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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大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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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弟子有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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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觉得自己最近的脸皮越来越厚,有点跑偏了,不过本心没事,就等于说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宝玉肯定不会承认就是……

  坑人,只是手段;

  算计,只是谋略。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国为民,顺便才给自己谋取好处,所以他做的这许多,肯定不是为了最近暴涨的百姓愿力。

  嗯,一定不是……

  宝玉一边想着,一边吩咐王善保转告老山魈,要多派几个心狠手辣的妖将过去主持拆桥的事情——

  紫纱飞天不地道在先,他才不会有丁点儿的客气……

  然后……

  宝玉叹了口气,收起纸笔,神识遁入文山。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到现在还没能凝聚第九颗文胆,同样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拥有了,进士才能拥有的神念。

  进士神念,瞬间就是千里,十个瞬间就是万里之遥。

  他和陈长弓就是用这个联系的,至今为止,他还记得陈长弓接收到他的神念时,那种张大了嘴巴,好像喘气的蛤蟆一样的表情……

  神念飚射而入,只见万里金汁,浩浩荡荡,连连绵绵——

  他的文山世界扩大了何止百倍有余,已经没了文山,全都是百姓愿力凝聚的圣途金池。

  说是圣途金池有点过了,这一望无际的,应该是圣途金海才对。

  金海浩荡,却填不满他的文山世界,只能映衬万丈毫光,让得这里,仿佛黄金浇筑而成……

  他闭上眼睛,神念一动就站在了一滩略微黯淡的金色液体上。这是他的第九座文山熔炼的文胆雏形,漂浮在愿力金液的上方,中间空着十丈距离。

  他有一种感觉,如果想凝聚第九颗文胆,必须让愿力金液触碰到文胆雏形,也就是说——

  要让金池澎湃如海……

  【可是金池根本没法驱动,继续填充的话……】

  宝玉只是想了一下,就放弃了等待金液升高到文胆雏形的高度的想法。

  圣途金液已经升高了很多,但是两者之间的距离没有缩短,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圣途金池澎湃起来,掀起十丈高的金色浪潮。

  可是问题出来了:圣途金池,怎么才能澎湃?

  噼啪!

  突然,文山世界传出难堪重负的碎裂声。

  宝玉叹了口气,挪移到了文山世界的边缘,只见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浓雾,他就站在圣途金池与浓雾交接的地方。

  浓雾好像是一个罩子,把圣途金液圈住,不会流淌出去,而此时‘浓雾’挨着圣途金液的地方,好像玻璃一样裂成了蛛网的模样……

  【书馆的事情汇聚了太多的百姓愿力,哪怕很多地方没实行起来,仍然让我有了数以百亿计的百姓愿力。圣途金液太多了,多到了……要撑爆我的文山世界。】

  宝玉调用了全部的文火,三息就把浓雾烧融、补好。

  看起来很轻松,但是等万里文山世界的边缘到处开裂,他就只能干看文山世界崩溃,一身修行,自然也是化作流水。

  他觉得不会到达那种极端的地步,但是也同样感觉到——

  如果不尽快成为圣途进士的话,他的下场,一样好不到哪去……

  “主子,兵部尚书西门不死,还有贾雨村求见。”

  耳边传来声音,宝玉微微睁眼,随口说了个‘请’字。

  紧接着突然跳起来,笑着往外迎去……

  他对贾雨村的名字很敏感,迷糊中只听见了这个,一个‘请’字就是给了天大的待遇,不过前面的那个西门不死——

  宝玉觉得,单单看在西门雪的面子上,也要迎上一迎。

  当然了,西门不死在‘大薨’时的那一手,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几人在大厅落座,客套过后,宝玉看向西门不死的身后。

  自从进了厅堂,贾雨村就一副‘我是晚辈,长者先’的架势,要让西门不死和宝玉说话。

  而在西门不死的身后,站着他很熟悉的倩影。

  西门不死扯了雪千寻上前,笑道:“宝哥儿,老夫不喜欢弯弯绕绕,咱们开门见山。老夫今日来,就是帮千寻求个人情,让你出手,帮她消了婚约吧。”

  “婚约没消?”

