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杀人和助人
“什么情况？”
亚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心安，觉得是锐雯给他施了什么迷惑心智法术，不过锐雯好像不会魔法，锐雯连蓝条都没有。
亚索知道自己想多了，起身洗漱，出房晒了晒太阳，一阵惬意，身上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
亚索是伤得不轻，昨天中了乐芙兰的法术还被古拉加斯砸了几下，伤得的确重。不过有英雄体质的人一般生命恢复力都很强，生命力很快就会恢复，只要不是致命伤，一般一两天伤口就会彻底愈合，恢复如初，所以现在亚索身上的伤基本好了。
到酒馆想吃了东西，进到厨房看见锐雯不由问道：“有吃的吗？”
“呢，这个。”
锐雯正炒着菜，那会理会亚索，拿了根胡萝卜扔给亚索然后就继续干活。
亚索昨天吃了一堆胡萝卜，实在不想吃这个东西，道：“我不想吃这个。”
锐雯道：“这里就只有这个。”
亚索道：“都已经中午了，你们不做午饭吗？不要跟说你们没做我的份。”
“哪有时间做午饭？你没看见我正忙着嘛？”锐雯炒着菜哼道。
亚索看了看酒馆，发现客人还挺多，不过亚索不觉得这是锐雯忙的理由，道：“你不是有很多钱嘛，钱多到花不完，怎么还干活？”
锐雯道：“人总要找点事干，对吧？”
亚索没有否认，也没有再找锐雯的茬，吃不吃无所谓，反正亚索现在的身体两三天不吃也没什么，有酒喝就行。
亚索拿出伏特加，喝了两口感觉非常爽，不由想知道这酒是谁酿的，问道：“锐雯，问你个事，这酒谁酿的？”
锐雯道：“古拉加斯啊，不是他酿的你觉得还能是谁酿？”
亚索听到古拉加斯就想到那巨大的啤酒肚，道：“那胖子去哪了？他不跟你经营这个酒馆吗？”
锐雯道：“古拉加斯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酿出更好喝的酒，哪有心思经营这些？”
亚索道：“那胖子跟你们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
锐雯道：“古拉加斯算是我干叔吧，小时候就有些来往，我回诺克萨斯是他收留了我，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至于丹尼尔，丹尼尔就是为古拉加斯打工的，他有个奶奶，病得很重，只有古拉加斯做的药酒缓轻他奶奶的病。话说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就随便问问，没事随便问问。”亚索淡淡道，他当然不会说他是想查她的底细，然后再查锐雯有没有杀斯图尔特的嫌疑。
问完这些，亚索想思考一下，但这时又到锐雯问他，“亚索，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亚索挑了挑眉，道：“有吗？”
锐雯看着亚索一圈，道：“昨天你还是一副非常讨厌我的样子，现在态度怎么变得那么好了？”
亚索听着微怔，发现自己对锐雯态度的确好了许多，没有昨天冷漠的样子，亚索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着锐雯就讨厌不起来，反而还有些心安，然后很自然的就一直是这样平常的态度。
现在锐雯这么一说，亚索才意识到这点。然后亚索故意让自己的神情变得漠然，准备又像昨天一样对锐雯冷漠，毕竟锐雯可以说算是他的仇人，给自己仇人当然不能给好脸色。
不过亚索又想到自己要靠近锐雯才能查清锐雯，而对锐雯态度好些似乎能更好查。想着这亚索又变回那平常的态度，道：“我突然发现你没那么坏，古拉加斯说的对，你是个好姑娘。”
锐雯皱着眉头看着亚索，显然觉得亚索有什么问题，但又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不过锐雯很忙，没心思想这个，索性就不想，拿着几盘饭菜放到木托上递给亚索。
亚索拿过木托不知道锐雯什么意思，道：“这是给我吃的吗？我吃不了那么多。”
“不是给你吃的，给外面的客人吃的。”
锐雯道：“我给你是让你捧出去给他们吃。”
亚索淡淡道：“你觉得我会去伺候诺克萨斯人？”
“我不觉得啊，我也没让你伺候诺克萨斯人啊。”
锐雯道：“外面的客人全是你的同乡，亚索，他们全是艾欧尼亚人。”
“艾欧尼亚人？”
