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涂妈报复性涨价
何来有钱人家嫁女的苦恼?按照常理,只要口头承诺或书面承诺这座桥梁连接着买卖双方,就应重诚信,讲规矩。
可是生意场上也是要讲技巧的。面对姐妹们嘲笑吴妍最懂生意经,把丈夫娇儿拴在裤腰带上酣睡,不让登台,是为了养精蓄锐时,吴妍微笑着发狠道:“说得太对了,那又如何,尽管妒忌去吧!”
“观众无论看怎样内容的戏曲,都是为了与吾分享夫君的容颜,他们饱眼福,吾乃享受实实在在的幸福!”说得大家都开心之时,吴妍诙谐地解释道,“两种福,均饱蘸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血,偶尔失踪,想得慌,盼望必切,效果更妙!”
“太深刻了,这也是一种艺术生意经!”领头阿哥兴奋地道,“这与饮食同理,再好吃再好喝的东西,都有厌烦之一日,偶尔品尝,兴味才可持久。”
土财主夫人也道:“这些年,我的生意经有一条特别管用,一种商品稀罕了,稀有了,马上停止销售,让顾客满大街寻求,味口上升到非买到不可的地步之时,涨涨价,顺理成章,消费需求占据上峰,往往是再贵也舍得掏银子的!”
娇玉特别来了兴趣,她走到土财主夫人身边道:“听说涂妈的经营赚钱太快,比先前更加殷实,更加有实力,定然与这生意经有关!”
吴妍恭敬地道:“教教儿媳可好?”
土财主夫人得意地看了看众人,她为成了众人的焦点而自豪,召集大家围绕在自己身边,吩咐道:“大家好好思考思考,凭着尔等的生活经验,一样抢手的商品在市场上会是怎样的情形。商家和顾客的反应又会如何?”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论讨热烈,争相述说着感兴趣的见闻。
土财主夫人见此情景。她仰靠在座椅靠背上,微笑着。享受着,得意着。
土财主夫人仿佛一位金口玉言的女皇,她欣赏够了人们的激动,鼓了几下掌,一板一眼地念旁白似地道:祭灶前后,特色美食光饼畅销,食品工人埋怨虽有点加班费,但的确太累。老板一气之下。放了工人三天假,食品店也只卖一般的货物。
“某家中有小孩吴妍、阿姑和另外一个。”然后,土财主夫人提醒道,“吴妍的父母乃这家的父母,会怎么办呢?”
这三个孩子的父母一定是在家灭火。
吴妍扮演的是最小的孩子,也是最馋嘴的孩子,虽为女儿,可她坐在地上,脚抬得老高老高的,砸向地面。哭着,闹首:“就要吃,就要吃!”
吴妍的阿姑扮演的是最大的孩子。想吃但表面有所克制,她借劝导小妹的机会吼叫道:“不许闹,不许吵,没有卖的正好,反正我们家也买不起,吃不起,看着卖,闻着香,特别难受。不卖了倒也干净!”
谁家的父母不心疼孩子呀,听着如此酸楚之言。父母的心像被千万只虫子啃食一般难受。于是,这家的父亲发誓道:“只要再卖。一定买来让尔等吃够,吃得下辈子都不想再吃!”
土财主夫人点出的另一个孩子的扮演者哭泣地道:“妈,我饿,好饿呀!”说着,倚着墙壁,慢慢地坐了下去,双手捂着肚子,表情十分难受。
任何一个母亲面对孩子如此表情,只要可能,哪怕是孩子要吸血,恨不得扯断血管,塞进孩子的嘴里,孩子若是嗜吃心片,恨不得将心掏出来,洗干净,煮熟了,切成片,拌上佐料,喂进孩子嘴里。
母亲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端上桌来,孩子们心中极为不快,期许没能实现,无论母亲付出再多的心血,也是没有胃口的,孩子的任性,表面上将就,骨质里却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别人。
“母亲辛苦!”三个孩子争相说着,互相扮着怪相道,“可是,我不饿,不想吃。”
此情此境,任何的父母,即便是继父和继母,也会心里难过的。亲生父母无论如何刻意地控制自己的情感流露,心里始终在流血,或悄然吞进肚里,或托付给眼泪。继父或继母的表现方式只是不问而已,表面看来,正是众人眼中的狠心,乃至歹毒,其实是另一种极端的疼爱的表达方式罢了。
过了三天之后的一个早晨,最小的孩子迫不及待地跑回家来,激动地告诉父母:“食品店又有光饼卖了!”这次,吴妍扮演的最小的孩子没有再哭闹着提出要买的要求,而是轻轻地咂了咂嘴。这动作,就像一张无形的嘴,贪婪地啜吸父母的心尖,足够使整个心抽搐或颤抖。
而另外两双闻讯而来的期待的眼睛,足可以让父母之爱的大海泛起冲天之巨浪,他们会迅速地做出决定,即便是割身上的肉去交换,他们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父母跑回屋里,拿上所有的积蓄,带着三个孩子出门,径直往食品店走去。
远远地,土财主夫人看着家人集体而来的情境,微微地一笑,小声道:“生意上门了!”她为了赚足够的钱,把多余的光饼收了起来,只留两个在外面。
吴妍父母扮演的角色指着光饼问道:“多少钱一个?”
“一钱银子一个。”
母亲的扮演者很不高兴地问道:“上次不是一钱银子两个吗?”
“只剩两个,要买便买,不买别耽误我做生意!”土财主夫人扮演的老板毫无商量的余地,态度强硬着哩!
“两个也不够呀!”吴妍父亲扮演的角色犹豫道。
“还留了几个自己吃的,乡里乡亲的,就不涨价了!”土财主夫人扮演的角色道,“如果要,我就去拿,要几个?”
众人都很佩服土财主夫人的实用经验。
“涂妈,汝可扮演老板?”吴妍问道。
“吾本为老板,信手拈来,何需扮演!”土财主夫人爽快地道,“不过,吾有一个条件,娇儿必须要充当吾儿,能助一臂之力的儿子。”
吴妍的父母很理解土财主夫人的想法,而吴妍的阿姑偷眼看了看娇儿,黯然伤神的样子,让人十分揪心。吴妍走到阿姑身边,耳语道:“慰此情,必有时!”
舞台上,土财主夫人正中一坐,观众们没有不认识的,一个个醉酒似地欢呼着,赞扬这老太太还有戏剧才能的大有人在,诅咒太狠的观众当然也不少,也有岁数大一些的瘪着嘴,揭她老底。
居然有一个老头站将起来,大声斥责道:“把自己的人生都当作生意来做的人,还有脸抛头露面,洋洋得意!”
好事者们则问道:“此话可酸了?”
也有人揭伤疤道:“准是别人没看上,忌恨一辈子,借机报复来了!”
“应该嫉妒,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仍然风韵犹存,美艳动人!”一个中年妇女道,“年轻之时,不知她家修补了多少次门槛,被媒婆跨断了多少根门槛,被追求者踢断了多少门槛!”
“人家眼光就是高!”一个中年男子道,“人家娇美了一辈子,傲慢了一辈子,藐视了一辈子,享受了一辈子。”
那老头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下,然后与前后左右的人小声地愤愤不平地述说着土财主夫人的**,尽其诋毁之能势道:“本为杨家堂妹,已经婚配,可她大姑死后,居然厚着脸皮与涂财主成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