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闹办公室
他们说,这次出问题的货影响到两个大订单,因为数量太巨,加上市面上这种材料紧缺,很难在短期联系到供应商要货。之前合作的供应商倒是有,但是让小希给得罪了,放下话说不再跟我们合作了。那两个订单的工期又紧,他们让我想办法解决问题。
解个毛啊?当然是首要考虑挽回原来的供应商。就算是增加成本都要干了,这事归王二强管。虽然说他新官上任,很多东西都不熟悉,但也正是他打响自己名号的时候。
既然是开会,那就顺便把厂子里近期需要解决的问题聊一下,忙完这些后散会。我刚坐在办公室里喘口气,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然后门啪一声被人暴力推开了。
闹事的人是小希,杨桃正费力的拦她。我猜到她是来干嘛的,只是不知道是谁给她通风报信的。应该不会是杨桃,她们心里闹着别扭呢!
我摆摆手跟杨桃说:“你让她进来,把门关了,谁敢在外面偷听,你把名字记下来交给我。”
门一关,小希怒冲冲过来拍我桌子说:“李大明,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无缘无故罢免我的职务?”
“无缘无故?”我说:“你今天为什么不来上班?你跟我请假了吗?”
“我,我为什么要请假?我为什么不来,你不是很清楚吗?李大明,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呢!”
我说:“私事归私事,咱们现在谈的是公事。你知道你玩消失会给公司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吗?工人没劳保用品,可以拿旧的将就一天,但是生产没物料的话,厂子就要停产,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我不能让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管理这么重要的部门。”
“你,你是借题发挥。哪有那么严重。厂里的各种物料,哪个没有备多预留的,我休息一两天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李大明,你给我坦白交代,是不是我拦着你不让你玩小妹妹你就要炒我鱿鱼,跟我分手。是不是?到底是不是?”
我被她指着鼻子呵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嗓门那么大,就算没人走近偷听,只怕也传出去了。
我急怒之下说:“我没有。”口水都喷出来了:“我那是以事论事,跟别的任何事都没有关系,你不要污蔑我。我没有玩小妹妹,也没有要炒你鱿鱼,更没想过要跟你分手……”NM,说快嘴了,我应该说就是想跟她分手,只是现在覆水难收了。
为了压她气焰,我只好拿出今天林小虹发现的问题跟她说。
她脸色一变,还要狡辩。
我就变脸说质检部还在排查,我可以带她下去看。我还说有人可以证明她在这些环节里动手脚了,问她要不要对质。
这些话当然不能大声嚷嚷,我都是压着嗓子说的,完了见她脸上惨白一片,我就知道她是心虚了。
但她居然还嘴硬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做过,信不信由你。还有,那些东西都是经过你默认签收的,当初我谈的价格低,你还夸我替厂里省钱了呢!现在你却宁愿相信别人都不相信你女朋友,我无话可说。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我辞职还不行么?”
草!我有夸过她吗?被坑了。
“啧!”我说:“不是我信不信你的问题,而是事实已经证明你采购回来的东西有问题。还有,不是我要针对你,你来厂里这么久,我有管过你吗?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我头上还有个老板的,让你做事情要注意分寸,我有提醒过你吧?”
“你也就随便说说,鬼理你啊?”小希还在小声嘀咕。
我忍不住了,说:“你别逼我问你要钱。你采购回来的那些东西,别人给了你不少好处吧?你这是犯罪,知道不?捅出来分分钟要吃牢饭的。”要不逼急,我还没想到这个。崔潇潇也是大方,居然没跟我提这个,应该是默认让小希吃了那笔钱了。
“我,我都说我辞职不干了,你能不能别这么烦?”
小希终于知道理亏认怂了,不管我,一跺脚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揉太阳穴嗟叹。
这女人就不是省事的主儿,虽然我放弃了彻底惹怒她,没跟她提分手,鬼知道回家她又会给我整出些什么来。
她倒是舍得,采购部这么大一块肥肉,说放手就放手了,她大概也猜到大老板给我施加压力,保不住她了吧?我有点好奇,就这么点儿功夫,她究竟在采购部捞了多少?十万?还是八万?
一般我们厂跟供应商都有签合同的,很少有一板子买卖,供货周期一长,利润是很可观的。她帮别人那么大一个忙,别人能给少给她?我倒不是很怕违约,反正只要是合同,就肯定有漏洞可以钻。那个供应商的货确实有问题,只要我卡死这一点,就可以不履行合约,逼他解除合同,分分钟还能让他赔钱。
这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没人帮他遮掩,他就是死路一条。我肯放过他,已经很给面子了。除非他能把质量提到我满意的程度,否则这合约就作废了。这件事我已经让人去谈了,争取解约。
跟这种没信誉的公司是没什么人情好讲的,他现在把质量搞好,说不定哪天又会往里头掺次品,最好的办法就是掐死他。
王二强打电话找原来的供应商谈了半天,回馈回来的信息是,那供应商不肯谈,说我们厂子做生意没诚意,老搭档说不要就不要了,开出来的价格根本是在抢。
就算我授意王二强在价格上做出退让,甚至是告诉他们采购部换人了,他们也不松口,说什么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受了侮辱,不能自己往回咽。
那个供应商我见过,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东北大汉,非常要面子。我有点好奇小希究竟对他干什么了,居然逼得这样一个跟我们一样开着一个小厂落魄经营的卖家有生意都不做。
那订单要的料子也实在是少有,市面上很难找到,他那儿却囤了许多。
王二强早派了人去打听搜刮,反馈回来的信息是,要不是没有,就是价格难以接受。如果按那个价格拿货,我们几乎没有利润可图了。
我愁得狂挠头,让王二强马上出差,再去找那个供应商面谈,拿不下来的话,崔潇潇能扒了我的皮。
我也无心理施媚的事了,等能抽出时间我再去找她吧。
晚上我都懒得回家了,知道回去肯定是吵,下班就直奔崔潇潇那儿。
崔潇潇这次来我感觉挺悠闲的,谈了个订单就不做什么了,跟我说一整天就呆在出租屋里看电视,我下班她还要我给她买快餐,说没吃饭。
我也没吃啊,还想说叫她出去吃呢,想想没心情,就给她卖回去了。
我们边吃边聊,我把这一天的工作跟她汇报了,她漫不经心的听着,也不发表意见,只是偶尔点点头,还抽空瞄电视在播的节目一眼。
她见我停口,问我说:“完了?”
我说:“完了。”
“你处理得很好,不过,我建议你再找找别的渠道。你还记得我们厂的前身是什么吧?我们一开始的时候是给人做代加工的,现在也不能完全摆脱这个。你可以试一下找别的服装厂,看他们有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然后问他们有没有合作意向,东西可以过给他们做。像这样的合作,我们可以赚少一点,没关系的,反正我们又没有付出劳力。”
我听了茅塞顿开,点头说:“我明天发散人去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