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就听天由命（内容已修改
望着堆放满美食的餐车，程如素一脸惊讶地看着张师傅：“老张，现在才11点钟，离中午用餐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你推这些东西上来干什么，找抽呢？还有，这是谁点的东西啊？这不是在害人吗？明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减肥。”
“老张，这都是你害的，谁让你做的东西这么好吃。”程如素开始埋怨张师傅，还故意露出一副小女儿的姿态。
张师傅，全名张憬，程如素虽然叫他老张，其实他的年龄还不到三十岁，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成熟、沧桑、沉稳，总是容易让人先入主而已，以为他是一个中年大叔。
见到本人才知道人家其实是男神，跟其他的厨师不同，张憬长得白白净净，五官清秀斯文，笑起来时十分腼腆。
最关键的是，他不只是厨艺高超，还脾气超好，拥有一米八的瘦高个子，还有六块迷人的腹肌，而且是高学历。
张憬曾经出国留学三年，专门研究中西方料理，他却还修了一个金融系的硕士学位，秀起外语来分分钟钟秒杀MC一众男职员。
到MC上班第一天，就被MC女职员们封为的厨师界男神，在MC拥有大票的女粉丝，只要他煮的东西从不会有剩，当然整天喊减肥的人也不在少数，程如素就是其之一。
张憬见程如素埋怨自己，知道她是在玩笑，露出一个十分腼腆的笑容，面上犹豫一下，有些为难地道：“那个……程小姐……”
“讨厌，叫人家素素。”
程如素看到张憬面上有些为难，就想逗一逗他，故意像小女孩一样跺脚，还朝他抛一个媚眼。
“呃……”
张憬一脸惊讶，看到程如素对自己撒娇、抛媚眼，面上腾一下红到脖子上，紧张半晌说不出话。
程如素见他面红，还想逗逗他，那知道张憬眼睛一闭，大声叫道：“程小姐，这些是薄小姐专门让我给你送来的，薄小姐还说吃不完不许你下班，迟点她会亲自过来检查，你请慢用……”因为紧张，连声音都在微微颤僳。
说完这番话，张憬长长地呼一口气。
偷偷瞟一眼程如素，见她正在出神，逃跑似的跑入电梯内。
“薄冰，你个坑货。”
墨隽在办公室里听到程如素抓狂的声音，唇角不由微微勾起，目光再次回到手上的简历上。
迅速浏览一遍上面的内容，面色渐渐沉下，把文件夹合上放在桌面上，高大的身体往后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左手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轻轻敲着扶手，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大约一刻钟后，墨隽拔通人资部的电话，待电话接通后，淡淡道：“Miss杨，这几个人当子公司的初级管理层还行，当子公司的高层还差了点，你回头跟这几个人谈谈，问问他们是否愿意接受其他职位安排。”
“Mr墨，Ice急着要人？”人力资源部的HRD，Miss杨的声音有些为难。
“Ice再着急，也不会胡乱用人。”
墨隽冷冷反驳Miss杨的话，微微考虑一下道：“能进入MC的都不是庸才，你们可以考虑从内部提拔高层管理，各地子公司不泛优秀人才，他们不仅能力强，而且在MC工作多年，熟悉MC的运营流程，至于他们原来的职位，由其他员工或者新人接替即可，这样一来不仅可以缩短培训时间，管理层人才也不会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
“是，Mr墨，我会抓紧时间安排，从内部挑选合适的人选。”
Miss杨的声音落下后，墨隽就挂掉电话，打开电脑，开通浏览OA里面需要他批阅的文件。
估计是马上就要放假，报上来的文件并不是很多，总公司那边也没有什么文件下来，批阅完所有文件后，捧保温杯走出办公室。
刚打开门，就看到程如素推着餐车，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站在外面。
墨隽的眉头一皱，冷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程如素委屈地吸一鼻子：“你难道想其他人一进来，就看到我这个私人助理，坐在办公桌后面大吃大喝。”
