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私的本性
“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在外流浪，那一年我只有十六岁。”
“现在回想起来，我根本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每路过一家店就恳求，询问要不要人。无论是刷锅、洗碗、摘菜，多累的活我都会做。”
“但每一份工作都做不长，可能是我真的太倒霉了。可我知道，我想离家乡远一点，在远一点。我不敢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太长，我怕他们会知道我的过去。”
“在三年前，我在一家酒吧打工，还是有可恶执行者对我动手动脚。我的前男友保护了我。”
“我一直以为他对我很好，不在乎我有没有家，不在乎我读过多少书。我想他会是我的依靠，他一直追求我，我问他在不在乎我的过去，他说不在乎，其实我以前杀个人放过火都不在乎。”
“他在骗我，我开玩笑的告诉他我杀过人，他只是笑了笑。我用同样的语气告诉他这件事，他很激动，掐着脖子质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很害怕，难道杀人不是更多的罪过吗？他为什么要那么凶狠的几乎要掐死我的质问我是不是处女。”
“我拿东西砸了他的头，他流了很多血。但他还是不停的咒骂我，说要把我卖到妓院。”
“我逃跑了，但他是在道上混的人，带着很多人找我。并对每一个人说我是一个多么下贱的女人。”
“我不能留在那里工作了，我必须逃跑，从他的地盘上逃跑。”
“但我没有钱，我没有拿钱包，而我租的房子被我的前男友砸的一团糟，并叫人守在那里，以防止我回去拿东西。”
“是哓夜大人救了我，在那种情况下。他打跑了要抓我的坏人，并表示要帮我报仇。”
眼线女子几乎油尽灯枯的眼睛里流露出天真而温柔的光芒，她因为疼痛和虚弱出了很多汗，冲掉了浓妆艳抹的一张脸，露出了清秀的容颜，她嘴唇中的语言没有了憎恨和痛苦，只剩下幸福怀念。
“我本来不想，我只想逃走。我和哓夜大人躲在垃圾车里，我听见前男友对他的手下说，如果抓到我了，就让他的哥们先爽一爽。”
“我痛苦的留下眼泪，我想前男友为什么这么恨我，我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在我身边的哓夜大人叹了口气，跳了出去。”
“我听见惨叫和哀嚎，前男友卑贱的恳求。我急忙爬了出去，看到前男友手下的人都死了，哓夜大人正拿刀指着前男友。”
“他一看见我就不停的求我，说我是他见到过的，最美丽善良的女孩。”
“真可笑，我现在全是又脏又丑，刚刚从垃圾箱了爬出来。”
“他继续恳求我，说他爱我，他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忍受不了我被侮辱。”
“我从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我心里有些动摇，但哓夜大人一刀杀了他。”
“哓夜大人是我的天使，他说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权利侮辱一个女人，让我伤心难过的人都该死。他很认真拉住我的手，把我带回家，根本不嫌我脏。”
“哓夜大人是完美的！”眼线女子剧烈的喘息起来，“我知道我配不上他。康秀小姐，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久的废话，你不可能理解我的，你们这种人在天上，而我在垃圾堆里。只要有一个人认真对我，只要到最后，不要让我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看我的就可以了”
她用最后的力量吼道，“哓夜大人我爱你，即使你不爱我，利用我我也不后悔。”
眼线女子撞到了浴衣女子身上，她张开嘴，咬上浴衣女子身上的印记。但她松开了牙齿，靠着高台滑落下去，死去了，
结束了她短暂充满伤害、背叛和谎言的一生。
也结束了很多人，本该混合着幸福快乐的一生。
下地狱吧！天堂本来就是幻想，没有人真正的纯洁无辜，没有人能永远不伤害任何人，不让任何一个人难过，不争抢任何一件东西活下去的。
康秀轻轻的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从哪找到了两条毯子，给了梁枭一条，两人把这两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盖了起来。
高空极其寂静，连沉睡的呼吸声都没有了，只能听见仪表和机械的细微响动。
“对不起，梁枭。”
两人走出去，关上门。康秀底下头，对梁枭说。
