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辞官难
凉国的规矩,国主未允辞官而坚持者,当过刑场。苏潇然的修为极高,这一点毋庸置疑,可要让他不还手,只是承受朝廷文官武将中五人的奋力一击,苏潇然就是不死,可还得掉一层皮。
“潇然,你可想好了?”国主移驾刑场,面上严肃。
苏潇然勾了勾嘴角,他是没想到国主会把这条规矩搬出来,吓唬他,以为他不敢么?笑话,既然你做事这般绝,这辞官也没得商量,我就承受给你看看。猛然抬眸,眸间星芒绽放,苏潇然道,“来吧!”
国主轻叹,“罢,武将之中,永战将军,郭副将,常……出,文官之中,卢丞相……出。”
被点到名的,不论心里是不忍还是痛快,都在这个时候迈出步子,然后秉辜北擎上前,众人只当他要第一个出手,不由得心里一紧。
那可是玄法第七层的秉辜北擎,苏潇然不防御的任由他一击,或许就会死了。
拂掌,肉眼可见玄力在秉辜北擎两掌间流转,阳光下,甚至有流光溢彩的美。秉辜北擎淡然,抬手就把叫人震惊的一掌拍在苏潇然的胸膛,接着就是“啪嗒”的一声,似乎是肋骨的断裂声。
“噗。”苏潇然被这股力拍出,踉跄了好几步,嘴一合,把差点喷出的鲜血强制含在口中,而依旧有血从他嘴角溢出,那鲜红的颜色,叫不少人心有愧疚。
秉辜北擎确实是下了狠手,苏潇然咬牙把血重新咽下,然后坚持,抬头望了一眼高位上的国主,“继续。”
那个被唤作郭副将的壮汉犹豫了半晌,总也不愿意走近苏潇然,不敢看苏潇然那双眼睛。国主见状,知道郭副将是念着苏潇然的知遇之恩,当即轻叹换人,“罢,卢丞相先来吧。”
卢丞相,是褚国呈辞官之后,这两天刚被提为丞相的忠臣之人,如褚国呈一般,他不站在任何阵营,他只为这个国家,为国主出力。所以如今国主有令,就算他只有玄法第三层的修为,他也会上前。
“苏……抱歉,”卢丞相抬眸,“从你递辞官文帖开始,就不应该再唤你将军了,如此,本丞就出手了。”
“动手吧。”苏潇然阖眼,对这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褚国呈的学生,凉国的新丞相也并没有轻视。
依旧是一掌,卢丞相落在之前秉辜北擎落掌的位置,分毫不差。如此,就算卢丞相修为一般,就这一掌,也让苏潇然控制不住的吐了一口血。
而却没有踉跄,只是轻微恍惚,然后苏潇然抬起头来。
“本丞既为国主做事,便不得念及情分,还请……原谅。”卢丞相拱手,然后退后自己合适的位置。
“潇然,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国主为了留下苏潇然,也顾不得太多,先打一棒再给糖这种事向来有效,该停止则停止。
尤其五人中,才出手了最强和最弱的,剩下的三人可没谁是善茬。这要是继续下去,苏潇然也该废了,毕竟苏潇然现在的伤势,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苏潇然勉强勾了勾嘴角,“国主未免太小看草民了,”苏潇然自称草民,这让国主面上一僵,可接着苏潇然就轻笑,“草民既然承受了两掌,这就放弃,岂不是白挨了。”
“继续!”苏潇然冷声。
国主闭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命令,“郭副将,动手!”
壮汉依旧犹豫,也始终没有迈出一步,最后受不了内心的折磨,当即跪地,“国主恕罪,臣……当真做不到。”
有了壮汉的这个举动,另外两人立马跟着跪地,“求国主开恩。”
“你们……”国主被气到了,怎么,在这些人眼里,他这个一国之主也可以被忽略了是吗,他们的眼里,莫非只有他苏潇然。
“罢,罢了,永战将军,他们既然不出手,那后面的,由你完成!”国主这话一处,满座喧然,“国主,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动手!”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国主更是愤怒,所以苏潇然这样的人,要么留下,若真的留不住,就死。以绝后患!