越想越火大，忍不住大声抱怨道：“哼，也不知道你的女人突然发什么疯，要我在下班之前吃完这些东西，太过份，人家正在减肥。”
墨隽瞟一眼她那张委屈的脸，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面无表情道：“这些就是你昨天给小明吃的东西，昨天晚上刚刚睡下没久，他就开始闹肚子，Ice折腾到零时四点钟才睡，所以今天我才会过来代班。办公室可以借你用，但你可别指望我会帮你消化一部份。”
程如素嘴巴一扁，白眼墨隽一眼：“真是个小气鬼，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一点风度男人都没有。”
刚刚吐槽完，就看到面前的男人坦然地耸一下肩膀，很绅士地把路让给她，离开之前还很礼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程如素坐在沙发上，把鸡腿拿起来，狠狠地咬一口，心里面总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哦，是了。“
终于想能一件事，程如素不由自言自语地叫出声。
以前一见到墨隽她就会异常兴奋紧张，心脏也会怦怦跳个不停，现在居然平静得只剩下心跳。
仿佛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一样，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想之前在巴黎，看到他跟薄冰亲热，心里还有点不舒服。
自从从巴黎回来以后就开始变了，居然能够坦然配合这个男人策划薄冰的生日宴，看着他向薄冰求婚，目送他跟薄冰去登记领证，还大方把他们的照片分享朋友圈，还能在第二天毫无违和感地跟薄冰开玩笑，甚至是可以像刚才在一样，若无其事地在他面前抱怨、吐槽……
想着想着，一只大鸡腿、两只鸡中翅已经解决掉，就把那盘炸大虾抱在怀中。
说是一盘，其实也就两只乒乓球大小的虾，除头剥壳后也没什么肉，三下两下就解决掉。
只是虾有些咸辣，吃完后喉咙一阵油腻干渴，想找水喝时一瓶可乐就摆到她面前，还有墨隽淡漠的声音：“你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急什么。”
墨隽捧着自己的保温杯在对坐下，看着狼吞虎咽的程如素道：“我刚刚听Ice说，那个杭亦扬会在今天下午三点过来面试，你要因为吃得太撑，闹肚子错过机会，岂不会是十分可惜，还是慢慢吃吧。”
拧开可乐猛灌了几口，程如素点点头道：“是哦，你不说我差点忘记这事，初试在人资部……”想了想，继续道：“我得跟人资部的人打好招呼，到时演一场戏给他看看，让他知道姐在MC有多威风，嘿嘿……”
墨隽正想打断她的话，却发现程如素根本不是在跟他说话，而是一直在自言自语，还笑得很阴险，不禁为杭亦扬捏一把汗。
程如素还把海味蟹子寿司捧到手上，正一个一个往口中塞，根本停不下来的节奏。
墨隽的嘴角不由抽搐一下，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终于明白为什么没人制止儿子吃东西。
两个吃货凑在一起，是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吃光，怎么可能会自行节制不要吃东西，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杭亦扬从酒店回来后，打开电脑一看，邮箱里果然多了一份邮件，满意地一笑。
把偷拍的东西保存到电脑上面，把自己冲洗一番后，就上床休息，养精蓄锐，保持最佳的状态，准备迎接下午的面试。
两点半钟，杭亦扬提前半个小时出现在MC大夏外面，有了昨天的经验，心里那份忐忑感已经好了很多，大大方方上前。
把面试通知递给守在外面的保安，保安熟练把上面的密码输入电脑，确认无误，登记好后马上放行。
杭亦扬深呼吸调整一下情绪，尽量从容自信地走入MC的大门。
踏入MC的大门后，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费尽心思、拼了命也要进入MC工作。
里面的一切，根本不在他的想象中，走进MC的大堂，就像是步入神圣、庄严的殿堂，让他紧张、兴奋不已。
大堂里面人来人往，每个人的步伐都格外的优雅、从容，这些人的穿着打扮，让他觉得是走在米兰的街头。