“请你给高加图打个电话吧？这件事需要封锁，否则会照成社会舆论动荡，我们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梁枭的瞳孔猛的收缩，他的脸色骤然变的苍白，快速回答了乘客舱。
所以人都停止了呼吸，在睡梦中永远的睡了过去，可能还会做美梦。于是在这深沉的梦里，无可抵抗的停止了心跳。
梁枭疯狂的摇晃着每一个人，大人，小孩，年老的，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眼睛男子，一直紧握住已经年老色衰妻子的手；白发苍苍的妇女还抱着两岁的幼儿，大概是她的孙子；发型有些古板的学生，直到最后还抱着外语课本……
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喜怒哀乐：结婚多年的夫妻终于决定从日常琐事中脱身，好好的度个假，结束之后还要回去照顾年迈的父母和幼小的子女；白发的老奶奶带着自己的孙子，打算去看看自己在国外打拼的子女；一直努力学习的学生渴望看看看大千世界，大概他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还带着疲倦表情的白领，似乎还在思索着开会怎样发言：睡觉都在相互注视对方的年轻男女，大概刚刚结婚，正打算度蜜月。
但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让爱着你的人天堂到地狱。结束了所有的梦想，希望，筹划。让你痛苦的事情，让你开心的事情都没有了一切都结束了，没有希望和未来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
梁枭上前，愤怒的拽住康秀的衣领，力量大的指节都发白了，关节肌肉在抽搐。
“你故意听那个女人在胡言乱语，好让他们死的更彻底一点？”
他的表情悲伤又愤怒，理智清楚的告诉自己，并不是因为拖延，而是自己太无力了。
真的太无力了！
驾驶员已经死了，飞机现在是自动驾驶，存活的两人对飞机一无所知，连怎么飞机里的空气是怎么流通的都不知道。
如果想换气只能打破窗户，但会照成气压变化……
如果飞机掉下天空，那么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是的。”康秀看着他，眼神默然的像一块冰。
“这不是你的错，这种毒无药可救。”
梁枭扬起拳头，但他打不下去，并不是他不打女人。而是康秀的眼神没有一丝抖动，纯粹的绝望，不带一丝侥幸，也不想推卸责任。
松手，康秀摇晃了一下，站稳了。
“我知道，我知道……”梁枭低声喃喃自语，他往后退了几步，摊坐在地上，用拳头一下一下的锤着地方。
“我知道，我知道不应该怪你。我知道我们不能冒险，我也知道什么都不懂死的更快。我知道，最坏的那个人叫‘哓夜大人’，我们要活着，才能去找他报仇。”
“但是我受不了。”梁枭猛的捶打地方，他的手关节皮肤已经破损了，血和碎肉细小的飞溅。
“看着活生生的人死去，因为知道救不到他们，就什么都不做，等着他们死亡。”
两人没有说话，康秀看着窗外，很久之后说：“你必须要打电话了，否则没有时间了。”
…………
高加图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都被一种心惊肉跳的恐惧笼罩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觉得什么坏事要发生，但是无法抵抗的感觉了。是龙要苏醒了吗？这头龙比其他龙要力量吗？
数据很平静，平静的让他更加焦躁了。因为其他人稍微和他说几句话就怒目而视，弄的人心惶惶，都觉得他无缘无故的生气是感到龙不好对付。
要是龙的事就好了，那只是区区一头大蜥蜴……
他接到了梁枭给他打的电话，他的管家兼最好的朋友声音消沉的可怕，向他说明了这桩惨案。
他比梁枭更清楚，普通人和执行者的关系到底有多差。普通人不满执行者的各种特权和被长期报道的人格底下的执行者照成各种侵害事件，而执行者认为他们辛苦卖命是为了保护普通人的生命，享受一些提权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有一架飞机出事了，飞机上只有一位执行者和一位繁衍者活着。
高加图能想到，这件事一报道出来，会有多少恶毒的报道和毫无根据的揣测和咒骂。脏水一定会被泼到执行者身上，他能想到一定会有这篇报道，《双执行者为争夺繁衍者交配，致全机人丧命》。
必须要彻底封锁这件事，直接给这边的分部长打电话，调动特殊机动队，封锁机场，叫其他的人都滚蛋！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问清楚内心无法踏实。
“梁枭，你为什么会在飞机上？而且那个繁衍者，是谁？”
“康秀，少爷你不用担心，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