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复仇
月牙高照，星光点缀，多拉塔多城市内的灯火慢慢熄灭，犬吠和孩啼也渐渐逝去，男女粗重喘息声响起，从低鸣到高亢，又渐无声息。直到最后一声如悲鸣般的声音消失，整个城市陷入了黑暗和寂静之中。
卡尔此时睁开双眼，推开了窗户。
“小心点。”娜塔丽突然出声，不安和焦虑在她心中蔓延。
“我很快回来。”卡尔温柔的说了一句，跃窗而出，脚下生出一团云朵，拖着他一路西行。
卡尔速度很快，比奔驰的骏马还要快上几倍，三天的路程他只用了一个晚上。当天色蒙蒙亮时，他已经看到那个曾经留下欢笑，随后又让他纠心自责的小镇。
卡尔刚刚落下，立即就有士兵发现了他：“站住，你是什么人？”
卡尔随手一挥，狂风将士兵击飞，死死的顶在墙上，动弹不得。怒火也开始在他心中波涛般狂涌。
在前一番贵族法则的思考后，卡尔已经对这些士兵产生了理解，他们只是一些小杂鱼，听候上面的命令行事，只为了赚取那微薄的薪水养家糊口，一不小心连命都丢了。
卡尔以为即使自己无法原谅他们，但也不会想要杀死他们，但此时卡尔发现他错了，面对这些刽子手，他心中的杀意比之涛天的巨浪还要高，还要猛。
卡尔额头冒出了青筋，他在忍耐自己的杀意，红着眼睛问道：“凡瑟尔在哪？”
士兵冷汗淋漓，恐惧的问道：“你是那个嫌疑犯？”
卡尔手一扭，狂风立即扯断了士兵的右手，士兵的惨叫随即升起。
“不要说无谓的废话，凡瑟尔在哪？”
“是谁在找我？”
卡尔回头看去，凡瑟尔悠悠的走了过来，身边几人将他包围在中间，身后跟着十来名士兵。
卡尔右握紧，狂风扭断了士兵的脖子。
卡尔松手，任由士兵的尸体滑落，他走向凡瑟尔，不急不徐。
“为什么要杀死这个小镇的人？”
凡瑟尔讥讽道：“不过是些贱民而已，想杀就杀了。我故意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回来，本来没报多大希望，没想到你果然傻的很。”
“想杀就杀么？也就是说只要力量比你强，就可以随意杀你了。”
“当然，可是你力量会强过我？我身边的这几位可都是教会的守夜人，全都是正式战士的实力。”
守夜人？卡尔一怔，他本以为这些人是凡瑟尔家族雇佣的战士，没想到居然是守夜人。卡尔不认为凡瑟尔会骗他，因为没有必要。在凡瑟尔看来，他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既然是守夜人，为什么纵容屠杀，教会的口号可是博爱世人。”
“哈哈哈哈，你和他们说什么博爱世人？他们以前可都是强盗，当然现在也是，可现在是挂着守夜人的名号的强盗。”
“强盗？强盗怎么进得了教会，成为守夜人？”
“被招安啊，教会加强了战力，还能对外宣称他们用教义感化了罪恶，让他们走上从善的道路。看，多么伟大的神恩。实际上呢，他们还是他们，挂着守夜人反而更加方便，想杀人，想抢劫？找个村庄，说他们勾结异端，又发了财，又升了官，还过了把屠杀的瘾。”
守夜人中一个腰间插着窄刀的削瘦青年笑道：“凡瑟尔，我们那点小秘密全被你说出去了，这让我们很为难啊，只有杀掉这个知情者了。”削瘦青年先是笑着，说到后面脸色开始阴沉和残忍。
卡尔点头嘀咕道：“很好，这样我杀掉你们就没有负担了。”
脚下电芒一闪，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卡尔已经突入他们的包围，右手捏小鸡一般一把掐住凡瑟尔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又飞快的窜了出去。
守夜人和士兵立即就要冲过去救援，卡尔用力一捏，凡瑟尔惨叫一声，卡尔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你们别过来，否则我一紧张，手上用力过度，就将这个家伙给捏死了。”
守夜人和士兵立即停下脚步，其中一个看似沉稳的男人说道：“你最好放开他，不然你和你家人的小命难保。”
卡尔根本不搭理他，冷冷看着凡瑟尔问道：“小镇里的人被埋在了哪里？”
卡尔的手捏得很紧，凡瑟尔几乎无法呼吸，死亡的恐惧让他瑟瑟发抖，不敢不回答卡尔的问题：“在后山，求你饶了我，我可以给你金钱还有美女，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只，呃??????”