这时候什么兄弟情,什么信誓旦旦,都不如皇位来得重要,国主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了。
秉辜北擎轻轻阖眼,似乎有凶芒在眸里酝酿,“苏将军,”秉辜北擎依旧这样称呼苏潇然,“皇命不可违,北擎得罪了。”
“啪。”一掌,苏潇然倒退,好在踉跄了几步后并没有倒下。
苏潇然抬头,有些疑惑,怎么回事,他和秉辜北擎可并无什么交情,可他如今是在……放水?可那第一掌,分明那样狠。
这一掌之后,秉辜北擎就停下了,“国主,微臣这一掌可当郭副将三人。”既然能当他们三人,这刑场,就算过了第一部分吧。
国主凝眸,第二部分么,那就开始吧。
“上邢架。”
有十数个宫人合力,缓缓抬上一个金属的刑架,邢架上的刑具种类齐全到叫人咋舌,历史上什么夹手指的夹脚趾的在这儿都弱爆了。
苏潇然可没想有一天这些东西会落在自己身上,不过国主既然敢不顾情面的把东西搬出来,他们之间……就注定把情义消磨尽了。国主是要他死在这里,这一点,苏潇然终于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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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济里,老蛇百无聊奈给人抓药,不由得羡慕起后院那几个有事可做的人来。“唉,苏潇然啊苏潇然,老蛇也帮不了你咯。”
老蛇摇头,时不时又望一眼帘后。帘后昌林和容洇围在云凉河旁边,云凉国随手捻起两片叶子。
“主子,你就给昌林说说,苏潇然到底怎么样了。”昌林关心苏潇然,仅仅是因为苏堇。苏潇然命途多舛,人生大劫之多连昌林这样半吊子的人都能看出来,昌林只是不知道,这一劫,苏潇然能不能过。
苏堇还小,若是就没了爹爹,那……
容洇板脸,“主子身子一点都还没恢复,哪里有时间去管他。”
“可是…”苏潇然毕竟是苏堇她爹,而苏堇,是主子找了许久的人。以前昌林还觉得,若是其他人,他肯定是和容洇一样的态度,可那是苏堇,是他也看中的人。
云凉河轻轻咳嗽,“命本如此……”
“罢了,叫凉国皇宫里的人放点水吧,也省了她难过。”云凉河起身,凭空捻出一个银制的铃铛,“用这个传信。”
昌林小心翼翼接过,一抬头就看到容洇那副不满的表情,“容洇,你赶紧扶主子回去歇着吧,从苏潇然府上赶回来,主子也累了。”
容洇一听,连忙小心搀扶着云凉河。
昌林掀开后院的帘子,想从青木济的正门出去,刚迈出步子,就听见老蛇疑惑,“你是……”
侧头看过去,昌林就看见那个穿如火红裳的男人,噙着一抹祸国殃民的笑,男人侧过头来看昌林,“这青木济,交给我,如何?”
男人的眼像是桃花,敛尽了三月所有叫人黯然失色的芳华,配合那嘴角的弧度,配合那件如火焰绽放的红裳,竟然也能让无欲无求的昌林失神了。
“你……你是何人?”昌林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心说这个男人太邪魅,主子身子有恙,怕是不容易压制他。
“我吗?”男人挑眉,声音似亘古传来的魅惑,轻轻浅浅的,却好似要撞进人的脑子形成控制一样。
唇启的弧度有似笑非笑的意思,男人轻道,“狐岐山,夜清。”
苏堇猛然一个喷嚏,末了抬头,满是疑惑,“有人……挖我墙角吗?”
(期末期末期末期末………呜啦啦……咳咳,唱歌唱得我嗓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