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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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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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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二十八日,对于兴化来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但对于大佛寺来说却是个重要的日子霓虹的须弥寺专程前往大佛寺求取禅法。 更新最快

  对于普通的信徒来说,这是一件让他们与有荣焉的事情,哪怕他们并不了解须弥寺的情况。但这是国外佛教对于大佛寺的认同,大佛寺的信众自然会有着自己也被认同的微妙感觉。

  一大清早,就有许多信徒来到大佛寺,在上香之余也顺便看看霓虹的僧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普通人对于国外的事情也很了解。霓虹的僧人如同上班一样,还是一种很让人尊敬的职业。平时也可以娶妻生子,喝酒吃肉。

  霓虹的佛法来自于汉传佛教,他们的破戒起始于霓虹政府当年为了削弱佛教的特殊性,提高神道的地位,而实行的檀家制度。两百年下来,形成了这种寺庙家庭化,住持世袭制的特殊风俗。

  因此很多居士和香客也想看看那些能够喝酒吃肉娶妻生子的僧人,是否堕落了,还是与国内的僧人一样。

  早上八点,就有大巴车在大佛寺门口停下,从上面下来了七八个人,有四人是僧侣打扮,都是黑色僧衣,戴着兜里,手中还持着禅杖,很符合影视剧中的霓虹僧人形象。

  还有几个人是普通人的打扮,穿着西服,看样子像是翻译之类。

  大佛寺此时山门大开,大佛寺住持站在最前面,后面是七八个年纪不同的僧人,再后面是一两百僧众站在那里。

  远远看过去,这迎接的架势也算是隆重。

  双方打了个照面,净业就邀请霓虹僧人进寺。

  随后朝着门外看了一眼,见到没有其他人,才一边说着话一边与须磨寺往里走。

  不过他刚转身出去没走几步,两辆出租车停在大佛寺门口,又是八个僧人从车上下来。

  打头的是个年轻僧人,身穿黑色袈裟赤着双脚,而在他身后还有四人皆是黑色袈裟,另有三人只是穿着普通的僧衣。

  这下立刻惊动了还在讨论那些须磨寺僧人的居士香客。

  “这几个也是霓虹的僧侣?”

  “应该不是吧,看这打扮,是律宗的吧?我就记得律宗的僧人是穿着黑色袈裟的,不过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好像是北方净心寺的?”有人小声说道,不过他也拿不准。之所以认出来素问,完全在于素问赤着双脚,以及胸口挂着的佛珠。

  这种打扮的僧侣还是比较少的。

  就在他们窃窃私语的时候,净业也发现了身后的变化。

  转身看着站在门前的素问一行人,净业眼角抽动了一下,这来的倒是巧。

  这倒不是巧,是素问他们早就打听了霓虹僧人抵达的时间,又在出租车上等了一会儿。

  净业和那须磨寺的僧人说了几句话,又大步走向素问等人。

  人还没到近前,净业脸上先布满笑容:“净心寺住持携诸位法师和弟子莅临大佛寺,真是让本寺蓬荜生辉。”

  “阿弥陀佛,见过净业住持!”素问合十,其他人也跟着见礼。

  听了两人的话,周围人立刻知道了素问等人的身份,疑惑也涌了上来,净心寺的人怎么也来了。

  在大佛寺宣布是禅宗一脉后,许多人也在网上查了关于禅宗的消息,只有之前一直比较火热的净心寺是禅宗,其他的东西几乎都查不到。

  须磨寺来这里求禅法应该和净心寺没什么关系吧?净心寺僧人是来共同研究禅法的?

