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 前行试探
“你们这是干什么，军队不干涉异能者的私事，滥用职权是能上报最高指挥的。”
颐指气使的模样从未因末世时间推移而有所改变，九儿扫了眼被压制因这话莫名有了底气的三名小姑娘，淡然抬首，视线落在那双手环胸面容傲慢的女人身上。
“滥用职权，你又能如何？”
女人一怔，双眼跟见鬼似得落在九儿身上，不可置信的咬唇“竟然是你！”
郝欢那张依靠化妆品维持的面容即使盖了不少粉，依然抵挡不住眼窝的凹陷，本就不胖的姑娘这会更是瘦的不像话，曾经胶原蛋白满满的脸蛋此时仅有格外突出的颧骨，披在脑后的黑长直剪成修饰脸的及耳短发。
察觉到动静，屋内的人逐渐走出，九儿视线微移落在人群最后平淡无奇的身影上，四目相对对方忽而转首，怜悯的看向地上的女人。
九儿舔着干涸的唇角转首看向林睿“这几个一个都不能放，等我出来。”
林睿点点头，耳边已响起九儿抬高的嗓音“栀月小姐，且慢。”
众人的视线一时间放在人群最后正一瘸一拐往回走的女子身上，那人怔愣转首，九儿已缓步走来，军靴坚硬的鞋底落在水泥地面上极复节奏感，无形散发的磁场让人不自觉让路。
“请问你是…”
“真不知道吗？”
这嗓音的辨识度极高，栀月眸光一亮“原来是你，昨晚那个小士兵。”
“没错就是我，你的脚好点了吗？”
“小伤而已，无碍，你…”
“明轩…”九儿兀自转首，举手投足间的漫不经心都透着一股淡淡的拒人千里，待人走近介绍道 “他是我的专用军医，帮你看看，你的房间在哪？”
栀月受宠若惊的瞪大眼“是吗？可是我的脚…”
“房间在哪？现在已经三点了，三点半我有个会议，八点还要出发巡守，难不成你想带伤耽搁进程吗？”
她轻颦好看的秀眉，伸手看了看手表时间，栀月拒绝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请跟我来。”
三层高的小楼她住顶层，几人几步上楼，直到门轻掩，楼下的男男女女才蓦然回神。
“这娘们谁阿，卧槽气场太足了吧！”
众人交头接耳讨论的都是姬九儿的优秀，郝欢咬碎一口铜牙怒道“都不认识就把人放进去，你们就不怕栀月出事吗？”
“不好意思强调一下，军队绝不做滥杀无辜的事情。”
林睿的出声及那几位一脸刚正不阿的士兵无疑是最好的解释，郝欢果断闭嘴。
“你的队友很可爱，很担心你的安危。”
九儿轻掩房门双手环胸靠着房门，栀月笑笑表示认同，依着明轩的指示坐在椅子上，脱下鞋，露出那只受伤的脚，按了几个部位 “看着似乎没什么问题。”
栀月笑了笑“是啊，昨晚拉直的及时，配合治疗已经无碍，就是走路力大了还是有点痛，刚才我就想说的。”
九儿无所谓的挑眉“那几人要么顾着谈恋爱，要么各自攀比吃醋，像你这样认真巡守的异能者不多。非常时期用人之际，不能少了你这样细心的，武指挥和我一说，怕你逞强带伤巡守，遇到危险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索性来确认一下。”
“感谢长官赏识，栀月做的都是分内之事。”
“如此甚好，加上队伍中的治愈系异能者治疗，今晚出行应该无碍。”
“嗯，今晚定不会缺席。”便中规中矩的穿上鞋，九儿松了口气双腿打直，抬起手伸了个懒腰“好吧，那你休息，我…嘶…”
空气中淡薄的血腥味格外甘甜，带着致命的诱惑。
明轩皱眉看向九儿，眉眼中担忧恼怒落在栀月的眼中，对方已举步走近低沉着嗓音开口“不是说了不要大幅度动作吗？伤口又裂开了。”
明轩暗恼，心下揪紧，她不知用了多大的劲，不过几息间那血便渗透了衣衫。
伤是真伤。
疼是真疼。
“栀月姑娘介意在这包扎下伤口吗？”
栀月微怔，对上那双冷漠如冰却夹杂着毫不做伪的急切担忧点了点头。
明轩的动作小心翼翼，用剪刀将衣袖剪开露出白皙的胳膊“你又擅自取了绷带。”
话中隐忍的怒意就是九儿都有点发虚，明轩倘若是演员的话怕是影帝级的人物吧，当下吐了吐舌，尴尬转首，含着水光的桃花眼夹杂委屈，直勾勾的落在栀月身上“不好意思，耽误你一分钟。”
“没关系。”
包扎极快，十指翻飞间明轩已完成包扎“你的脚有伤就好好休息，晚上再见。”
两人也不多留快步下楼，不过十分钟而已，林睿已被晒得满头大汗，地上的女人已经穿了一套洗的发白的衣服无力靠着一根柱子。
