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的废乱,整天呆在公司,时刻忙着,却也不知道在忙着什么。
我必须找点什么事来做,不然我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夏鸥。
她现在是否又在那男人怀里,任他在腰间或大腿捏出新的瘀青。
晚上我也不想回家,我害怕回去看见那空房,更害怕面对一个指着肚子说有我孩子的女人,而那孩子我真不敢确认是谁的。
晚上或者就在办公室后面的小床上睡,或者和朋友去妖绿喝酒消遣。
我滑进了一个凌乱糟脏的次序里。可怕的是,从来没想过要爬出来。
大约过了3月中旬,有个很重要的文件存在家中的电脑里我必须回去拿。
我故意在外面流连到凌晨2点才回家,这样就算夏鸥在家,也已经睡了。开了门轻手轻脚进屋,像个鸵鸟般地进屋。
电脑在客厅的,所以我不必担心夏鸥会发现我。可是我一抬头就看见夏鸥了,她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马上跑过来给我拿拖鞋。
她原本就瘦小的身子现在只瘦得一把骨头了,瞪着双充满欢喜的大眼睛把拖鞋快速递给我:“你回来了?来把鞋换了。”
她清脆地说,故意把声音抬得高高的,却还是在最后两个字的尾音时听出点哽咽。
女孩夏露把鞋放在我脚边,等着我脱了鞋她又把我的皮鞋放进鞋架。
两年来她几乎每天都做这些事,表现得熟练又轻松。后来她怀孕了我就不让她做了,我体贴她的身子,而她总是不满的说“你别剥夺我唯一的喜好嘛!”
我以为我可以不爱她了,经过那些事,至少可以少爱一点。
可以当时我看见她习惯地伸出手去捡我换下的鞋时,竟然眼眶发热。我努力控制住自己没去抱住那瘦弱的躯体。
“你怎么还不睡?”
我问。
她冲我一笑,天真,但是没回答我的话,只说了声去给我倒咖啡——我有晚上喝咖啡的习惯。
我看着她的笑我,觉得自己又要走进她妖媚的圈套了。
倒了咖啡出来她就搬了凳子依到我身边坐着。
我不回头也知道她在平静地望着我;我实在太不习惯了这一循环了,那熟悉的味道让我心软。
作好我要的东西后,我起身,努力不起和她的眸子相碰,不给她捕捉我的机会。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她说,又向浴室走去。
“呃,夏鸥……”“恩?”
我叫住她,我想告诉她不用了我不在家睡,面对她明显的兴奋神态我竟有些说不出口。
“我……唉,你自己去睡吧。我吃点东西就回公司了,那里还要处理些事。”
希望这些理由可以让她好受点。她看了我几秒,就不声不响地去给我烧菜。
其实我根本没什么胃口。十分钟后,她把菜上齐。坐在我身边看我吃。
“你这几天几点睡的?”
我看她今天的架势似乎每晚都等我到深夜。
她看着我,没说话,只摇头。
“没睡?”
“恩,我白天睡了的。在学校。”
我很吃惊,但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吃饭。
吃完一碗她连忙又给我盛了碗汤,这也是她以前爱做的活动。我感到我的心酸得不能负荷了。
突然瞟到她盛汤的手,拿着汤匙微微地颤。我缓缓放下她手上的汤匙,让她转过身面对我,然后好象烈士般义无返顾地拥住她,塌实又温暖。
“让我拿你怎么办?让我拿你怎么办呐?”
“我只是在等你,做到我能做的最好的。”
她声音立即带哭腔,也紧紧的抱着我。我摸着她的发,柔顺又细软,贴着她的面,熟悉而清香。
那瘦得跟猴子似的身子是我久久的吸引。我永不想在拥着夏鸥时放手。
但是她为什么又那么地邪恶?以前那么对她母亲,现在又这样对我。
对她在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残忍她才能活下去吗?
我扳过她,看着她的眼睛,红红的,我说你这个坏女人。
她没分辨什么,眼眶更红了。
“你告诉我你那晚和谁,干了些什么,好吗?”
我还是要问的,而且要她亲口告诉我,不然我一辈子都会被心中那点淤血搞得精神颠覆。
她摇头,眼睛张得大大的,皱了眉头,做了我见过最大的面部表情。
“你说啊!”
“你别问好不?”
她用尽似于乞求的声音说,好象只无助的小鹿。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那你希望我怎样?带着这分灰色的自尊阴影跟你过一辈子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想过要认真跟我过?”
