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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本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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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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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凌之从昨天中午开始,就一直忙得不见人影,直到此刻,也不见他出现公审场上,竟是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玉如颜要求判决木梓阳为死刑,梁王既已答应让她裁决,自然要首肯,于是判处木梓阳斩首之刑。

  梁王圣旨一下,木夫人已是再次承受不住晕厥了过去,而木相也是不忍看到木家在他手中断后,怕死后都无法向列祖列宗交差,不由哭着向梁王郑重的拜倒,声音泣血道:“陛下,老臣这一双不孝儿女犯下大错,本是死不足惜,可是请您看在老臣为大梁鞠躬尽瘁的份上,让老臣替小儿受死吧,老臣愿意以命填命,只求陛下网开一面,留下他一条贱命,让老臣替了他吧”

  木相一头半白的头发,竟是在片刻间悉数白尽,再也顾不上半点颜面,哭着向梁王求情。那般凄惨的形容却是让众人看了心酸。

  木梓阳从梁王判定他斩首之刑那刻起,人已吓得头脑一片空白,彻底吓傻了般,怔在当场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罪行比其他三人轻,在他父亲与大皇子的力保之下,惩罚是避免不了,但梁王终不会真要他的性命,然而没想到,他同样逃不了一死。

  到了此刻,他真的害怕起来,身体像面临生死攸关的困兽一样,痛苦的咆哮着,不但不心痛木相为他求情替命的可怜,反而还向木相不停的嘶喊道:“父亲,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木相听了他悲竭的声音,心里一痛,更是流着泪向梁王叩头哀求着

  一旁的木梓月,看着自己年迈的父母亲,因为自己做下的错事,在人前受辱痛苦,父母的人生也因为她,从高高的云端上掉了下来,掉进人生的泥潭里,再也走不出来。直到此刻,她的心里才闪过一丝后悔

  看着年迈的母亲晕倒在地,而一向最是威风的父亲也是因为她们颜面打地,更是为了保住木家最后一根血脉,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眼前的一切,让木梓月目眦欲裂,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她突然好恨,恨自己因为妒忌之火,害了幸福圆满的一家人,害了父母也害了自己

  也到了此时,她才明白,自己因心中对穆凌之疯狂的感情,以及对玉如颜深深的妒意,让她不惜一切手段的想要她死,让她离开穆凌之的身边

  为了心中疯狂的魔障,甚至牵连无辜,害死了那么多人无辜丧命,而在最后,却终是害人终害已,所有的报应不但报在自己头上,更是牵连到家人

  然而,她不知道的。如今这一切并不是最后的结局,更大的灾难如狂风袭来,彻底将她们木家,大梁最有名望的贵门望族顷刻间化为灰烬

  快一天没露面的穆凌之骑着高头大马,风驰电掣般的冲进了公审场上,等听到了木相对梁王的哀求时,深邃的眸光一寒,翻身下马,声音冰冷刺骨道:“只怕木相替不了贵公子的命了!”

  穆凌之这般突兀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梁王与众人都感觉到几分惊诧,按理说,今日的公审,他应该最为关心心急才是,却直到现在才看到他出来。

  一落马,穆凌之先不顾其他人,大步走到玉如颜面前,一把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声音里压抑着兴奋道:“我回来了,一切事情都办妥了!”

  听了他的话玉如颜心里一松,更是高兴他平安回来,不由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担心道:“殿下身体可有受伤?那些凶恶的匪徒可是伤害到你?”

  想到刚刚办好的事,穆凌之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而在来大理寺的路上已是听说了案件判决尘埃落定,玉如颜洗清了身上的嫌疑,而堂下的那四个坏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如此一来,笼罩了在他心里许久的阴霾终于彻底放晴。他欢喜的眉目飞扬,阴沉许久的脸庞挂上灿烂的笑颜,仿佛能融化冬日的冰雪,迎接即将到来的暖暖春意

  从穆凌之出现开始,木梓月一直拿手遮住脸,既卑怯的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又忍不住偷偷的打量着他。

  可是,从头到尾,他的眼神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一刻,一直小心的呵护着玉如颜,即眼风扫过她,眼神里也是一片厌恶之色。

  顿时,她死寂的心彻底冰寒绝望

  而木相与穆云之听了穆凌之的话全身吓得一哆嗦,梁王却是满脸疑惑,只有越羽闻言重重舒出一口气,神情一片了然,眸光越发冰冷的看着有些慌乱迷惑的木相与穆云之。

  在大家的一片疑惑声中,穆凌之长身玉立,向上首的梁王恭敬的行礼禀道:“先前,父皇命儿臣去南方洪灾区查办钦查大臣丧命一案,后来虽然儿臣提前赶回东都,但此事一直记挂在儿臣的心里,从不敢赎职忘记。所以,在这些日子里,儿臣一直悄悄的在私下探查南方灾区的事务终于,让儿臣查到了钦差大臣的死因,也顺利抓获了杀害朝廷命官的真凶。”

  穆凌之本就长得器宇轩昂,俊美非凡,再加上他一身正气,英勇刚烈,瞬间成了全场人的焦点。

  而他嘴里说出的话更是让人震惊诧异!