  宝玉很是诧异,他以为雪千寻做了秀女,婚约自然就给消除了。

  西门不死摇了摇头,恨道:“三千秀女的事情已经暴露,既然不给陛下活葬,别的……也是雪家的那些家伙混账,他们和对方行了竖笔之礼,除非对方悔婚,不然千寻就躲不掉。”

  “要是宝玉能够出力,自然是责不旁贷,可是对方……”

  宝玉不介意帮下雪千寻,但是西门不死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他怎么解决?

  西门不死的实力,他可是亲眼见过……

  几经交谈,宝玉有点哭笑不得。原来对方只是隐世的文人世家,没什么能耐,只是藏匿太好,西门不死把对方的地盘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人家老窝的入口。

  让他帮忙,只是觉得他的时运好,说不定可以找到……

  西门不死轻笑道:“龟孙的老窝就在月满银崖的附近。你的小君子晋级进士级别了吧,正好,去月满银崖找块子石,说不得,可以拥有一方文宝呢。”

  “前辈这就说笑了,子石要是能成就文宝,月满银崖早就被盛唐占了吧?”

  宝玉摇头笑了一句,不过说真的,他一直有这个想法。

  黄玉砚台的级别不低了,是时候融入子石,要是有机缘的话,说不定在他成就圣徒进士之前,真的可以拥有一方文宝。

  如此,圣徒进士凝聚一方文宝,加上同为文宝的黄玉砚台,他的底蕴,简直能吓死进士……

  眼看宝玉正在思量,西门不死催促道:“另外,老夫还有一件事情:如果你能让问心宫宫主开口,西门家可与你共进退。

  我们西门家的老祖宗,可是唯一一位,至今还和雪宫主兄妹相称的。”

  “宝玉记下了,雪千寻的事情,晚辈也应了,有机会去月满银崖的话……”

  “呵呵,宝哥儿,要说去月满银崖的机会,存周恰好有一个。”

  一直没说话的贾雨村突然开口,“存周不知道怎么成为圣途进士,但是月满银崖那位老前辈知道。她的一位故友是存周的长辈,和她是莫逆之交,而那位长辈,就是走的圣途。”

  “等等,有关盛唐的事情,老夫不能听。”

  听到是贾雨村的长辈,西门不死脸色大变,匆忙告辞。

  宝玉送他到了门外,眼看着西门不死带着雪千裳破空离去,突然回头,怪笑,捏拳头。

  他想揍贾雨村很久了,而且最近好多不要脸皮的,他不介意跟着不斯文一次……

  “宝玉兄,你是真的不把存周的后台当回事啊。”

  贾雨村无奈摇头,别说西门不死,就算水勿语和水英光,也不敢随意的欺辱他。

  只有这个贾宝玉,太聪明了……

  宝玉笑道:“儒家六门之一的雅门,确实是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树,可惜雅门也得守着规矩,没规矩的话,你们犯得着弄个什么三门妥和司?”

  “正是如此。”

  贾雨村略微后退,现在的话,他还真不是宝玉的对手。

  他连忙道:“存周今天来是续上咱们的盟约,存周提供佛门万里香一支,以及成就圣途进士的信息,交换条件则是续上盟约……

  宝玉兄,你知道存周来大周的目的,如今书馆之事深得民心,存周会大力推行,只想宝玉兄分润一点百姓愿力就好。”

  “这么好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分给你。”

  “因为你吞不下。”

  贾雨村继续道:“要不是宝玉兄开的百丈文山,文山世界坚固无比,恐怕早就被圣途金池撑爆了文山吧?存周提供百姓愿力的调用法门,你可以缓解圣途金池的压力,也可以用佛门万里香赶去月满银崖,探寻成就圣途进士的方法。”

  闻言,宝玉觉得不错,这是一条龙服务,他很满意。

  贾雨村倒也地道,先是递上了一卷竹简,这才转身离去……

  对于贾雨村,宝玉是不会送的,贾雨村这个人,根本不在乎所谓的礼仪。他翻看竹简,瞬间把调用百姓愿力的法门记忆完毕,随后冲着贾雨村的背影一指,笑道:“原来是孔圣人的法门……

  夫君者,舟也,人者,水也。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之——

  摔!”