里面设有像露天咖啡厅一样的雅座，不少人都是捧着一杯咖啡，坐在电脑前面或者紧张、或者休闲工作，还有三三两两坐一起讨论工作。
但不管是什么状态，总可以从他们身上看到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就好像他们没有战不胜的困难。
体会着这种优雅、舒适的工作环境、工作气氛，杭亦扬更加想进入MC工作。
毫不犹豫大步走到前台，双手把面试通知单递上：“你好，我是三点钟过来面试的杭亦扬，请问你们人事部在几楼。”
前台小姐面上微微怔一下，面带笑容道：“好的，杭先生请你稍等片刻。”
从杭亦扬手上接过通知单详细浏览一遍，看看面试通知单上的面试时间后，又看看电脑上的时间，熟练地拔打一个号码。
前台小姐暗暗朝他看了一眼，杭亦扬马上识趣地后退两步，假装打量四周的环境，却竖起耳朵偷听前台小姐的话，原来前台小姐在跟对方确认今天是否安排有面试。
确认好事情以后，前台小姐挂掉电话，抬起头含笑道：“杭先生，现在距离面试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请你到休息区稍等，我会提前五分钟通知你到相应部门面试。还有，你的面试通知单，请拿好。”
“谢谢！”
MC的人把时间控制得真死，从前台小姐手中接过通知单，杭亦扬保好走到露天咖啡厅一样的休息区。
随找一个空位置坐下，听听别人正在讨论什么事情，无意中瞥到其中一名职员的电脑屏幕，心里面微微一惊。
原那人正在跟对方通过MSN聊天，本想看看人家的聊天内容，上面的文字他却一个也不认识，完全看不出是哪一国文字，不禁有些瞠目结舌。
正在此时，他突然看到门保安拎着几个袋子先走进来，正纳闷时，就看到薄冰抱着儿子走进来，心里面立即了然。
想上前打招呼时，却看到另一道女性的身影，从电梯的方向匆匆跑过来，待看清来人时，眼睛不由瞬间瞪大。
他没有认错的人话，正朝薄冰跑过去的女人，就是那天跟他相亲的程家大小姐程如素，没想到她也出现在MC。
薄冰、程如素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MC？
杭亦扬心里打了一个问候，忍不住问坐在旁边道：“抱歉，打扰一下，我就想打听打听，薄小姐和程小姐，他们在MC负责那一块工作。”
正在MSN上跟朋友聊天的那位职员，回过头朝门口看了一眼，面上有些意外：“你是刚从国外回来吧？”
杭亦扬马上点点头：“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刚从国外回来？”面上露出一丝讶然，难道是他说错话吗？
只见那名职员十分友善地一笑，耐心地为他解释：“薄小姐是华夏国的明人，长期在内国的人一定会知道薄小姐的身份，你却不知道，所以就猜你刚从国外回来。”
杭亦扬马上露出讶然的表情，就听到对方道：“薄小姐是亚洲MC的总执行官，我们都叫她Ice，这幢大厦最顶端上面的人物；而程小姐则是薄小姐的私人助理，他们的关系很不错。”
“怎么，你认识他们？”那名职员补问一句。
杭亦扬已经不能回答他的问题，从听到薄冰和程如素的身份那一刻起，他的大脑就已经无法运转，一颗心就像是浸在冰水中，全身都冷得发麻，手脚已经完全不听唤，就像被冰化一样，连动都不能动。
相亲那晚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狠不得挖一个洞钻进去，把自己藏起来，千成别让他们看到自己。
想起那天晚上，自己那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模样就觉得讨厌，居然还弄什么提前庆祝，这是故意跑到别人面前给自己没脸。
片刻后，就看到薄冰和程如素聊了几句，就抱着儿子在保安的护送下朝电梯走，程如素径直朝这这走来，脚步从容自信，跟那天的感觉完全不同。
杭亦扬赶紧羞愧地低下头，生怕程如素会认出他，早知道当初就不那么势利眼，就算是不喜欢人家也不用表现得那明显。
而那名职员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压低声音告诉他：“你可能不知道吧？Miss程其实是首都程家的大小姐，程家跟薄小姐的婆家，即首都的一流家族墨家是世交，两家的关系很好，真不知道谁会那么幸运能娶到Miss程。”
杭亦扬本来就已经十分后悔羞愧，现在连肠子都悔青，只想等程如素一走，他马上就离开这里。
