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推测
天色已晚，不知不觉，灰在盗贼公会已经待了一个下午。
表面上看不出来，纳索尔其实几百岁了，他的足迹，几乎踏遍了整片大6，对各地的风土人情很是了解。
让灰为了好奇心旺盛的两小，听他讲述了一个下午的游历见闻。
而招财也常常会在一边补充一些当地上古时期所生的事件，让两小听的津津有味。
临走，纳索尔特意拉住了灰，在她耳边嘟囔了几句。
希罗国宫廷内有异变？
灰皱眉，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纳索尔摸摸后脑勺，恍然道，“啊，我忘了，你还不知道莫莉卡的身份。”
“莫莉卡？”
“对，我当初接刺杀你的任务时，把你身边的人都调查了一遍。”
“啊啊，别那么看我，我这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起见嘛。”
灰冷冷的瞥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那个叫莫莉卡的朋友，她的真实身份是希罗国国王的女儿，这个国家的大公主。”
“什么？莫莉卡是公主！？”
粉晶晶和诺西西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公主不都是应该穿着蓬蓬裙，说话细声细气，犹如娇弱花儿一般惹人怜爱的存在么？
而莫莉卡，虽然可爱，可却是说话大大咧咧，动作粗鲁，宛如男孩一般的少女，这样的她竟然是公主？
两小同时在脑海里想象莫莉卡穿着闪亮闪亮的公主裙，矜持微笑的模样，顿时全身鸡皮疙瘩冒起。
“呜呜呜，太可怕了！”
粉晶晶捂着脑袋，诺西西也全身恶寒，道，“这个暗夜精灵是骗人的吧？”
灰也对此抱有怀疑态度，她是早怀疑莫莉卡的身份不简单，可也仅止于猜测她是高级贵族而已，如果要说她是公主。灰也是不相信的。
她所见过的最不像公主的公主，言谈举止中起码也保持着身为上位者的高傲，可莫莉卡，却完全如同平民一般。和众人打得火热。
假如只是普通的体验生活，那希罗国国王根本不会允许莫莉卡参加勇猛佣兵小队才是，毕竟佣兵可是常年与死亡为伴的职业。
一国公主如果有个什么万一……想到这里，灰突然想起了切雷。
他不正是被莫莉卡父母拜托来照顾莫莉卡的么？
如果是他的话，即便是莫莉卡参加佣兵任务。他也能够保护她周全。
没有来由的，灰对切雷很有信心。
可即使是这样，灰也无法理解莫莉卡身上毫无上位者气息的原因。
纳索尔见灰表情丝毫未变，撇撇嘴，有些挫败，不过还是继续说了说下去。
“我也是昨晚回来整理这几天情报的时候，现的蛛丝马迹。”
“那个叫马克的贵族，你还记得吧？”
灰点头。
“本来我们盗贼公会根本不会花时间在这种小贵族身上（其实是人手不够），不过因为马克曾经找过你的麻烦，哈弗担心。就派人去盯住了子爵府。”
纳索尔没有注意到他说完这句话，灰眼中闪过的精光。
哈弗，那个驼背老人，不但保管着记录人才的日记本，还能够调动盗贼公会的力量，看来这个老人也许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对马克我们没现什么，不过他的父亲子爵范，我们却现他在最近的半年里增加了前往伯米尔公爵府邸的次数，特别是在这一个月里，几乎每四、五天就要去一趟。”
“如果只是单纯的探望亲戚。你不觉得次数太频繁了吗？”
粉晶晶和诺西西双双疑问，他们可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也许那个子爵正好有什么事情呢？”
“是啊，不就是去的次数多了一点么？”
