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望天的书屋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梁枭往康秀离开的方向瞟了一眼。似乎有些顾虑。
“听她的脚步声，已经上楼了。”高加图冷着脸说。
“康秀小姐她的表现很果敢，性格比较容易激动。她那个时候找我一起来找你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是计划过的，如果我不答应，她也会自己来的。”梁枭缓慢的说，“她给人的感觉并不像传统的繁衍者。”
“她很自信。”高加图不想听这个，下了结论，“我知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她和别人不一样。”
“可是。”
“我问你的是口供，不是康秀的性格！”高加图吼道。
“是康秀叫醒我的，也是她发现浴衣女子死在了乘务室里，还检查了脖子上的牙印。因为我到之后她就没动过了，当时浴衣女子还睁着眼，是我帮她闭上了。
“你看到现场的时候，门是开着还是关着的？”高加图发现了其中的疑点。
“开着的，康秀的鞋上已经踩到了鲜血。”
“不应该啊。”高加图低声道，他在沉吟的时候眉头皱成一团。
“少爷，有一件事，我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梁枭犹豫了一下，对高加图的忠诚还是战胜了随便一个漂亮女人的要求。
“在我刚醒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有停止呼吸。”
梁枭的小声说道，他本来以为高加图会有些反应，但高加图只是嗯的一声，就拔开一层层的帘子，往屋子方向走。
薄荷绿的毛衣颜色很浅，搭配上随和的毛呢半身裙，介于可爱和清爽之间的白色小外套上装饰着薄荷绿的蝴蝶结，爱心暗纹的灰色打底裤包裹着修长的小腿，脚上是米色的短靴。康秀扎了丸子头，手上拎着一个和衣服配套的白色小包，她来不及化妆，但已经足够美丽。
高加图带着欣赏的目光走进她，托着下巴，点了点头，就在康秀以为她要说点什么的时候，高加图开口说道。
“你应该只有这一套衣服吧。”
“是三套，其中一套是飞机上的变装，另一套太厚了，来着之前我虽然看了天气，但是没想到这边会这么暖和。”康秀解释道，但她有些不开心。
“你这样穿很好看。”高加图赞许的看着她，康秀露出欢心的微笑。
“可是感觉像邻家女孩，我更喜欢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的衣服。”高加图绕着康秀转了一个圈。
“那你还记得我当时穿的什么吗？”
“只差一毫米就拖在地上的长裙，有很多刺绣和蕾丝，鹅黄色的披肩上是一枚款式别致的胸针。”他的语气悠缓，诉说着一件美妙的事情，“在见到你以前，我一直觉得那样穿会很累赘臃肿，但是你穿，我觉得很合适，华美而优雅。”
“所以去商城逛逛吧，我听说这里有一条街都是服装设计。”高加图提议道。
“为什么？”康秀明知故问。
“因为我们要是出去走走，参加宴会酒会，你不能总穿的像个邻家小妹。”
两人走出院子，高加图为康秀拉开车门，用手挡住车门框，护住她上车后才轻轻的关上车门。
在康秀系安全带的时候，高加图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地图递给康秀。
“这是到望天公爵书屋的地图，我也没去过那里，你能不能帮我指路。”高加图略带恳求的说。
“当然可以，我很乐意。”
这份地图外形古朴，是用羊皮纸手绘的，但绘图技术及其精湛，用不同颜色的墨水分别绘制道路地形，并用刚硬的接近印刷体的字体分别标注了中文和英文，在右下角的空白写下了绘制者的签名，望天公爵·L。
但这份地图上没有标注东西南北，也不是按照绘图的传统上北下南绘制的，取得是西南四十五度角，是一份小众的加密地图。为了提高难度，还用蓝色和红色的墨水同时绘制了地面上的道路和水下的下水道。
在这种秘密结社里流行的小众地图，每种颜色绘制什么东西都有严格的规定，因此是没有图例的。一般人拿到手后很难理解全部都是眼花缭乱的实心线条地图究竟要表达什么。
但康秀看懂了，在路上和高加图的聊天中并没有表示这份地图很奇怪，并轻松的指出了最近的一条路。