不过是一个毫无异能的普通女人，那张清秀的脸青青紫紫看不出本来面目，九儿举步向前，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连抬眼看她都需要废好大的劲。
“明轩，你来看看…”
还不用明轩上前，林睿已经皱眉开口“不用看了，这女人被精神力所伤，五脏俱伤，孱弱的身体素质导致神经脉络极速衰竭，加上外伤不少，就算光系在此也没有救治成功的希望。
似乎是为这句话做个见证，那女人艰难抬起眼，想笑，却软趴趴垂下头，微起伏的呼吸转瞬消逝在空中。
九儿深吸口气“帮我把人拉去埋了。”
士兵叹口气向前，普通人无故死去，或是得罪，或被玩弄，种种理由层出不穷，这个世界如今靠着异能者得以生存平衡，普通人根本不敢得罪。
即使知道，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至于你们…带去军事中心扣押处，我这人喜欢多管闲事，得不到我想要的合理解释，呵呵…”
郝欢脸色巨变“军队不插手异能者的私事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你不能带走她们。”
九儿并未多言扬长而去，郝欢走了两步被林睿伸手拦截，触及明轩投来的眸光，一时什么话都吓得收了回去。
“心情不好？”
九儿步伐微顿，良久抬首“没什么，间接性脑子发热。”
明轩也不多问“那个女人你怎么看？”
“她们队伍并没有治愈系异能者，虽不能完全证明她是丧尸，但她有问题是真的，再多的就只有今晚才知道。”
她的血对丧尸而言是种无法抵御的诱惑，倘若那女子是，那她今晚就有戏了。
如此想到两人加快了速度前往军事中心，才到大门口就被林萧萧拦住，武风将军队调遣令直接交给她，朱雀的防卫加了两倍。
“武风说栀月的事先放一边，先去看看你所说的那个分裂空间。”
“有哪些人？”
“明面上还是昨晚那些，但士兵全部换成异能者，还差五个。”
“我跟你们一起去。”
林萧萧摇摇头“你必须去，不仅如此，可能还需要你的伙伴出手。”
九儿自是不愿，分裂空间危机重重，没遇到什么还好，倘若有什么危险该怎么办？
她不敢赌，自是不愿。
林潇潇眸光微闪“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九儿，深知分裂空间存在的你应该比我们更能明白朱雀可能会遇到的危机，隐患不除，他日丧尸围城，生灵涂炭，死伤自是无数。”
她知道，她就是知道才不敢让她们一起去冒险九儿深吸口气 “朱雀那么大，就没有其他高阶异能者吗？”
“未能确认的事让其他人知道反会引起骚乱，倘若真如青龙一般有丧尸存在，无疑是打草惊蛇，这次去的必须是自己人。”
明轩轻抬眉眼 “我愿意去。”
“不行，你不能去！”
九儿反应极大，语气太过坚定，明轩抿唇不言，对上那双慌乱的眸子最后妥协垂首“我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需要想一想。”
林潇潇点点头“自然，今晚八点基地大门口，需要的服装我都派人送到你的住所，车中放有不少枪支弹药，已备不时之需。”
九儿起身离开，一路恍恍惚惚回到小楼，明轩一直跟随在身后，不曾出声，却如同最无畏的守护骑士。
越临近，熟悉的低语声就越发明显。
甜甜醒了。
九儿暂时挥开脑中的千头万绪，深吸口气推门而入，响动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一眼望去甜甜正靠在父亲怀中哭泣，柔软的像是一朵风一吹便会夭折的花朵，眉眼中的悲伤夹杂着浓浓的濡沫之情。
“姐姐…”
“甜甜终于醒了呢。”
甜甜当下埋在九儿怀中，闭着眼收回泪意“姐姐，甜甜以后都不哭了。”
“笨蛋，哭又不丢人。”
“可是没用啊，敌人不会痛，亲人却会。”
九儿良久无言，待回神后拉开与甜甜的距离，摸了摸她的头“我的甜甜长大了。”
姬啸天勾了勾唇角，眉目柔和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随即看向九儿道“刚才林萧萧来过，找你有急事，茶几上的东西是她拿来的，是有什么安排？”
九儿垂眸抿唇，转首落在茶几上整整齐齐的衣物上，不期然看到不远处的伙伴们或低语或恩爱，或无所事事的等她回答，心下微滞。
“爸，我先去休息会，呆会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