两小竖起耳朵，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等待纳索尔的答疑。
起先，纳索尔只是觉得稍稍有些奇怪，但在之后，他又去查看了伯米尔公爵的资料，结果现伯米尔公爵派人前往皇宫的频率和范行动的频率成正比。
而那些被伯米尔公爵秘密派往皇宫的人，却没有一个出来。
他转而去查看皇宫人口的调查资料。现生活在皇宫里的盗贼所传回的资料，根本没有现皇宫内有任何多余之人。
也就是说那些人凭空消失了。
但是任谁都知道，这出入平衡的道理，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定是被藏在某处。
纳索尔昨晚整理了一个夜晚的情报，这才现整件事情透露着诡异。
伯米尔公爵是一名拥有很多宠妾的公爵，十分爱好美色，在两年前，他还用贵族特权欺辱了一名有妇之夫，并将其纳为妾。
可近两年来，他这种行为愈见愈少。
如果纳索尔不是特地把他的各种偏执行为图表化，划成了曲线图，还根本现不了这呈现下降趋势的改变。
而范，这个曾经只是落魄贵族的家伙，他们竟然无论怎么查，也现不了他快晋升的秘密。
每一个理由，似乎都是办事得利，堪得重用，受到上司的青睐，继而晋升。
只说是因为伯米尔公爵妻子，范的姐姐玛迪娜的关系，那理由也太牵强了。
一名子爵的晋升，可需要三名以上的伯爵联合推荐，而推荐范的伯爵中，恰恰有两名都是和伯米尔公爵不同阵营之人。
越是研究，纳索尔越是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我查阅了他们日常生活的资料，现范和伯米尔公爵，以及那三名推荐他的伯爵，家里的仆从经常会失踪或者死亡。”
“普通贵族家里不免会有虐待仆从的情况生，但这几个人家中仆从失踪和死亡的比例，却比普通贵族的平均水平增加了百分之一。”
“而且失踪、死亡多生在那些流动奴隶之中。”
“这些，全部都是从两年前开始的！”
纳索尔咽了咽口水，又道，“不仅仅是这样，我还特地比较了皇宫内奴隶的使用数量，现死亡比例在两年前开始逐步上升。”
粉晶晶和诺西西都听了云里雾里。灰倒是理解了纳索尔的意思。
两年前，也许是有过什么变故。
范、那推荐他的伯爵，和伯米尔公爵也许在背地里是同一阵营。
那些失踪、死亡的奴隶，还不清楚原因。但也许和这几人共同的秘密脱不了干系。
而他们共同的目的，很有可能和皇宫有关。
虽然只是推测，但纳索尔现的这些，值得让人去怀疑。
“我知道莫莉卡和你关系很好，所以才把这个情报告诉你。”
“因为伯米尔公爵最近出入宫廷频繁。宫内奴隶死亡人数增加，我怀疑希罗国宫廷内很快定会生什么事情！”
灰眼中浮现出凝重的色彩，如果真如纳索尔分析的那样，那现在根本不是她准备去精灵森林的时候。
转头，她看向纳索尔，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彻夜不眠，查阅资料，认真道，“谢谢！”
纳索尔一愣，似是不好意思。又连忙甩头，嬉皮笑脸的拍拍灰的肩膀，道，“我当你是朋友，别对我那么客气。”
“那精灵森林…”
“没关系，晚点去也没事，反正我们精灵对时间没什么概念。”
灰点头，再次道了一声谢。
在世人眼中早已萧瑟，失去辉煌的盗贼公会，其实至今还顽强的生存在这里。
而它之所以能够在腐蚀中屹立不倒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它有着如同纳索尔这样一帮观察力强大的盗贼们在守护着。
那些布置阴谋的人不会料到，正是因为这个被他们忽略的小小的盗贼公会，造成了他们在帝都的计划功亏于溃。
回到饭馆，灰意外的看到前来探望她的文塞、雍卡德、普陀尔、维亚几人。
也许是因为有文塞这个外人在。普陀尔和维亚并没有追问灰容貌药剂的事儿，在确认了灰的平安无事后，就都离开了。