她为什么会这么熟悉这种地图？这种地图是以前屠龙者绘制，但到了高加图这一代，大家都换成了电子地图。电子地图可以设置开启密码，并在输出两次密码后自动开启普通的城市地图，屠龙者的手机上都有自毁程序，打开设定输入自己的编号就能清除手机上一切信息了。
这些信息在有信号的时候会传给安菲尔，如果屠龙者意外死亡了，剩下的人就会分析“遗言”里有没有信息。
望天公爵的书屋在城市的小角落，人流稀少，店面简陋而老旧，连个窗户动没有，也没有挂门头。站在门口只能看见里面黑压压的全是书，连电灯都没有。
高加图握住康秀的手腕，两人一起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狭长的房间，除了进来的门，其他三面墙都是到顶的书柜。这里面倒不想外面想象的那么黑，但书籍上都有一种污污的感觉，虽然没有污垢，但让人没有翻阅的心情。
在尽头，有一座书堆的箱子，看起来还方方正正的，从缝隙中伸出了一只白白净净的手，看不出男女。
“望天公爵，你在里面吗？”高加图随手准备从“箱子”上拿一本书下来。
“放下，把书摆这样是我的权利，你无权改动。”
从箱子书和书的缝隙里传出一个徒有气势的声音，因为他书前两句的时候底气很足，到你无权改动的时候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哈欠。
“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把长方体五个面都堆满书的？”高加图把手从书上拿开。
“是六个面，我身体底下也是书。都是书！四面八方全是书，哈哈哈哈。”大概是隔得纸张太多，让人无法判断男女。
“你在这里面好吗？我感觉你有些难过？”康秀问道。
“高加图这是你看上的女朋友——这是艺术，我望天公爵的艺术。”望天公爵前半句是询问的语气，后半句忽然癫狂起来。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狂过之后望天公爵又一边正经的问道。
“我们今天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情……”高加图刚把话说出一半。
“我的房子可以给你们结婚用，你们雇个保洁公司好好打扫打扫，我里面的工艺品虽然都是普通的东西，但都是我一件一件挑选的，不要看不是大师做的就把我扔了。”
“不要着急，公爵。我发誓没有扔你的东西，也没人扔你。”虽然明白望天公爵究竟想表达什么，但省略主语的说法更让人感觉疯疯癫癫的。
“是的，公爵，你宅子里的东西虽然不是名贵的藏品，但是都很精巧，有很多具有年代感的东西，很特别。”康秀附和道。
“是吗，你能欣赏我的品味我好开心啊，比我女儿有了新衣服还要开心，你看这是我女儿。”伸出的那只手缩了回去，再出现的时候手上拿了个手机，“你看她好不好看，可爱不可爱，小腿是多么光滑。”
高加图和康秀两人抽过去一看，本来以为会是女孩照片，结果是一个画风细腻的手机游戏，看样子是个换装游戏，少女模特是正常人的比例，但腿长腰细，介于丰满和清秀之间，当然皮肤十分的光滑。
“她漂亮吗？漂亮吗？漂亮吗？”
听着望天公爵可怜巴巴的声线，康秀真诚的说，：“你女儿很漂亮，打扮一下会更好看的。”
“是的。”高加图表示赞同。
“可是我女儿的妹妹，我的二女儿也很美啊。”望天公爵打开了手机相册截图。
康秀一看，是一张刚才游戏的截图，少女穿着女仆装，望天公爵划到下一张，是游戏中的少女穿了一套和康秀现在穿的衣服很类似，只是细节不同的衣服。
“我在你们的房子里收集了很多和我女儿那个世界里一样或者类似的衣服，在我还没变成现在这样之前，我还有一台缝纫机，会自己做衣服。你和高加图可以顺便穿，记得最后清洗熨烫挂好。”望天公爵说道，“我现在来解释一下，你们的房子是什么意思，之前我们约定了，我把哪所房子借给你们一年时间让你们结婚用，一年后的今天记得还给我。现在你们可以走了，不要打扰我挖掘智慧之泉。”
“我们好像没约定。”高加图说。
“在你说这句话之前，不是约定过了吗？我的智慧之泉告诉我，我已经看到结局了。”望天公爵有些生气。
喂喂，不带这么算的。剩下的两人对视一眼，感到无语。
“结婚的时间记得给我送请帖，我会切换成风度翩翩的男性人格去凑热闹的。”
（PS，这个故事一开始写，比我想象中的要长很多。从明天开始我想把冰青橙《花椰之雪》写完，这一句是个转折，冰青橙暂时换地图，离开银月大陆，我不想让她一直卡在半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