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她算准了时机,一被他扔到那床铺着鹅白色四件套的大床上,就立即一跃而起。这次可算是比他高了,而且高的不是一点半点。有了优势,气势也涨了似的。手搭到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笑眯眯打量他,像一只跳到高处后就以为主人捉不住它,就什么都不怕的小猫咪。
主卧的灯光设计想必当初花了设计师不少心思,从四侧墙上壁灯弥散出的暗暖橙光亮,仅照得亮各自所在的四分之一的空间,而他现在就站在其中一盏的边缘上。半身没于暗,半身宣之明。同样回以微笑,“平时练不练瑜伽?”
“偶尔有时间的话……会……练……”后半句没说出的话被尖叫代替,他居然又把她提起来了。再被放下来时,她直接变成腿着床了。顾惟野也单膝抵在床沿上,将她的手带到自己腰上,同时整个人欺压过去咬她的唇。
岑晓的腿跪在床上,身体好像弯斜45°的字母I,后背离床还有好远,想正面直起来是完全不可能,实在坚持不住了,只好用粉拳捣他的腰。
“嗯,柔韧度不错。”笑着调侃过,又帮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没再继续,转身摁开了一盏更为明亮的灯。
她慌忙把自己落在肩膀下面的衣服提上来,眼里蕴满水汽,看起来无辜而紧张。
“别害怕,我只是找换洗的衣服。”他有点好笑地解释,揉了下她的头发安抚,果然走到整体衣橱那里取出衣服。
“我去楼下洗澡,你就在楼上。”说完从另一页相邻的柜子里取出一条奶白色的丝质吊带睡裙给她,“上次之后就适当帮你准备了些衣服。抽屉里有剪刀,自己剪吊牌嗯?”
手里的裙子滑腻腻的布料让她有些晃神,怔了几秒后,岑晓对他缓缓点了点头,挪下床去找剪刀。
——
第二天,刺眼阳光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扑到她眼皮上时,岑晓才醒了。
身边人呼吸平缓,轻轻闭着眼睛,面朝着她,规规矩矩地躺着,而她呢,一只脚从夏被里伸出来,从他的腰上跨过去,另有只手胡乱搭在他肋下位置。
昨天晚上他下楼之后,她也去洗澡了。结果洗完出来,靠着床头等他一会儿,眼睛就睁不开了。过了不知道多久,像是做梦又好像是现实,她感到有个力量把自己放平,身体得到舒展,很快就彻底睡过去了。再睁开眼就到了第二天。
所以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正回忆着,放在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手忙脚乱地下床去找,一看是她妈妈的电话,赶紧摁通了。
也没有别的事情,岑母就是告诉她,她和她爸爸已经买好了明天去北京的车票。岑晓一声声应下来,挂断电话后,长吁了口气,转身的时候,看见顾惟野已醒了。
“对不起,吵醒你了。”她把手机顺手放到一边,有些歉意,“我应该出去接的。”
“没关系。”他坐起来,“叔叔阿姨来的电话?”
岑晓嗯了声,坐到床沿上说,“再睡一会儿吧。我下楼去弄早餐。”昨天开冰箱找酸梅汤的时候,她看到有好多食材在里面。
“不吃早餐。”他手搭到她腰上,睡过一夜,丝毫未经打理过的短发耷在眉毛附近,遮挡住一半明灭不定的目光。
“嗯……不饿?”她眨了眨眼睛,想不太明白,昨晚那顿晚餐,他吃的实在不多,现在上午十点多了,又怎么会不饿呢。
“饿。”手隔着睡裙在她腰上揉了下,一寸寸把裙子往上推,“但只想吃你。”
……
岑晓和顾惟野进餐厅时,陈西泽正在吃花生,而宋谦在和她的小女朋友说话。
看着他们坐下来,陈西泽苦笑了下,凄凉凉地说,“原则上我是主角啊,可我怎么觉着我现在成你们两对的电灯泡了?”
