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润颜乳膏
听到景颜的吩咐后,初晴愣了一下,但她明白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她多思考,轻轻点了点头,便走出去了。
王婧一双灵巧的眼睛眨了眨,很是好奇地问:“大嫂,那是什么?”
景颜笑靥如花:“婧儿,这可是外族传来的驻颜秘术‘润颜乳膏’,就因为你是我的好妹妹我才告诉你,别的人我才不说呢!”
王婧原本只是想调侃下景颜,从而缓解马香云之前的尴尬,却没想到瞎猫捉到个死耗子,给她歪打正着竟然问出了外族的驻颜秘术,精神头一下就上来了。她瞧着景颜那愈发鲜嫩的面孔,解除了自己所有的防备,一门心思地钻研起那润颜乳膏来。
季氏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却不知道这不安到底来自何处,只得看着景颜命婢女将牛乳和所谓的羊金灰搅拌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看上去灰白,摸起来粘腻的胶状物体。
景颜笑吟吟地对王婧说道:“妹妹,每晚睡前将此物敷在面上,一刻钟后拿清水洗净,便可以青春永驻。”
王婧虽然觉得那一团糊状物有些倒胃口,但听到可以青春永驻,忽然就觉得那东西厉害起来,迫不及待地要往脸上敷。
但王婧也不是傻-子,她忍住即将伸出的手,有些怀疑道:“我未曾见过大嫂敷过此物。”
景颜似乎知道她会这么问,耐心解释道:“妹妹有所不知,此法只对二八年华之前的女子有用。”
一旁的马氏此刻也在削尖了耳朵听着,闻得只能未婚女子使用,不免有些悻悻,颇有酸意地看了一眼洋洋自得的王婧。
女人之间的友谊,往往是十分脆弱,特别是涉及容貌的时候。马香云虽然比王婧年长,但姿色却丝毫不差,姑嫂之间表面融洽,实则私下在暗暗较劲,被人这么一激,内心的一切便全都显露在了脸上。
王婧着急地命人把这‘润颜乳膏’带了下去,生怕被人抢了似的,人虽然依旧在堂上,却早也坐不住,心里就想着早些回房驻颜,哪还有什么心思听这帮老女人啰嗦。
除了大夫人一房,剩下的还有几位姨娘和庶出的少爷小姐。但季桂芝就当这些人不存在似的,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而那些人在季桂芝的“管理”下,也显得十分安分,仿佛装饰品般坐在中堂的两边,一声不吭地看着景颜与这些人周旋。
“好啦,我就不拖着你们这些年轻人了,老爷出门办事,家里的一切都需要大家照应着。”季氏被含玉搀着起身,很是乖巧。
季桂芝眼珠子一转,拍了拍含玉的手,望着景颜柔声说道,“颜儿啊,你一人照顾松儿太辛苦,身旁又只有两个婢女,让含玉跟着你吧,也可以帮衬帮衬。”
方才给景颜端凳子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含玉不似寻常丫头,身段和脸蛋都是极好的。再看她跟大夫人之间的亲密劲儿,仿佛跟母女一般。忽然之间,她就有些明白大夫人的用意了。
她说帮衬帮衬,而不是侍候,一个大少夫人所做的事情,哪需要一个丫头来帮衬,这分明就是让含玉去服侍王松。
听到大夫人这么说,含玉的脸上飞起一阵淡淡的红晕,朝着大夫人福了福,一张瓜子脸很是恭谦地低着,像是一株好看的鲜花:“一定不负大夫人所托。”
等大夫人走后,人群也三三两两的散去。景颜刚想推王松出去,却被含玉抢了个先。
不得不说,那张清秀的瓜子脸的确吸引人,虽然说的话十分尊敬,但却暗含了几分疏离:“少夫人,让奴婢来吧,大少爷习惯让奴婢推着。”
怎么,这是明目张胆地抢男人吗?景颜失笑,看季桂芝之前的模样,很早就想以王松年长而未婚为理由,把含玉配给他。大家族的少爷是不能在娶妻前纳妾的,如此一来,有了丫鬟做“正室”的大少爷,怎么能够继承家业呢。
但她没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个景颜,虽然如此,她还是想要把含玉塞过来,就是不想让景颜有好日子过。
王松皱起眉头,他早就知道大夫人有此意,有意无意地让含玉出现在他面前,但为了家庭和睦,王松一直未吭声,如今含玉竟然这么主动,他本能地想要拒绝。
景颜本就不在乎这些,难道他们还怕她吃醋不成。更何况,有含玉把王松带走,自己才能有更多活动空间,毕竟她的任务可不是来好好过日子的,她是来打探消息的。
王广和今日缺席,她可牢牢记在心上。至于王松的感受,她表示爱莫能助。
“那有劳含玉姑娘了,我便在府中散散步,也好提早熟悉熟悉。”
含玉没料到她会答应的那么快,忍不住拼命点头。大夫人早就跟她说过,她这种身份的女人,规规矩矩也就只能配给一个小厮。如能嫁给一房少爷,那可是天大的福分,就算是残废了的王松,那以后也是响当当的嫡子少夫人,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在等着她呢。
看着轮椅渐渐推远,景颜的脸上似笑非笑。白梨看得有些担忧,不免小声对景颜说道:“小姐,让她带大少爷回房,真的好吗?”
景颜笑得讳莫如深:“好不好,就看那丫头大不大胆了。说实话,我倒希望她大胆些,也好让我今早动手把她给撵出去。”
话是这么说,可是大少爷好像一点儿都不愿意啊。白梨把这后半句话吞了进去,她本来觉得在这件事上小姐是最吃亏的,但现在想想,大少爷被夫人揉-捏在手里,好像更加可怜。
嫁进来第一天难得有闲工夫,景颜便往王府花园那头逛。王家的女人多,还都是些十分在意容貌的女人,这花园自然修葺的十分精巧。
王府里有各色花匠,费尽心思将世间几乎所有的花卉在一年四季展现出来,有的是西域的曼珠沙华,有的是漠北的山丹,色彩缤纷,异香扑鼻,饶是有趣。
谁知这美丽的华景还未来得及欣赏,却听到一声尖利的女声传入耳朵:“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贱人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