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魔威阁笑到最后
这个结论让银尘兴奋又不安,也让他充分认识到傀儡宗的可怕,傀儡宗和风源大陆上的所有修士门派,都不是一个等级的,它更像是邪恶轴心的殖民星实验室。
不过眼下他不需要考虑这些,他要考虑的,是如何解决身边发生的纷争。
一个小时的疯狂捡宝,还填不满这些人的贪婪。因为这里还有11件光器和数百本秘籍,这些东西,并不够173人均分,而且也没有人愿意均分。
“我说,金刀门什么时候这么霸道起来了?这么多光器和神功秘籍,你们居然想独吞?”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银尘的思考,也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宝库的最里面。
四只被打开的空箱子,两摞书,两堆装药的瓷瓶子,呈半圆状围着一只黄黑色的兵器架子,上面灌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沉重的大刀,厚实的斧头,长长的枪矛,战锤,九节鞭,狼牙棒,钉头槌,鹤嘴锄,各种看起来很有视觉冲击力的家伙密匝匝地挤在一座小小的兵器架上,几乎成了一个高高的金属堆,而那兵器架的顶端,杵着11把闪光的武器。
光器,11件光器。
这样的珍藏,足够在整个风源大陆上掀起一场浩劫了。
人们放下手里的活计,蜂拥过来,将金刀门挤在最里面,此时金刀门的人,正在默默地整理地上的两摞书,似乎根本没有看到那十一件光器。
万剑心没有和金刀门的人一起翻书,而是一个人神色冷峻地站在外围,他的对面站着一位五大三粗的汉子,手里捏着一根大棒,****着的上身肌肉隆起如同一块块大面包,却有着石块一样的颜色的和质感。这个人的肩头纹着一块大大的刺青,那就是魔杀门的标志。
万剑心此时手里多出了一把珍品灵器,那是从哪些堆积如山的“散装宝藏”里随便捡出来的一把剑形武器,当然对于万剑心来说什么器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一把剑。
锯齿形的剑锋宽达两寸,通体墨绿色的造型狰狞的长剑让任何人一看就知道是魔道人士才会使用的东西,可是万剑心凭着自身强大的元气,加上杀道,风之书的镇压,竟然硬生生将这一把只有魔道修士才能使唤的魔剑据为己有,强行认主并且改换了性质,变成纯雷系的圣剑。此时他已经将造型狰狞的圣剑完全抽出,松松垮垮地握在手里,锯齿状的长剑和他那保存完好的杀马特造型倒是分外般配,可是他身上那一股山岳般沉凝冷峻的气势,却又和他二逼一样的衣着极其不搭调,小丑一样的衣服下面遮着的,是一具正道侠士的强悍身躯。
“金刀门在找那部《紫血万屠大法》不碍各位的事。”万剑心冷酷地说道,完全没有给眼前这个魔杀门长老任何情面。魔杀门的壮汉长老看到万剑心这么一个生冷的态度,心里腾地一下冒出火来,却又被仅存的一旦点理智强压下去。不为别的,就以为万剑心的名头,因为万剑心的实力。
魔杀门长老自问没有分神级别的实力,因此在万剑心这个凶名在外的屠魔勇士面前也不敢过于放肆,只能很无奈地后退了一步,退到他身后魔道修士中间去,硬着声音道:“金刀门的人也别太嚣张了!我们这里可有几十个同道呢!”
“我们这里还有几十个正道呢!”天方剑士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等找到了邪术书之后再谈论其他。”他说着,伸手一指宝库最深处的一道半开的铁门:“或者有谁不愿意了,尽管从这里出去就是!”