亚索有些意外，仔细观察着外面的客人。艾欧尼亚人有什么体征亚索很清楚，绝大部分的艾欧尼亚人他都能看得出，然后亚索这么认真一看，发现那些人虽然穿着诺克萨斯风格的衣服，但还真是艾欧尼亚人，真是他同乡。
亚索还是没有捧饭菜出去，他不习惯伺候别人，不过对于这些同乡亚索着实来了兴趣，问道：“这里哪来那么多艾欧尼亚人？”
锐雯没说话，只是继续做着自己饭菜。
见锐雯不想说亚索也没追问，继续看着自己的老乡，发现自己这些老乡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好像几天没吃饭似的，跟个乞丐差不多。
亚索见此并不觉得奇怪，艾欧尼亚人能在黑玫瑰城这样诺克萨斯城市活着已经可以说是很强悍了，黑玫瑰城时时刻刻都是全城戒备着，艾欧尼亚人在这混口饭吃都难。
能看得出来，亚索这些老乡都没什么钱，来这吃饭不给钱，所以锐雯根本不是在做生意，而是纯粹的在施舍。
亚索想着黑玫瑰城会出现艾欧尼亚人的原因，艾欧尼亚没有间谍，也没有间谍有能力潜到黑玫瑰城，也没有人可能会选择来诺克萨斯旅游。想来想去，亚索只想到一个黑玫瑰城会出现艾欧尼亚人的可能，问道：“他们是诺克萨斯的战俘？”
锐雯听着一怔，然后笑道：“竟然还真被你猜到了，他们都是艾欧尼亚的士兵，被诺克萨斯抓来关在这，从监狱逃出来，又逃不出黑玫瑰城，我只好照顾一下他们了。”
亚索道：“你照顾这些艾欧尼亚人，不怕乐芙兰找你麻烦？”
锐雯道：“我要是怕乐芙兰找我麻烦，你觉得我昨天还会救你？”
亚索闻言觉得也是，知道锐雯的确不怕乐芙兰，只是亚索搞不懂锐雯一个诺克萨斯为什么要照顾艾欧尼亚人，问道：“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锐雯看了亚索一眼，轻声道：“我说我想补偿艾欧尼亚你信吗？”
亚索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几秒，亚索想到别的话题，缓缓说道：“你这样是没用的，他们出不了黑玫瑰城，终究是死路一条。”
“能让他们多活一会是一会，对吧？”
锐雯道：“更何况谁跟你们说他们出不了黑玫瑰城？会有人想办法送他们出黑玫瑰城的。”
亚索道：“谁有这个能力跟乐芙兰对着干？”
锐雯道：“我不知道，不过你觉得你老乡是怎么逃出来的？黑玫瑰城的监狱都很森严的，你觉得没人帮他们能逃出来吗？”
亚索道：“那是谁在帮他们？”
锐雯道：“我都说我都不知道了，问他们他们也不肯说，就只说帮助他们逃脱监狱的人也能帮他们离开黑玫瑰城，希望我能帮助他们度过这几天。哎，你不是艾欧尼亚人吗？你跟他们是同乡，你可以去问他们啊，他们可能会告诉你。”
“这个还是算了。”
亚索叹道，本来还不错的心情，顿时因为锐雯这句话变得有些糟糕。他乡遇故知的确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亚索见到这些同乡也的确挺高兴的，但亚索却不能跟这些同乡谈谈话，因为他是疾风剑豪。
和锐雯基本一样，亚索现在是艾欧尼亚公敌，没有艾欧尼亚人会欢迎他，就连永恩，现在都要杀他。
不过亚索不是小肚量的人，不会因为这些冤枉就记恨自己的同胞，尽管这些冤枉有些大了，亚索还是希望自己同胞过得好点。
“他们平时住哪？”亚索继续问道。
锐雯道“我在这到处都是房子，自然有住处给他们安排。他们来这基本都是分给他们的食物都没了，没东西吃了，所以才来我这吃点东西，领点食物回去。”
亚索以为锐雯对他特殊照顾，给他住还给他吃，对他这么好，好像要讨好他似的。现在亚索听着锐雯这话才发现自己想像，锐雯完全没想讨好他，之所以对他这么好，因为锐雯对每个艾欧尼亚人都好。
亚索看着自己同胞在这过得还不错，不由问道：“你真的想赎罪？”
锐雯看了亚索一眼没说话，继续干活。锐雯觉得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她也不想证明什么，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赎罪，锐雯只想尽自己最大努力帮助这些被她伤害过或者被她祖国伤害过的人。
亚索见此突然觉得自己对锐雯态度好点是正确的，她好像真的没那么坏。不过刚想到这，亚索就提醒自己锐雯曾经屠杀过艾欧尼亚一个村子，提醒自己不要被她迷惑，提醒自己她是个罪人。
诺克萨斯人可能会有人会救赎，但她绝对不会。
“你真的想赎罪吗？”
亚索冷笑道：“你不会是发现助人的乐趣比杀人的乐趣大，所以才助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