”

  宋秘书见叶副局长都这么说了，当然接下话头，很热情地对李毅鑫将手一延，说道：“请吧，李老板。在下一定会将您安全送回旅店的。”

  李毅鑫见宋秘书此时的态度和在旅店去接自己来这里时的态度大相径庭，也不以为意，对叶副局长拱了拱手说道：“叶老板您请留步，等会我就麻烦宋大掌柜了。”

  “好，好，后会有期。”叶副局长满脸笑容地说道。

  很快，宋秘书就招来了两台滑竿，送李毅鑫回到了客来旅社，这个时候已经快到晚上10点了。

  与宋秘书告别以后，李毅鑫上了楼回到了房间。山下正雄一直没有睡，在房间里等着李毅鑫回来。

  他一看到李毅鑫进门，立刻上前将房门关上，连珠炮式地问道：“李老板，今天你和兴隆商号的老板谈得怎么样？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官员？你的见面礼对方收了吗？”

  李毅鑫见山下正雄这么猴急，双手一摊，很是高兴地回答道：“你看看我拿着小箱子回来了吗？对方当然是收下了，那么多黄金放在谁眼里可都是一大笔钱啊，关键黄金不是法币纸钞，这可是硬通货。谁能不动心呢？”

  说完李毅鑫就走到了房间里的桌子面前，用暖水瓶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山下正雄一直眼巴巴地看着李毅鑫，等着李毅鑫回答他另外的几个问题。

  李毅鑫喝完水后将水杯子一放，说道：“兴隆商号的老板姓鲁，是个很富态的中年男人。从他的举止和形态来看，应该是重庆国民政府里面地位不算太低的人。你想想看，这个年头，普通人根本吃不饱，能是个胖子的人不可能地位很低。”

  山下正雄对于李毅鑫的这个回答有些不是太满意，因为他发现李毅鑫根本没有搞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不由得有些埋怨道：“难道你没有试探出对方是什么界别的官员，供职于什么政府部门吗？”

  李毅鑫有些愕然地看了看山下正雄，说道：“老孙，你应该也在中国混了不少时间了吧？怎么这点基本常识都不懂呢？今天我是第一次见这个鲁老板，才认识上任，不可能谈很深入的话题的，特别是与大日本帝国合作的这种事情更是不应该贸然出口试探对方，这样很容易将事情搞砸。我们得要慢慢来，中国有句俗话说得好，慢工出细活，得要水磨工夫才行，不可能交浅言深的。今天我和鲁老板只是初步接触，他能收下见面礼就已经是成功了，我们得一步一步地引诱对方入瓮才行，不能急于求成。那个鲁老板说了，还会和我谈几次的，到时候我们才可以深入地谈论某些敏感话题。当然，火候到了，我会想办法拉着你一起去见鲁老板的，到时候有什么话你就可以直接说了，这件事情说到底我只是负责建立沟通联系的渠道，真正最后一锤定音的还得是你才行。”

  听了李毅鑫的这番解释，山下正雄这才释然了，他明白自己可能是太心急了一点，李毅鑫说的没错，支那人的社交就是这样遮遮掩掩，一点都没有日本人那么爽快，总是先要不停地试探，最后到了一定的时候才会真正讨论实质性的东西。

  想到这里，山下正雄这才露出了真正满意地笑容，夸奖李毅鑫道：“李老板果然是大日本帝国最为忠诚的朋友，这件事情做得非常好，回去以后我一定会向藤田大佐阁下给你请功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