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难言之隐
“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叶澜惜着段君贤愁眉不展了许久。就连提起在手中的笔。也久久沒有再放下。
“沒什么。”段君贤见叶澜惜和自己说话。便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走到了她的身前。“要不要喝点水。或者吃点东西。”
“不用。”叶澜惜轻轻摇头。对着他温柔一笑。“你若是忙。就去吧。不用管我。”
段君贤点点头。重新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沒有继续对着那卷文案纠结。他将它拿起來放置一边。继续着下一张。
那张文案沒有被段君贤放在已经批阅好的那一边。而是专门被拿出來收好。定然是有什么的。叶澜惜这般想着。
夜深了。外面的狂风拍击在帐篷身上。发出轻微的“哗哗”声。叶澜惜缩了缩自己的身子。闭上眼睛静静的休息。
不知道怎么的。张将军还有敏威大哥的身影就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还有那个。已经许久沒有出现过的清河。
经过自己的揣摩和猜想。叶澜惜觉得清河有可能就是那个人。可是。她现在沒有一点证据可以证明这点。
想要开口询问一下那个人最近的情况。清河到底有沒有可能是他。
着段君贤端坐在桌前的身影。那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辗转反侧。最终还是沒有说出。
不过。如果她有了证据。千真万确的知道了清河的身份。那么她。又应不应该将这件事告诉段君贤呢。
他救过自己。此时却又和自己是似敌似友的关系。不仅是他。洛水国的那些残余败将。全都不好处理。
按照段君贤的性子。估计他们全都会被灭口。
就算是侥幸存活。估计也是交给了段君明。成为了众多将脖子挂在腰上的毫无保障的劳工。
努力的抹掉自己脑海里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叶澜惜轻声的叹了一口气。重新闭上眼睛。不再多想。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明日。自己先写一封信给张将军。了解一下他们那边如今的情况再做决定。
不管怎样。她还是要保住他们性命的。只是不知道。如何让他们放弃那本就不该有的执念。
叶澜惜在烦恼这些的同时。段君贤却也在烦恼着什么。
只是。两个人都十分有默契的沒有说出來。各自愁着各自的事。突然之间多了几分谨慎。
这像是上天给他们在卿玉国艰难一战后的第二个考验。如果他们能够顺利通过的话。前途必然是一片美好的。
卿玉国之战。已经差不多进入了尾声。段君贤这些天都在忙碌着如何处理战场和俘虏。还有那些缴获的财产以及各种武器用品。
卿玉国的这块土地不能就这么荒废着。就算是在段君明重新安排这块土地之前。他也得先安排个人留守在这里。
由于这是收复了一个国家。后续的工作很多。段君贤连夜写战报。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京城。交给段君明。
至于卿玉国的那些皇族。段君贤仍然在派人搜查。
当时。卿玉国的皇族采取了啸天晴的建议。分散逃去。大多数都更名改姓。藏匿于百姓之中。企图将皇室血脉存留。等待有朝一日重新振兴。
灭卿玉国。是先皇的遗愿。段君贤怎么能够让卿玉国有一点点复国的可能。这些人。他已经陆陆续续的找到了不少。虽仍有少数漏之鱼。却也不构成威胁。
再加上卿玉国的军队。近乎一半已经重新改编成为了段君贤的人。更是沒有可能性。只不过。这些新收降的士兵。是否真的忠心。是否真的可以任用重任。仍然有待观察。
至于那个严重得罪自己的啸天晴。下场自然是不用说的了。
不过。段君贤现在并不是在烦恼这些事情。
思索再三。最终他还是站起身來。淡淡的了一眼已经熟睡的叶澜惜。段君贤轻挑起幔帘。走出了帐篷。
“白天龙。”段君贤轻声叫喊着。很快便见白天龙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立刻派出三分之一的兵力连夜返回京城。”段君贤冷声吩咐道。“安排几个得力的战将一同前去。一定要处理好这件事情。”
段君贤所说的事情。白天龙自然是清楚的。他点点头。领了命令便退下了。
终于做出了决定。却还是让段君贤紧锁的双眉难以舒展。
“王爷。”
黑暗中轻微的一个男声响起。立刻将段君贤游离的魂儿给喊了回來。
是冉钊。
“紫霜最近都沒有什么新动作。”冉钊回复段君贤说道。“王爷让我查。我也沒有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不过紫霜偷偷离开京城尾随王爷來的时候。从王府支走了好大一笔银子。可是属下紫霜姑娘最近。像是挺拮据的样子。”
“银子。”段君贤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双眉微挑。轻轻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那个女人。居然也会被银子俘虏了心吗。”
“王爷说的是……”冉钊顺着段君贤的思路想下去。自然就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女人”并不是刚刚自己提及的紫霜。样子。紫霜离开时支走了许多银子。然而现在分文皆无。定是用來做了什么。
不过。在王爷來。紫霜是用那银子贿赂了什么女人。
是雪月那个丫头么。
冉钊之前并沒有跟在段君贤的身边。不是很清楚这边发生的事情。他本就被段君贤安排留守在京城。观察段君明的一举一动。不过是最近。才被段君贤找來协助帮忙的。
“再去查清楚。紫霜带來的银子到底都用在了何处。”段君贤继续吩咐下去。雪月那个女人。曾经那般的为叶澜惜着想。生怕她受到一丝伤害。现在竟然会为了银子而变得如此吗。
这里面定然是有一些原因的。
脚下的黑影瞬间消失。冉钊已经离开了。默默的抬头。望着满天的繁星。段君贤不由的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
从前。他是不反对叶澜惜这般对待下人的。只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不得不反思起來。将心比心。真的会收获到真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