  “诸位,里面请。”净业伸手引众人往里走,须磨寺的人正等在那里。

  双方打了个照面,互相见了个礼。

  素问仔细打量了下须磨寺的人,带头的是个六十岁左右的僧人,看起来有佛门庄严相,此时看向素问也是面带笑容的见礼。另外三名僧人,一名四十岁,两名三十多岁,其中一人与带头之人有些相像。

  了解霓虹檀家制度的立刻就能想到这两人恐怕是血缘关系,甚至是父子。

  这须磨寺是霓虹真言宗的道场。而真言宗传自于密宗,又称东密。密宗与禅宗虽然有着显密二教之分,但也有很多想通的地方。因此这真言宗的道场求取禅法倒不是让人意外的事。

  尽管对方来这大佛寺求禅法多少有些奇怪,但想来是有其他人牵线搭桥,否则对方到净心寺才是求正法的样子。

  他在关注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他们这一行人。

  净心寺这一年半以来在国内名声大噪,在霓虹也有些名气。

  尤其是在佛门之中,净心寺以及禅宗的崛起,任何有一点关注的人都不会没听过净心寺。

  素问、净业、以及须弥寺年纪最大的僧人这三人走在前面,其他人皆跟在身后,彼此间也是互相打量。

  尤其净心寺众人,对于大佛寺弟子格外关注。

  这大佛寺据说四百多弟子,上次智守与行慧来时竟然没见到几个,前院有那么十几个僧人在接待香客,而后院只见到了四人。

  回去后两人也感觉奇怪,这大佛寺的人都去哪了?

  这次来总算看到了,一个个看起来倒没多少不妥之处,只是其中有些人看着过于精干,一看就是功夫在身的。净心寺中僧人也多是如此的,因此众人也不觉得太过怪异。

  倒是那天看到那两个双眼无神表情木然的僧人没在里面。

  一行人在正殿前上香礼佛,又随着净业到了后院一间比较大的客室。

  素问净业三人坐在上首,其他人分别坐在两旁,一个翻译搬着小凳坐在须磨寺带头人身边,另外还有个翻译则是和其他几人坐在一起。

  众人坐下之后,就是净业开口,欢迎须磨寺与净心寺的住持和僧众莅临大佛寺,共研佛法之类的套话。

  随后须弥寺的僧人表示感谢,说了一些霓虹与新华一衣带水,霓虹佛教又是传自于汉传佛教,因此多加交流。

  期间素问自从坐到那里后就一直闭目养神,期间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让那几个须弥寺的僧人一直猜测素问这是何意。

  一开始两人说的话大多没有什么营养,净心寺众人也知道这次来不是过来谈论佛法的,一个个倒是和素问差不多,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不理外事的模样。

  客套话说完,那须弥寺老僧开始询问了一些关于禅宗教义的问题。

  净业就道:“净心寺素问师兄就在这里,贫僧不敢献丑,不如问问素问师兄如何?”

  随着他这句话,其他人也都将目光放到素问身上,须弥寺众人更是眼含期盼,想看看这位复兴禅宗之人如何说。

  素问却一声不响,仍就闭目坐在那里。本来众人还以为他是在思索如何说,可过了两分钟仍然未见他有任何反应,就在众人疑惑之时听到他口鼻之间传来轻微的鼾声。

  素问竟然睡着了?

  这下众人都是面面相觑,那净业也是一脸疑惑,不知道素问这是在耍什么。

  智守上前轻轻喊了素问两声,素问才猛的一个激灵,见众人都在看自己,疑惑道:“怎么了?”

  见素问装傻充愣,净业心中有些摸不准素问的心思,不过面上还是笑:“方才真圆法师问如何修禅,在素问师兄面前贫僧不敢献丑,因此都等着听素问师兄的高见。”

  “修什么禅?”素问先问,随后不等众人回答又问:“拿什么修?”、

  随着两个翻译在那小声说话,几个须磨寺的僧人纷纷陷入思索之中。

  须磨寺一个三十多岁的僧人抢先说道:“我等来是求取证道之法门,还请大师赐教!”

  无论语气还是态度,都极为恭敬。

  素问想都不想道:“你们千里迢迢跑这求禅法,我且问你们,佛可有不同?”

  “十方三世,到处都有佛,如恒河沙子,自然不同。”另一个须弥寺僧人回答道。

  “你我有何不同?”素问又问。

  “你是你,我是我,八万四千根汗毛尽不相同。”那僧人跟着又道。

  其他人听着两人问答,心中也各自想出自己的答案。

  素问却道:“众生都是相同,你我又有何不同?”

