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术神父

  管家心里“咯噔”一声，即使他是子爵大人的管家，但也不过就是他养的一条狗，如果惹怒了主家，肯定不会有好下场。虽然心里认定对方是穷酸，但自己不敢赌，因为自己输不起。

  虽然一肚子气，管家仍强忍着回去找子爵禀报，而且还不敢慢了，毕竟他们可是说了要走的。

  管家狠狠的剜了眼维勒，又斜看了眼卡尔，这才转身离开。卡尔将管家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心里苦笑，这下连带自己也被记恨了。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斥责管家？”维勒好奇的问向卡尔。”

  卡尔耸肩：“你肯定有你的原因，你愿意说我就听着，你不愿意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方只不过是个管家而已，即使得罪的是子爵又怎么样？”

  “说的轻松，对方可是子爵的管家，不少大贵族对他都礼让三分。得罪了他，以后恐怕少不了在子爵面前诋毁我们，给我们小鞋穿。”

  “那又如何，我们是兄弟，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担着。”

  维勒感动，解释起原因。

  “其实是我的一个亲戚，他一直在农村长大，过来投靠我家时在城里无意得罪了管家，被他喊人打断了右腿。我那个亲戚根本不认识管家，而且也没对他造成什么损害，结果惨遭他的毒手。事后我是真想立即冲到子爵府上打断他的一条腿，不过被人拉住了，对方的主子是子爵，打狗也得看主人，而我的家族与对方相比太过弱小，连对话的权力都没有。”

  “原来如此，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怎么？”

  “那我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机会报复回来。不过狗不教主之过，这事归根结底还是西维尔管教无方造成的。”

  “你不会想对子爵动手吧？对方位高权重，我们远远不敌，你可别乱来。”

  “放心，我可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没有机会我可不会冒险。”

  听见卡尔如此说，又想到他素来冷静机智，这才放心下来，两人不在说话，静等管家回来。

  西维尔子爵是个四十来岁精瘦的中年人，留着两片小胡子的他一眼看去就给人非常精明的感觉，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执政办事上他的能力可能只是一般，但在捞钱上，他的确一直精明能干。

  事实上大多数贵族都是贪婪而无耻的。

  “是你们要给我送礼？”西维尔在花园接见了卡尔和维勒，他好奇的打量着两人，事实上每天要给他送礼的人不少，但如此坦白直言的卡尔还是第一个。

  “是的，子爵大人。”维勒有些拘紧，卡尔的声音依然不卑不亢。

  西维尔笑了：“有意思，将你的礼物送上来吧。听泰芮尔说你要给我送大礼。”泰芮尔是他管家的名字。

  “当然，不是大礼，我们也不好意思送过来。”卡尔笑言，将自行车推到西维尔的面前：“子爵大人请看。”

  西维尔早就注意到这个一副铁架两个轮子的怪东西，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这叫自行车，无需外地，自己就能行驶，让我来为子爵大人演示一遍。”得到西维尔的首肯，卡尔立即坐上自行车绕着小花园跑了两圈。

  此时此刻西维尔的内心是震惊的，这么个两个轮子的玩意居然能跑？而且不借用畜生拉车。更重要的是，明明就两个轮子，这玩意为什么不会摔跤？这到底是什么巫术。

  长久的上位者的心态让西维尔虽然内心震惊不已，但表面上仍保持着冷静，只是一跳一跳的小胡子暴露了他的心理。西维尔无意间瞄到旁边的管家目瞪口呆的样子，心情立即恶劣起来，这个不成气的东西，真丢我的脸面。

  西维尔咳嗽两声，然而管家似是太震惊了，根本没注意到西维尔的异状，这让西维尔更加不满起来。

  绕行两圈后卡尔将车骑到西维尔身边跳了下来，微笑的看着西维尔的下巴，不能直视上位者的眼睛，这是贵族的基本礼仪。

  “子爵大人觉得如何？”

  “不错，说实话，确实让我惊讶，不过这东西有什么用？”

  “代步。”

  西维尔有些疑虑的说道：“我很好奇，你这样东西能卖的掉么？毕竟贵族都是养马的，而且我们这个身份也不可能骑自行车。”

  骑自行车太不庄重，哪怕这玩意很新鲜。就像前世的领导去哪里办事，有车坐车，没车宁愿步行，也不可能骑个摩托车去办事，哪怕那个摩托车比许多轿车都要贵的多。这是态度问题。