  还不等梁王开口详细询问,穆云之已脸色大变,不受控制的失声道:“你你查到杀害钦差的的真凶的了!!”

  “对,查到了!”看着面前神情大变的穆云之。穆凌之心里不但嫌恶,更有震惊

  虽然他心里早已将谋害钦差的幕后真凶锁定在了大皇子一伙的身上,但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还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森冷的眸子冷冷的看着神色慌乱的穆云之,穆凌之嘴唇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冷冷道:“好巧不巧,凶手正是皇兄手下亲信之人!”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梁王心里已是想到了什么,失望痛恨之色涌上面容,咬牙沉声对穆凌之道:“你查到了什么,速速禀来!”

  不再去理会木相与穆云之二人的绝望惊恐,穆凌之气势凛然的将自己查到的事一五一十当着全东都百姓的面说了出来

  其实。关于钦差大臣真正的死因,以及木相与穆云之私吞赈灾巨款之事,穆凌之早就心知肚明,但他知道,凡事要讲究证据,所以,才会请命亲自去南方接替钦差大臣的职务,一边赈灾,一边查案。

  虽然后来因为小刀强娶玉如颜,让他不得不中断调查赶回京城,后来又因皇后离世,玉如颜被污陷杀害皇后。被梁王赐死一系列的事情下来,让他心力交瘁,但坚强的毅力和责任感,让他一直没有放弃继续调查木相与穆云之的罪行

  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还是让穆凌之顺利找到了木相与穆云之做恶的有力证据!

  本来,木相与穆云之因贪污残忍杀害钦差大臣时,假借是流匪杀害的钦差,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一切仿佛做得天衣无缝,让穆凌之拿不到他们半点把柄。

  可是后来,穆凌之细细分析案情,觉得只有从木相与穆云之贪污的那二十万两巨额白银中入手

  他坚定的相信。只要找到木相一伙贪污的那二十万两白银,就可以揭发他们罪行。

  然而,木相与穆凌之老奸巨滑,从穆凌之主动请缨去南方赈灾开始,他们就小心的防范着穆凌之,更加知道那二十万两白银的重要性,所以,将它们隐藏得很妥当,穆凌之一直发现不了。

  直到最近,因为玉如颜的事,看着穆凌之心力交瘁的一边忙着拯救玉如颜,一边还要忙着谢皇后大葬的事,分身乏术,似乎彻底将南方之事给摞下不管了,木相才与穆云之商议着将那二十万两白银趁着为谢皇后奔丧,整个大梁都在忙碌的时候,让人将藏在南方的白银偷偷运回东都来

  他们原本以为,趁着全国各地的王公大臣回京奔丧,东都城门口每日人来人往,车马太多不会让人察觉,将白银偷偷运回,并私下回炉熔解,化了上面的官印,就可以消灭一切罪证,到时就万事无虞了,没想到,在最后的时刻,还是让穆凌之给发现了

  穆凌之郑重的向梁王道:“儿臣查到杀害钦差大臣的所谓流匪,其实并不是真的匪徒,却是人假扮的,而假扮之人皆是大皇兄与木相身边最得力的亲信侍卫”

  他的话还没说话,穆云之已是气急败坏的打断他,咆哮道:“胡说八道,信口开河,你有何证据证明那些流匪就是我府上的人?本宫看这一切不过是你故意污蔑,以此来陷害我与木相,落井下石罢了!”

  穆云之心里已是急得要冒火,话都说不完整了,几次差点咬着了自己的舌头。

  他气恨的冲到镇定的穆凌之面前,恨不得咬死他。可是,他这样狰狞的形容看在梁王与众人眼里,却是事情败露,气急败坏的心虚表现。

  梁王已是气愤不已,冷然的看着面容狰狞变形的穆云之,再看了眼下面挤满的大梁百姓,心里一片冰寒,冷冷向穆凌之问道:“看你的形容,应该把一切都调查清楚了。既然如此,就在今日将所有事情都处理清楚了!”

