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049
048
颜书的脑子乱乱的。
脑海里全是蒋云宁的样子。
他和那个女人的样子。
那个女人跪在他的胯/间,他伏在那个女人身上……
最后她抱着脑袋,快崩溃了。
面前是一片彩色海洋,她只想深深踏入进去,把一切烦忧都抛到脑后。
手腕一紧,一只手拉住了她。
她吓了一跳,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跨到了街边,一只脚已经快要踏进去。
对面红灯闪烁,车呼啸而过。
她惊出一声冷汗。
“谢谢。”
她道谢。
对方摇头,没有松开她手的意思。
“不用谢。”他的声音略熟悉。
蓦地,颜书抬起了头。
蒋宁渊。
他怎么在这儿?
颜书猛地扯出手,如此大动作,如此不礼貌,蒋宁渊也不介意。
他把手放进卫衣的口袋,颜书发现他的脚边,还拎了一个行李袋。
他这个样子,穿着休闲的套头卫衣,头发细碎,模样俊俏,倒是像逃家的倔强少年。
“蒋先生?”
“还是那么生疏呀。”蒋宁渊微微一笑,“以前是蒋同学,现在是蒋先生。”
看来,当年的事情,忘却的人真的只有她一个。
“好,蒋宁渊,你怎么在这儿?”
“来参加我唯一弟弟的婚礼呀。”
“你明知道他现在在蒋家。”颜书几乎咬牙切齿。
她还记得少年的他。
有着干净的笑容,却做着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如果说蒋母毁了蒋云宁的少年,他就毁了蒋云宁的一辈子。
心生厌恶,颜书转身离开。
蒋宁渊拽住她的手,“我还没说你能走!”
颜书像被什么恶心东西缠到一般,猛地甩开蒋宁渊的手,“你神经病!”
“不对。你那个好老公才是神经病!”蒋宁渊纠正道。
“……”
颜书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不想和对方多做纠缠。
这次,蒋宁渊没有拦住她,他在她身后轻轻说了一句。
“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会被放逐到云州来当一个小小的酒店老板吗?”
想到当年蒋宁渊做的,颜书心中就一阵害怕。
那个时候他不过也是才十五岁的少年,却对同龄人痛下狠手,甚至还拉了她下水。
这么肆意妄为,可以说是恶毒的男人,会做出其他什么事情,她一点也不意外。
“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蒋宁渊耸耸肩,“你会信的。毕竟,我知道,他所有的秘密。”
蒋宁渊的手指了指颜书,然后视线随着手指慢慢往下,一直到颜书的腿间。
“变态。”颜书一抖。
“没他变态。”
蒋宁渊微笑,目送颜书离开。
阿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旁边走了过来,看着颜书离去的背影,微微出神。
“老板,你觉得这对她会有影响么?”
“没看见她都要哭出来吗?还没上主菜,餐前甜点都撑到她了,还是和当年一样孱弱呢。”蒋宁渊摇头叹息。
阿良不解,“我不明白,她这么弱一个女人,为什么不直接……”
“猫抓耗子,就是享受中间的过程。阿良,你习惯直来直往的客人,永远不知道曲回婉转是一件多么有乐趣的事情。”
“可是老爷子那边现在情况不妙,要是过多在这边关注……”
“难道他还能把蒋家留给这个杂种吗?就算他同意,外公那边也不会同意。”
阿良点头,目光中有一丝了然,“那也是。”
蒋宁渊摸着下巴,“而且,我就喜欢看见他求而不得的样子。不管什么东西,这辈子,我都要他求而不得。”
颜书一口气跑回了家。
不但如此,她害怕蒋宁渊那个变态追上来,一路张望了好几次。
幸运的,那个变态没有跟来。
她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喘息。
还真要谢谢蒋宁渊,冲淡了她心里的愤怒和伤痛,现在她心里,愤怒,伤痛,害怕已经均分了。
而且,蒋宁渊都过来了。
蒋云宁为什么还没回来?
喘息平定,她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客厅灯大亮,蒋云宁出现在灯光下,目光温和,“怎么了?”
他还好意思说怎么了!
瞬间,颜书想上前抓花蒋云宁的脸。
她还真的扑了上前,心中想问那个妖/艳/贱/货的事情,但嘴巴先说出来的却是,“蒋宁渊那个变态来了。”
“哦。”蒋云宁显得十分平静,一点不意外。
颜书拽着她的衬衣角,“他说他知道你所有的秘密。”
蒋云宁握住她的手,抚慰了她颤抖的身体,“他不知道。”
“那……那你还有什么秘密?”还有什么是瞒着她吗?!
颜书终于回到了正题,“还有,你不是说只对我有反应吗?那个阿良是谁?!”
