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应该相信他们会来营救你的,自己的女而忽然不回家了,家长一定会着急的。我想憎女客也只是模仿一回我们的声音,然后就把手机关机了,因为说的越多漏洞就越大。你有过自己离家出走的先例吗?你这么乖肯定没有吧?就算是打算离家出走一般也会向朋友透露点口风,说点想去哪里已经为什么想去的原因。忽然出走然后失踪,那一定是有其他事情,你应该相信你的椿哥哥会来救你的。”我尽量安慰她说。
“真的吗?可是刚才那个人明明说了那样的话。”北岛爱说,“椿君如果生气怎么办?”
“他不会生气的,”我说,“你平时有什么事一定会对椿左介说吧?如果你莫名其妙的骂了他一顿,他一定会追问你为什么,可是又找不到你,又联想到你昨天去找了我,会想到是我把你绑架了,他一定会拼命的找我问出你去那里,现在无论谁找到我们俩任何一个人都好。你不要哭了给你一个糖出好么?”我拿出一颗糖扔给北岛爱,“现在不要哭哭啼啼的,也不要烦我,我要想一点自救的方法。”
我拿出纸壳铺到地上,隔绝地面的凉意坐下。那个憎女客确实选了一个好地方,窗口太高了,在只有纸板的情况下是爬不上去的,还只有等有没有人来救了。
我等啊等,时间好像过的特别漫长,还好我有游戏小助手可以缓解我的寂寞。但是北岛爱就不行了,普通的剧情人物会饥饿,干渴,甚至引发死亡。
“哈哈。”屏幕忽然亮了起来,我俩同时去看,还是憎女客那副怪异的面具,“两位小姐,你们饿了一上午了,现在感觉怎样,还撑的住吗?”
这家伙不会每回露面都有哈哈两声吧?也是一个无聊的家伙呢。
“我家里很有钱,”北岛爱说,“只有你放了我,我爸爸一定会支付赎金的。”
“是啊,我亲爱的憎女客前辈。这可是北岛家的大小姐,你不知道平时有多少人想绑肉票,现在前辈好不容易绑架了北岛大小姐,为什么不要一些赎金呢?你看现在的世界,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有了钱就能买好多东西,你为什么不要钱呢,反正北岛家都是钱多人傻,不要白不要。”我用煽动的口气说。
“我不需要。”憎女客说,“你们的绝望就是最好的东西,我可是一直在观察着你俩呀。想看看你们谁先倒下呢?”
“那好,憎女客我们还是说一些正事吧?我和北岛的手机还有人打吗?你是怎么回答他们的?”我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呢,你们就猜想吧!在绝望的漩涡里沉沦吧!你们永远无法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屏幕又黑了下去。
“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北岛爱问。
“大概是着急了吧?”我说,“看她的手段像是惯犯,警方可能早就注意到她了。不过警方讲究证据,我们还有在忍耐一段时间,但是已经有希望了。”
“嗯,我出去以后一定要吃大餐,十八娘也一起来吧?”北岛爱说。
“欸?为什么要请我?”我问。
“因为十八娘是好人,刚才还给我糖吃,而且还一直安慰我。”北岛爱用小鹿般的纯净眼睛望着我,看的我心里发虚。
谁给我一个解释,这家伙真的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吗?一颗糖就骗走了。你确定不是她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设定剧本的家伙智商同样低的惨不忍睹。话说如果剧本时设定出来的话,那家伙好像一直在懒省事,一直都是各种简洁和奇葩,连出现的反派都带着一种过时淘汰的气味。剧情转折也太突然了,简直是为转折而转折。
“没有什么了,因为北岛爱是一个好女孩。”我说。
“可是你明明说过你很讨厌我,难道你在骗我?”北岛爱说。
我们开始各种聊天、调侃、八卦,我感觉我好像把纯洁的北岛爱教坏了,不知道出去之后椿左介会不会找我算账,不过说话可以打发时间,很快晚上了。北岛爱饿的睡着了,盖着包装箱的纸壳保暖。
其实她也有点可怜,她家人知道她已经被绑架了吗?正在一个寒冷的地下室里冻的瑟瑟发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而她的家人也许认为这个不成器的女儿真的离家出走了。
宅十八娘百日攻陷日记第七日:我今天被一个神经病绑架了,浪费了一整天。
“主人,有其他玩家请求与你通话。”“接通。”
“你好,请问你是被绑架者吗?”一个女生的声音响起。
“是的,我现在在一个疑似地下仓库的地方。天花板很高,有两扇窗户在天花板下方。很安静,没有听见汽车的声音,也没什么鸟叫。”
“谢谢了,我和我的同伴是侦探型玩家,目前已经和剧情警察联手了,明天就能把你救出来。”
“我这里有个剧情人物,是北岛家的大小姐北岛爱。是昨天下午和我一起被绑架的,一直滴水未进,也许对你们和警察合作有帮助。”
“很好,请你照顾他一下。再见。”
小助手说过,玩家之间可以交流,但必须先购买不同的通话道具,有的是仅限于剧本,有的仅限于游戏世界区域,全部地区通用的很贵,通话时间也需要一定的元宝金。现在的我是不能主动和其他玩家交谈,只有此次副本结束,有了元宝金再说。
第八日。今天新来了一位人物。
我早上刚刚醒来,看着灰色的水泥天花板想着人生哲理时,忽然“吱——”的一声门开了,虽然离开“啪。”的关上了,但有一个人和一包东西被扔了进来。
南户助?他怎么会来这里?不过按照逻辑,首先给他一个炽热的拥抱。
“南户助。”我温柔的叫道,把他身上捆束的绳子解开。
“十八娘,你果真在这里。”南户助一把抱住我,刚醒来的北岛看到这一幕,小鹿似的眼睛里有积满了晶莹的液体。“我可不是来找你,我是不小心被绑架的。”