那道铁门后面的路已经被人探查清楚了,就是一个拐弯一道楼梯接上那通向秘境出口的天梯。宝库外面的那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已经完全坍塌,将300具傀儡完全掩埋在巨量的土石之中,也让银尘失去了最大的武力依仗,同时也将所有人的退路彻底断绝。秘境之行到了这里,真正地算是接近尾声了。
天方剑士的话惹来一众正道修士的应和声,也让着大难不死的173位修士彻底分裂成了两派,甚至散修们都按照各自的信仰或者门路分裂了,散修盟在此处已经不复存在。当然从人数和修为上讲,此时的魔道一方占据着局对的优势。
103比70,魔道众人包括冯烈山和杜传昌在内的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活计,向着正道一方包围过来。有些实力较低的人提前运转起神功,微弱的带着敌意的罡风无声地旋转起来。
银尘就是在这时候突然出现在万剑心身边的。
他看了看万剑心,看了看还在满头大汗地翻越神功秘籍的拜狱等人。又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杜传昌,冯烈山和明泉的脸,然后摇了摇头。
“罢了,万师兄,那些光器,虽然好,可是根本不是一个正道人士该使用的东西。”他的语气中满是见好就收的妥协退让。万剑心回头看了一眼那兵器架子顶端的光器,然后有点愤怒地哼了一声,狠狠将手里的圣剑塞回到剑鞘中。
人群之中的冯烈山挑了挑眉毛,杜传昌移开视线,明泉转着眼珠不知道再想什么,倒是他们周围的那些普通修士们,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银尘的处理方法看似懦弱,实际上是最妥当的。
神兵虽好,却时需要认主的。正如金之书将蒋力士弹飞了一样,摆在兵器架最上面的11件光器,每一件都散发着灰黑色的邪气,那不是任何一位正道人士愿意用的东西。
正如魔器对应圣器一样,光器也有相对应的邪神兵,叫做鬼器。林绚尘小姑娘挑剩下的十一件兵器,不是她拿不走而是她根本不敢去碰,那不是一个正常人愿意拿着的东西。
那十一件鬼器,对于正道人士来说,就是最大的危险,因为那是可以让任何一位正道人士在十年内堕落成魔的邪物,除了魔道,只有邪道人士才愿意使用那些东旭。
像刀一样的鞭子,像钻头一样的镰刀,像卷尺一样的剑,等等一切,都是不上殿堂的奇门兵器,每一种武器上都藏着暗算敌人的机关,绝非正道人士愿意拥有。光器人人想要,可是鬼器这种会惑乱心志的邪门玩意,正道之人大都敬而远之。
银尘说完那句话之后,就释放了万物觉醒,让那十一把奇形怪状的,甚至叫不出名字的武器呼第一下飞起来,向着魔道之人洒落过去,他买有用上任何力量,就靠着兵器自己的重力任其下落,而下面的修士们都跃跃欲试地鼓荡起罡风。
下一秒,异变陡生。
冯烈山的身上,猛然冒起一团黑漆漆的浓雾,那股浓雾让包括银尘在内的所有人都心头一紧,一股极其阴暗的不安感觉在每个人的心里滋生出来。冯烈山发出了一声老枭一样的冷笑,紧接着伸手一接,那天空中的鬼器居然齐刷刷地想他飞了过去,他一个人,就想独吞十一件鬼器。
“老鬼,太贪心可不行!”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了卜固修的声音,同样具备分神修为的他,轻飘飘地一掌按在了冯烈山的后心,而冯烈山身边的魔威阁门徒,居然没有人出手相救。
“谢了啊,小哥。”在卜固修的手掌按在冯烈山命门要害的瞬间,冯长老慢悠悠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的表现是完全彻底的反常,因为任何一位修士被按住命门,除了发出一声临死前的惨叫,再也不会有别的声音了。
“你!”卜固修惊恐地惨叫一声,此时他身上爆发出最为精纯的元气,鬼的元气,这些元气根本不转化成罡风,直接就以元气的形式呼呼地涌进冯烈山的身体。冯烈山的身躯在这股元气的滋润下,肉眼可见地膨胀了一圈,变成了一位非常雄壮的汉子,他的面相也从中年人慢慢变得年轻红润起来,竟然几个呼吸间就年轻了不下二十岁,变成了一位壮实的青年人。
反观卜固修,他的身体瞬息间就萎缩下去,尽管他衣襟里揣着的鬼之书发出一道道灰白色的烟雾,奋力填补着他空虚的身体,可是他依然肉眼可见地衰老下去,从一位壮年人变成一位小老头。
“黑天煞的神功?”杜传昌惊骇地后退了一步,差点将身后的祸忌撞倒,此时宝库之中的所有人都一脸惊愕地看着冯烈山,仿佛刚刚才认识这个人。
“不错,正是《黑天煞》!可以控制天下神兵,当然也可以夺人元气。”冯烈山一脸傲然地环视众人一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一堆金子上坐下来的银尘身上,阴冷地笑起来:“本尊为了为了这个秘境筹划了许多年,怎么可能让尔等轻易沾走便宜?”
