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统无疆

  第二天郑敬四人去学校的路上，胖子还在那嘀咕着稿子，郑敬看他这么认真也就放心了，一个上午的读报依旧是稀稀拉拉的十多人，到了中午人走的差不多了，如烟七歌还有胖子来到了戏院，和掌柜的打了个招呼，郑敬就打算排练。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搬个板凳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众人，郑敬皱了皱眉，因为这个家伙一副挑事的表情怕是来者不善，胖子准备好，两人正要开始，那小伙子从兜里摸出一把瓜子。

  郑敬这边刚开始说，他在下边啪啪啪的嗑瓜子，胖子本来就紧张，这家伙在那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摇晃着椅子，胖子紧张了忘词什么的他还在下边喝倒彩。

  郑敬看看他，他还一副挑事的样子，胖子说道一半就不乐意，刚要指责对方，郑敬按住胖子问道：“那个东西，你什么意思？”

  台下的小伙子腾的一下站起来：“你说谁是东西？”

  郑敬连忙摆手做求饶状：“行行行，你不是东西，行了吧！那你什么意思？”

  “谁不是东西？我是东西！不对！我不是东西！特么的，你个小兔崽子牙尖嘴利，欠收拾是吧？”小子又没有听过这个梗当时就中招了，嘴上不行就要用手，说完就要往台上爬。

  “哎！我说你这家伙，自己还没有闹明白自己是不是东西，怎么就乱咬人？”郑敬一边说，一般站到台边挡住他，他见自己上台的路被挡住，就想伸手去抓郑敬的脚，郑敬后撤，他又往上爬，郑敬又挡住，如此反复数次。

  “嗨！你这小兔崽子，你找死是吧？”说完后退几步就要往台上窜。

  郑敬接了一句：“没干嘛？遛狗呢！”说完郑敬朝胖子使眼色做了一个扑上去的动作，胖子点头准备，郑敬一说完遛狗，这家伙立刻热血上涌，别的都不打算管了决定先上台打这家伙一顿再说。

  结果他一个起跳窜到台上，还没有服稳站起，就见胖子以泰山压顶之势趴在他身上，立刻把他压的眼冒金星，不过成年人毕竟力气大一点，缓了口气想要撑起来，这时郑敬绕到他身后坐在了他俩小腿上，使得他腿使不上劲。

  他手刚要乱扒拉想撑起来，郑敬指挥道：“如烟，七歌他手在乱动就踩他手。”

  两个妹子早就想帮忙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听了郑敬的话立刻就上前，七歌还有点犹豫，如烟立刻对着这家伙的手踩了一脚，小伙疼的：“哎呦！你先松脚，疼、疼、疼，断了！快松开，姑奶奶，我的亲姑奶奶快高抬贵脚！”

  “如烟你先松开吧。”看他喊得撕心裂肺，郑敬怕如烟真的给他菜断了连忙叫住。

  小伙子也顾不得起身了，连忙去吹自己的手，据说吹吹能止疼，吹了几下小伙哭着喊道：“各位大爷快起来吧，我错了还不成么？呜呜呜……。”

  这下就尴尬了，胖子和郑敬相互看了一眼，连忙就起身了，小伙子蹲在那捂着手在那哭了起来，郑敬无奈了问道：“我说，打架就打架咋还哭上了？二十多岁了……。”

  小伙子也不理，只是在吹他的手，哭了一会小伙子嘟囔着：“有你们这样的么？抢人家饭碗，还打人，还几个打一个。”

  “你这说的都不对了，是你先找事的好吧？你说你上台想干什么？”郑敬虽然觉得把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打哭了有点不体面，但是毕竟不是他先动的手，等等……，郑敬想了想就算是他先动手那也是对方先有的动手的动机不是？

  “你们抢了我的饭碗，还不许我抱怨两声啊！”小伙子立刻解释道。

  郑敬看着他：“不要以为你哭了就有理，又不是小孩子打架，你要不是满嘴喷粪，谁懒得理你，还有谁抢了你的饭碗？”

  “以前那个串场节目都是我表演的，今天早上班主说戏院换人演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表演的怎么样……。”小伙子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他就是气不过，但是现在不仅气不过，还打不过，他也没有办法了。

  郑敬有点不乐意了：“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干什么不是吃饭啊，你没有中间串场，不是还有前开场，后散场节目么？再说了谁说串场节目只能有一个，要不我跟掌柜的说说咱两各演各的你先我后怎么样？”

  这时候掌柜的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看到台上这又是哭又是撸袖子的：“吆喝，你们这是排武戏啊？怎么这么热闹啊。”

  郑敬翻了个白眼，如烟抢先说道：“大爷，我们不是排武戏，我们是在排哭戏。”说完还瞪了那个小伙子一眼。

  小伙子有点怕了如烟的泼辣，也不敢还嘴，掌柜的看了看小伙子问道：“你是叫小武子吧？怎么了这怎么哭了？”

  “他们几个欺负我，一起打我，你看把我手踩的。”小武子打算恶人先告状。

  老掌柜扶了扶眼镜说道：“来，我看看。”说完看了看他的手，摸了摸说道：“骨头没事，这么说就是他们几个把你从后台拖出来打了一顿喽。”

  “我……”小武子明显听出了掌柜话里的意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老掌柜看看他，又看看郑敬等人说道：“行了，你们的事就这么算了，一个串场节目至于吗？这么遭吧，你们各表演各的，小武子先表演，你后表演，都别争了该干嘛干嘛去！”

  小武子见自己上台的机会没有丢掉，乐呵呵的去后台去了，郑敬看着小武子的背影，拍拍胖子的肩膀：“看到了吧？一个表演的机会对于一个演员是多么重要！要珍惜啊！”

  胖子：“……”

  两人的排练继续，中午很少有人转到这边，所以两人再也没有被打扰，一直练了两遍几人才离开戏台，下午的戏要开场了，戏班的人都到后台准备去了。

  郑敬下午跟掌柜的聊天才知道，这个小武子就是戏班子里的一个学徒，所谓的串场节目呢就是一些笑话小段，或者一些小唱段，一般都是这些学徒在前边表演，幕布后边的演员好换戏服或者换场景，就算不换，也能让锣鼓队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