“好了,不要说了。”我说“能看见你比什么都好。”
“嗯。”好感度上涨到16了。
“哈哈哈哈,宅十八娘,南户助,北岛爱。你们亲近够了吧?”屏幕亮起,憎女客老一套的装扮出现在那里。
“喂,憎女客前辈,是不是你每次出场都要哈哈两声。”我说。
“那个带面具的家伙,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放在十八娘的后面。”南户助说。
“你们很高兴啊!北岛爱,你看看这些人丑恶的嘴脸吧,一见面就秀恩爱。完全不顾你的感受,你明明是第一个喜欢南户助的人啊!你不为你自己感到委屈,感到难过和不甘吗?”憎女客用一种偏激而疯狂的声音说。
北岛爱楚楚可怜的低下头,她又哭了,一滴一滴的眼泪滴答滴答的砸在纸板上,阴成模糊的形状,像是一颗受伤的心。
“你们看见了吧?有三盒便当,其中一盒是有毒的,两盒是无毒的。宅十八娘和北岛爱有快两天的时间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已经非常饿了……”
我拿起那个袋子,拿出一盒便当打开,筷子上没有任何味道,饭菜上也没有可疑的颗粒物。所以我把饭菜都吃了一口。
“那个憎女客前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让南户助分发便当给我们吃,南户助一定会承受极大的心里压力,如果我和北岛爱中的一个死了,死的那个要付出宝贵的生命,南户助一定会痛苦一辈子,活着的女生也会因为愧疚一辈子不敢面对南户助。”我停顿了一下,“不知道你在哪里安装的摄像头,我就看着屏幕吧?你很聪明啊!憎女客前辈,你这是一石三鸟之计。不过我是不会上当的。”
我把我刚才吃过的便当递给北岛爱,“抱歉,我刚才吃了一点,好像没有毒。你饿的话也吃一点吧?”
“嗯。”北岛爱哭着点头。我知道她已经很饿了。
屏幕上的憎女客沉默了一会才说:“不得不说宅小姐,你其实是和我一样的人,你身上有一种偏狂气味,那是对现在不满的人才有的气场。你有犯罪的头脑,其实这三盒便当都没有毒,我没想一石三鸟,我只是想看三角恋的男女吵架。我不会杀人的,我讨厌死人。”
“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我说,“可以说我不相信人就能处理的事情我就不会相信别人,毕竟现在坏人太多了。有人恶意的绑架美少女囚禁起来,谁知道她是想把美少女饿的奄奄一息的时候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呢?也许我说了不好听的话,你现在就要原形毕露,展现出你变态犯罪者的那一面出来。”
南户助拍拍我的肩膀,说:“带面具的憎女客,你一定有自己的痛苦吧?我是不会多说的,因为宅十八娘也有同样的痛苦。如果无法克服自己的痛苦,只会蔓延出更多的痛苦。”
憎女客没有说话,屏幕黑了下去。
“嗨,南户助,没想到你也会说这么有哲理的话。”我有手肘戳着南户助说。
“切,你想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说的东西。”南户助说,“你才很有哲理。”他特别咬重了很有哲理这四个字。
“还是想想我们现在也做什么吧?对了南户助你怎么被抓进来的?”我说。
“我今天在路上走就被人塞到车里,然后就过来了。”南户助说,“就是这样。”
我明白了,你是想说这是剧本安排的,所以我们不合理也要必须被绑架。
我们说着一些闲话,北岛爱在一旁淑女般的小口小口吃着便当,她吃着吃着忽然问我,“十八娘,为什么感觉你好像不饿的样子?”
“我受过一种应对突发性灾难的训练,可以三天不吃饭。”我说。
在他们还未发表言论的时候,门又开了,椿左介也进来了。
“椿君。”北岛爱扔下便当盒急忙扑过去,一时间南户助闪过羡慕,落寞,担心,最好用他特有的表情伪装。
“哈哈哈哈,几位开心吗?”憎女客露个脸,没等我说什么屏幕又黑了。
“切,你也被绑架了吗?”南户助嘲讽的说。
这些三角循环恋的人物凑齐了,还有我这个一定要撬一角下来的人物。但是气氛比我想象的要融洽,北岛居然不缠南户助了,而是紧紧的拉住椿左介的一只袖子述说她的惊恐,椿左介也温言软语的安慰她,就差抱在怀抱里给她一个有力的避风港湾了。
我和南户助默默相望,他用不算小的大眼睛看着我,我也用我的大眼睛看着他。
还好到中午就有警察把我们解救出去。经过一系列的事情耽搁,比如做笔录,解释原因,安慰爸爸,保证以后注意安全。没有见到和我交谈的两位玩家,今天也结束了。
宅十八娘百日攻陷日记第八日:我被解救了,今天的南户助好感度是16。
第九日,咖啡厅里我和一男一女坐着,他们就是和我通话的玩家。
“你好,我是洛洛,他是我男朋友夏生,我们都是侦探专型玩家。”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女生说,男生点了点头。
“我叫宅十八娘,在外面也用的是这个名字。”我说。
“那你一定很喜欢这个名字吧?”洛洛说。
“不是,我是进副本的时候选择的默认姓名。”我说,“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是啊,”洛洛说,“我们的名字在第一次进副本的时候如果选择的是默认姓名,以后所有的副本都是这个名字了,我和夏生就是这样。”
“这没有什么,反正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两位前辈是游戏界的老手吧?”我说。
“还好吧,在游戏世界里有两三年了。”洛洛说,“对了,游戏世界里的商城有买很多有用的东西,还可以寄卖或者悬赏。”
“谢谢,你们有想过要离开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