面试已经没有必要，就算他昨天没有迟到，他也一定不会被录用，不然一句话能解决的事情，薄冰就不会让他去找黎千秋，这分明是在婉拒。
是他不够聪明，是他太过自信，面试之前居然没了解一下国内MC的情况。
网上搜搜就知道的事情，他居然一直自持有一张国外大学的文凭，就以为可以在内一卡通，实在是幼稚。
程如素已经走到休息区，施施然走向吧台，不时跟其他人打招呼，走到吧台前轻声道：“麻烦煮一杯卡布奇诺，打包带走。”
正要找位置坐下来时，脚步忽然一滞，面还笑容走到朝杭亦扬这么边走过来，杭亦扬看到后，紧张得心脏都快要跳出胸口。
“Miss程，你又来帮来Ice买咖啡。”
察觉到程如素走过来，那名职员马上热情地跟她打招呼，颇有几分讨好的成分。
程如素含笑跟对方打过招呼，就落落大方地坐到杭亦扬对面，假装不太确认道：“你……你是杭亦扬坑先生吧？没想到真的能遇上你。”
见对方已经认出自己，杭亦扬也不好意再躲着，抬起头假装镇定道：“程小姐，想不到你原来MC上班，还是薄小姐的私自人助理，上次真是失敬，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你见谅。”
这个女人分明是故意隐瞒他们，就是想让他们一家人当众出丑，心里不禁有几分怒火。
程如素一听面上露出一丝讥讽，杭亦扬居然有脸指责她故意隐瞒，面上却带着笑容道：“杭先生说的什么话，如素只是想单纯的陪家母见见故友，跟工作没什么关系，就懒得提咯。”以为谁都会像他一样爱显摆。
温婉的语气，仿佛是一个大家闺秀在说话，话说得那么在情在量，杭亦扬心里的怒火却在不停跳动。
眼看着杭扬的怒火就要烧起来，程如素继续她的温婉大方，浅浅一笑：“其实得知杭先生要到MC应聘后，我本来想私下里提醒杭先生一句，只是那天晚上杭先生走得太急，如素根本没有机会提醒你。你也没有留电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你，只好作败。”
此时此刻，程如素的每一句话，都像把刀子一样，狠狠地戳在杭亦扬的心口上，让他悔恨交加不已。
提醒他，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太过势利，太过自负的结果，仿佛是在告诉他，他绝不会被MC公司录用。
杭亦扬一直沉默不出声，程如素面上笑眯眯道：“昨天是初面试，你今天是过来复试吧？通常过初试的应聘都，都有很大的机会留在MC工作，只不过是……”
面上犹豫一下，迟疑片刻才继续提醒道：“你如果是来复试的，最好是放弃，不然后果会不堪设想。”
“你这话是什么是意思？”
杭亦扬听到这句话勃然大怒，目光直直地盯着程如素，因为她的话里面似是别有所指。
看到对方恼羞成怒的表情，程如素顿时心情大好，兴奋地笑道：“那天晚上回去后，我查过你在国外的底……”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杭亦扬的面色骤然大变，面上神情慌乱、不知所措，随之却努力保持镇定问：“程小姐，你查到了什么？”
“你的简历里面，关于工作经历部分……全部都是假的。”
程如素坦然、直白地回答，简历上所谓的在大公司工作过两年，不过是在里面当过两年的临时工，并非正式员工。
杭亦扬刚想反驳，程如素马上抢先道：“你以为MC的人资部的工作人员都是吃素，不会查吗？你觉得有几成八握能圆谎？还有，你或许不话，凡是MC不肯录用的人员，再到其他公司应聘，他们也一样不会录用。”
杭亦扬后背心已经汗水打湿，咽了咽口水，极艰难地挤出声音问：“为什么，为什么别的公司都不会录用我。”
原本还做过最坏的打算，就算不能被MC录用，他还有腾龙、传奇这两家备胎公司，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出门之前自信和计划瞬间瓦解。
程如素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冲着他神秘地一笑，看到他快抓狂了才森然道：“因为……死人是不会有公司录用的。”招惹了黎千秋，黎家的人一定把他大御八块，拿去喂狗。
闻言，杭亦扬似是想什么，咽了咽口水：“是是薄小姐，她她……她要杀我吗？”
杭亦扬被吓得面色如腊，程如素认真地摇摇头否认，笑眯眯地提醒他：“Ice才懒得理会你，你再仔细想一想，除了我们你还招惹过谁，想到了也许还能活命，想不到……就听天由命，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