他说着,神情十分轻松地将十一件光器收入袖口之中,他的袖子立刻变成两个鼓囊囊的大肿块:“《黑天煞》正好帮本尊获得这么多件鬼器,这一次的收成,也值回本了吧。”
“老鬼很贪心啊。”杜传昌不怀好意地捏了捏拳头。
“本尊向来如此。”冯烈山冷冷说道:“原计划里,本尊打算独吞这里的一切,不过现在看来没什么必要。那剩下的一堆玄器么,全部都给了圣水派吧。”他说着,全身上下都泛起一股漆黑的粘稠云雾,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从地狱里窜出来的厉鬼一样。
他一步步地向万剑心逼近过来,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是分神期,甚至不是合道期的威压,而是一股混乱的危险的庞大气势。他身上的那十一件光器猛烈地震动起来,发出哗啦啦地响声,一股股极强的气劲涌进他的身体,让这个返老还童的可怕人物变得更加势不可挡。
万剑心双目一凝,手中的长剑递了出去,可是刚刚接触到冯烈山发出的罡风,脸色就刷地一下白了,他手中的剑,刚刚被他压制征服的剑,居然在一瞬间就脱离了他的控制,被冯烈山袖子一卷收了去。
冯烈山抡起拳头,正准备一拳将万剑心打个生死不知,却突然气劲一泄,身子猛然一个摇晃,差点就倒向一边,他骇然又暴怒地抬起头,看到一双森冷又戏谑的白银色瞳孔。
“能控制别人的兵器?这似乎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本事。”银尘冷冷说道,同时宝苦力所有的兵器,所有的铠甲,甚至所有金属物体都慢慢悬浮起来,组成一个缓缓转动的金属大阵将冯烈山包围。包围圈最里面的,恰恰就是他刚刚得到的十一件鬼器。
那是基于【骇入】的【万物觉醒】。
冯烈山的眼神暗淡下来。他垂下手,却也不依不饶地说道:“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够夺走被《黑天煞》侵染过的兵器,就是《黑天煞》本身也不行!”
“确实。”银尘摸摸鼻子,收起了魔法。冯烈山又一个水袖功夫,将鬼器全部收拢到了袖子之中。他那变得漆黑的长发不知为何披散下来,遮住了脸,让他的表情变得极度阴暗,而这阴暗的表情中,还绽放起一抹黑色的笑容。
银尘对于冯烈山的做法并没有什么真正有效的反制措施,因为他做算能控制那些光器一时,也无法真正拥有它们,因为它们都被冯烈山的《黑天煞》功污染了,始终带着一股混沌驳杂的能量,怎么也清除不掉。银尘不知道冯烈山为何会已经灭门的黑天煞魔道的神功,他只知道从此以后,他的【骇入】秘法将遇到更多的限制和挑战——如果黑天煞的神功给广泛传播的话。
冯烈山做完这一切,便冷笑着转过身,挤到人群的深处去了。不少修士都嫌恶又恐惧地挪动着身子尽量远离这个反复无常又老谋深算的恶魔。前一刻还在慨叹宝物太多,根本不必费心算计,下一刻又开始算计起所有人,将光器级别的神兵一网打尽。这样出尔反尔的人,恐怕没有谁能安心地和他打交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