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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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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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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过了黎王府时,马蹄声戛然而止,君夙羽走下了马车,“七七,咱们到黎王府了。”

  凤七七回过了神来,将眸光投向了君夙羽,他思虑周全,竟将马车停在了后门外,如此一来,她的行踪依旧不会被旁人所发现。

  告别了君夙羽,凤七七推开了后门,一路很是小心地朝着飘雪阁的方向而去。

  还没有走进院门,凤七七远远地就瞧见了绫罗带着贴身的侍婢玲婉在和红袖周旋。

  “大胆奴婢,连本侧妃也敢拦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绫罗的双眸一厉,冷声喝道!

  “侧妃,我家七姑娘是真的病了,还请侧妃回吧。”红袖按照凤七七的吩咐,不敢让旁人踏进飘雪阁半步。

  “你讨打!”绫罗的面色阴沉,好似笼了一层寒霜似的,她侧目给了玲婉一个眸光,玲婉当即颔首,踱步上前抬手便是一个耳光,猛地朝着红袖的脸上打了下去。

  “住手!”

  凤七七的声音,打红袖的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小姐竟然回来了,她的面色一喜,轻唤道:“七姑娘。”

  “啪!”

  可就在红袖回过了头来是时候,玲婉的一巴掌还是打在了红袖的脸上,红袖那张欺霜赛雪的小脸上,顿时浮出了一个红肿的掌印。

  红袖顿时一惊,她不曾想到,七姑娘都已经发了话,可玲婉还是打了自个儿一记耳光,红袖委屈,双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水色,晶莹的泪珠缀在了她颀长的睫毛上,好似雨打梨花一般。

  凤七七微微地眯了眯双眸,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没有喷发出来,她佯装身子孱弱,扶着门框,气若游丝地说:“侧妃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绫罗抬手,轻轻地抚了抚美人髻上簪花的流苏,折纤腰以微步,身姿摇曳举步上前,“我听闻手下的使唤婆子们说起,七姑娘身子不大痛快,特此前来看望七姑娘。”

  “就是这么来看望我的吗?!”凤七七眉梢微微一挑,朱唇微启,声音清冷好似寒风一般,刮过了绫罗,须臾,她清冷的眸光落再了玲婉的身上,冷声又道:“我刚刚说的话,你难道没有听见吗?”

  玲婉像是没有听见凤七七的话似的,似乎凤七七在她的面前就是一个透明人,瞥了一眼凤七七,都不曾回过她的话。

  凤七七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卷起了手中的帕子,佯装着咳嗽了两声,冷然道:“怎么,我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玲婉依旧是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目光之中满是揶揄之色,瞥了一眼凤七七。

  “侧妃你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下人的吗?”凤七七将眸光落在了绫罗的身上,她虽然是气若游丝,可气势上却是丝毫不让。

  绫罗闻言,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可少顷,她唇角上翘,扯出了一抹浅薄的笑,“七姑娘,玲婉是母亲从母家给我选的,在母家一直都是伺候祖母的丫头,脾气自然是大了些,还请七姑娘莫要跟一个下人计较。”

  凤七七的心中冷笑,轻轻地压了压眉心,绫罗这话说得是一个漂亮,若是和玲婉计较,显得没有容人之量小家子气。

  凤七七瞥了一眼绫罗,眼底是一片冰封云涌,可少顷,当她对上了绫罗的双眸时,她的眸光瞬间变得柔和了起来,凤七七面容倦倦,卷起了手中的一方帕子,试了试额头上因为刚刚忙活着装扮而生出来的汗水,气声道:“做主人的,自然是不会跟身边的贱婢计较。”

  凤七七竟说她是贱婢!玲婉顿时像是一只炸了毛儿的猫似的,瞪大了一双眸子,愤恨地瞪着凤七七。

  她刚刚想要上前,绫罗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哂笑道:“七姑娘教训的极是,是我没有管好自己身边的下人,劳烦七姑娘费心了。”

  凤七七举步上前,身子弱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待走到了玲婉的面前,她淡然一笑,“侧妃的母家京中大户,玲婉姑娘自然是有些脾气的,刚刚的话是我言辞不当。”

  说着,她抬手用手中的帕子,轻轻地试了试玲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气若游丝地接着说:“大热的天儿,让侧妃和玲婉姑娘在我这门外候了这么半晌,我还得多谢玲婉姑娘出手帮着我教训这不识好歹的丫头。”

  玲婉闻言,唇角扯出了一抹冷笑,她夺过了凤七七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之上的汗,冷哼了一声,道:“哼!七姑娘身子不痛快,出手教训她也是我理所应当的事儿。”

  玲婉的话,说得像是这将军府的主子似的,对凤七七说话时,连尊称都不用,还口口声声地称“我”。

  可凤七七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怒意,看着玲婉夺去了自己的帕子,唇角微翘扯出了一抹凉薄的笑。

  在凤七七身后的红袖却不干了,漫过了凤七七便想要冲到玲婉的面前和她理论。

  凤七七一把拉住了红袖的手,双眸一眯,朝着红袖打了一个眼色,“还不给侧妃和玲婉姑娘陪个不是。”

  红袖用力地抿了抿双唇,她心不甘情愿地朝着绫罗福了福,“刚刚是奴婢不是,冲撞了侧妃和玲婉姑娘,还请侧妃和玲婉姑娘不要介怀。”

  绫罗染着艳红唇脂的双唇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像是在看着一场好戏似的冷眼看着一切,“起来吧。”

  “咳咳咳……”

  忽地,凤七七在绫罗的面前猛地咳嗽了起来,那阵阵的咳嗽声,像是要将她的肺咳出来似的。

  绫罗微微蹙眉,心中不禁暗忖:看来,担心是多余的,凤七七看样子当真是身染顽疾。

  呵!她的心中冷笑,看来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想要活活地折磨死你!