听到这个名字,蒋云宁明显很错愕。
“什么阿良?”
颜书气鼓鼓把短信递给蒋云宁,她不擅长对付小三,但她讨厌拖泥带水的猜忌,“你看,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哦,原来是她。”
哦——
原来是她。
什么淡定的语气!
颜书炸毛了,“你还真的和她有一腿?”
“以前在北城认识。”
颜书一下就哭了,“你们……你们真的……”
“她在美人香做台。”
“嗳——”
是女支女?
颜书愣住了。本以为是前女友找上门……结果……
“你……你招女支?!”
眼泪狂飙,更凶猛了。
“严格来说,也算吧。”
“蒋云宁!你混蛋!”
“……”
颜书没想过蒋云宁会出轨。
因为按照他的情商,根本不是玩小三的料。
她也想过,最多是露水情缘。
可没有想到,还真是一夜/情。
尽管知道以蒋云宁的身份,不可能绝对身心如一,但说不介意是假的。
“你不是说不是我不行吗?”
“是不行。”蒋云宁点头,“所以,我没碰过她。”
“……”
颜书眼珠掉在睫毛上,都忘了落下。
这是什么情况?
她是被骗了?
“来碰瓷的?”
蒋云宁看了一眼短信,随手删掉。
“不知道。”
颜书相信了蒋云宁。
毕竟,男人的口可以说谎,身体却是绝对诚实。
“也太低级了吧?你没给钱吗?”
“给了。”
“你还真给钱了!蒋云宁!你混蛋!”
“……”
反正,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如果可以,颜书真想手撕一把阿良。
可那天后,阿良就像泡沫一般,太阳出来了,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让颜书心里恨得痒痒的。
“早知道应该把程嘉琦叫上,她人高马大,打架应该比我行。”
蒋云宁:“……”
阿良暂时就放在一边吧。
现在的颜书有了新的烦恼。
这个烦恼,来自于蒋宁渊。
她不知道蒋宁渊居然是公司的合作伙伴,刚到办公室,就听江主任在八卦。
“没有想到这次的合作伙伴居然这么帅!一点不属于颜书的老公,据说两人还有亲戚关系呢……颜书,你说是吗?”
江主任知道蒋云宁的家在北城,但还不知道和蒋宁渊是一家,只是听了一些小道消息。
颜书一点不想八卦蒋宁渊。
小连凑了过来,“婚礼准备怎么样了?”
“有谢宇帮忙,完全不用操心。”
小连一脸羡慕,“颜姐,你运气真好。老公长得又帅又有钱,人对你还好,真是比小说还小说。”
如果是以前,颜书就虚心接受了这个夸奖。
但现在,她莫名有些心虚。
“其实,也还好吧。他也有不少坏毛病。”
“谁没有!最怕的是又穷又烂,毛病还多!”小连吐槽一万遍,“我家那个,在我面前跟个大爷一般,结果在他妈面前,怂得一逼,我都没嫌弃他有姐姐,是个妈宝。他还嫌弃我有个弟弟。怎么不上天呀!”
小连和男朋友也在商量结婚的事情了。
和颜书的轻松不一样,小连和现实中普通姑娘一般,有着无数的烦恼。
这个烦恼来自经济,房子,双方父母,双方家庭背景等等……
小连趴在桌子上,“心情不好,我连看帅哥都没兴趣了。”
颜书正要说话安慰她,江主任忽然叫她,“对了,颜书,来客人了,你去会议室准备一下。”
说是会议室准备,其实就是端茶递水。
早上听江主任在办公室八卦,她隐隐有感觉这个客人会是蒋宁渊。
没有想到真是蒋宁渊。
穿着合身的西服,微笑着和她的领导寒暄。
她上去倒水的时候,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好几遍。
颜书觉得自己好像被毒蛇盯上一般,浑身发冷。
蒋宁渊和领导谈事情,颜书隔一会儿就去倒一次水。
不知道这样持续了多少次,终于会议室打开了,蒋宁渊率先走了出来。
领导脸上春风得意,想来这笔生意已经谈成了。
“蒋总,我送你。”
“留步。以后还请多关注了。”
“蒋总言重了。”
蒋云宁勾着唇笑,路过颜书身边的时候,忽然开口,“晚上一起吃个饭?”
吃你大爷。
颜书冷漠脸。
领导见状,“今晚,我们已经订好位置,就等蒋总大驾光临了。”
蒋宁渊笑,指着颜书,“她会去吧?”