“西泽,电灯泡才无私啊。”宋谦笑着打趣,“无私得照亮我们,我们都得谢你。”
“少来~”陈西泽轻轻哼了声,把菜单递过去给顾惟野,说:“我们已经点了几道,你们可以再加点。”
“来的路上不是怪我一天不让你吃饭吗?”顾惟野接过来直接交给岑晓,“看看想吃什么。”声音很温柔。
“啧啧,顾哥有你这样的吗?为了来宰杀我,一天不给女朋友吃饭。”陈西泽拔高音调调侃。
岑晓难为情地咳嗽了两声,不给顾惟野讲话的机会。对着宋谦旁边的小姑娘笑了下,让宋谦赶快给大家介绍。
名叫Lisa的女孩和宋谦一样也是ABC,不过在中国呆的时间不短,中文比宋谦说得还要好。
Lisa和众人毫无语言障碍地认识了一番后,点的饭菜也就上来了。一边吃着,谈论的话题不知不觉就聊到宏白年底的考核上。
宋谦成竹在胸地表示已经选好了题。陈西泽刚回归,自然还没有头绪,扭脸好奇问岑晓是否和宋谦一样也有了想法。
岑晓否认,笑着说:“这次的成绩虽不像上次一样关乎去留。但我也不想像上次一样再输给你们。所以我会慎重选题的。”
被她的好胜心逗笑,顾惟野夹了块红焖鸡到岑晓磁碟里,说:“不止输赢。按照惯例,宏白新人每年的年终作品,都会送往苏米尔国际摄影节参赛。这是扬名在外的好机会,各位师弟、师妹可要好好把握。”
“顾大哥,我听说几年前,工作室是把你的年中考核作品直接送选,最后拿到了金奖,是有这么回事吧?”宋谦极为崇拜地问。
顾惟野点头,“那一年我私人工作比较多。在宏白也就算是挂名。最后拿奖侥幸成分居多。”
虽是这样说,但如果没有真刀真枪的实力,单凭运气恐怕是不能征服全世界最挑剔的评委的。
在岑晓的记忆里,顾惟野以Ken的身份获奖的作品是一副航拍。记录的是晨炊时刻,经过一夜休憩酣眠,山坳里的几户零星的少数民族家庭及其周边环境的状况。作品大气而细腻,惟妙惟肖地勾勒出人与自然的每一分静态与动态之美,赚得一票西方评委对这种极具东方风韵的拍摄手法的强烈赞赏。
风格不一样,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比的,可是她还是想拍出同等程度的作品来。因为目标是他,心愿反而变得更为强烈。
“是不是还是很累?”他看她眼睛放空,不由笑着问。
他这一提,害她直接就被酸奶呛到了。
早上的一幕幕似又回归到眼前。
仍旧记得——最先的动作从额头的亲吻开始,很轻很轻,然她却好像从那刻起,就不会了呼吸似的。
“准备好了没有?”他笑声擦着她的耳垂传进去,害得她耳朵敏感得发热。
“你不是说你以前……也没有过?”岑晓不是很害怕,可是真的很紧张,紧张到不敢睁开眼睛正视上面的男人,“那,你到底……会不……会……?”
请原谅她在这个时刻为自己的安危稍微着想了那么一下……
他皱眉,“亲爱的,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大煞风景的话?”无奈笑了下说:“要真想知道,跟我试下,应该是最快得到答案的方法。”
他这话细琢磨似乎有哪里不对,可是大面上偏又找不错。岑晓没再反驳,摆出一幅英勇就义的姿态,很认真很认真地害羞问他:“你有没有准备那个东西?”
“哪个?”开始没反应过来,但问出来也就立即明白了,“我怎么会有那个?”顾惟野说。
“那怎么办?”她好后悔。因为现在要拦住他,好像已经不可能的了。
“什么怎么办?有了就生出来。”他说,“我让叔叔阿姨把你户口本带来了,家长们见过面,我们就登记了。”
“啊?”她拍她的肩膀,想要坐起来,却没能成功。
这事他以前提过一次,可她一直就当他信口说说。私心里还以为是要到明年办酒席之前才会去领证,现在提前了这么多,亏她爸爸妈妈居然会同意!怎么就这么怕她嫁不出去啊。
“我再想想成吗?”她放低姿态,尽量好生好气地跟他打商量。
“那宝贝,你是要再考虑看看登记的事情?还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嗯?”嘴上明明笑着在问,下面却故意用力顶了一下,像在用行动告诉她——亲爱的,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你……”顶着一张红得跟红富士一样的脸蛋,她咽了口吐沫,过了一小下,才能够以比较正常的声音问他:“好吧,那前一件事能再缓缓吗?”
“叔叔还好,但阿姨的脾气你是了解的。”他在上面好像没事人一样说:“就算我能同意,可你要是突然告诉她是因为你的个人缘故,不和我登记了。我自然不会有事,你估计就惨了。”
“那你能同意吗?”她咬着红嫣嫣的嘴唇,鼻梁骨上下起伏,眼睛睁得圆圆的等待他的答案。
岑母纵然不好对付,可在她心里,最难搞定的绝对不是她妈妈。还是顾惟野。
“当然,不同意。”他说完就没了后话。边俯□子去咬她的耳朵,边摩挲到她的肩膀那里,用手去褪她的睡裙。
……
进去之前,其实已经做足了功夫,可是她还是痛得满身细汗。用力咬住他肩膀也不凑效,他不动就疼,一动更痛!到最后没办法,岑晓只能呜呜咽咽的连续说着“我讨厌你……I hate you……”之类的话来“泄恨”……
他嘴角不自觉牵起,被她箍得太紧,并不多好受。为了安抚她的不适,仍然不停歇得一下下吻她的眼周。
“Don’t worry,baby.You’ll love me immediately.”贴着她的发鬓,他轻轻地喃说。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下火车到家太晚了,实在是累感不爱。今天才改了下,鉴于本文读者好还在上学,程度就是这样子了。
PS:今天有事请假了,晚上的更新能保证在21:00-22:00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