  绫罗的脸上换上了一副甚是关心的表情,柔声问道:“七姑娘,您怎么咳地这么厉害,孙大夫可来瞧过了吗?”

  凤七七颔首,面上笼了一抹哀云,轻叹了一声,道:“哎!孙大夫只不过是来瞧了一眼便走了。”

  绫罗微微地眯一下眸子,孙大夫可是娘的人,自然是不会帮衬着凤七七的,“孙大夫可曾说过,姐姐是染了什么疾吗?”

  凤七七略显迟疑,贝齿轻咬唇瓣,抬起了袖子掩了面容,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她眼入尘埃,声入泥,似是连呼吸都要费上好大的力气,“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染了风寒而已。”

  她大病初愈,身子骨孱弱也是理所应当的,可绫罗天生多疑,自然不会全信凤七七的话。

  绫罗点了点头,淡淡地笑了笑,道:“那就还请七姑娘好生将养着,我先行告辞了。”

  “侧妃慢走。”

  凤七七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目送着绫罗的背影,在自己的眼前渐行渐远。

  “七姑娘。”红袖心中苦闷,羞辱了她不打紧,可是羞辱了小姐,她却极为不愿,“您怎么能让她……”

  “呵!”

  红袖的话还没有说完,凤七七倏地冷笑了一声,启唇打断了她的话,道:“今儿晚上你跟我去后院候着,我保证玲婉会被抬着出去。”

  是夜,宛如墨染一般的夜空,悬着一轮弦月,耀下了浅薄的月光,整个将军府笼罩在了月色当中,好像是笼了一层白纱。

  红袖整整一晚上,心情都跌落谷底,连一句话都没有跟凤七七说过,时不时的,她抬起了手,偷偷地拭去了眼角下的泪水。

  凤七七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唇角噙着一抹浅薄的笑,将手中的青瓷茶盏搁在了身边的桌案上,她撩起了裙幅,盈盈地站了起来,举步朝着红袖走了过去,“怎么还哭上了?”

  红袖抬手抹了一把眼泪,颤声道:“奴婢受点委屈倒是不打紧,可七姑娘,您是王爷未来的王妃,玲婉只不过是侧妃身边的一个奴婢,她……她怎么能够这么折辱您呢!”

  说着,红袖的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凤七七凝眉,可唇角却依旧浅笑,莞尔道:“瞧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要不然,你跟着我去后院等着。”

  “七姑娘……”红袖双唇紧抿,凝视着凤七七,瞧着小脸的脸上,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好似一切都掌握在她的手中似的,她便轻轻地点了点头,跟着凤七七走出了寒月阁中。

  巧月阁。

  绫罗端坐在主位之上,一双美眸,凝视着站在堂下的孙郎中,沉吟道:“孙大夫,今儿,你可给凤七七瞧过病?”

  孙郎中闻言,颔首道:“是。”

  他回话时,额头之上冷汗涔涔,满是血色的双眸,在眼眶之中滴溜溜地打转,他的不敢明言。

  绫罗微微地眯了眯双眸,清冷的眸光冷冷地刮过了孙郎中,冷声冷气地说道:“别忘了,你可是我推荐的,你是谁的人,你自个儿应该清楚,你的家人能够过上现在这般富足的生活,也离不开我的提拔。”

  说话间,绫罗盈盈地站了起来,举步朝着孙郎中走了过去,绫罗一双美眸当中潋过了一抹森然,她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睨视着孙郎中,冷冷地道:“我既然能够让你过上富裕的生活,也能够让你连个乞丐都不如!”

  “噗咚!”

  孙郎中闻言,着实是吓坏了,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绫罗的面前。

  可若绫罗当真是动怒,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只能够任由着她鱼肉,孙郎中叩首如同捣蒜,声音颤抖着说:“侧妃饶命啊!侧妃饶命啊!”

  绫罗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孙郎中,抬起了莹白的纤手,轻轻地抚了抚云髻之上簪花的流苏,在橙黄的烛火照耀下,折射下了斑斓的流光,绫罗眉梢一挑,冷哼道:“还不说。”

  孙郎中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头,用力地抿了抿双唇后,压低了声音道:“七姑娘是染了天花!!”

  “嗙啷!”

  玲婉刚刚从洗衣房中,拿着绫罗换洗的衣裳回到了巧月阁,正听见了孙郎中的话,她猛然一惊,手中描金边的红木托盘,忽然摔在了地上,身子一软,猛地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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