卡尔懒得听他废话，手上又加了把力。他的脚下生出一团云朵，带着他和凡瑟尔一同飞向后山。
后山里有一座土包，上面的土块很新，卡尔看向凡瑟尔，凡瑟尔已经讲不出话来，只能使劲的点头。
卡尔当即流下了眼泪，他降落在坟包前，喃喃的说着对不起。我不杀伯人，伯人却因我而死，这让卡尔极其的愧疚，如果事前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肯定不会进入威尔小镇。
时间无法倒流，人死不能复生，卡尔必须带着这样的愧疚活一辈子，直到生命的逝去。
卡尔突然发力，利用狂风包裹住凡瑟尔的双腿用力一扭，惨叫声中，凡瑟尔双腿尽断。
卡尔放下凡瑟尔，他不得不跪倒在坟包面前，又被卡尔用力按压，额头顶地，他不敢反抗，怕招来卡尔怒火。
卡尔大声对着坟包说道：“我无法让你们复生，只能为你们报仇，这个人，还有后面的守夜人和士兵，他们都是你们的仇人，今天，我就在你们面前手刃这些恶棍。”
“不要，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凡瑟尔吓得瑟瑟发抖，听到卡尔要杀他，立即求饶。
“住手。”
“放开他。”
身后守夜人追到，看到卡尔要动手，立即出言阻止。
卡尔完全不理会他们，坟包突然分开一个甬道，卡尔从甬道将凡瑟尔扔了进去。凡瑟尔挣扎着往外爬，土块将他紧紧的束缚，动弹不得。
“杀了他，救出凡瑟尔少爷。”
守夜人一拥而上，抽出武器，能力尽显。
卡尔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一团雷光突然炸裂在他们身边，士兵们当场死亡，守夜人身体麻痹的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无数冰锥出现，刺向已经无法反抗的守夜人，挑断他们的手筋脚筋。
卡尔没有杀他们，只是让他们无法行动，被土块紧紧束缚，一起被扔进坟包之中。
“让你们给小镇居民陪葬，死后好好的反醒生前的罪孽。”
如果可以，卡尔本不打算杀死他们，他向来认为最大的惩罚不是杀死，而是身体和精神上的无尽折磨。与其杀死他们，卡尔宁愿打断他们的四肢，踢爆他们的卵蛋，再在他们的脑袋上轻轻来那么一下，不要求他们变成痴呆，痴呆没有意识，感觉不到痛苦，和死人没有差别，只是大小便失禁就好。
只是他们看到了卡尔的样子，卡尔不得不下杀手。
甬道慢慢合上，卡尔将魔力注入坟包中，元素转换，坟包变成水泥，稍作修改，朴实而庄重。坟包的前方慢慢突起一块石碑，卡尔想了想，在上面写道：生时欢乐，死后亦然。
看了坟包良久，想起了那两个差点因自己一句话而死去的士兵，卡尔突然说道：“我一定会改变这个世界，不会再让无辜者因为贵族的一句话无谓的死去。我要让世界上不再有奴隶和贵族之分，平民都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也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事情。”
卡尔回到多拉塔多的旅店时，娜塔丽不见了。房间很整洁，床单也换了，一看就是被旅店服务人员收拾过，而娜塔丽的行礼，一个装衣服的小包袱也不见了。
卡尔顿时担忧起来，他下楼找到旅店老板问清情况。
“那位小姐被杰克接走了。”
“杰克？”
“就是昨天傍晚来的那位，带了很多士兵。”
卡尔想起了那个冷漠的年轻人，原来是他，只是他接走娜塔丽做什么？
“这位杰克是什么来头？”
“他是城主的第七个儿子，很有才干，一度被人看好。只可惜他上面还有个大哥，比他大了十几岁左右，已经被认定为城主的继承人。”
“他住在城主府里？”
“不，他搬了出来，住在塔伦米尔区。”
身为城主的儿子，不住在城主府，反而住在塔伦米尔区，这很耐人寻味啊。
卡尔告别旅店老板，找人问出杰克的住址，径直走了过去。
路上，精美的马车从身边穿过，无数公子、小姐打扮的或英气逼人，或花枝招展，驶向杰克的别墅，卡尔这才想起杰克昨日的邀请，他今天要举办舞会。
修剪整齐的花草很有层次的将一栋豪华的三层别墅包围起来，别墅的门口，宾宾有礼的门房迎接着来往的贵族少爷、小姐，他们恭敬的接过舞会的请帖，确认后，会有仆人前来迎接。
卡尔走近别墅，被门房挡了下来，礼貌的说道：“这里是杰克大人的别墅，里面正在举办舞会，闲杂人等禁止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