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不归
夸女人的方式有很多种,词语也很多,来去都是各种美貌,夸她的眼睛鼻子,夸她的身材,但最高级直白有效的夸赞就是表示出自己对她有强烈的需求。
这是对女人最好的赞美,尤其是那些已经度过青春期进入少妇层列的妇女。
我其实就是说说而已。
阿莲嘴上说老了,其实是一句自谦,虽然年轻时候有过一段红尘岁月,毕竟还是收手早,后面有钱之后各种营养滋补,高级化妆品使用,年龄也才刚三张,妥妥的美少妇。
所以老了,可能是一句推脱。毕竟都过去这么些年,大家都有家庭,有孩子,对另一半有责任。
我起身告辞,准备去约花戎和王子聪吃个饭,人到楼下,阿莲追出来。
“走吧,随便你带我去哪。”
阿莲很兴奋,她说:“有了这次,以后永远也不会想了。”
她算是看透了,这世道男女爱情呀,都是一时热火,再伟大的爱情,终究会被时间消磨。
男女间要想保持热情,最好的方法就是一个想要,一个不给,无论纠缠多久,十年五十年,甚至上万年,感情都不会淡。一旦两个人结合了,熟悉了,就会慢慢厌烦,无论是谁,都是如此。
恋爱初期的那些优点,全都变为缺点,所有的热情消失殆尽,再看对方,毫无新鲜。阿莲已经很久没有过心跳加速的感觉,她和自己丈夫一起,只是例行公事,完成任务。
但在今晚,她又重新绽放。
阿莲哭了,又打又骂:“你就那么狠心,别个女人都带着走,就留我一个。”
我笑,“你自己也知道,两个人时间久了,就没新鲜。这样难道不比在一起好?”
阿莲问:“那你是爱我吗?”
我点头,“爱。”
再问:“哪里爱?”
回答:“哪里都爱。”
阿莲问:“为什么?”
我说:“爱就是爱,没有理由。”
她矫情,“不对,肯定有一个理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我想了想,回答:“非要说,原因只有一个,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
……
……
阿莲知道我要去请哥们吃饭,纠缠着要一起去,她说:“让我以你女人的身份出现,一次就好。”
这么多年,无名无分,她最想要的,就是堂堂正正在我的朋友们面前露个脸。
一次就好。
我说好!
去见结拜大哥,他最潇洒,手下二十多家连锁超市,零售业老大,管他外面刮风下雨,只要有人,他就一直盈利,不用操心任何事,按月收钱。
听说我要定居新西兰,大哥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给予祝福,同时提了个小小要求,“阿发你要走,以后我就没借口出来鬼混了,临走前,你安排一下,让我乐呵乐呵。”
大哥跟别人不同,当年在东北,半夜里不睡觉通知我走,让我躲过黎先生黑手,不然也没有我的今天。
他提出要求,我自然满足。他没有别的爱好,唯一爱好就是女人,跟大多数男人爱好一样。
按说以他的身份地位条件,想要女人那是稀松平常,说声要大把人倒贴,但到达他这个境界,跟女人玩耍的结果都是次要,重要的是那个氛围。
男人发现美女,并将其俘获,除了自己体验爽感,一定得拿出来炫耀,跟伙伴儿分享,这才有意思。收获的不仅仅是生理上的,精神上也要被同性奉承。
大哥说只是我们两个不好玩,要就人多些,把以前的弟兄都约出来。
花戎啊,云清啊,阿忠阿信红星雷子包子他们,全部约出来,一起。
也是个好点子,临走前狂欢一场。
当前最好的酒店是刘文辉旗下的皇子大酒店,无论是硬件软件都是超一流,花样繁多,后台底子硬,没人撼得动。
当然,明面上皇子酒店跟刘代表没有半毛钱关系,人家有白手套打理。
晚上先在酒店吃饭,各种扯淡,诉说各种坊间趣事,酒至微醺,要往楼上包房走,王子聪疑惑,对我道:“去包房,就不带阿莲了吧?”
阿莲不依,缠着我胳膊,“不,我就要去,你们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不用管我,阿发归我。”
众人呵呵笑,都知道,阿莲是红尘老手。
包厢名叫温柔乡,两边有对联,花间一壶酒未饮人先醉,月下两树春常来客不归。
看到这对联,让我隐隐不舒服,总觉得不归两个字扫兴。
但对商家来说,这对子是极好的,客人来了不想走,酒店赚大了。
经过几多年发展,挑选妹仔的方式已经发展至多元,大部分酒店都不提供当场挑选服务,一般是让客人站在单面镜前,妹仔们挨个展示,客人能看见妹仔,妹仔看不见客人,让客人在心理上先产生优越感。
但皇子的做法不同,是用的大屏幕播放,妹仔?不,他们叫模特。
模特们穿着名贵服饰,以各种高傲姿态在t台上行走,宛如国际明星大腕。
既然是玩,就玩开心,每人选一位,让她们准备。
这些模特一晚上只陪一位客人,消费昂贵。
姑娘们进来,喝酒唱歌热舞,划拳骰子猜十五,各种欢乐。包厢里冷气嗖嗖,我身上都感觉凉意,但结拜大哥头上汗水直流,我笑话他,“大哥是虚得?”
大哥笑,“还好,还好。”又道:“光是这么玩不刺激,来点冰。”
我闻言不解,“不太好吧?”
