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战

  老候这个时候说道：“原来是这样，总部把他们派回石头城，还是为了甄别出谁是内奸啊。可是我们以前也想过一些办法进行甄别，可这个内奸很狡猾，没有露出一点破绽，我担心他们两个回到石头城以后我们依然甄别不出来，而那个内奸一直待在石头城的话，对我们的工作会有很大的破坏性。”

  “所以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双管齐下才行。”潘部长缓缓地说道。

  “双管齐下？怎么一个双管齐下法？”老候有点不明白潘部长的意思，邹着眉头询问道。

  潘部长伸出了两根手指，解释道：“双管齐下是用两个不同的手段来进行甄别。一是袁世恒是那个内奸的联络人，我们要想办法盯死他，特别是他的日常活动。那个内奸既然回到了石头城，估计会认为他已经通过了我们的审查，必然会有所活动，也会联络袁世恒。只要我们能盯死袁世恒，看看他是怎么与那个内奸进行联系的，顺藤摸瓜看能不能查出内奸是谁。”

  老候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袁世恒与那个内奸之间的联络方式我们可不知道，怎么查？要知道这样的秘密联络可能会有很多种办法，比如打电话或者使用死信箱等等。如果是直接通电话，难道我们还要一直窃听袁世恒的电话？这个可有些难办，我们的力量在电话局可没有多少。而且如果袁世恒与内奸的联络方式是通过电话进行的，日本人一定会对袁世恒的电话进行严密保护的。而如果袁世恒与那个内奸通过死信箱来进行联络，我们倒是可以盯着袁世恒。但是跟踪袁世恒这样的老牌中统特务不是一个好选择，很容易被他察觉，到时候可能我们派去跟踪他的同志也会有危险。袁世恒很有可能在察觉被人跟踪以后反过来设圈套抓捕跟踪他的同志，这样石头城地下党组织就有些危险了。”

  潘部长当然知道老候说得都是实际的困难，不过他有他的思路和办法，对老候的反对意见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老候，我承认确实这件事情在客观上会有很大的困难。但是这是我们的工作，不能因为有客观困难我们就要退缩。向你刚才说的这些困难，我们为什么不换个思路来想问题呢？如果袁世恒和那个内奸采用的是电话方式进行联络，我们可以盯住成坤和田杰这两个人，看看他们平时是不是经常打电话。而且我认为他们使用电话联络这种方式可能性偏小，电话通话有些时候在传递消息方面有局限性，很多时候很有可能他们在电话中并不能将事情说得很详细和清楚，而他们之间见面更加不可能，现在袁世恒的身份已经公开，他应该不会冒着那个内奸暴露的风险贸然和内奸见面，因为这样很容易被我们发现。”

  顿了顿，潘部长继续说道：“如果袁世恒与那个内奸是通过死信箱进行联络，我们倒是不必去跟踪监视袁世恒，就像你担心的那样，很容易被袁世恒这个老牌特务察觉。我们还是从监视成坤和田杰这边入手才行，跟踪监视他们，看看他们在平时的活动中有没有什么异常动向。这是一个办法。”

  老候点点头，继续追问道：“好吧，这算是一个办法。那你说的第二个办法是什么呢？”

  潘部长弯曲了一根手指头，说道：“双管齐下的第二个办法还是只能引蛇出洞！利用这次南方局领导好延安总部给我们安排的这个任务，故意给成坤和田杰透露消息，试探袁世恒和日本人的反应，最终甄别出谁是内奸。”

  老候有些犹豫地问道：“利用这次真实的任务？我还不知道这次任务的具体内容呢。不过从你的描述来看，这次任务我感觉非同小可，如果为了甄别内奸而导致任务失败，那我们可就无法向上级和总部交代了。对了，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潘部长走到老候的身边坐下，轻声说道：“我们党最近要在延安召开一次重要会议，根据中央的指示，各地的中央委员都要到延安参加会议。其中有一个重要的领导会经过石头城，绕道河豫省去延安。而总部和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是务必保证这位领导路上的绝对安全，在路线上河豫省那边已经都安排好了，而石头城是个交通要道，也是这位领导的必经之路。我今天把你从石头城叫回来，就是要向你宣布这个任务，保证这位领导无声无息安全地通过石头城。”

  老候一听，大惊失色道：“这个任务那么关键，老潘，你确定要利用这个任务来引出那个内奸？这太冒险了！我不能同意你的意见！”

  潘部长拍了拍老候的肩膀，解释道：“别着急，我当然不会让这位领导在石头城出什么事情。我的意思是等这个领导平安通过石头城到了延安以后，你再将这个消息分别透露给成坤和田杰两个人，看看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老候这才放了心，说道：“这还差不多，等那个领导同志安全抵达延安以后再透露消息是最稳妥的办法。你可真是吓了一大跳！”

  潘部长笑了笑，问道：“怎么样？老候，你已经知道了任务，有没有绝对的把握来完成这个任务？你不要着急着回答我，好好思考一下该怎么完成好这次重要任务，特别是在细节方面要考虑周全才行，也要用上我们党在石头城的全部力量才行。”

  老候思考了好一会，对潘部长说道：“要保护领导同志顺利通过石头城，我想了想只有两种方案。一种是利用横田株式会社的招牌，让这位领导也有一个像我这样的掩护身份，冒充横田株式会社的人员通过石头城。这层身份还是很有用的，只不过需要你的协助才行。”

  潘部长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道：“这恐怕不行，组织上把你安排进横田株式会社已经废了很大的劲才成功的。要再安排一个人成为横田株式会社的人恐怕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