“……”去你大爷。
颜书还没开口,领导已经点头。
“当然,小颜是我们办公室的人,当然要去。”
蒋宁渊离开,带着满足的笑意。
颜书咬牙切齿,怒气不止对蒋宁渊,也对自家领导。
“头,我不是请了婚假吗?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上班。”
“你也知道是最后一天哦。晚上吃个饭就回去准备结婚了。”
“可是……”
“好了别说了。就这么定了。”
049
尽管不愿意,但晚上的时候颜书还是去当了陪客。她可以找蒋云宁帮忙避过这场“祸事”,但人生有太多不如意,她不能每次都依赖别人。
再者,蒋宁渊来着不善,恐怕不是她想躲开就能躲开的。
晚上,市长也来了。
因为这个大头儿,蒋宁渊没有把太多关注度放在她的身上。
他酒量很好,偶尔笑起来的时候隐隐有蒋云宁的影子。
比起蒋云宁,他更长袖善舞,想来蒋家能在北城站稳脚,蒋宁渊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
最后,蒋宁渊果然还是醉了。
颜书被指派送蒋宁渊回云州大酒店。
颜书不太愿意开车,就叫了车。
“送他到云州大酒店。”
师傅开玩笑,“姑娘,你男朋友呀?喝得很醉嘛,恐怕不能自己走咯。”
“不是。”颜书冷漠脸,塞给师傅一张票子,“麻烦师傅了。”
手腕一紧,那原本醉得死猪一般的蒋宁渊忽然拽住了她的手。他用力一拉,直接抱她入怀。
颜书一愣,反应过来狠命挣扎起来。
蒋宁渊身上有她讨厌的气息,除了浑身厌恶的酒味,还有那股不善的气息,让她只是闻到,就会浑身不舒服。
蒋宁渊软绵绵的,力道也不大,就这样被颜书推开。
他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耳边。
那句话虽然声音很低,但她清晰听到了。
“我比他更能满足你。”
“师傅!开车!”怒气四溢,颜书用尽了力气才控制自己不扇蒋宁渊一巴掌。
这人,完全是个无赖变态。
北城的时候,她也应酬过。她见过不少道貌岸然的,尤其是三杯酒下肚,原形毕露。
最丑最恶,纷纷呈现。
好像,那些男人一个漂亮的包装盒,外表靓丽,等撕开伪装,所有牛鬼神蛇都放了出来。
恶心。
蒋宁渊身上除了恶心,还有其他……
那些不舒服的感觉,只会更加让她想远离。
那天后,颜书没有再去上班。
她请了两周假期,准备好好筹备婚礼。
虽然她帮得上忙的事情很少。
第二天,蒋宁渊还送来了一把风信子。
她看了那龙飞凤舞的签名,没多言,连花带卡一起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蒋宁渊的短信滑了进来。
“不想知道他的秘密吗?”
颜书想,蒋宁渊蛮幼稚的。
蒋云宁的秘密,不过就是他的病。这个病,从某方面来说还和他有一定的关系,现在来挑拨离间,是不是太弱智了。
颜书扔开手机,婚纱已经送到家了,她准备来试试尺寸。
她许久没回应,蒋宁渊的短信又来了一条。
这一次,是一段视频。
颜书把那个视频看了好几遍。
最后删掉了。
蒋宁渊电话打开,响个不停,莫名烦躁。
“你想干什么?”
“新婚礼物。”
颜书吸了吸鼻子,“是因为这个视频,他才来云州吗?”
蒋宁渊夸奖她,“你很聪明。比我想的聪明多了。蒋家不需要性/虐/癖的继承人,这是污点。”
“他不过是想好好过日子。”为什么要那么为难他。
“可惜了,从他一生下来,就没这个可能。”
末了,蒋宁渊把一块糖放在陷阱面前,“你难道不想知道,他还有什么瞒着你吗?他一定已经和你坦白过他的问题之一吧,但最后,他还是欺骗了你,不是吗?”
颜书挂了电话。
婚纱很漂亮,谢宇有个朋友现在是个国内知名设计师,据说这个婚纱提前了半年和她预定。
很漂亮,满足任何一个女人最美的梦想。
蒋云宁那么早就开始筹备了,他想娶她。
她一点不怀疑他的诚意。
蒋宁渊说错了,蒋云宁没有欺骗她。
只是选择性的说了该说的。
比如,他的确没碰阿良。
但阿良的确让他s了出来。
因为,从头到尾,都是阿良在碰他。
严格来说,是狠狠打他。
她看过五十度灰。
小说很美好,但落在自己身上,就不甚美好了。
蒋宁渊问她:“难道,你也要学阿良?用性/虐来成全他?”
阿良是谁派来的人,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她找到了路,可这条路,她却不想走下去。
颜书困在白色的婚纱中,她可以大步走出去,但她被困住了。
她不想走,又害怕留。
一面之词,哪怕是视频,颜书也不太相信。
她联系不到阿良,反而是蒋宁渊阴魂不散。
她被逼急了,“就算不是蒋云宁,也不可能是你!”