“文塞最近接了一笔很大的药剂订单，而两老他们也在忙魔法学院年考的事情，非常忙呢。”
灰了解的点头，又见米格瑞娜欲言又止。不由的出言询问。
“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不过…”
米格瑞娜想了想，索性坐在了灰的旁边，握着她的手，道，“灰，你告诉阿姨，你是不是和文塞关系很好？”
灰挑眉，诺西西却是第一时间否认了，道，“哪有，灰不过只和他见过两次而已。”
他记得清清楚楚，当下把灰和文塞认识的情景通通告诉了米格瑞娜。
小精灵眼里看不出什么，米格瑞娜却从他的叙述里听出了一些，当下笑了起来，道，“本来我不确定，但现在我肯定了。”
“灰，那个叫做文塞的年轻人定是喜欢上你了。”
诺西西一愣，粉晶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又咯咯咯笑了出来。
米格瑞娜的眼光充满骄傲，道，“文塞那个年轻人眼光不错。”
“他这次来，本是带了一些价值很高的防身药剂送给你。”
“不过他没想到普陀尔是你的导师，觉得自己这些礼物有些上不了台面，后来就没好意思拿出手。”
“你说，如果不是对你有特殊好感，又怎么会如此在意？”
“咯咯咯，文塞很不错哦，长的好看又特别温柔。”
粉晶晶也为文塞说好话，让诺西西鼓起了腮帮子，道，“我不喜欢那人，他根本配不上灰。”
米格瑞娜摸摸吃醋小精灵的脑袋，道，“我们怎么想没用，最重要的是灰自己的意见。”
“是啊，是啊，灰，你怎么想的？”
米格瑞娜和粉晶晶眼中不约而同闪着兴奋的光芒。
灰皱眉，随即淡淡摇头。
直觉，她就是不喜文塞。
虽然对方看起来总是一脸笑意，对待她也非常有礼貌，可她却觉得那男人像是带着一层假面具，非常虚假。
况且，她根本连喜欢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够回答她们呢。
“什么嘛，灰你不喜欢么？”粉晶晶嘟起了嘴，诺西西则松了口气。
“我看那年轻人不错，不过灰你既然对他没感觉。那也就算了。”
接着，米格瑞娜又仿佛是不经意间突然想起一般，微笑道，“那灰，你觉得切雷如何？”
切雷？那个狼人？
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在崖底。大狼为她抵挡风寒的情景，不由得神情一顿，奇特的感觉浮上心头。
皱了皱眉，她还是摇头。
“这样啊，那可真是可惜。”
“是啊，灰，他们两个可都是好男人呢！”
“哼，哪里啊？我可没看出来！”
见两小斗嘴，米格瑞娜不由弯起唇角，满脸笑意。
时间平淡的过了一周。灰迎来了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冬天。
随着初冬的第一片雪花落下，六角形的白绒绒的雪花就翩翩落下，只一夜，就将整个帝都裹上了一层银白。
灰本是照例早起锻炼，却没想到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小院里积下了一层雪，一踩下去，足足有半个脚掌厚，而雪花，还在大片大片下坠着。
“哇！哇！这就是书上说的雪花吧！”
粉晶晶兴奋的在小院里飞来飞去，用小手去抓那些飘扬的雪花。
诺西西黝黑的皮肤上也显出一丝红晕。好奇的用小脚去踩地面上的银白。
两小打小就生长在小精灵村庄里，那里一年四季如春，哪里有过冬天这样的季节。
一时之间，两小竟然是忘却了寒冷。在这不大的小院里欢呼雀跃起来。
“哇，好冷！”
米格瑞娜从被窝里起来，哆嗦了一下，现自己在房间里，呵出的气都带着一丝白气，不由诧异。
待她掀开窗帘。看向外面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片银装素裹。
