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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七零俏军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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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愤怒的互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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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筠若有所思的看着小琴:“大家指的是谁?”

  小琴看看黄琥珀,欲言又止:“这个嘛,说起来话长。”

  黄琥珀只好站起来:“江副组长,我去烧水,你们聊。”

  小琴问道:“小荣姐,你爹的腿好点没?我刚过来的时候在窗外听他哼哼着呢。”

  黄琥珀心知小琴就是想打发她离开,暗哼一声,在炉膛前坐下来划火柴点火:“老毛病了,我去他也是那么哼哼,小琴,村里的事儿,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想替大家说情?还不就是想替村长保住那个位子吗?

  黄琥珀偏要留下来:“小琴,太晚了,一会儿公安来了,江副组长还要过去呢!”

  小琴见黄琥珀不买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小荣姐,我这不是为我自己来的,我说了,我是为大家来的,我这是为咱们村的人着想!”

  江筠想看看小琴的口气还能有多大:“说说看,你想替谁说情?”

  小琴冲着江筠笑了笑:“江副组长,实话跟你说吧,不是我想护着皮癞子,虽说他管我公公叫声四叔,可那也是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也不知道是多少代前的本家,我公公也就是看着他可怜从小没爹没妈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再说当村长的怎么滴都得帮扶一把不是?

  这癞子吧,今天这事儿是他做的不对,把他枪毙了都罪有应得!他不过呢,这该死的人,死之前都得交代不是?

  江副组长,有好多事您不知道,小荣姐她都知道,这个癞子啊,从小就得了脑膜炎,做啥也不知道个分寸,又穷嘛,娶不上媳妇儿,有时候嘛见到大姑娘小媳妇的就爱动手动脚,在嘴巴上占人家一点便宜。

  他倒是没什么,把他毙了,也就是找几个人把他往土里一埋,地上多一抔黄土,也没人稀罕惦记。

  可是村里,村里那些人还有家,还得活下去不是?兔子急眼了还咬人呢,癞子要是当着公安当着领导的面儿乱说一气,这不是给村里人抹黑吗?”

  江筠问:“你是说,怕癞子不念着村长对他的好是吧?”

  说了这么一大堆,绕了个大圈子,还是在为村长的名誉着想,这个小琴很会就轻避重啊!

  小琴没想到江筠一眼就把她的心思看穿了:“江副组长,我这真不是为了村长,我发誓!我来替大家说情的,我一点私心都没有!”

  江筠轻轻的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小琴有点急了,说不动江筠,就意味着她人生的灭顶之灾:“江副组长,可能我说的还不太清楚,您没听明白,这么说吧,那个癞子在村里调、戏过不少妇女,据他自己说,村里有一半以上的女的,他都睡过,没睡过的也都摸过,不信你问小荣姐,她都知道。”

  江筠微微皱起眉头:“这种无赖,早就该抓起来了!你干嘛还替他求情呢?”

  小琴急了:“我都说了,皮癞子要是把这些瞎话都说出去,传到别人耳朵里,我们金沙滩村的人怎么办啊?本来就穷,男的娶不上媳妇,光棍会越来越多。皮癞子这回非得让村长好好教训教育教育他!把他往死里抽一顿,替您出口气!”

  黄琥珀走过来站在门口:“小琴,咱们村的光棍怎么会越来越多呢?不是还有你这样的人愿意嫁过来发光发热吗?”

  “你……”小琴猝不及防,被堵得结巴:“小荣姐,你,你!”

  黄琥珀坐在外面听着小琴长篇大论,早就听不下去了,想当初小琴也是哭着嫁给村长家的儿子,这孩子接着生了两个,人就糊涂了,说出来的话都已经分不清好歹。

  小琴反应很快,马上就变脸了:“小荣姐,你也是癞子说的那一半以上的人呢,你就不怕说出去你爹妈的脸没地方放?”

  黄琥珀冷笑:“你都说他是瞎说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小琴咬牙切齿的:“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呢?”

  黄琥珀反唇相讥:“照你这么说来,那你是被他摸过了?你家男人就不替你出气?村长就不替你出气了?”

  江筠抬手喊停:“别吵了,再吵咱们现在就到村长那去。”

  这种典型的互害模式一旦开启,事情必定会闹得不可收拾,就像张秀英不顾一切后果的大吵大闹那样,最终都是两败俱伤。

  不用小琴多说,江筠已经能听出来,在这个闭塞艰苦的环境里,太多人已经麻木了,受到侵害后无力反抗,就去找看起来比自己更弱的人来发泄愤怒。

  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悠然自得的逍遥法外,继续日复一日的进行着有意无意的侵害。

  江筠有同情心,但是,她更理智,她知道她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改变不了社会现实。

  在步森远强调的“在社研过程中不解决任何问题”的前提下,江筠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真正的施害者点出来,至于是抗争还是隐忍,就看各人的选择了。

  “小琴,我不是公安,也不是陵城的领导,”江筠简明扼要的说重点,费劲口舌历来不是她的作风:“癞子怎么处置,不是我说了算,还是等公安来了再说吧。你先回去吧,你家里不还有孩子吗?”

  还有一点,她不想明说,对皮癞子的指控,情节的轻重怎么定,在她!

  小琴面色变了又变,终于一咬牙,站起来甩门而去。

  黄琥珀苦笑:“江副组长,让你看笑话了,刚才我也就是一时头脑发热,才会跟小琴吵起来。村里就这样,我也没什么能力,除了把我妹妹弄出去,就只能这么忍着。等我爹妈哪天都不在了,我也就不会再回这里来。”

  江筠默然。

  在无法抗争的情况下,远远的逃避,而不是苟延残喘,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多少人是以伤害自己来表达绝望和愤怒啊!

  在原来那个时空,很多人就选择了极端的方法来伤害自己的生命,徒劳无功的表达着绝望。

  “伟人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江筠觉得自己的劝说没什么力量:“坏人就像秋天的蚂蚱,蹦达不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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