蒋宁渊哈哈大笑,“别逗了,我对捡他穿的破鞋没兴趣。”
颜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闹不清蒋宁渊的意思,但她清楚一件事情。
蒋宁渊的确是个神经病。
摸不透猜不准,不按理出牌的神经病。
颜书的婚纱还是大了点。
最近,她瘦了一些。
她联系了谢宇,想去修改一下尺寸。
谢宇有些忙,她说把婚纱送到谢宇公司楼下。
她早到了,拎着沉沉的婚纱,她决定在楼下的咖啡厅坐一下。
靠窗的位置,她能清晰看到外面匆匆而过的人,还有一成不变的沉沉景色。
一杯黑咖啡下肚,谢宇还没出来。
她抬头,看着街对面的女人,微微一愣。
那个女人,她化成灰也认识。
那是阿良。
可她身边的男人,她意外的也认识,那个人,不会错。
是郑焱东。
颜书追了出去,正好碰到了匆匆而来的谢宇。
“弟妹,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最近实在太忙了。”
“宇哥。”颜书越过谢宇的肩膀,看向对面的街道。
枝繁叶茂的小叶榕下,哪里还有那熟悉的人影。
“怎么了?”谢宇跟着颜书的目光看了过去,“有什么问题吗?”
“没……”颜书摇头。
“没问题。”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好像一夜之间,她平静的生活全部打碎了。
颜书把婚纱交给谢宇后,回了家。
蒋云宁这段时间也挺忙的,不知道在忙什么。
她在家里坐了一会儿,心空荡荡的。她不想隐瞒蒋云宁什么,阿良终于影响到了她。
他们需要谈一谈。
还有,阿良和郑焱东的事情。
是巧合?还是不是巧合?
颜书头都快炸掉了。
她去了云州大酒店。
前台的小姑娘都认识她,未来的老板娘嘛。
“老板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来上班了。都是谢总。”
颜书心直直往下沉。
谢宇很忙。
他不但要忙自己公司的事情,还有负责云州酒店这边。
那,蒋云宁去哪里了?
颜书觉得很疲倦,拿出电话正准备给蒋云宁打电话。
可翻出了电话,却没有接通。
她知道了蒋云宁的秘密,可他身上的谜团却越来越多了。缠着她的毛线团,她快要窒息了。
颜书回了一趟娘家。
对她的归来,颜母很惊讶。
“怎么忽然回来了?不用准备婚礼的事情吗?”
“没什么好准备的。”颜书啃了一口苹果,该操心的事情都有人操心,尽管她请了婚假,但好像没什么用。
颜母指使颜父去杀买的老鸭。
“今晚炖个老鸭汤,我看你最近都瘦了。”
“是吗?”颜书摸着自己的下巴,还是肉嘟嘟的,哪里瘦了。
不过穿婚纱的时候瘦了,小连也说她瘦了一些。
颜书咔擦咔擦咬掉一口苹果肉,窝在沙发没说话。
颜父的速度很快,几下宰了老鸭子。
颜母找来炖锅,把老鸭子和酸萝卜下了锅,见颜书还怏怏窝在沙发上,拍了拍她懒洋洋的屁股。
“像什么话,都嫁人了,还这个样子?!”
颜书移了一下屁股,给颜母腾了一个位置。
颜母看了她一眼,“怎么没见云宁?”
“出差了。”撒谎信手拈来。
“都快办婚礼了,还去出差?他也真是忙。”
“他家老爷子身体不好了,所以……”
“是吗?那你多体谅一下。毕竟,他那边本来就没什么人……”颜母以为他们两人吵架了,对于自己女儿的脾气,当母亲的最有发言权。
“你都这么大人了,转眼也要和别人组成家庭了。在那边可别像家里一般,肆意妄为的,有事儿要和云宁商商量量着办,虽然他家那个情况挺特殊的,但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两个人结合不但是两个人结婚,还有两个家庭……”
颜母教训了一堆。
颜书莫名烦躁,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我哪里没有!是他什么事情都不和我商量!”
颜书挺小气的。
阿良的事情让她有些不舒服,莫名的有些想抓狂。
蒋云宁还不在,她的一腔坏情绪不能发泄,最后带回了家。
“你这丫头,脾气怎么大?”
颜书看了一眼桌子上烫金喜帖,那是父母准备派发给他们的亲朋好友的。
他们一贯传统,如果被他们知道蒋云宁的事情,恐怕,只有更加担忧。
颜父从那次事情后,一夜老了十岁。短短的几天时间,头发已经花白,最关键是精气神也不如以前了。
父母已经老了,这是颜书必须直面的事实。
“妈,没事。我只是……只是有些婚前恐惧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