大哥笑,“要的,要的,玩女不带冰,是没意思的。”
旁边小姑娘也甜甜的笑,“老板要冰吗?我帮你们准备。”
眼见大哥如此推荐,我不好扫兴,要吧。
冰壶点开,各人尝试,可以看出,都是老手,没人对那玩意稀奇。我这才知道,是我落伍了,他们都会玩。
大哥极力给我安利,“来吧,来吧,试试,很爽的。”
我摇头,“不要了,我对这玩意反感。”
大哥不喜,揽着我肩膀道:“不够意思,大家都玩你不玩,坏气氛。”
几个人都劝,试试吧,很不错的。
我依然不要,阿莲贴在我耳朵边吹气:“没事,要吧,有我在。”
她的眼睛亮晶晶,脸面粉红,那是激动。
冰发力需要一段时间,众人都在跟着音乐节奏摇晃,模特们已经等不及了,各种不堪入目开始进行。
我努力稳定心神,但稳定不了,看向阿莲,阿莲在笑,悄声道:“走吧,我们去开房。”
我起身拿包,拿外套,众人都笑,他们知道我去干嘛。纷纷起身,都向外走,要去开房。
大哥还不依,道:“别急呀,再玩一会儿。”
话音落,房间门被人大力撞开,一队制服出现。
看到制服的第一瞬间,我的反应是要完,是真的要完。
花戎半截身子还被模特压着,眼见制服进来一言不发就铐人,第一时间明了,转眼看王子聪,怒容满面:丢你老母个大西瓜,你害我们?
王子聪肥胖的身子迅速跳开,高叫,“没有。”说着人先向外,躲在制服后面。
在座诸位没有蠢的,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云清的大肚腩还在忽悠悠地闪,手却提着瓶子抡出去,阿忠抓着果盘就往人身上撒,其他人都没犹豫,纷纷动作,各种酒瓶破裂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女人尖叫,场面乱作一团粥。
我后脊梁杆发凉,瞪着王子聪,满腹的不解,怎么都想不通。
花戎抓着盘子乱舞,口里高叫:“颠虾唛?谢灰啦!”
不需多废话,我已经知道怎么做,他们是为了我,抓嫖,玩冰,足够关我入笼,进去后就是黎先生一样的待遇,没有神仙下凡,我是不会再见青天。
耳边各种呼喝,碰撞,七八个男人做困兽斗,混乱中有枪响,我回头看,云清一把推来,口里叫:“走啊!”
这几个都是不能进去的,那个都是不干净,落进去就是个死。
楼上差不多挤了四五十号人,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各种高档装饰被砸的粉碎,花瓶,盆景,在拳脚中,在棍棒下,支离破碎。
我使出十八分力,做最后的搏命,只有一个目的,从楼上冲下去。
电梯门口有人守着,但经不住冲撞,他们肯定没料到,我会这么不甘心。
八个人只有四个冲进去电梯,还有四个在外面,阿忠回头叫,“能走一个算一个。”话音落,他就被一橡胶棍砸倒。
制服们有人要去抢电梯,混乱中冲出一个女人,扒着电梯按钮,用身子挡着电梯门,不让制服们阻挡电梯关门。
那是阿莲,她冒出来做什么?她蹲在原地等警察查就好了,她又没玩冰,她跑来做什么?
电梯门迅速闭合,只有十公分宽时,我看到一只手,抓着阿莲头发,将她向后拉。
电梯往下落,四个人呼呼喘,红星眼睛肿胀睁不开,阿义在哭,他是三兄弟里年龄最小的,哥哥们在上面肯定是下不来了,不知道会落得什么光景。
花戎哆哆嗦嗦掏烟,给红星点一根,汗水混着血水淌,“歹势!早就看小胖子不对劲啦。”
我不太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当年那个夜半里通知我逃命的结拜大哥呢?
花戎说:“人都是会变的,七桃界人,都是这个吊样。”
楼层灯一个个亮,花戎站直了,“开门就往外冲,别犹豫,能走一个算一个。”
电梯门口,外面是一队西装青年,那是酒店内保,收到风,特意在楼下等候。
又是一轮新的冲突,小年轻们力气大,但狠劲不足,见过血的和没见过血的是两回事,他们拼的是力,我们拼的是命,高下立判,截然不同。
冲到外面,不能去开车,开车必然被堵,只能向大路上冲,夜间车来车往,许多人看,花戎大喊:“分头走。”
事实上我来不及回头看,我的头很痛,脸也在抖,腿上的伤也隐隐约约在疼,却不敢停,心脏剧烈地跳,浑身每个细胞都在燃烧。
有个小伙子跑的很快,他身形矫健,行动迅速,刚才的对战中他躲过了我的拳头和踢裆,是个练家子。
他距离我越来越近,就要抓住我。
我伸手进上衣,那里面是阿莲送我的花露水,转身摔去,小伙子没防备,直接扑街。
我跑向公交站台,一辆中巴刚刚启动,车门还未完全合上,我跳了上去。
不等售票员问,我直接说:“快开车,我被人砍。”
周围的人很自然地和我保持距离,司机默不作声,却在轰油门。
我站在过道上,扭头向后看,花戎在几辆汽车上面跳来跳去,最后被人拉着裤腿拉到车底。
红星呢?红星不知去了哪里,我只看到有另外七八个人围着一堆。
……
……
多年后,我问阿莲,值不值得?sriq
阿莲笑答:他们问我和你的关系,我说你们看着定,你猜他们最后定义为什么?
我不知道内地怎么定义我和阿莲,但港媒刊物上有一篇《大佬背后的女人》,里面用了洋洋洒洒八千多字来描写什么亿万女富豪陈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