  宝玉感觉天地间有玄奥荡过,无法理解,无法看清,只能略微感觉。

  但是随着声音落下,

  嘭!

  贾雨村堂堂的九胆举人,竟然摔了个嘴巴着地。

  他回头看了眼宝玉,吓得猛一哆嗦,连忙吟哦远离……

  “跑什么?开个玩笑而已。”

  宝玉有点纳闷,也不怎么在乎。

  他把竹简烧掉,兴奋无比。

  这等法门,堪比进士的言出法随!就是,消耗的百姓愿力多了点……

  …

  开个玩笑而已!

  只是而已?

  贾雨村跌跌撞撞的摔进水勿语的府邸,直奔自己的厢房。

  他的厢房里有很多书卷,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一丁半点的答案……

  “恩师,您找什么呢?”

  林修竹已经长到了三岁孩童的身高,和万载青木相比,转生灵藕的级别差了点,他还要慢慢长大。

  看见贾雨村神色慌乱,他很是纳闷……

  贾雨村剧烈喘息,很久才平复过来。他保持为人师表的风度,却保持不住,脸色死红的道:“贾宝玉刚才对我出手了,可是,他没有神魔之障。”

  “他只是举人,哪来的神魔之障?”

  “他已经是半步圣途!”

  贾雨村没法解释,这是雅门的秘辛,不能和林修竹讲。

  神魔之障不只是针对进士,贾宝玉凝聚了圣途金池,又斩过奠基进士,已经会被神魔之障侵扰了。

  可是……

  贾宝玉对他出了手!

  而且……

  贾宝玉没被神魔之障侵扰!

  也就是说——贾宝玉压根、绝对,一丁点都不惧怕神魔之障。

  【唯一的解释就是一元本心,这么强悍吗?那么,我可不可以领悟一元本心?如果不怕神魔之障的话,在大周可以得到十倍以上的好处!】

  贾雨村的眼睛不断闪烁,突然咬紧牙关,取出一截雪白的玉阕。

  他捏碎玉阕,冲着玉阕溅射的白雾跪地行礼,肃然道:“弟子贾雨村,恳求恩师解惑,如何领悟一元本心?”

  …

  盛唐,竹林飘香。

  简陋的竹桌、竹椅,摆放的却是宫廷御膳,还有千年老酒。

  竹桌的两边分别坐着两人,一人白衣飘飘,腰系紫色缎带;一人飘飘白衣,艳红大氅潇洒不羁。

  突然,腰上系着紫色缎带的那人放下酒盏,手掌腾起白雾,随即化作一方纸张。

  他看了一眼纸上的字迹,猛然呆滞了眼球,尴尬的把纸张往袖口里掖……

  “凤林,藏什么呢?拿来!”

  李太白打了个酒嗝,伸出一只手,又抬起一只脚:“纸张拿来,另外,帮太白脱靴。酒喝多了,就是嫌靴子累赘。”

  “太白兄,罢了,我给你脱靴子就是。纸张上是小徒的求教,汪伦才疏学浅,没的回给他,就别让汪伦丢脸了吧?”

  “哈哈你被弟子难住了?有趣,拿来给我看,我教他!”

  “你教?要是你也不懂呢?”

  汪伦一边给李太白脱靴子,一边随口回了话。

  他觉得这种问题,哪怕李太白才高八斗,应该也回答不出……

  “小小弟子的请教,有什么解不出的?拿来,要是解不出,太白帮你洗脚!”

  闻言,汪伦傻眼。

  李太白才不管他,一伸手,从汪伦的袖口扯出纸张,笑眯眯的看了。

  很简单,一句话而已。

  很难受,李太白整个人都凝固了。

  他呃呃了两声,抽回脱了一半靴子的脚……

  招呼道:“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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