  闻言,穆云之全身一震,而木相更是绝望恐慌,其他大臣也是一脸严肃惶然起来

  梁王并没有回避大家私下审询,而是当着天下人的面让穆凌之提供证据,他的态度已是非常明确

  那就是,如果穆凌之所说一切属实,梁王是不会徇情,轻易放过木相与自己的儿子的。

  得到梁王的许可,穆凌之一挥手,让等候在场外的随从抬上了几十个沉重的箱子。以及押上来十几名蒙着面容的犯人。

  当那些案犯头上的布套被取下,被大理寺的官差押着抬起头时,却正是大皇子与木相府身边最信任的亲信之人。而每人身上都带着各自府上的腰牌,一目了然。

  穆凌之在抓住的他们时,以防他们自尽谢罪,第一时间就封了他们身上的穴道,让他们动弹不得,更是拿布条勒紧了他们的嘴巴,以防他们咬舌自尽。

  那些案犯一个个面如死灰,目光惊恐躲闪的不敢去看各自家的主子。

  而他们的主子更是如死人般了,瘫倒在地

  穆云之与木相之前还想狡辩这些人不过是受了穆凌之的威胁,才会出面污蔑他们的。但一看到抬上来的那些沉重的箱子,两人神色大变,面无活相,已是感觉自己一只脚已踏进了鬼门关,知道这一次再也逃不掉了

  果然,当穆凌之让人一一打开那些箱子后。看着那一箱箱的官银,梁王心里已是一片了然,心痛失望的同时,更是痛恨自己的儿子与自己信任的大臣,竟在百姓受苦、家国遭遇危难的时候,趁机浑水摸鱼的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不由一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事关当朝权相与皇子,事情非同小可,场面一时异常的沉寂起来

  百官们不敢随便开口发表言论,而底下的百姓更是竖起耳朵,生怕错听掉一句话,顿时,整个大理寺广阔的校场上,竟是鸦雀无声,一个个等着听穆凌之禀告案情的来龙去脉。

  猎猎寒风在天地间呼啸而过,吹散了玉如颜与穆凌之等人心头的阴霾,却让做下坏事的木相等人全身更加的冰寒,感觉浸在冰冷刺骨的万年冰窟里,再也没有活命可走

  穆凌之一袭玄色披风。矗立在那些银箱面前。他伸手从中拾起一块官银拿给梁王看,银锭的下面清晰的印着官印,他又拿起另一锭不成形态的银坨子,沉重的声音在寒风中如一把利刃狠狠的扎进了木相与穆云之的心里

  “本宫之前一直没有找到被你们贪下的这二十万两白花银。但最近这段时间里,每天都会有数十辆遮掩着很密实的马车装着货物进城,明明车上装的货物只是普通的布匹茶叶,与一般的运货马车并没有什么两样,可车轮在雪地里留下的车轮印却格外的深,表明马车里的东西必定非常的沉”

  “本宫沿着这些马车,找到了隐藏在平民区一所极其隐秘的铁匠铺里,这家铁匠铺外面是一家寻常的打铁铺子,可内里却是销赃官银的地方本宫不但在铁匠铺里找到了二十万两白花银。抓获了杀害钦差的人犯。更是查明,这家铁匠铺正是木家手下的产业!”

  “销赃官银的人正是之前假份流匪杀害钦差大人之人,他们也交待了假扮流匪杀人的事实经过钦差大人正是因为发现了木相与大皇子贪赃枉法的卑鄙行径,才会被他们杀之灭口”

  几十箱白花花的白银耀花了百姓的眼,却是刺痛了梁王的眼睛

  当初南方突然遭遇大面积的洪灾,同时也暴发了瘟疫,一时间,死伤惨重,百姓民不聊生。

  梁王为了及时控制灾情,防止瘟疫的大面积扩散,动用了一切人力物力和财力救灾,而为了凑齐四十万两赈灾的白银,梁王花尽了心思。没想到,四十万两的赈灾银子竟是一半被自己的儿子和自己最相信的臣子给私吞了,还胆敢杀了自己亲自任命的钦差大臣

  滔天的怒火让梁王红了眼睛,手中的暖炉子朝下面跪着的两人狠狠砸去

  下一刻,梁王竟是受不了这个打击,气得吐血,晕厥过去

  木相与穆云之‘哐当’入狱

  翌日,梁王醒来,一旨诏书定下了木相与大皇子穆云之的罪行

  大皇子穆云之贪赃枉法,弑杀朝廷命官,罪大恶极,削除皇藉。贬为庶民,举家流放荆地,永世不得回京!

  木相一门,谋害皇子,毒害皇后,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罪恶滔天,判满门抄斩!