我吼,近似咆哮。
我沉默了很久,我脑子有点一下子消化不了,我看着面前这个不是妓女却有着相同遭遇的女人,我猛地想到什么,
“他是不是很喜欢捏女人的腰?”
夏鸥点头。意思就是在她母亲过世后,在和我定下终身时,她还私会那男人。
“为什么还不离开他。他已经没什么可以威胁你了。”
“因为……他给了我一个我必须满足他的理由。”
“是什么?”
“这个不能告诉你。”
她无比坚定的回答。我死瞪着她,突然有杀人的欲望。
宰掉所有欺负夏鸥的男人,也杀了夏鸥。但是我爱她。我让步了,我想她受的已经够多了。
我抱住她,宽慰她: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以后你还是我的夏鸥,我都不会去计较什么。但是别再去见他男人了。”
我本以为夏鸥会感动地扑在我怀里痛哭,感激我这样理解和包容,再痛改前非和我一起创造明天,只是我的美好憧憬好没做完时,就听见夏鸥,用斩钉截铁的声音回答我:
“他要是找我,我还是会去的。”
我盯着这女人,她说还是会去。她表现得好像忠勇的烈士,她勇敢诚实得残忍。
“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我冷冷地问。“你别问好吗?就这样不是很好吗?”
她渴求地喊道。“就这样?这样是怎样?你偶尔去私会其他男人,但是每天都腻在我怀里对我说‘我们的孩子怎样怎样’?还是你根本就是个本性难移的妓女有那么有分需要?”
我歇斯底里的狂喊,窗户似乎都都震动。
“你……你就把我当个情人,不好吗?只要你让我呆在你身边,怎样都好。我可以给你做饭,我不在乎你交女朋友,只要你别赶我走……”
她委屈又累极的样子,如疲倦的流浪猫般的身子,和她低声的如乞求般的喃语,都使我震撼了。
我觉得挫败又无奈,我想挽救夏鸥挽救我们的爱情,可是她不想。
原来,她要的只是我时不时的宠爱或者她根本没把心放我这。
我原以为,像她母亲说的样子,一个妓女,最珍贵的是一个男人的承诺。
可是我的,夏鸥不要,我硬给,她就犯累。走到门口时回头,看见夏鸥还呆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目光呆滞。我心里的千万句说不出口的怜惜就在那刻决堤。
“夏鸥!夏鸥!”
我克制不住地奔过去抱住她,疯狂地摇撼她,把她的脸扳过来拼命的吻她的唇,
“夏鸥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们可以活得很好的,只要你离开那男人。”
然后我用全身仅存的力气拥住她,轻声诱导
“你想想,还有我们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啊。你希望他没名没份吗?我愿意给你这些的。以后我们会是一对最般配的夫妻,幸福地拥有最可爱的孩子,在公园欣赏他荡秋千,你猜猜他那时会说什么?他一听长得虎头虎脑的,用稚嫩的童音喊‘爸爸妈妈你们看,我荡得多高!我要飞到外太空了!’夏鸥,你别犯傻,别钻死角,你也要想想我们的孩子啊。”
“我们的孩子?”
她喃喃自语,她突然像个精神病般狂笑起来,笑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心猛的冷了。
“我们的孩子早在你走后的第二天,我就去医院让它变成了一滩血水!或许它真的去了外太空了。”
她还在笑,她一直那样笑。我不能接受这个疯子了,她杀了我的孩子!我一心想去呵护期盼了那么久,她知道我有多爱那孩子的。
但是她竟忍心把他打掉。
“如你所愿了,我的好夏鸥。”
然后我匆忙走掉。这屋里有个疯子,是杀我儿子的凶手!我走得那样急,竟然忘了要换鞋。
走到小区大门时想到自己犹如一个有家归不得的浪汉。我竟从来没想过,要把夏鸥从我房里赶出来。
因为赶她走的话她就真的无家可归了。后来我再没回过家,2个月后接到夏鸥电话,她搬走了。
我几乎是立即回到家,一开门就是一股空荡的味道。
一个家有女人时,味道是熟悉而不易让人察觉的,但是一旦她走掉,就会立即感觉以前有多迷恋那股味。
我检查了所有的房间,那钻戒还摆在抽屉里,衣柜里挂着件纯白的裙子,我知道夏鸥穿上它就像轻灵的白云。
浴室里她的洗面奶没在了,我看见茶几上还放着一盘光碟《做个新好妈妈》。我的泪在我毫无知觉下狂趟。
我以为会找到她留的什么纸条,上面开出什么条件,比如说如果你怎样怎样,我就回家之类的。但是没有。家里又变得像三年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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