  “组成你我的物质都是那些东西,90多种元素,有什么不同?你可能找出不同的一种?”

  场中不少人都有些茫然,对于科学他们还真不太了解,不过想来应该是一样的吧。

  “众生相同,佛与佛自然也相同。”

  “你们来求法,法可有不同?”

  这次老僧思索了下恍然道:”法无不同。”

  素问拍手道:“不错,不管你看不看,怎么看,法都在那里,哪有什么不同,那你们又来求什么?”

  看着除了少数人面露恍然,就连行戒和行律都是面露思索神色,素问拍了下手吸引了众人目光后伸出一根手指。

  “你们看到的是否一样?”

  众人都是点头。

  素问道:“怎么会一样?有人看到正面,有人看到侧面,怎么会一样?”

  说着话伸出另一只手成掌在前面将手指挡住,对众人道:“法在这,你们看不到,他们能看到。你们要是绕到侧面,也就能看到了。说到底,你们被东西蒙住了眼,到处求法,可法就在那里,你又求什么?”

  素问说完话,须弥寺几个僧人都是起身对素问恭敬施礼:“多谢大师指点。”

  净业在一边看了,心中满是嫉妒。自己的准备原先还觉得不错,可听了素问这几句话,却觉得幸亏自己刚才没说出来,确实是献丑。

  素问说完后不再理须弥寺众人,看向净业道:“贫僧今日过来却是有事要来问一问。”

  净业心里一跳,就知道素问今日来了以后恐怕会生事,如今果然来了,只是没想到会当着须磨寺众人的面。

  “听闻大佛寺是我禅宗遗脉,贫僧心中甚是欢喜,只是不知道贵寺传自于我禅门哪一脉?”素问沉声道。

  若是一进来就把獠牙露出来,那须磨寺众人心中不一定怎么想,说不得会站到大佛寺一方,毕竟这次过来就是拜访大佛寺。

  如今自己折服了须磨寺众人,再将事情弄出来,那须磨寺就轻易不会站到大佛寺一方了。毕竟一个佛法高深的僧人,通常也不会故意生事端,不会有虚言。

  万一事情有哪里没弄妥当,也不会被人记在心里,回头在外面生出谣言来。

  “自祖师僧璨传法于道真,在山谷寺被破后,数名弟子分散逃出,于各处建寺。其中一弟子弘乐创建兴业寺于隆安,后来兴业寺破败,僧人迁至大佛寺,也带来了禅宗之法。

  大佛寺历代祖师多有研习,只是法门不全,一直未得以外传。”净业一言一语的回答道。

  听了净业的话,素问点了点头。不管对方这话是真是假,起码其中有部分是真的。

  不然不会说出僧璨、道真、山谷寺来。

  想必对方哪怕是假的,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准备就冒名。

  素问又道:“我听说贵寺自认是禅宗一脉?”

  净业立即答道:“贫僧对于禅法一直心喜之,虽然所获不全但也获益良多,门下弟子也多是修行禅法,因此以禅宗弟子自居,只待到净心寺去求教。如今素问师兄莅临本寺,倒是让贫僧心喜之至。”

  净业说这番话的时候心中狂跳,原本自己看净心寺扬禅宗之名,还颇为心喜。毕竟若是用其他宗的名,许多行事极易被人察觉指责。

  而以禅宗之名,寺中一切行事则无需太过忌讳。毕竟禅宗只有东海那一个寺院,僧人也只有几十个,天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禅宗的弟子来闽南。因此自己行事也不需要太过束手束脚。

  结果因为一些事情,竟然引得净心寺这个时候就找到这里来。

  幸亏那个行苦和行镜被抓的时候,自己就预先考虑好了几个方案,今天能糊弄过去是最好,若是不行,说不得要动用最后一个方案了,只是那样损失就太大了。

  素问听净业承认,将身体挺直沉声问道:“那贵寺净月是在何处?贫僧有些事情想要问一问。”

  这一句话一改先前温和,声音低沉,让人觉得有些严厉。

  素问做寺院住持这么多日子,信众数千上万,自然也有着威严气度。这一沉声发作,顿时让众人都是心中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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