  圣旨一下,京城中一片哗然

  大皇子府一片哀嚎之声,侧妃于婉领着后宅的女眷们跪在门庭接旨,那宣旨官声音一落。于婉已是忍不住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了

  她恰好也与玉明珠差不多时间前后怀了身孕,可是,她为了避其锋芒,一直小心的隐瞒着怀孕一事,然而好不容易等到玉明珠出事,没了孩子还被关进牢里,原以来,自己凭借着腹中的孩子,不仅可以重获穆云之的宠爱不说,自己又会回到之前在王府一手遮天的时候

  可是,她的美梦还来不及做圆满。没想到,一夕之间,府里天崩地裂,大皇子贬为庶人,连带着一府的妃嫔女眷也成了庶人,还要流放最是可怕艰苦的荆地

  如此一来,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再是尊贵的皇长孙,一夕间从尊贵无比的龙子龙孙贬成最低下的流放罪人,一出生就要忍受非人的折磨,这中间的差别,简直无法衡量!

  于婉那里能够忍受这样的打击,可是她再精明利害。也不得不认命,最后,也只得脱下一身的锦衣华服,换上粗糙不堪的粗衣麻裳,忍受着孕期的辛苦,踏上了非人的流放之路,还得忍受因身份暴跌而性情大变,狂躁火暴的穆云之的打骂,实在是苦不堪言

  而木府更是悲惨到极其

  木相做下的恶事暴露出来,当即与他的一双儿女关进了大理寺的大牢。木夫人苏醒后,看着空空如也的豪门大宅,想到自己的丈夫与儿女都关进大牢。成为死囚,悲痛万份伤心欲绝,正要一根白绫了结了自己的性命,斩首的旨意却已是传来。

  一片混乱哭喊声中,木夫人已是被套上锁拷,与府中上百号人口被押往牢房关起来,只等明日午时一到,全部斩首

  翌日,整个东都的百姓又起了个大早,早早的守在了菜市口,而那里之前为了砍玉如颜特意搭起的刑台,如今却成了木府一门的夺命之地

  几天前。在这里,穆凌之为了救下玉如颜,与小刀浴血奋战,斩杀羽林军,用鲜血将菜市口的积雪都染红了。

  而如今,昔日的斑斑血迹随着积雪的融化,刚刚消散,新的屠杀即将开始了

  今日的监斩之人正是穆凌之。

  他坐在高高的监斩台上,一身的威严肃穆,而在刑台上,跪满了木府一门上百号人,一直从刑台跪到了刑台的下面。个个囚衣裹体,哭喊声不绝

  但这里面却少了两个人,一个是明日要与玉明珠行五马分尸之刑的木梓月,另一个却是侥幸逃脱的她身边的丫鬟迭香!

  迭香自从昨天在大理寺发现木府出事后,立刻卷了包裹走人,准备偷偷逃出城回大齐,可是,有些事却是她万万预料不到的

  大理寺的牢房里,木梓月眼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兄长被拖出去砍头,心痛的要活活撕裂开来。

  也不管穆凌之能不能听到她的哭喊声,她疯狂的哭喊着,求穆凌之放她出去。求他看在他们一起长大的情份上,让她去送她父母兄长最后一程

  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大理寺空旷而冷寂的大牢,可是,穆凌之一大早就去了刑场,那怕她喊破嗓子,也没有一个人来搭理她。

  最后,就在她绝望痛苦到极至时,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现在牢房门口,越羽的声音在空寂的牢房里冰冷的响起:“你确定要亲眼看到你父母砍下脑袋的样子?”

  木梓月陡然听到越羽的声音,惊诧的愣了一下,下一刻她扑上去,趴在牢门边上,烂得稀烂的一双手透过牢柱死死抓住越羽的衣袍边,再也不肯放开

  “翼大哥,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们小时候的情谊上,让我去送我爹娘最后一程是我害的他们,即便我明日就要五马分尸了,我也想尽为人子女的最后一点孝心翼大哥,求你了我明天就要死了,这是我最后一个心愿了,求你了”

  她烂掉的左眼流着可怕的脓水,右眼却是泪水涟涟,拉着越羽衣袍的右手也是扭曲变形,整个人已不成了样子,看着形容,却也是实在可怜。

  重重叹息一声,越羽道:“我反倒觉得,你不去看才是好的!”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让人打开了牢房,让狱卒押着木梓月去刑场送她爹娘最后一程。

  木梓月走出牢房时,对越羽千恩万谢,可是当她踏出大理寺最后一道牢门,重见外面的亮光时,仅剩一只的右眼里却是闪着绝厉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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