  “可是不是人人都有马车，马很贵，养马更贵。要喂上等草料，要专人伺候，还怕生病。自行车不会，而且这东西很好玩。”

  西维尔沉吟片刻，不得不承认卡尔说的很对。于是问道：“你打算定价多少？”

  “100金。”

  “100金？那都能买个小马驹了。”

  “可马驹同样要照养，自行车不用。”

  西维尔思考片刻，说道：“你恐怕不只是给我送自行车这么简单吧。”

  卡尔拱手，带有明显的儒家动作的行为，西维尔等人没有看懂，不过看出来这是种表示恭敬的举动，类似鞠躬，但没程度没那么深，这个动作更像是握手类表示友好的行为。

  “还有两层股份。”

  西维尔秒懂，知道他说的是自行车建场的股份。

  “一个月能产多少？”这关系到自己能从中赚多少钱，必须部清楚才行。

  “一个月生产一百辆不成问题。”

  西维尔眼睛一亮，一个月一百辆那就是一万金，自己两层股份，那就是每月送自己两千金，即使对于西维尔来说，这也不是一笔小钱了。主要问题是人工要花费多少？

  “你准备雇佣多少人来生产，工人工资又如何结算？”

  “一个铁匠，十名学徒，外加二十名工人，完全足够。铁匠三百金月薪外加百分之一的股份，其实甚至要不了这么多人，这是为了以后扩大经营准备的。”

  “你到是很自信，但一名铁匠就够了？打造自行车没那么简单吧。还有为什么要给铁匠股份。”

  “请子爵大人放心，我采用新工艺，利用车模倒浇铁水冷却制法，虽然质量可能稍差，但速度足够快，再加上流水线生产方式，一个月一百辆只是保守估计。铁匠不用亲自动手，作下指导就成，出了什么问题他才亲自动手解决，如果问题较为麻烦，一个铁匠不够，我再临时请人就是，这样只需要额外付出几天的薪水就足够了。

  给铁匠股份是为了将铁匠牢牢捆绑在工厂上，同时让他将工场当成自己的家，尽心尽责的发挥主观能动性。其实等工厂运营一段时间并产生足够效益扩大生产时，我打算给予资格达到五年的工人一些股份，虽然起初很少，但可以逐年增加，目的也是为了留住人才。”

  西维尔对于给股份有些抵触，都是些下贱的工人铁匠罢了，居然还给他们股份，哪怕很低，但这不表示他们和自己处在同一层了么？不过一想到这股份是卡尔的，不伤自己一点利润，而且还能鼓励工人更加努力为自己赚钱，于是心中也就释然了。

  西维尔给管家递过去一个眼神，让他给卡尔和维勒倒酒，表明交易达成，合作愉快。管家心里抵触，但自家子爵的话他不也违备，只好端起红酒瓶为两人倒上半杯。维勒“呵呵”的得意笑声听到管家耳里是那么的刺耳，以至于酒瓶都晃了一下，差点把红酒洒出来。

  三人干杯，卡尔强忍着苦涩将红酒一干而尽，他还是不习惯这该死的味道，如果有雪碧兑兑就好了。

  喝完酒，两人离开，契约为在工厂开建后送过来给西维尔签字就成。

  两人离开时已经是黄昏，昏黄的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装，搭配上卡尔眼中朴素的古建筑，唯美而梦幻。前世那些个绿茶婊们最喜欢在这种地方，这样的天色下拍些贴近大自然的相片，供网上那些边骂边看的人提供些折腾的素材。

  回去的路上，维勒抱怨道：“刚做好的自行车，我还没骑两次就送人了，还没过瘾呢。”

  卡尔安慰：“放心，过会我就找帕特再给你弄辆。等以后自行车场建好了，我让你做质检员，天天骑车骑到你吐为止。”

  维勒值夜，先行离开，卡尔去找帕特，却被突然出现的人群挡在路中间。大多是商人，他们凭借着敏锐的嗅觉嗅到了商机。在卡尔眼中，他们正在挥舞着钞票跑向自己。

  “卡尔男爵，你今天骑的是什么东西？”

  “卡尔男爵你开个价吧，那东西我要了。”

  “卡尔男爵，那东西你有多少，我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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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们拼命拥挤着跑向自己，卡尔真怕他们会打起来。他连忙举手让这些个商人们安静下来，这才开口说道：“我今天骑的是自行车，不过就一辆，已经送给西维尔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