“原来是下雪了。”
米格瑞娜笑的两眼弯弯的，已经冬天了，灰都来了他们这里半年了，时间可过的真快。
透过窗子，看到在院子里锻炼的灰，以及快乐的两小的时候，米格瑞娜“呀”的叫了一声，连忙披上外衣，又抓了件厚厚的外套，奔跑下楼。
“你这孩子，不知道冷么？！”
米格瑞娜可不管灰正在锻炼，而是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给她套上厚厚的外套。
今年这场雪来的有些早，她给灰做的棉外套还没有缝完，便临时把自己的外套给了灰。
灰瞧见米格瑞娜衣服扣子还未系好，便知道她是匆忙下楼，心中不由得一暖。
“还有你们两个，赶紧过来！”
粉晶晶和诺西西依依不舍的离开雪地，被米格瑞娜一把捂在了衣服里。
“雪地里可比一般的地方要冷上不少，瞧你们穿的这么单薄，可不要冻坏了。”
粉晶晶和诺西西忽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红彤彤的鼻头，冻得有些红的小脸。
刚才玩雪没有觉得，现在被米格瑞娜抱在怀里，他们才现自己身上早就冻的冷冰冰的了，不由的又都往米格瑞娜怀里靠了靠。
“玩雪也是可以的，但是要记得多加几件衣服。”
“还有，你们体积小，可要小心不要被积雪压着了。”
似乎是酝酿多年的母爱找到了泄口，米格瑞娜一边走向屋里，一边絮絮叨叨的对两小说教。
灰见此，不由的唇角弯起，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雪花纷飞，路上行人纷纷匆匆行走。
而这个时候，最热闹的莫过于酒馆和饭馆了。
即便有粉晶晶和诺西西在厨房的帮忙，米格瑞娜依然忙的脚不沾地。
看到这样的她，灰第一次生出帮忙的念头。
“我来帮你。”
米格瑞娜刚烧完一道菜，灰就站在了她的身边，说道。
这让米格瑞娜很是讶异，但随即，她露出欣慰又理所当然的笑容，道，“好。”
“最外面那桌长的五大三粗的佣兵点的，去吧。”
“嗯。”
这是一道烤沫腿（沫沫羊），灰手心拖着盘子，在围绕着盘子的地方施展了一道微弱的火系结界。
既挡住了外面的雪花，又为烤沫腿保持了温度。
如果不是领悟了元素真谛的灰，没有几十年，根本无法做到把元素操控的如此如意。只不过若是让众多魔法师得知灰不惜魔力，用火系结界只为了让菜肴保温，估计他们的眼珠子要掉落一地了。
在自家饭馆里，灰收敛了杀气，脸上却带着那半面面具，遮去了吃饭众人打探的心思。
只是这店里的常客现，刚才还有雪花飘上的菜，现在却个个热腾腾，香气扑鼻，像刚出炉一样，胃口好的不由的多点了不少。
再加上这场雪让小饭馆生意比平常好上了几分，才忙碌了一个上午外加大半个下午，米格瑞娜就现自己家仓库的食料就快不够了。
“啊，这可怎么办！”
米格瑞娜愁，现在这个时间去集市的话，起码来回要二个小时，再加上今天的大雪，那集市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呢。
面对灰询问的目光，米格瑞娜叹道，“没有办法了，待会我们出去道歉，今天就暂时闭馆吧。”
灰正欲点头，却瞧见了粉晶晶和诺西西脸上的惋惜。
他们知道饭馆生意难做，这样生意好的日子，可难得有啊。
淡淡思考了一番，灰对米格瑞娜道，“可以试试。”
“哎？”
灰没有多加解释，而是道，“你等我一小时。”
“等等，灰！”
米格瑞娜阻止不及，只来得及看见灰冒着风雪从后门离开。
(周六周日不定更新~~保持不了9点前更新了...太冷了，偶冻得下半身都僵掉了...呃，虽然也许是因为偶怕冷的关系...各位亲们可要注意身体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