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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汴梁闲话回忆录[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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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二一四章 问得多了总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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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〇一五)

  彼时的我因对方这般配合的回答,当即便受到了轻度惊吓,不过仍旧是不显山不显水地继续道:「你们从好几年前……至少四、五年以前,便已经在结党结交经营势力。朝廷、西京、襄州,官府、绅商、士人……其中俱皆有你们的党羽!那魏登人在西京任推官之时,便已是替尔等在交游布局!」

  铁面人嘴角的冷笑更深:「……发现得太迟了。」

  我:「…………」

  ……这反应完全不在意料之中,着实令人有点挫。

  可鉴于在下素质良好,仍是梗起脖颈坚持气势板着脸继续道:「巩固势力、排除异己,为此你们不惜杀害挡道之人……去年初京广两地的蕃商暴死之案,恐怕便是你们为图市舶司之位的财源,而犯下的一连串杀人案罢?为了怕开封府太早察觉这案件背后有组织存在,还叫人于事后盗走了犯案凶刀,就是为了那刀上挂有你们阁记的吊饰,怕叫人于无意间察觉出来。还有四年多前那位洛阳县尉陈寿之死,以及更早之前便叫那陈寿、与当时任洛阳主簿的留兴察觉出不对的河南府徐姓官员暴毙命案……皆是你们五影阁中人所为!」

  我凛凛然瞪向铁面人,只见他眼神深深,竟是……完全不为否认?!

  按下心中诡异之感,继续振声质问:义正言词!铿锵有力!就觉得自己在那瞬时间就好像被开封府的青天包大人上了身!!!

  「结党营私、囤积资金、暗杀官商、私易兵器,掌控州政,据地为王——证据凿凿,不可抵赖!你们——你们可真是心怀不轨,准备要行那造反之事了么!」

  只不过相较于自己当时一番慷慨激昂的正气貌,对面的铁面人却是平淡轻蔑,无动于衷,还以一副「可不是在说废话么」的口吻,缓缓开了口:「……事到如今,你们可方看出来?」

  目光深冷,面上无惊道:「而证据凿凿又如何?我阁既敢起事,如今自是已准备充分,又何怕尔等之问罪?」

  瞬时身上一股受包大人耳濡目染般渡来的磅礴气势,转眼便被这番吊炸天的发言给噎了个中途退身,气势一时中断……面对对方这么个铜皮铁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真是要害人半晌都有点不知该如何继续攻坚。

  铁面人见我一时被他噎得无语,却是将手后背,淡淡瞥下眼神,不咸不重地问了一句:「……问完了?」

  随即目光一冷,开口便道:「那么如今,便需得换了你,来替我解答些疑问了。」

  我:「……???」

  我:「——!!!」

  (二〇一六)

  ——不!等等——我刚只是卡词但还没问完——你这面具癖的不要过来啊阿!!!

  (二〇一七)

  眼见铁面人说完话后两步上前,轻易就跨过了我们中间一段被我刻意隔开的楚河汉界,一把将我推去了附近梁柱上,随即人竟跟着欺压上来,将我死死按在柱前,一只手没半分预兆,突然便直往某处难与人言说的部位探了过去,那等诡异且带强烈目的性动作,秒秒钟能让名壮汉立即恼成只熟虾!

  我: (((|| ゚Д ゚;))) !!!

  只见眼前人眼神微微一瞇,我从他的眼瞳中看见了自己怂惊的脸,才猛然从这场惊.变中回神,开始强力挣扎:「——你干什么?!」

  ……马逼娘逼爹乃逼的阿!!!

  敢情这货难道还是名真˙变态?!!

  难不成知子莫若父,方才他那位歇撕底里的老爹,猜测此人顺带将我抓了来的动机,竟然是真的?!!

  这货真将自己对那邱前女友香一腔爱恨情仇叫人纠结难懂的心思,改扭曲移转到老子的身上来了?!!

  ——浑你个衣冠禽兽啊!╯‵□′)╯︵┴┴

  头可断血可流尊严不可抛!做人宁可选当替身的受气包也不当某种的【哔——】气包的啊啊!!

  真爱不是光脸长得像就能凑和何况咱们俩外表上还完全分属不同性别的硬件,给老子理智点快解开我的手让我使出招终极的天马流星拳来帮忙唤醒你——照这个摸法老子的底破定瞬间才惊觉更惊悚了啊啊啊!!!

  (二〇一八)

  ……唔?

  问我破什么定,什么底破定?

  ……

  …………

  你这位私下悄悄将包大人当梦中神女供起来做毕生追求目标的隐性痴少年,若老持续这般懒惰凡事都只想靠一张嘴问,脑力是会愈来愈退化的,离自己的高能偶像是会愈来愈远的!

  难道你都没自发性地察觉,自己近来同你那位好竹马方苑小弟的气质,是愈来愈如出一辄地相像了么?估计很快就能被旁人称赞说果然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居(注:此指暗香居)门了啊!

  ……什么?!

  这小鬼竟然满脸忿红地抽出笔筒里的笔来丢我?!

  有没有搞错?!

  继嘴上无尊长之后,这孩子终于连手上都开始不尊长了么?!

  说他气质像那只傻憨的方苑小弟,给他带来的打击真有这么大么?!

  方苑那孩子知道后会哀怨委屈地瞪着你,花一晚上做背后灵都会不死心地跟你问出一个道理来的啊!

  小心你老师这就帮你去告状!!

  唔,什么?

  明明乃一成年人却还如此这般小肚饥肠地嚷著要跑去找个少年告状,知不知羞脸?做为长辈还有没有下限?

  说我出一趟远门回来益发没个正样,节操难道都被狗吃掉了么?

  ……你老师我还想说你呢!怎地出趟远门回来再见,你这孩子说话就益发没个遮拦了?过去那般恭谨有礼的可爱留华小弟,难道真已经被天狗叼走,以致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这孩子又气呼呼地走了。

  我摇了摇头:少年人啊,段数还是差著远著呢。定力与耐性与脸皮皆如此不足,看来这人生还需得多经磨练哪!

  (二〇一九)

  逗完了熊孩子,重新回到桌案之前,提笔蘸饱墨水,让我等继续来回忆当时。

  当时……

  总之当时的在下,于一番惊吓之中,早已一心二用在心灵的一角中,将那早已逃之夭夭退场良久却还一直以各种方式出来涮后续影响力的某邱香女困绑起来鞭打了不下数十来回!

  ——这女人当真是老子的命中煞星!

  当老子是负责来替此女受苦受难还业债的大宋影分.身么?!

  人生再来一次,绝对要与此女势不两立……不管他人的评价感想,势必得在她当初出航的那条船上戳一排麦田圈的破洞旁观她沉船啊啊啊!!

  彼时的在下被对方这般突如其来的咸猪手举动吓得夹紧了腿,觉得自己贞洁的心灵受到了一百万点的伤害。可咸猪本人却还压制着动作让人不能动弹,面具下的眼神转深:「你,果然是……」随即话语一顿,又道:「难怪,难怪狄青当时待你如此,便只有他知晓——」

  我: \\\"(/>皿< )/

  拒绝去想象此人脑海里究竟「果然」出了什么的东西,又为何会在此时提出青师兄如今的姓名,直接反应是用唯一还自由的白晃口牙去咬他——结果被咸猪手顺势转上了领口,一扯将衣襟掀了开,吓得我真心七荤八素,心乱意炸地朝他喝吼:「住手!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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